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很快就來到了陽原市警察局門口,就在他準備往裡面走的時候,卻被看門大爺給擋了下來:“嘿嘿嘿,你於嘛的?”
這位大爺年輕的時候,也是公安戰線上的一員。一清閒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於脆在警察局裡領了一份看守大門的工作。因爲他資格老、輩分高的緣故,警察局裡面的小夥子們可不敢對他等閒視之,張口閉口都稱呼他一聲‘馬叔,。
對於馬叔的身份,來之前高明已經給林陽講過了。別看這位大爺上年紀了,可他的觀察能力不比刑偵隊的那幫人差。因此,在面對這位大爺的時候,不能夠掉以輕心,要謹慎應對才行。
林陽停下腳步,露出一個人畜無傷的笑容:“大爺你好,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誰?”馬叔的口氣,就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
“找我二舅,他姓費,叫費秋。”林陽回答道,無論神態還是語氣,都沒有破綻。
聽說是來找費秋的,馬叔的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舊不改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費副局長是你二舅?你叫什麼名字?你媽叫什麼名字?你從哪兒來?”
這些問題在來之前,高明早已經替他準備好了。
畢竟,高明和費秋兩人不僅是警校同學,更是多年的好友。他對費秋家裡面的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叫楊小奇,我媽叫費薇,我是從三元縣來的。”
馬叔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審問,而是說:“你等着,我給費副局長打個電話。”
他拿起大門旁保安室裡的座機,撥通了費秋辦公室裡的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後,衝林陽揮了揮手:“進去吧,你二舅的辦公室在四樓右邊第三間,可別走錯了。”
“謝謝大爺。”林陽客氣的道謝後,大步走進了警察局。
望着林陽的背影,馬叔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孩子真懂禮貌,跟費副局長很像嘛。”
別看費秋跟古意安勾結到了一起,甚至心狠手辣害死了自己多年好友高明。但他在陽原市警察局裡面,卻一直待人和氣、斯文有禮。從這一點來看,他和古意安還真是同一類人——都很擅長用虛假的外衣,來包裝美化自己。
林陽雖然是第一次來陽原市警察局,但有了高明和馬叔的介紹,他自然不會走冤枉路。很快,就來到了四樓費秋的辦公室門口。
擡手輕輕地敲了下門,裡面立刻傳出了一個斯文中透着威嚴的聲音:“進來吧。”
林陽推門而入。
走進這間副局長辦公室,林陽就看到了身穿警服、戴着一副金邊眼鏡、長相斯文白淨的費秋。
此刻的費秋,正低頭處理着辦公桌上的文件,頭也不擡地說:“小奇,你什麼時候來陽原市的?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說一聲?來找你二舅,有什麼事嗎?”
林陽順手將門關上,然後從玉山裡面喚出了陸熙影,讓她守在門外。然後纔開口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請你去見一個人,一個你的好朋友。
低頭辦公的費秋聽聲音不對,猛地擡起頭來,見出現在自己辦公室裡的,並不是侄兒費秋,而是一個陌生人,當即沉聲質問道:“你是誰?居然敢冒充我侄兒,好大的膽子”
“我是誰不重要。”林陽笑了笑,見費秋伸手去拿辦公桌上的電話,知道他是想要叫人進來,但也沒有驚惶,只是說:“重要的是,你跟古爺做過的那些交易。比如,你用高明一家三口的性命,從古爺那裡換到了一百萬……”
費秋厲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惡意中傷我?我和高明,是出生入死的戰友兄弟,怎麼可能出賣他,用他一家三口的性命跟那個什麼古爺做交易?”
雖然他的表情很嚴肅,可喝斥的聲音相比之前卻要低了好幾個分貝。顯然,他這是在害怕,怕自己說的話會傳出去,被外面的人聽到。與此同時,他本來已經放在了座機上的右手也收了回來,伸向了辦公桌下的抽屜。
“我說過,我是誰不重要……”
林陽的話還沒有說完,費秋就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把警用手槍對準了他。
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林陽依舊冷靜。他悄悄地扣了一張狂風符在手中,鎮定的說道:“怎麼,費副局長是打算殺人滅口?可惜呀,我這個人,只是一個傳話帶路的小嘍囉罷了。你就算殺了我,也於事無補。你要是真開槍,你的那位好朋友,可就會將你這幾年裡做過的事,全都公佈出來。你真以爲,自己這些事情做的是一點兒紕漏都沒有,經得住調查嗎?我們手中掌握的證據,可是相當多呢。”
費秋臉上神色數變,最終還是沒能夠鼓起勇氣開槍:“到底是誰想要見我
林陽笑了笑:“你跟着我去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沉默了片刻後,費秋也冷笑了起來:“好,我就跟你走一趟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在費秋看來,林陽這夥人掌握了他跟古意安的勾結證據,卻沒有將這玩意兒曝光,而是跑來找到了自己。那就說明,這夥人的目地多半是求財。
既然是求財,事兒就好辦多了。跟這些人走一趟,想辦法摸清楚他們的底細,砸錢把他們掌握的證據弄到手。等到他們沒有了可以威脅自己的證據後,再隨便找個由頭,讓下面的人將他們給抓起來好好的收拾一番
跟着林陽下樓的時候,費秋一直在心裡面猜測。這夥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曉了自己出賣高明的事情呢?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古意安和他的一個心腹手下了
這件事情,自己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古意安也肯定會嚴守秘密。
難道是古意安的那個心腹手下眼紅了,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走出警察局大門的時候,馬叔跟費秋打了聲招呼,費秋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反倒是林陽很客氣的向馬叔揮手道別。
“這孩子可真懂事,不過費副局長怎麼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難道是家裡面出了什麼意外?”馬叔搖頭晃腦的猜測着。
隨後,他擡手一拍額頭,納悶的嘀咕道:“奇怪,我怎麼一下子就將費副局長那個侄兒的模樣給忘記了?他到底長什麼樣來着?明明剛剛纔見到的啊。難道說,我真的老了?都出現老年癡呆的症狀了?”
馬叔顯然不知道,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身邊,飄浮着一個性感妖嬈的魅。
這魅,正在悄悄地吸食着他先前的記憶……
走出陽原市警察局後,林陽領着費秋上了那輛黑色的漢蘭達越野車。
駕駛座上的高明,立刻發動汽車,沿着公路駛離警察局。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費秋,突然發現開車這人的背影很眼熟,他心頭猛地一抖,顫聲問道:“你……你是誰?”
高明摘下墨鏡,回過頭來看着他:“費秋,好久不見”
費秋被這一幕嚇的臉色慘白,失聲驚呼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你不死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