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押送嫌犯的警車上。
林昊沉默的坐在那裡,徐憶惜也安靜的坐在他的身旁。沒有人來給林昊上手銬,甚至都沒有人看守他們,整個後車廂就只有他們倆。
靜默中,只有車輪聲傳入耳朵,林昊無聊之下不經意的扭頭看了看,然後目光就有點轉不開了,因爲他看到了徐憶惜的雙腿。
膝蓋破了口子的褲襪脫下來後,徐憶惜就沒有再穿上去,所以兩條雪白的腿現在仍是無摭無掩的暴露在空氣中,想起之前撫摸這雙腿時那妙不可言的觸感,林昊的心思情不自禁的一蕩,又蕩,再蕩……
正蕩個不停的時候,徐憶惜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顯然是提醒林昊,這樣盯着一個女人看,尤其還是人家的腿看,並不是禮貌的行爲。
林昊回過神來,尷尬的將目光扭向另一邊。
“卟哧!”徐憶惜輕笑一聲,打趣道:“林醫生,原來你也很色呢!”
“我……”林昊聽得更是尷尬,可心裡又有些不服氣,到底誰比較色呢?是誰把我的手拿到她的腿上呢?
真是的,還說我好色,你不勾引我,我能好色嗎?我不好色,還有男人本色嗎?
“不過這也正常!”徐憶惜見他窘迫又帶着幽怨的樣子,又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替他開脫道:“你這個年紀,要對異性不好奇,那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心理有問題!”
林昊的身心都沒有問題,他只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扭頭左右看看,目光不經意的又落到她那雙美腿上,發現雪白稚嫩的肌膚上已經起了層層雞皮疙瘩,便問道:“惜姐,你冷嗎?”
這話問得有點兒廢,大冬天的原本只穿着褲襪就有些冷,何況現在連褲襪都脫了,光着兩條腿,怎麼可能不冷呢?不冷能起雞皮疙瘩嗎?
“冷呢!”徐憶惜點頭應道,然後又打趣他道:“你脫件衣服給我穿呀?”
林昊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由苦笑起來,他只穿了件長袖,連外套都沒穿,要脫了給她,自己就得光着了。不過誰讓自己嘴賤呢,這就伸手要去脫身上的衣服,反正他練有帝經,抗寒能力比常人更強一些。
“哎,別,我逗你玩的!”見他來真的,徐憶惜忙阻止道:“我已經讓人送了衣服去分局的,一會兒到了我就換上!”
林昊停了下來,想了想道:“那你挨我近點兒坐吧!暖和一些的!”
這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了,兩人雖然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可嚴格說起來,並不算特別熟悉,這麼親密的行爲明顯不合適的。
然而何憶惜並沒有多想,立即就坐了過來,不但捱得他極近,同時還道:“我早就想坐過來了呢!”
林昊很是無語,停了一會兒才道:“惜姐,其實你沒必要跟我一起去公安局的。”
徐憶惜搖頭道:“這件事沒有徹底解決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
林昊道:“既然主管這個案子的人是沈局長,你大可以放心,我和他……”
徐憶惜道:“我知道,你和他認識。而且我還知道,你之所以會跟他認識,是因爲你救了他妹妹一家好幾口!”
“呃?”林昊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徐憶惜道:“爲了找你,我讓家人幫我找齊了車禍中所有相關人員的資料,然後順藤摸瓜才找到你的。”
林昊恍然,點點頭不再說話。
徐憶惜卻突然又嘆口氣道:“可惜當我恢復元氣,準備找那個樑少秋算賬的時候,這傢伙卻人間蒸發了,不但他,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全都不見了,樑家的產業也通通易了手。顯然有人比我搶先一步出了手。”
林昊有些心虛,弱弱的問道:“你覺得這是誰幹的?”
徐憶惜沉吟一下道:“我猜是沈靜的老公,讓一個權財世家說倒就倒,讓他們說消失就消失,恐怕只有他纔有這個能耐了!但這也只是我的一種猜測罷了。”
林昊順手推舟的道:“可能吧,不過也可能是他們樑家自己的原因!”
徐憶惜點頭道:“不管是因爲什麼,反正那樣的人就不該有好下場,現在這樣的結果是讓人喜聞樂見的,省了我不少事呢!”
林昊含糊的道:“嗯嗯!”
徐憶惜又道:“對了,你們年夜飯一般吃什麼菜的?”
林昊汗了下,這談話的節奏是不是變得太快了呢?根本就沒有緩衝和過渡就換了話題,想了想道:“也就平常那樣吧,雞啊鵝啊魚啊肉啊什麼的!”
徐憶惜道:“不包餃子吃嗎?”
林昊搖頭,“我們南方一般沒有過年包餃子的習俗,尤其是客家人,不過會弄很多菜,都是以肉居多。”
徐憶惜好奇的問道:“你是客家人嗎?”
林昊道:“也許吧,我也不太清楚!”
徐憶惜疑惑的看向他,“呃?”
