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洢點頭,“是該把他們徹底剷除,否則非天下大亂不可。”
蒼瀾淵斜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啊?”木清洢打個哈哈,“軍國大事我不懂,我也不擔這是非,你自己想,我累了,要睡覺。”我纔不管咧,到時候要出個什麼差錯,我豈不是裡外不是人。再說,拜月教既然把聲勢搞這麼大,就是不怕朝廷來查,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陰謀詭計,她何必攬上身,找死嗎。
“怎麼,又想趁我查拜月教之時逃走嗎?”蒼瀾淵也不意外她一推三二五,面色不變,“我原也只是問一問,你一向聰慧,應該會有好法子,並未打算讓你以身犯險,你放心就是。”
木清洢喉嚨裡哽了哽,忽然覺得自己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徑,有點兒過了。“隨便你。”不想再說下去,免得又被他的情意打動,動搖她離開的決心。
“已經一次了,清洢,”蒼瀾淵伸出一根手指搖搖,很得意的樣子,“還有兩次機會,好好把握。”
木清洢頓時氣結:得了便宜還賣乖,剛纔她幹嘛要內疚不安啊,有病嗎!
於是,兩人再度誰也不理會誰,各自安睡。仍舊是木清洢睡牀,蒼瀾淵睡地板,理所應當一樣。
第二天天亮,兩人才起牀洗漱完畢,就有人敲門,木清洢以爲是夥計來送飯菜,過去打開門,愣了一下,“阿凌?”
“木姑娘,你們都起來了啊,”杭凌笑笑,舉了舉手上的紙包,“這是我到外面買的點心,很好吃的,拿來給你和木大哥嚐嚐。”
其實是要給你的木哥哥吃吧。木清洢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撇了撇嘴,往旁邊讓了讓,“瀾淵在裡面,你進去吧。”
“謝謝木姑娘。”杭凌暗暗歡喜,原來木大哥的名字叫“瀾淵”,真好聽。“木大哥,我帶了點心來,你嚐嚐。”
蒼瀾淵皺眉,他如何看不出杭凌對自己的心意,可他除了木清洢,是不會要別的女人的。本來他也是想看看木清洢對這件事的反應,以確定他在她心目,到底佔有多少重要的地位,結果杭凌一進來,木清洢就若無其事地出去了,他氣的臉色發白:就這麼不在乎嗎?
“木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不舒服嗎?”杭凌驚呼一聲,因爲太過擔心他,一時忘了害羞,擡手去摸他的臉,“要不要幫你請個大夫?”
不舒服?剛纔還好好的啊,怎麼突然就不舒服?木清洢吃了一驚,“唰”一下回頭去看,正看見杭凌摸上蒼瀾淵的臉,她不禁大怒:住手!摸哪裡呢!
除了木清洢之外,蒼瀾淵也極端厭惡被別的女人碰觸,杭凌這一摸上來,儘管她的手只是剛剛觸及他的肌膚,他還是臉色一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冷道,“你做什麼?”
“啊……”杭凌發出一聲驚呼,疼得臉色發白,更是委屈得想要落淚,“我……我沒想怎樣,木大哥,你……你弄疼我了……”
木清洢氣哼哼:紙做的嗎,握一下手就會疼成那樣?還有那個誰,你一定要握人家的手那麼久嗎,是不是摸上癮了你?
蒼瀾淵神情更冷,原本想說幾句狠的,打消她的念頭,但看到木清洢不理不睬的樣子,就更來氣,存心氣一氣她,立刻放緩了神情跟語氣,鬆開手道,“抱歉,阿凌,我不是有意,我忘了你不會武功,下手重了。”
杭凌有些吃驚,更是暗暗高興,沒想到因禍得福,木大哥剛纔雖然很重手,現在卻一副很心疼她的樣子,那她多疼也值了!“我沒事,木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真的沒事。”
“沒事就好,別哭了,是我的不是,”蒼瀾淵顯得極有耐心,還從懷裡換出一塊雪白的錦帕,想要給她擦淚,想了想又覺得實在太違心意,就將錦帕塞進她手裡,“別哭了,好像我欺負你的。”
杭凌羞澀地笑了,將錦帕緊緊握在手裡,哪裡值得用它來擦淚,爲免更加尷尬,她匆匆道,“那、那我回去照顧哥哥了,那點心……木大哥嚐嚐。”說罷扭身就跑了出去,不知道有多高興。
木清洢剛剛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算是晨練吧,見杭凌走了,才甩着手進來,似笑非笑道,“怎麼着,瞧上人家姑娘了?我看着也不錯,你們挺般配。”
蒼瀾淵微一愣,沒想到她果然是不在乎的,他怎可能不氣,沉聲道,“你真這麼想?”
