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蒼瀾淵微皺眉,俊逸的臉上一片蒼白,“是什麼?”好像以前沒有聽過,他只覺得身上沒有力氣,很是難受。
“……是我給人治病的方法,說了你也不懂,”木清洢一語帶過,“你體內的銀針已經取出來了,很快就會好,你不用擔心。至於你體內的毒,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再好好替你看一看。”
蒼瀾淵試着運行一遍真氣,果然暢通無阻,身體說不出的輕鬆,他輕輕一笑,眼中隱有寵溺的笑意,“清洢,你果然是神醫來的,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你想我如何報答?”
“……想到再說,”木清洢原本想說不用了,轉念一想又覺得幹嘛拒絕,有好處不賺,不是她的行事作風,“總之你現在先養好傷,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
蒼瀾淵一笑點頭,“聽你的。”
別笑成那樣,想迷惑我,沒門!木清洢沒來由的有些臉紅心跳,暗道妖孽就是妖孽,即使病着,這種虛弱、蒼白的感覺,也真能要人的命,難怪羽冰要對他那麼死心塌地,即使用盡卑鄙手段,也要留在他身邊了。
“讓風暮送你回房間?”木清洢收拾着手邊的東西,問道。
“不必,在這裡就好,你也方便替我診治。”蒼瀾淵眼神邪魅,“反正昨晚都一起睡過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木清洢怒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什麼叫一起睡過了,我只是沒地方睡而已,再說,這是我的牀!”
“是你的牀,不過我們昨晚確實是睡在一起的,有什麼不對嗎?”蒼瀾淵一臉無辜,說的理直氣壯,“你放心,我會負責。”
木清洢氣不打一處來,跳上牀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還好能記得避開他的傷口,搖了兩下,“誰要你負責?你根本什麼都沒對我做過,要負什麼責?”
“清洢,你是氣我沒對你做什麼嗎?”蒼瀾淵一副“我終於明白了”的氣人樣,大手從後攬上她的腰,輕輕揉捏,“不過我們昨天有親過,你的意思,這樣不夠?”
對了!說到昨天糊里糊塗被親吻,木清洢更是氣結,也沒注意到自己此時的姿勢有什麼不妥,咬牙道,“這件事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還好意思說?”每次被他強行親吻,好像都很烏龍,要不要這麼沒有情調?
難道兩個親吻,不應該是在柔和的燈光(燭光)下,伴隨着輕柔優美的音樂,兩人都洗得白白香香,穿着性、感的睡衣,覺悟地對望,情難自抑,然後親上去嗎?
可爲什麼輪到她,每次都是被迫的,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那就算啊,”蒼瀾淵揚眉,“我給你親你回來。”
“……”木清洢氣極反笑,“你當我白癡啊,怎麼能這麼算?”
“那怎麼算?”蒼瀾淵一副受驚的樣子,“難道你想……”隨即又坦然道,“好,我可以。……衣服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脫衣服?”木清洢一時不察,被繞了進去,呆萌呆萌地反問,“做什麼?”
蒼瀾淵終於笑出聲,就着這個姿勢坐起身,在她脣角一吻,“脫了衣服,你說能做什麼?”
“啊!”木清洢終於醒過神,大叫一聲,想要跳下地,腰身卻被緊緊摟住,顧忌到他的傷口,她又不敢強行掙扎,氣急敗壞道,“蒼瀾淵,你別太過分!你、你要不要這麼慾求不滿,你很缺女人嗎?”
要命,她什麼時候坐在他身上了?雖然還隔着衣服、隔着被子,但他兩個現在的姿勢,確實比較像那個什麼好不好?
“缺,”蒼瀾淵答得很快,也很坦然,“清漓沒告訴你嗎,我至今不曾立妃。”
木清洢啞然:那是你不食人間煙火。“快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
“是你自己要的……”
“我沒有!”
“我想要……”
“關我什麼事……”
“清洢,來……”
“來你妹……”
極容易讓人誤會的對話不斷傳出,讓早就過來準備稟報事情的風暮紅了臉,尷尬的不行,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木清漓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風暮在風中凌亂的樣子,奇怪地道,“站在這裡做什麼,太子殿下已經回去了嗎?”
“不……”風暮眼神四下亂飄,“不是……”
“怎麼了?”木清漓越發奇怪,“你……”然當他聽到屋裡傳出來的動靜時,臉色一變,一把推開門就闖了進去,“清洢!”
牀上正糾纏不休的兩人總算停了下來,一起回頭看他,連表情都很一致:你進來做什麼?
