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陸逸塵給嘉嘉的電話打了過去,顯示關機狀態,想想,現在應該在專機上,肯定是打不通的,他還是不死心的隔一個小時打一次。
真是太殘忍了!
兩個月啊!還很可能是三四個月,陸少頓覺生無可戀。
自作孽不可活的完美詮釋。
……
三個月,能發生很多事,酷暑灼熱的天氣變得清涼,黎嘉與同伴一起下了專機,重新踏入國土,帝都剛好迎來了冬天第一場大雪。
遠在另外一個國度的餘婉肚子已經顯了,鬱青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接受他,依舊住在她隔壁,每天總能提前一步去學校把小晨接回來,餘婉家裡電器、下水道出現問題,小晨總是興沖沖的跑去找爸爸解決麻煩。
有了身孕,很多事情就不那麼方便,左鄰右舍也開始彼此熟悉,得知餘婉和鬱青曾經是夫妻,現在離婚了,但是女方又有了身孕,丈夫不放心,從國內追到這裡照顧他們母子,也從一開始對他們關係的懷疑變得友好。
只是,相對於國內,這一片土地的思想還是開放些,不會出現一定要苦勸餘婉和鬱青複合。
於是,餘婉和鬱青兩個就變成了鄰居。
在餘婉孩子五個月的時候,黎嘉也大概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小晨完全折服在全能老爸的魅力之下。
餘婉很無奈,說起這事,又無奈又沒轍,心情複雜難以言喻。
“一切順利自然吧。”黎嘉語氣沉靜,在國外小鎮安靜的生活,至少兩人熟悉一些,旁人看待的目光和態度會相對寬和。
第二年,夏季,遠在洛杉磯附近的一個安靜小鎮內,餘婉再次生下了一個男孩。
黎嘉得知消息時,孩子已經出生了,打電話來的正是鬱青。
他歡快興奮的語氣快飛起來,欣喜之情穿過千山萬水,從電話另外一頭傳到黎嘉耳邊。
“生了,整整八斤的小子,母子平安,小晨多了一個弟弟,我們打算百日時請小鎮裡幫忙的人來吃喜酒……”
鬱青高興的快找不着北,黎嘉聽着,鄭重恭喜了他和餘婉,沒有提他母親的事。
孩子百日之時,黎嘉有任務在身,並沒有去現場,卻寄去了自己專門爲孩子準備的禮物,事後聽她哥說,鬱青的媽媽並沒有去。
對於這一點,黎嘉很驚訝。
“婆媳關係不好,鬱青也怕兩個女人湊一塊會出問題,說是等孩子大一些,會帶回來看她。”陸逸塵說起這事時並沒有過多的情緒。
黎嘉最初也沒有再過多詢問,直到三年後,小雩小學畢業,接幾個平日最好的同學來家裡聚會,黎嘉正好在家,開車帶着她去同學家裡接他們過來時,在其中一個同學家的小區裡再次看到了鬱母。
她老了不少,坐在小區供人休息的長木椅上和幾個老年人說笑,談及自己在國外的兒子和兒媳,眉眼裡都是驕傲。
“……那邊養人,我那兒媳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水嫩的和二十出頭似的,兩個大孫子,我前幾天還從電腦裡瞧過,長得白白胖胖,說外國話特別溜,還一個勁兒叫奶奶,哎呦,可心裡疼,還說喜歡奶奶親手做的鞋子,那鞋子都是我們這邊老家裡的,那邊外國佬都稀奇哩……”
黎嘉領着幾個孩子上了車,驅車離開這個小區,望着後視鏡裡幾位老人說笑的身影,重新戴上墨鏡,也露出了微笑。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