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漓本想再去天牢試圖勸說朱靜,可朝堂上的一幕卻讓他心中有些遲疑,依他對蒼瀾淵的瞭解,只怕靜兒的事情尚且未成定局。
木清漓心中很快有了決定,轉身回府。
在事情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局面的情況下,他不能輕舉妄動,萬一做的不好,反倒會適得其反。
木府。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墨玄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她出來了嗎?”
風暮的回答卻是搖頭。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姐姐被關在天牢裡,我要去救她……”墨玄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說着,就起身想要衝出去,可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眼前又是一黑,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不行,龍神大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太差了,你不能出去。”風暮心中的擔憂並不比墨玄的少,可一想到朱靜和木清漓的吩咐,他還是擋在了墨玄的面前。
墨玄卻只是揮了揮手,敷衍道:“我沒事,你快讓開……”
“你這是想要幹什麼?”關鍵時候,門外傳來了木清漓的聲音。
風暮頓時鬆了一口氣。
墨玄皺了皺眉,着急地說道:“我當然是要去救姐姐。”
木清漓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現在就算是去救靜兒,她也是不會跟你走的。她把弘軒的前程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別說你現在身體這個狀況,未必能救得了她,就算你現在身體恢復了,也不能輕易第冒險!”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任由她不管了?”墨玄心頭焦躁不已,不耐煩地說道:“我剛纔聽風暮說了,姐姐身上如今身上揹負的還有謀殺太子的罪名,就連皇后親自向太子求情也是無用。這樣下去,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在姐姐被砍頭?”
“太子並沒有說要殺靜兒。”木清漓訕訕說道。
可墨玄卻冷嗤一聲,反問道:“沒說,那押入天牢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姐姐是他的靜妃,難道犯了錯不是應該進冷宮之類的地方嗎?”
“也許太子只是在前朝處理實務習慣了……”木清漓試圖找個理由,聽起來有些勉強,乾脆改口道:“我覺得咱們先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其實今日在早朝上太子的態度分明已經緩和了許多,那個甯浩一個勁地想要嚴懲靜兒,卻被太子給擋了回來。而且太子在衆人面前,並沒有承認靜兒下毒的事情……”
“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他欲擒故縱的手段而已?”墨玄卻搖了搖頭打斷道:“他要是真的不想追究姐姐的罪,又何苦把她關在天牢,你們難道不想想,天牢那是什麼地方?”
木清漓和風暮相視一眼,眼中有了一絲遲疑。
墨玄說的沒錯,這天牢成日裡不見光亮,陰暗潮溼,就算那些獄卒們不會悄悄用刑,可在裡面呆的時間長了,這人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你們就真的忍心眼睜睜的看着她留在天牢裡?”墨玄痛心地質問。
風暮張了張嘴,卻是沒發出聲來。
他們怎麼可能忍心,如果可以的話,風暮寧可被關在天牢裡的是自己。他相信不只是他,只怕木將軍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去天牢見靜妃。
可事實上,他們想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靜妃的想法。
她那麼固執,只要她決定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會改變的。如果不是如此,她又怎麼會讓自己深陷牢獄?
木清漓顯然和風暮想到了一處,只見他搖了搖頭嘆息道:“墨玄你冷靜一點,並非是我們不願意去救靜兒,最重要的是靜兒她自己不願意出來。”
“不,我不相信。”墨玄緊緊地咬脣,眼中的固執一覽無遺。
“我……”木清漓有些無奈。
他根本就沒有撒謊的理由,可一心擔心着朱靜安慰的墨玄卻根本不想聽木清漓的解釋,他揮了揮手,眼神一凜,不容置疑道:“你別說了,今天這天牢我去定了。”
不管怎麼樣,他總要親自聽聽姐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爲何爲了那個負心的男人,將自己糟踐於此。
墨玄的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寒意,他雖說內力不明消退,可到底是龍神,那速度比起木清漓和風暮還是快了很多。