“……”儘管很想痛快地點頭,很想再說的狠一些,以讓他明白,她不是非嫁他不可的,可他這麼一問,木清洢嘴一張,話到嘴邊,卻又鬼使神差般地嚥了下去!“我怎麼想有什麼打緊,關鍵是你方纔表現得對人家姑娘那麼在意,瞎子都看得出來。”
“那還不是因爲你!”蒼瀾淵怒極,脫口而出,“你對我……”
“兩位客官,早飯來了!”夥計出現得真及時,將兩人之間即將開始的戰爭扼殺在搖籃裡。
木清洢忿忿住口:我對你,我對你怎麼了,又沒打你沒罵你,你用得着當着我的面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展現你的魅力嗎,無聊!
蒼瀾淵也是一肚子火,兩人誰也不理誰,各自吃飯,氣氛好不沉悶。
吃過飯後,蒼瀾淵即修書一封,讓暗衛火速送回京城,交到父皇手上,由父皇定奪……想要除掉拜月教作孽,必得調動軍隊,這非他一人所能決定,而後派出暗衛查找拜月教的藏身之地,再讓人去將路天茗叫來,問清楚一些情況。
至於木清洢,則去給杭遠看傷,路天茗還沒有過來,蒼瀾淵就陪她一起下去。
來到杭遠房間,他已經能夠起身了,精神氣色也非常不錯,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完全好起來的。“木公子,木姑娘。”
“不必多禮,”木清洢一伸手,“杭公子請坐,我替你看傷。”
“有勞。”
看過傷之後,木清洢滿意地點頭,“杭公子這傷已經開始收口,繼續用藥,十天之內就會完全好起來。”
“多虧了木姑娘妙手回春,否則我這條命早就交代了!”杭遠自是對她感激不盡,“哦,對了,木公子,敢問你府上可還有其他人嗎?”
蒼瀾淵眉一皺,“高堂皆在,怎麼?”
“那,木公子可曾婚配?”杭遠目光炯炯,顯然早有打算。
一旁的杭凌頓時羞紅了臉,但並不出聲反對,揪着衣角使勁低頭,顯然是早知道哥哥會幫她撮合,而且這也正是她心中所想。
蒼瀾淵立刻明白過來,知道自己今兒早上做的有些過火,讓人誤會了,“我……”
“當然沒有,”木清洢存心不讓他好過,搶着回答,“木公子之意,是想怎樣?”
“自然是要高攀木公子,”杭遠呵呵一笑,以爲這事兒準成一樣,“阿凌雖然不是天姿國色,不過相貌也算端正,我看着她長大的,她心地善良,從未害過人,也做的一手好針線,燒菜洗衣煮飯,樣樣不在話下,若是能得木公子垂青,娶她爲妻,那是她的福氣,不知木公子意下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木清洢咬着牙笑,“能娶到阿凌這樣的妻子,也是男人的福氣,是吧,哥哥?”最後兩個字咬得死緊,恨不得把它給嚼碎了吞下肚子一樣。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早晚是要走的,蒼瀾淵要是能跟杭凌在一起,她走的不就更有理由了。
蒼瀾淵咬牙,怒道,“木清洢,你什麼意思?即便你對我無意,也不必急着將我推給別人,你到底有沒有心腸你?”
他一說這話不要緊,杭遠兄妹雙雙大吃一驚: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木公子竟然對自己的妹妹……天哪,這太可怕了!
“話不能這麼說,”看他生氣,木清洢有種報復的快感,“今天早上你明明對阿凌情真意切,不然人家也不會以爲你對她有意思,現在你想賴賬……”
“你閉嘴!”蒼瀾淵氣結,恨不得給她幾個耳光,“木清洢,你不用打歪主意,這種話再讓我聽到,看我怎麼罰你!”
“你、你們……”杭遠終於忍不住,哆哆嗦嗦開口,“你們不是兄、兄妹……”
“不是,我也不姓木,我們是夫妻,”蒼瀾淵拒絕再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一語道破,“是清洢跟我鬧彆扭,不過這跟你們無關,總之我有妻子,不會娶你妹妹,你少廢話。”說罷拉着木清洢就走,這股火再不泄出來,他會發瘋!
看着門口漸漸離開的身影,杭遠兄妹都傻了:夫、夫妻……
“蒼瀾淵,你放開我!”木清洢的手腕被他掐到發痛,狠命地甩,“是人有要跟你成親,你把火發到我身上是什麼意思,你……”
進了門,蒼瀾淵一腳把門踢上,不由分說抱住她,壓倒在牀。
“幹什麼?”木清洢被他雷霆萬鈞一樣的聲勢嚇到,臉色發青,“蒼瀾淵,你、你不會是想……唔……”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狠狠吻住。
蒼瀾淵是氣的狠了,用力一咬她的脣,將將她的驚呼一起吞進去,脣齒之間是淡淡的血腥味兒,他不但不鬆勁兒,反而越發用力地親吻啃咬,與其說是在親熱,不如說是在泄憤!
木清洢又痛又喘不過氣來,氣的手腳並用,不停地拍打:放開!你這個瘋子,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