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遁了?隱形了?還是被耗子拉走了?你們家有耗子嗎?”她嬉笑着回頭望站在臥室門口的唐朔。
唐氏掌門人哪,多牛叉的身份!誰能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唐氏的掌門人?
他冷瞥了路瀟瀟一眼,徑直走近壁櫃,拿出衣服,去洗澡。
牛什麼呀?不就是出生的好嗎?要是姐也出生在唐氏,說不定比你還要牛上一百倍。
路瀟瀟繼續找自己的手機,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手機的身影。
不應該呀,明明就扔在牀上……
“不用找了,我扔了。”他出來見路瀟瀟還在翻他的牀,有些生氣地開口。
“你——”路瀟瀟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齒,“你憑什麼扔我手機?”
他總是不喜歡直接回答問題,而是出其不意地拿出一款新手機扔給她。
路瀟瀟眼冒紅星,完全被這突出其來的好運砸暈了!
“給我的?”使勁掐了一把自己,感謝老天,這是真的。
路瀟瀟喜滋滋地跑到他跟前,他伸出長長的胳膊,打了一個禁止的動作。
就那麼被他那猿猴般的胳膊擋在了遠處,但是自己的謝意還是要表達:“謝謝唐爺,您真是一個超級好的好人!我決定了,從今之後我崇拜你!”
他冷冷地擡起頭,犀利的目光裡總泛着一絲不耐煩與無可奈何。
“從今天起,不管你在哪,我打電話你必須立馬接聽!”這是哪門子的規定?但是好像拿人家的手軟,拒絕顯然是沒有禮貌。
路瀟瀟嘻嘻一笑,立馬發自內心的保證:“這個自然了,你唐爺一聲令下,小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後要改!”他說着拿出一份擬好的新規章制度給她過目。
路瀟瀟屁顛地接過來,看過之後,心裡那個恨那!
唐槊,你讓姐的崇拜來的快走得也迅速。
“每天早上八點之後出門,九點之前要回家。”這明擺着不讓她參加工作。
“週六、日的三餐要按着菜譜及時做好!”孃的,免費保姆呀!不對,好像人家付過錢了;也不對,那錢明明就是買了自己的清白。清白才值錢!
“接到電話要及時回覆,不許遲緩!”這個真心做不到,要看姐心情好不好。
“不許喝酒!不許抽菸!不許說髒話!”哪來那麼多的‘不許’?
下面還列舉了種種的不許。
額的神呀,要不要姐活呀?
她頹廢地坐到地板上,哭喪着臉,想放聲大哭。
這是幹嘛呀?好端端的,沒事幹嘛要改造她,姐這樣你看不慣可以不看呀!又沒招你好嗎?
“唐爺,你這些規定太苛刻了,比小學生的手冊的條規還多。”她可以發言說幾點自己的意見吧!
“這只是在我個人的空間裡,要是走進唐家,那規定就不止這麼一點了。”他悠然地看着報紙,漫不經心地開口。
走進唐家?大哥,饒了她吧,她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姐不幹了!”路瀟瀟爬起來,拍拍屁股,把紙奮力扔給他,然後捲起
自己的鋪蓋,走人!
“合約上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違約的話是要雙倍賠償的。”他淡然地開口,說出的話卻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好狠毒呀!
路瀟瀟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回頭望着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憤怒開始突突上升。
“喂,是你要跟我籤合同的,不是我要上趕着跟你籤的。用不着這樣逼迫人家吧?”奶奶的,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好事沒有那麼簡單。以爲五十萬那麼容易花呀?路瀟瀟,這次你栽大發了!
“合同是雙方自願簽訂的。”他擡起頭,嘴角輕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形。
“我單方面毀約,可以吧!”嚇唬誰呀?不就是一張紙嗎?大不了姐蹲進去勞動勞動。
反正讓姐脫胎換骨,姐堅決不同意!
抱着鋪蓋,走出別墅,路瀟瀟的心情一下子空前涼爽。
自由的感覺就是好!
難怪有人會說,不適合你的圈子別去擠,作踐了自己,爲難了別人。看來,姐應該早一點大徹大悟纔不至於在唐槊的眼皮底下混了兩天。
問題是這個地段沒有公交車,要走過一條柳蔭路,然後再走一里地才能走到公路上去。白天倒是沒有什麼,晚上走起來就有些滲人了。
坑人的地段!
要不是林蔭路上有路燈,她都懷疑那個唐槊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怎麼會把別墅蓋在這麼隱蔽的地方?