林昊只好道:“我是個孤兒!”
徐憶惜愣了下,然後聲音低低的道:“抱歉哈!”
林昊搖頭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徐憶惜又道:“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年輕就成了少校。”
又換話題了?這談話的節奏太縹緲了吧!林昊有些汗,不過還是順着她的話道:“確實有些好奇,我聽說軍銜等級很嚴格的,好像要四年才能升一級是嗎?”
徐憶惜搖頭道:“這也不是一定的,軍銜制是以軍官的職務、貢獻、才能等綜合因素作爲評定與晉升的!例如學歷一樣,帶着越高的學歷參軍,起點就越高。我的學歷原本就不低,兵種也比較特殊,容易立功,所以升得也比較快!”
林昊不明覺厲,十分羨慕。
徐憶惜有些得意的道:“儘管我的兵種是文職,不過我可能是我們國家最年輕的一個少校呢!”
林昊好奇得不行的道:“我能知道你當的是什麼兵,怎麼立功的嗎?”
徐憶惜:“不能!”
林昊悶悶的道:“你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不是逗人玩嗎?”
徐憶惜咯咯的笑了起來,“就是逗你玩啊!大過年的,你還苦着臉,皺着眉,一點也不歡樂喜慶呢!”
林昊苦笑不迭的道:“惜姐,我現在是被扭送公安局,能歡樂得起來嗎?”
“就這啊,我還當什麼事呢!”徐憶惜不以爲然的道:“我不是說了嗎?別說你沒犯事,就算你真的犯了事,我也會保你平安的。”
林昊問道:“那你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徐憶惜道:“你願意說,我就聽。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
林昊終於有點樂了,故意的道:“那我就不說了!”
徐憶惜被弄得愣了下,然後道:“到你逗我了?”
林昊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徐憶惜點頭,解釋道:“不過我想知道,並不是想窺探你的隱私,而是想要更好的幫助你解決這件事情。”
林昊道:“那我真的要說啊?”
徐憶惜再次點頭,“而且越詳細越好!”
林昊只好把那天自己跟吳若藍去逛街買年貨,偶遇巢華麗與孔志斌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當然,給兩人下藥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徐憶惜聽完之後,有些忿憤的道:“這對狗男女這麼過份,真是死不足惜。”
林昊又被充道:“剛纔警察進入村裡要抓我的時候,那個孔志斌還打電話給我姐,要我陪償他們一人一百萬,還要我姐跟他……就是那個什麼呢!”
徐憶惜睜大眼睛道:“真的?”
林昊點頭,“我沒騙你,我姐的手機裡面還有通話錄音呢!”
徐憶惜憤怒的道:“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這樣欺負你,我絕饒不了他。”
林昊同聲同氣的道:“我也饒不了他!”
徐憶惜道:“林醫生……”
林昊道:“惜姐,你就叫我的名字不好嗎?”
“好,就叫你的名字!”徐憶惜失笑,然後極爲真的道,“林昊!你放一百個心,以前我不在的時候,那也就算了。現在有我在,誰也甭想欺負你!”
咦?這個對白,怎麼聽着有點耳熟呢!林昊心裡納悶,但還是答應了一聲,然後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可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徐憶惜道:“想問什麼就問唄!你現在也算是個大男人了,有什麼好婆婆媽媽的!”
林昊道:“我是想問……”
徐憶惜又忙打斷他道:“不過工作上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問的,我們有保密條約!向別人透露,等於是出賣國家機密,性質很嚴重的!”
林昊搖頭道:“我是想問你個人的問題,與工作無關的!”
徐憶惜微鬆一口氣,看了看他後,聲音有些低的道:“我還沒有男朋友!”
林昊汗得不行,“我不是問這個!”
徐憶惜疑惑的道:“那你想問什麼?”
林昊猶豫一下,終於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你兩條腿都斷了,可不管是治療前,還是治療過程中,又或者治療結束之後,我都沒聽見你哼過一聲。是這樣的嗎?”
“是啊!”徐憶惜點頭,“我雖然從小就體弱多病,可也不習慣在別人面前表現得那麼軟弱的。”
林昊疑惑的指着她膝蓋上貼着紗布的小傷口道:“這個傷口有上次斷了腿那麼疼嗎?”
“怎麼可能有那麼疼呢!”徐憶惜下意識的應了一句,然後終於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既然上次斷了腿都沒喊疼,爲什麼這次只是擦破點小傷口就大呼小叫呢?臉紅耳赤的低聲道:“還不都是你害的!”
林昊感覺十分冤枉的道:“我害的?”
徐憶惜臉更紅,聲音更低的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自從那次被你……治療之後,身體就變得特別的敏感,一點點疼一點點癢都受不了!”
林昊愕然的道:“怎麼會這樣!”
徐憶惜不自禁的又想起當時的光景,心神頓時變得慌亂起來,再也沒有勇氣去看林昊了,只是聲如蚊鳴的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