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的,我們幾個都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所以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我們幾個比較投契,所以就以兄弟姐妹相稱。”傅星瀚見伯爵夫人那質疑的目光,連忙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你們都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哦,真是可憐的人,不過你們幾個都很厲害,你和你哥哥的舞技這麼好,你哥哥這麼帥,你又這麼漂亮,你的小弟弟也很可愛,那個高高大大的是你的二哥吧,他也很英武勇猛,這麼看來,上帝還是很眷顧你們兄妹幾個的。”
“謝謝夫人的誇獎。“傅星瀚見伯爵夫人已經相信了他所編造的鬼話,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哦,我剛剛聽夫人說,你要離開這兒?”
“是的,我想和安娜一起回家。”伯爵夫人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給了傅星瀚。
“回家?不不不,夫人,你現在可不能回家,你家裡現在一定很危險,那個柳爺可能還會找你麻煩,還有,你帶去舞廳的那位大力士現在不在你身邊,恐怕沒人能保護你,我覺得這兒還可以暫時避避風頭。“
“可是,我不能一直住在這裡,你看,天氣這麼熱,我和安娜都沒有換洗衣服,而且我的手袋丟了,身邊一分錢也沒有,這樣太不方便了。“伯爵夫人對目前自己身處的窘境感到很是不適。
“要不,等我小弟去你家附近打探一下,如果安全了,你再回去也不遲。畢竟比起你的人身安全來,其他的都是小事,夫人,你說對嗎?”傅星瀚還是在耐心地勸說伯爵夫人打消回家的念頭。
伯爵夫人聽傅星瀚這麼一說,也猶豫起來,她這麼急於回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在等瓦西里的電話,這幾天即將有大買主要來與她接頭,她如果一直住在外面的旅館裡,那就會錯過那個重要的電話。可是現在回去的話,確實是很危險,萬一那個惡棍柳爺還堵在她家門口,萬一那個魔鬼田中糾夫還來威脅她,萬一那個騙子史密斯還來糾纏她,她如何能應付過來呢?看來還是先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吧。
“麗娜,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先在這裡住下,等你弟弟去我家打聽一下,再決定。”
“對,你就放心住這兒吧。”傅星瀚見伯爵夫人聽從了他的勸導,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可是我現在身無分文,這可怎麼辦?”
傅星瀚想起自己的隨身小包裡還存有那次從房東太太那裡扣下的五塊大洋的伙食費和伯爵夫人賞給他的十美元,心裡就有底氣了:“夫人,別擔心,我身邊還有些錢,這幾天在這兒的開銷應該沒問題的。”
傅星瀚說着,拿起隨身的小包,來到前臺老闆那兒:“老闆,今天我們幾個人的伙食麻煩你幫我們買一下,行嗎?”
傅星瀚說完,便把一塊大洋放在櫃檯上。
老闆一看一塊大洋,不禁對這幾人刮目相看,這年頭,普通人家一個月一家子的開銷也不過十五六塊大洋而已,這幾個人一天的伙食就要一塊大洋,可見手頭還是很寬裕的。
“那你們想吃點什麼?”老闆殷勤地問道。
“你看着辦吧,除了中餐之外,搞幾個西餐,像什麼色拉,羅宋湯,牛排這些都搞一點。哦,還有牛奶,麪包,咖啡也給我們準備一點。”
“好的好的,沒問題,我這就派夥計去給你們買回來。”老闆朝一個夥計招招手,跟他交代了一番,夥計便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傅星瀚走回房間:“夫人,今天的三餐都已經解決了,你們就安心地住下吧。我這就去找我家小弟,讓他待會兒去你家附近打聽打聽情況,你放心吧,我小弟很機敏的。”
“謝謝,真的是太感謝了。”
傅星瀚走到阿輝的房間,敲了敲門,可是沒人迴應,傅星瀚退後兩步,一腳踹開房門。
“哇,沒想到這個麗娜小姐的力氣還真大。”伯爵夫人見看上去清麗秀氣的麗娜小姐一腳把門踹開,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阿輝此時還在牀上做着黃粱美夢呢。
“阿輝,你醒醒,快醒醒。”傅星瀚催促着。
阿輝揉了揉眼睛:“戲癡,怎麼回事,你怎麼進來的?”
“我不進來,你是不是打算睡到晚上?快起來,洗臉漱口,待會兒吃完早飯,你去一下安和寺路,看看伯爵夫人家附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好的,我知道了。”阿輝連忙起身。
“哦,對了,你別忘了去跟房東太太說一下,就說我們這三天不回去吃飯了,讓她別幫我們燒飯燒菜了。”
阿輝點點頭:“嗯,我有數了。”
夥計很快把早點買來了,牛奶,麪包,生煎饅頭,粢飯糕和豆漿,真是中西合璧。伯爵夫人和安娜見傅星瀚給她們準備了豐富的早餐,很是感激。
阿輝吃完二兩生煎饅頭和一碗豆漿之後,便匆匆朝安和寺路走去。
阿輝還未走到安和寺路,就聽見馬路上許多人在議論紛紛,說是昨晚安和寺路發生了命案,阿輝心頭一緊,連忙加快腳步,趕往安和寺路。
警察已經從伯爵夫人家到馬路邊上都拉上了警戒線,周圍裡三圈外三圈擠滿了人,好些警察正在四周巡邏,阿輝也往人羣裡擠,他踮着腳往裡看,一個看上去像是警官的正在詢問一個掃馬路的老漢。
阿輝眼睛又掃向伯爵夫人家的院內,院內地上躺着三個黑衣人,一個倒在樓梯口附近,另兩個倒在院子裡,這三人臉上的黑布已被扯下,阿輝仔細辨認了一下,馬上認出其中一個人是田中糾夫,阿輝見過這個傢伙兩次,一次是這個田中上門給伯爵夫人治傷,當然他自己就是造成伯爵夫人受傷的始作俑者,另一次就是這個田中把伯爵夫人反綁後逼迫她說出藏寶圖,所以阿輝對這個田中糾夫印象深刻。那麼另兩個黑衣人無疑是田中的同夥,從身形和樣貌上看,應該就是那次和田中一起闖入伯爵夫人家的那兩個人。
“哎,這家發生了什麼事啊?”阿輝向身旁一箇中年人打聽。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阿輝,饒有興致地說道:“哦,你是剛路過的吧,今天早上這一片可真是熱鬧得很。”
“怎麼回事啊?”阿輝好奇地問道
“今天一清早有個掃馬路的發現這裡的馬路上死了兩個人,隨後就報了警。”
“死在馬路上了?”阿輝望了望馬路,隱隱看見有些血跡。
“屍體已經被拉走了,看上去像是白虎幫的人,那些人身邊都有砍刀。”中年人很肯定地說道。
“是白虎幫柳爺的人?柳爺的人被殺了?這白虎幫可不好惹。那會是誰殺的呢?”阿輝驚訝地望着中年人。
“這個不清楚,這兩個人一個是頭上中了一槍,一個是被匕首刺中要害死的。”中年男子津津有味地跟阿輝談論起兇殺案:“後來那個掃馬路的發現這家人門沒關緊,就上前瞄了一眼,聞到裡面有血腥味,就推開門一看,發現了三具屍體。”
“那也是白虎幫的人?”阿輝故意這麼問。
“不是不是,這一看就是兩撥人,院子裡死的這三個人都是蒙面的,一身黑衣黑褲,白虎幫的人跟這些人的裝束根本就不一樣。”
“那會不會是黑吃黑呀?”阿輝眨巴着眼睛望着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