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清洢驚怒交加,一個躲不及,已被他合身壓住,她擡手就打,“走開!”
很不幸的,由於她被嚇到,這一擊沒有任何章法,雙腕立馬落主蒼瀾淵的大掌中,被他單手壓在了頭頂,動彈不得。
“愛妃,今晚,就當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看如何?”蒼瀾淵眼裡閃着危險的氣息,另一隻手去解她的衣帶,“長夜漫漫,我們不急,慢慢來……”
驚覺到衣帶被抽開,木清洢氣得臉色發白,“蒼瀾淵,住手,否則我絕不客氣!”當她這一身功夫是白給的嗎,真要動起手來,誰怕誰!
“我爲何要住手?”蒼瀾淵邪笑着,低頭在她下巴處親吻了一下,“你是我的王妃,我要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不是嗎?”
“你……”木清洢驚喘一聲,“蒼瀾淵,我警告你,你若敢、敢動我,我、我……”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腰帶已被解開,外袍也被拉到一邊,露出雪白的中衣來。“你住手!再不住手,我不客氣了!”本來看在他是太子,而自己又在大婚夜逃出來,錯總是在自己,所以給他幾分顏面的,誰知道他竟開起染坊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愛妃,你有什麼招術,只管使出來,”蒼瀾淵絲毫不受影響,手上動作不停,“那樣我們的閨房之事纔有趣,否則你若如同木頭一般承受,有什麼意思。”
“蒼瀾淵,你無恥!”木清洢的忍耐終於到達極限,怒吼一聲,右膝猛地弓起,攻向他要害。
蒼瀾淵一個輕巧地翻身,讓過一邊,媚笑道,“愛妃,腿下留情,你若廢了我,以後你豈非要守活寡。”
“老孃纔不會!”木清洢從牀上一躍而起,怒目圓睜,“老孃廢的就是你!”
“清洢,不可以如此粗俗,”蒼瀾淵皺眉,很不滿意地搖搖頭,“不然將來若是影響到咱們孩兒,那可不好。”
孩你妹!
木清洢火冒三千丈,哪顧得上粗俗不粗俗,雙掌一錯,飛身撲過去,出手竟相當狠厲,看來是被氣急了。
蒼瀾淵脣角含笑,愛妃越氣,他就越得意一樣,不急不徐地側身讓過,順勢逮住她的手腕,“愛妃,輕點用力,別傷到自己。”
木清洢氣的眼前直冒金星,可不管多生氣,她卻還是無法對蒼瀾淵痛下殺手,否則又豈是現在這樣的結果。見鬼了,我一定是中了他的毒!她恨自己的無能,擡腳就踢。
“這可不好,”蒼瀾淵皺眉搖頭,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腕,“小心閃到腰。”
於是,木清洢以相當彆扭的姿勢定格在當地,忘了下面該用什麼招。
結果趁着她一閃神的功夫,蒼瀾淵一鬆手,順勢一指點在她胸前,“愛妃,你累了,接下來的事,交給爲夫。”
木清洢胸前一麻,跟着身體就動彈不得,頓覺大事不妙,“蒼瀾淵,你想怎樣?你……”身體驟然騰空,接着就重新被放回牀上,某色狼毫不客氣地壓了上來,她才真的慌了,“你、你不會真的要……”
“你說呢,”蒼瀾淵微微眯起眼睛,還極具誘惑力地輕舔了下嘴脣,緩緩脫下外袍丟到地上,“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做些正經事……”說着話他慢慢上牀,兩手撐在木清洢臉兩側,從上看着她,目中一片旖旎。
如此情況之下,木清洢反倒瞬間冷靜下來,氣息也平息下去,冷冷看着蒼瀾淵俊逸不凡的臉,一言不發。
“怎麼不說話?”蒼瀾淵略一怔,“是願意跟我洞房了?”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拿去。”木清洢冷冷說一句,閉上眼睛,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不過是這副身子,給誰不是給,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更是如此俊朗,身體顯赫,給了他也不冤。有性無愛的婚姻比比皆是,算個屁。
蒼瀾淵沉默了一會,忽地一笑,“怎麼,這招叫做‘以退爲進’?清洢,你是不是想賭一把,看我是否會不顧你的意願,強要了你?”
“我沒那麼無聊,”木清洢閉着眼冷聲道,“這也沒什麼好賭的,上牀而已,跟誰都一樣,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堂堂大容王朝的太子,這牀上功夫究竟如何,會不會讓我無法自拔。”
她這句“跟誰都一樣”無疑成功挑起了蒼瀾淵的怒火,他眼神瞬間變的酷寒,竟有殺機涌動,冷酷一笑,“跟誰都一樣?木清洢,你是認真的?”
這森冷的語聲竟讓木清洢渾身起了一層細密的疙瘩,這是隻有在她真心感到恐懼之時,纔會有的反應,怎麼會……
“好,很好,”蒼瀾淵怒笑一聲,翻身下牀,“木清洢,話是你說的,你最好別後悔!跟誰都一樣是嗎,我成全你!”說罷他一把拉開門,厲聲道,“風暮!”