那兩人不敢遲疑,使勁全力追了上去。
木清漓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到底是慢了幾步,可他擔心着墨玄,只好催促風暮道:“你跟好了,墨玄現在的狀況很是不穩定。”
“嗯,知道了。”風暮顧不上氣喘吁吁地木清漓,暗暗又提了幾分內力,奮力追了上去。好半晌,才勉強追上了墨玄的腳程。
雖說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墨玄微微犯紫的臉色時,風暮還免不了心頭一顫。
“龍神大人,你現在這樣……”風暮不死心地試圖說服。
墨玄卻咬着脣,再一次加快速度,將風暮甩在了後面。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並不太好,可是,那又怎麼樣?對付一些凡夫俗子想來還是難不住他。
可當他離天牢越來越近的時候,卻莫名的一陣心慌。
他隱約在四周的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腳程也不免放緩了下來。
“怎麼了?”好不容易追了上來的風暮見墨玄一改神態,滿臉的戒備,不由得心中一頓。
墨玄搖了搖頭,心中卻在暗自尋思,想必是蒼瀾淵爲了防備有人劫獄,所以暗中加了防備,所以他纔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眼前天牢就在眼前,墨玄心頭雖隱約覺得不安,卻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打道回府。他硬着頭皮說道:“沒什麼,我這就進去救姐姐。”
“龍神大人,我覺得你還是聽木將軍的吧!畢竟那可是靜妃自己不願意離開,否則以她的身手,只怕想要出天牢並非什麼難事!”風暮依然不肯死心。
墨玄雖不說,可風暮卻還是隱約感出一絲不妙的氛圍在空氣中瀰漫。
“不可能,一定是木清漓誤會了姐姐的意思……”墨玄哪裡肯聽?一個勁地只想衝進天牢。
可就在此時,卻聽到空氣中傳來一絲陰森的冷笑。
“誰?”墨玄瞪大了雙眼。
“沒想到傳說中的龍神也這般衝動!”嘲諷的聲音傳來。
墨玄心頭一冷,頓時明白過來,爲什麼從剛纔開始他就有中不安的感覺,原來是他。
“白子烈,出來吧!”墨玄佯裝鎮定。
心裡卻不免慌亂。
那日他可是親眼見到了白子烈現在的功力,依他現在的法力,想要與之抗衡怕是有些難度。甚至,就算是他聯合木清漓和風暮二人之力,也未必會是白子烈的對手。
可事已至此,想跑也是不可能的。
輸人不輸陣。墨玄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
風暮早已經面色慘白。
“哈哈……”伴隨着一陣嘲笑,白子烈從暗處走了出來,拍着手說道:“龍神不虧是龍神,明明心中怕的要死,卻還能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你說誰害怕?該死的傢伙,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墨玄瞬間被激怒,恨不得立即衝上去。
風暮卻及時攔住他,一個勁地搖頭:“龍神大人,不要衝動!”
白子烈揚起嘴角,毫不掩飾得意地說道:“到底還有明白人,想要送死也不要這麼着急嘛!我看還是等人齊了吧!也不枉費我等了你們這麼久。”
墨玄臉色大變。
白子烈早就料到他們會來?想必他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墨玄心中有些懊悔沒有聽木清漓的勸說,可嘴上卻不肯服軟,硬生生地說道:“收拾你本龍神就足夠了……”
“墨玄,不要衝動……”關鍵時候,木清漓及時趕到。
白子烈臉上卻滿是不屑。
“一起上吧!”他攤了攤手,挑釁說道。
墨玄立即就想往前衝,木清漓卻眉頭緊鎖,攔在前面,低聲說道:“墨玄你先走,這裡交給我和風暮。”
說着,看了一眼風暮,風暮頓時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兩人不等墨玄回過神來,已經合力用內力將墨玄推出很遠,隨即兩人立即圍住白子烈,使了十足的內力,招招緊逼。
他們就算是死在這裡也沒有關係,可龍神卻不能出事,否則只怕大容不保。
白子烈一開始有些慌亂,可沒多大一會,就已經遊刃有餘。
“你們以爲這樣就能攔住我?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三個一個都跑不了……”白子烈雙眸一緊,眼底滿是殺意。
木清漓和風暮兩人漸漸感覺到吃力起來,卻還是咬了咬牙,奮力攻擊。
“死心吧!你們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這裡的一切都會是我的……”白子烈突然深吸一口氣,一個巨大的內力球在他的手中漸漸成型。
風暮大驚失色。
他可是見過白子烈的厲害,只怕……
“木將軍小心……”風暮高喊一聲,下意識地擋在木清漓的面前,就算只是徒勞他也要盡力保護木清漓。
“可笑……”此舉換來的卻是白子烈的嗤笑。
別說只是一具肉體擋在前面,就算此時此刻,擋在木清漓面前的是鐵壁銅牆,他也休想活命。
白子烈危險地眯起雙眼,雙手一推,那威力十足的內力球飛速襲向風暮和木清漓。
那兩人完全沒有動彈的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一瞬間,卻聽到墨玄一聲冷笑:“可笑的只怕是你。”
白子烈心頭一驚,眼前已是一片白光。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