路瀟瀟的膽子也是很大,走在柳蔭路上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害怕的,除非這個時候蹦出來一個殭屍或者野鬼之類的,可能她會慘叫幾聲。至於那些晚上出來流竄的蟊賊,姐還不放在眼裡。
“我手拿流星彎月刀,喊着響亮的口號……”哼歌是因爲無聊,絕對不是因爲膽怯。
一陣風吹過,樹葉颯颯作響,路燈突然滅了,幾聲怪怪的聲音從林子裡傳出來,令人毛骨悚然。
“我……手拿……流……流……”嘴上不害怕,心裡卻突然抖了起來。
路瀟瀟,你別丟人呀!
可能路燈只是短路了,也可能只是停電了。她猜測着四下張望,黑漆漆的林子裡什麼也看不到,擡起頭能夠看到滿天的星星。
星星讓她暫時消除了膽顫。
她咬着牙,信步朝前走。姐就不信,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有鬼。
“人我都不怕,我會怕鬼嗎?”路瀟瀟給自己壯膽,加快腳步。
冷不丁,她一頭撞上一個高大的物體,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睜眼努力看,看不清是什麼,只是一團黑黑的東西,但絕對不是鬼,鬼都是摸不着的東西。
路瀟瀟暗自嘀咕,爬起來,擺出自己的招牌動作——左太極,大聲問話:“是人是妖?報上名來!”
物體沒有開口,只是打亮了打火機。
一團小小的火焰開始在微風中左搖右擺。
她順着那團小小的火焰看去,在那火焰的照耀下,路瀟瀟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沒有血色的臉。
壓根不信鬼的路瀟瀟一下子蹲在地上,扔掉手裡的鋪蓋,抱着腦袋喊:“鬼爺爺饒命呀!”
“看來你的
膽子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大嗎?”
唐槊?
路瀟瀟一下子跳起來,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人嚇人嚇死人的!”丫的,差點把姐的小命嚇癱。
路燈一下子又亮了,他蔚然地站在那裡,像一尊至高無上的王。手裡拿着剛纔掛在臉上的白色人皮,那絕對可以嚇死人的人皮。
這個人不是單純的有病,簡直就是變態!
“唐槊,你丫的這個變態狂!”爲了自己的小心臟,不罵他誓不爲人。
他一個箭步上來,抓住路瀟瀟的一個胳膊,一個猛力將她掄起來扛在他的肩頭上。路瀟瀟一邊使用自己的雙拳狂揍他,一邊腳踢腿蹬。
沒用,她還是被安安全全地帶回了別墅。
“混蛋,王八蛋!流氓,僞君子!”路瀟瀟罵不絕口,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放路瀟瀟坐在沙發上,穩穩地蹲在她面前,默默地注視她。
“繼續罵!”他的聲音聽起來就令人恐懼。
“我累了,口渴了。”想聽也得姐有精力,罵人也是要收費的。
“路瀟瀟,你最好乖乖的做我的妻子,不然的話,你會很慘。”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她,臉上是險惡的冷峻。
“堂堂的唐氏掌門人,原來也是一個這麼下作的小人!”罵你算是輕的。
砰地一巴掌,路瀟瀟的嘴角流出了血,鹹鹹的、苦苦的。
他輕揉着那隻打人的手,怒視着路瀟瀟,“像你這樣的人,活着跟死沒有區別!你自己能夠活着,那是因爲你沒有一點點廉恥之心。”
他傲然地站起來,冷冷一笑:“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送送你。”
路瀟瀟驚恐地擡起頭,望着他嚴肅的表情,有些發怵。
膽小鬼才選擇去死,我路瀟瀟還沒有活夠呢。
他轉身出去,一會兒提着兩牀棉被走進來,扔到她面前,轉身上樓去了。
望着那兩牀漂亮的、昂貴的金絲絨棉被,路瀟瀟的嘴角居然不疼了,眼睛裡有股熱熱的東西在滾動。
算了,不就是一年的合約嗎?姐認了。
路瀟瀟抱着棉被回到樓上。
望着光禿禿的地板,懊惱極了。這下多好,唯一的席子也給扔了。
“把我的衣服換掉之後就扔了!”他冷冷地丟過來一句,害得她差點又想跑路了。
路瀟瀟低頭望着身上的男裝,有些忿忿不平:“就算我沒有地位,你也用不着把我的衣服扔了吧?”
他瞥了路瀟瀟一眼,“買了新的還用穿舊的嗎?”
新的?她瞪大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
跳起來急忙跑到最邊邊的壁櫃,打開來看。
天哪,滿滿一衣櫥的女士衣服。
“這些是給我的?”她不敢置信地問。
“試試吧。”他說完,起身出去了。
路瀟瀟大喜過望,順便拿了一件天藍色的外套跑到鏡子前比試了一下。這個男人還真是有眼光,挑選的款式、顏色都很適合自己,而且也都是她喜歡的款式、顏色。
看在衣服的份上,原諒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