守在門口的風暮正着急呢,屋裡怎麼盡是打鬥聲,殿下跟王妃沒事吧?這會兒一被主子叫到,他趕緊跳過來,“屬下在!”
“進來!”
“是!”
風暮低頭跟進,“殿下有何吩咐?”
蒼瀾淵冷冷道,“牀上的女人,歸你。”
啊?
風暮大吃一驚:牀的那不是……太子妃嗎?殿下明明就很在乎、很緊張太子妃,一知道她的消息,就不顧一切地趕來,怎麼……他一定聽錯了,一定是!
見他站着沒動,蒼瀾淵大怒,翻手扣住他肩膀,厲聲道,“本宮的話沒聽到嗎,去!”手一甩,把風暮甩到了牀邊。
風暮半邊肩膀都沒了知覺,歪七八扭地坐到了牀上,嚇得面無人色:太子殿下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他哪兒敢動太子妃,一定會天打雷劈的!
再看木清洢,是絕沒想到蒼瀾淵會來這一手,儘管她很想鎮定,很想相信他只是在開玩笑,想嚇一嚇她,她還是面色慘白,咬緊了嘴脣:不準碰我!風暮,你小子敢碰我,我就拆了你!
“太、太子妃,這、這怎麼……”風暮尷尬又驚恐,連面部表情都做不出來了,“屬下……”
“要怎麼做,需要本宮教你嗎?”蒼瀾淵冷目如箭,讓風暮渾身抽緊,不敢稍動。
天,誰來救我!
風暮這會兒連死的心都有,可從小接受到的訓練就是對太子的話言聽計從,哪敢多問,咬牙伸出手去。
“你敢!”木清洢這回是真的怕了,因爲她知道,她犯了蒼瀾淵的忌諱……以往無論她如何任性,如何囂張,他都會慣着她,寵着她,但這次不一樣,她說了極端不負責任的、極端不尊重他的話,他是真的真的生氣了!“風暮,你敢動我,我廢了你!”
“太子妃恕罪,”風暮冷汗如雨,可主子不說停,他不敢停,“屬下也不想,但是太子殿下……”他實在不知道這小夫妻倆到底又犯什麼彆扭,可太子是他的主子,主子的話他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沒有權利問爲什麼的。
“走開!”木清洢厲聲叫,“你敢碰我試試?我、我……”她也想躲開,卻苦於穴道被制,根本動彈不得,“你、你……蒼瀾淵,我認了,是我的錯,對不起!”儘管這樣落下風,會非常沒有面子,可形勢比人強,她知道蒼瀾淵是玩真的,可她卻玩不起,不認錯怎麼辦!
風暮驚奇地瞪大眼睛:不是吧,太子妃也有低頭的時候,真是不容易!不過,這也確實解了他的危,他求救似地看向主子,“太子殿下?”
蒼瀾淵目光清冷,緩緩上前兩步,看着木清洢噴火的眸子,“錯在哪裡?”
木清洢咬牙,嘎吱嘎吱響,“是我說錯話,我是故意那麼說氣你,我沒那麼自輕自賤,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我就算想要,也只要你,你開不起這樣的玩笑,以後我不說了就是。”
“爽快,”蒼瀾淵手一揮,風暮趕緊天下大赦般跑出去,他則坐到就要邊,並指一點,解了木清洢的穴道,“你既然知錯,我亦不會爲難你。木清洢,你記着,以後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一定讓你求死不能!”
木清洢幾乎要氣炸了肺:她幾曾受過這樣的威脅!可形勢比人強,再說蒼瀾淵待她是什麼心意,她不是不明白,豈能任意糟蹋,在這件事情上,也確實是她不對……別懷疑,她“鬼見愁”再囂張跋扈,也絕對分得清是非,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會胡攪蠻纏。“我知道,以後不會了。”
“痛嗎?”蒼瀾淵的神情一下子就變的溫柔,替她揉胸口,“有沒有傷到哪裡?”
“少佔我便宜!”木清洢臉上一紅,一把打掉他的手,“沈小姐纔剛剛動完手術,情況還很不穩定,我要回去看着,人命關天,太子殿下,請恩准。”
“跟我客氣什麼,”蒼瀾淵很大度地點頭,“走,我陪你。”
“不用,”木清洢伸手攔下他,“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礙手礙腳。你長途跋涉,也累了,吃過飯後早些休息,不必等我。”說罷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有些亂的秀髮,這纔打開門出去。
蒼瀾淵揚了揚眉:女人,真嚇到了?不過也正好,不給她厲害瞧,她還真當他怎麼欺負都成是怎麼着,頂多再尋個機會,哄一鬨她也就是了。
話說回來,他蒼瀾淵想要的人,什麼時候這樣費事過,可就是不忍心看她不開心的樣子。碰上這個女人,他這輩子,算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