“九叔?江南的那個陳九?”所有人都一怔,對於九叔的大名,在場的人無人不知,那可是在江南一手締造了一個地下世界,創出了一個神話的人。
直到現在,九頻金盆洗手了十多年了,他的規矩還一直在沿用,地下世界中,有人斷言,如果陳九來帝都混,那絕對是能和洪爺分庭抗禮的人物啊。
“小夥子,不錯,呵呵,你義父的大名,在場的人無人不知啊。”樑安康呵呵一笑道。
“來,看坐。”洪爺向外面吩咐了一聲,然後有人搬着一張椅子走了進來,江奇對衆人客氣的點點頭,然後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有些吃驚,要知道,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聚會,能來這裡的都是江湖的大佬級別人物。
平時往年的聚會裡面,也只有他們四個還洪爺有資格坐在這裡,除此之外別無他人,江奇來這裡,大家多半認爲他只是混混臉熟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洪爺居然直接給他看座了。
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捉摸不透,他們一邊制訂着洪爺的意思,一邊各懷心事。
不過一切進行的還算是順利,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拋開了過去一年裡的恩怨,坐在一起開心的喝酒大塊的吃肉,不管怎麼說,表面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
喝着喝着,衆人都有了幾分酒意,話也不自由主的多了起來。
“呵呵,老康啊,最近的一年,你的麻煩事情貌似不少啊,尤其是近一段時間,你那裡,可是有些亂啊。”有些人的酒品不好,喝多了就喜歡把心裡藏着的事情說出來。
張博就是這樣的人,他灌了一杯酒,口無遮攔的說:“而且你的場子裡屢屢出事,你的得力手下青蛇做出來的事情,可是影響到了整個圈子裡的生意啊。”
的確,青蛇的案子轟動了一段時間,新聞媒體對這件事情進行了一輪狂轟亂炸似的轟炸,尤其是青蛇的場子裡搜出來的製毒工具以及他未來得及脫手的毒,更是讓朝野震驚。
要知道這可是天子腳下啊,青蛇居然敢在天子腳下這以明目張膽的搞事情,這讓帝都的警方以及禁毒方面的人臉上無光,雖然沒有抓到青蛇,但是幾天以後發現了青蛇的屍體。
警方認定青蛇是被他殺,所以這個案子到現在還在往下查,而樑安康也不得不找出來幾個人去頂包,這件事情才稍有緩和。
但是青蛇這一鬧,倒是鬧的有些大了,帝都各部門都在大力的清有關於毒品的一切,各個場子裡查的嚴,就連有些周邊行業,比如說老鴇都受到了衝擊。
所以這幾個月以來,大家的心裡都是憋着一口氣呢,就連一些只敢沾點皮肉小生意的人營業額也下滑的厲害,而這一切都是拜青蛇所賜,而樑安康是青蛇的老闆,要說大家對他沒有一點怨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沒有管好手下,在這裡,樑某向大家道歉了。”樑安康的心性現在真的很好,要是平時張博敢這樣說,他早就反擊回去了。
但是現在的他一心參禪論道,對於那些江湖的事情並不是很看重,他站起來,倒了一杯酒,然後舉起來敬了一圈,把手中的酒喝下,喝的一滴不剩。
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困惑,大家都覺得,現在的樑安康跟以前的樑安康,根本不是一個人,如果是平時,張博敢這樣向樑安康說話,酒桌上又免不了是一場撕逼,但是現在他做滴水不漏,讓大家都無論可說。
“哈哈,小樑啊,我聽說你最近在修道參佛?”洪老呵呵一笑,他伸出大拇指道:“不錯,不錯,心性真的挺好的,看來我得向你學學。”
“洪老說笑了。”樑安康笑了笑道:“我這都是小打小鬧罷了,上不了真正的檯面,不過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我應該向兄弟們陪個不是。”
“好好,你有這份心就好了,畢竟有些人不自覺,這也不怪你。”洪老點點頭道:“大家繼續,哈哈,來年,希望大家賺的更多。”
洪老話裡的意思,是有意維護樑安康的,在場的人就算是有心抓着這件事情說事,但他們還是忍住了,畢竟洪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一眨眼,太陽就偏西了,在場的幾個人吃好喝好,大部分都下山去了。
洪老的年紀有些大了,喝完酒之後他便在王府裡休息了,這座王府,是他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洪老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方人物,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在帝都,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樑安康的心情不錯,他喝了點酒,由他的司機扶着他下了山,然後由兩名手下陪着坐在後車廂裡面。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平日裡沒有什麼來,咱也不是太好,車子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走着,一邊走,一邊微微的顛着,這車子顛起來,有點像是催眠曲一般,能讓在車子裡面的人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迷迷糊糊間,樑安康睡着了,他在做夢,他夢到很多以前的事情,夢到死過的人,以及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到最後,他夢到了自己取代了洪爺江湖大佬的地位,然後霸氣的對一羣人指手劃腳的。
雖然是夢,但樑安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儘管現在他修心修的很好,但是野心這種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就從一個人的心中消失的。
突然,汽車猛的一個顛簸,樑安康的腦袋重重的撞到了汽車的車身上,他猛的坐起來,破口大罵道:“怎麼開車的,信不及我扒了你的皮點天燈。”
暴怒的時候,他兇殘的一面暴露無遺。
前面開車的司機跟着他有好幾年了,他清楚樑安康的戾氣到底有多重,他戰戰兢兢的說:“樑總,對不起,前面有個坑,天色有些暗了,我沒有看到。”
“停車,路邊停車。”被打擾了好夢的樑安康心情十分的不爽,汽車停了之後,他走下了車,然後徑直走到了駕駛室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