木清漓驚魂未定地看着他們兩個:太子殿下衣服有些亂,倚坐在牀頭,攬着清洢的腰,清洢則騎坐在他身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這情形簡直……“清洢,你……”
“哥哥,你來的正好,”木清洢一把拍掉蒼瀾淵的手,從牀上跳下來,氣哼哼地道,“我已經替太子殿下治完病了,你送他回房好好休養即可。”
“啊?”木清漓大腦還有些回不過神,“治完了?那你……”
“我很累,要休息會兒,”木清洢擺手,“快點。”
“哦,”木清漓甩甩頭,定定神,走到牀邊,小心地道,“太子殿下,這……”
“送本宮回房,”蒼瀾淵整了下衣服,已恢復平時的冷靜淡然,“清洢爲了本宮,累了一夜,讓她好好休息。”
啊?累了一夜?木清漓瞪大眼睛,很不純潔地往某個方面想:難道,妹妹吃虧了?“是,殿下。”
風暮趕緊進來,兩人將蒼瀾淵扶出去,回房休息。
木清洢長長地打了個呵欠,隨手整理了下牀鋪,躺上去蓋好被子,放鬆四肢,先睡一覺再說。
被子裡還留有蒼瀾淵的氣息,淡淡的荷花香,恰到好處。她下意識地往被子裡縮了縮,喃喃咒一句“色狼”,不久就睡得天地一片寧靜了。
回房之後,蒼瀾淵坐到椅子上,腰身挺的筆直,除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之外,絲毫沒有半點弱態。“事情辦的如何?”
風暮立刻道,“屬下已安排人將羽冰送回原藉,給了她一萬兩銀票。”羽冰的老家在青州郡水靈鎮,離京城有一千多裡地,如果不是刻意,應該不會再見到她了。
蒼瀾淵略一頷首,眼神森寒,“很好。清漓,那個人找到沒有?”
“……啊?是,找到了,”木清漓方纔明顯走神了,神情有些惶然,“屬下已問清楚,是她得了羽冰的好處,偷偷在清洢門上裝了毒針,該如何處置,太子殿下明示。”
蒼瀾淵冷聲道,“見財起意,毒害無辜,罪不可恕,殺無赦!”
他治下極嚴,手下從來沒有人敢起歪心,這丫環卻跟羽冰一氣,在他眼前害人,死不足惜!
“是!”木清漓拱手施禮,轉身才要出去,又遲疑地回身,囁嚅着道,“太子殿下,方纔……那個清洢她……是否對殿下不敬?”
其實他是看出來,殿下對清洢態度很不一般,總是逗着清洢玩,而且還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可是,太子殿下生性孤傲清高,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從他眼裡過,特別是靖宛皇后大去之後,他更是視天下女子爲無物,所以至今不曾立妃。他對清洢的態度實在有些……不明不白,他擔心的是,妹妹少不更事,若是對殿下動了真情,而殿下只是玩玩的話,妹妹會受到傷害,他怎麼可能放心。
清洢是生的貌美無雙,可自從她清醒,脾氣卻變的很倔強,對付起人來更是手段冷酷,不留餘地,儘管妹妹這樣做是沒有錯,可在殿下看來,也許太過狠毒,殿下是不可能真心喜歡清洢的。
“不曾,”蒼瀾淵何等心性,豈會不知木清漓在擔心什麼,卻並沒有解釋的打算,“本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必多問。”
既如此,木清漓也不敢多說,無奈道,“是,屬下告退。”說罷轉身出去,想着還是找個機會提醒一下妹妹,別陷進去的好,以免將來吃了虧,也沒個法子。
蒼瀾淵略一沉吟,道,“風暮,你回去挑一名武功高、處事冷靜的女子,本宮有事吩咐她去做。”
“是,殿下。”風暮施禮,立刻下去做事。
蒼瀾淵擡手撫上心口,那裡還絲絲拉拉地痛着,想到方纔木清洢喜怒嗔怪的樣子,似乎哪一種表情都能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才相識不過短短月餘,難道她已經足以影響他的情緒了嗎?
起初只是覺得她有趣,逗她到生氣的樣子很是可愛,後來是爲了讓自己的下屬安心,纔將她安排在東宮。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木清洢在他心中,不客氣地佔據了一席之地,而且正不容抗拒地開拓着自己的領土,要佔滿他整個身心!
再這樣下去,先陷進去的那個不是清洢,而是他!
蒼瀾淵莫名一顫,神情漸冷:果真如此的話,他自然不會退縮,更不會自欺欺人地放清洢走,而是會留下她,不管用何種方法,何種手段!
所以,當你命裡那個人出現時,你的一切都會受其影響,爲了留住他(她),你是會不擇手段的。從這方面來講,羽冰的所作所爲,也不是太難以理解吧……
向貴嬪放毒蛇咬傷小皇子一事,經刑部審訊之後,她一個嬌弱女子,受不得大刑,終於招供,是因爲她看不慣衛賢妃母以子貴,憑藉着小皇子而深得孝元帝寵愛,而鈺妃也因爲被木清洢治好了臉上的傷痕,重又得到孝元帝的恩寵,她不想鈺妃也懷上龍胎,否則她就更沒機會得寵,所以心生妒忌,一直找機會要對付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