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採月陪了幾天,見他們這裡沒有太大問題,這兩天尋兒又有點受風流鼻涕,她便又在家裡歇起來,店裡還讓柳翠香和週六紅看着,有事回去跟她說,她再過來。
柳翠香和週六紅天天盯着豔景飯莊的動靜,每天柳翠香回家都會跟姜採月講半天。
又是幾天過去,柳翠香越發覺得奇怪,這天跟週六紅說道:“六紅姐,這幾天他們那邊的人怎麼好像多點了呢,反倒是咱人這裡的人比從前少了些。”
週六紅說道:“是有點,這幾天賣的銀子都沒前陣子多了,不過畢竟多開了一家飯莊,能一點生意都不搶麼。”
“那倒也是,只是怎麼好幾天也沒見到潘景玉了,他跑哪兒去了?”
週六紅手忙着手頭的活計,一邊擦抹一邊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潘景玉不願意守着吧,他事情本來就多,沒準是幹別的賺錢了,明知道這裡賺錢,總不能還都兩口子都守着。”
“不會吧,以他的脾氣,不應該就這樣罷休,而且既然他的客人比前幾天多了,他應該有勁頭纔對。”
週六紅皺眉想了想,說道:“這倒是,我昨天看到一個從前咱們的客人進了他家,不知道爲什麼,等這客人來我問問……”
這時張熙存又從外面進來,這幾天田莊的莊稼正在收割,他每天都盯着,更忙得要死要活。
他進門隨口點了幾個菜,讓柳翠香告訴東子給做着,然後又跑到後面去看女兒。
柳翠香和週六紅知道他忙,飯菜剛好便到後面去把他叫出來吃。
張熙存一邊吃飯一邊和兩人聊天,說來說去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姜姑娘母親得肺病的事,怎麼會被別人知道,你們不是說不能往外傳的嗎?”
柳翠香和週六紅都驚訝,柳翠香說道:“不會吧,應該沒人知道這事,我們都告訴夥計不準說了,外人只知道盧先生到五牛莊給姜大娘看病,但卻不知道她到底得的什麼病。”
週六紅也問道:“這事張公子你從哪兒聽說的?真有很多人知道麼?”
張熙存說道:“真有很多人都知道!就連我田莊裡的夥計都說了,告訴大家不能到這裡來吃飯,不然沒準傳染上癆病!”
柳翠香和週六紅面面相覷,柳翠香小聲念道:“完了,這消息怎麼會傳出去,癆病誰不害怕呀,我說這些天店裡人怎麼少了,肯定是因爲這個受影響了。”
張熙存又說道:“還不止這些呢,他們還說你和月兒……的壞話。”
他說到這裡有些遲疑,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柳翠香很敏感地問道:“他們說我們什麼壞話了?”
“呃……”張熙存沉吟道:“還能什麼,就是那些你們不愛聽的話唄!”
柳翠香用力扯手裡的抹布說道:“太可恨了,怎麼會這樣?肯定是潘景玉和姜採豔乾的!”
週六紅說道:“一定是他們錯不了!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這麼缺德,這兩口子太不是東西了,自己幹不要臉的事,還好意思說別人的壞話!”
柳翠香更氣,說道:“潘景玉這個人渣,怎麼不瘟死呢,我感覺最該死的人就是他!”
說着她沖沖到窗邊,推窗向那邊張望,想看看潘景玉兩口子在不在門前,直接臭罵他們一通。
可是推窗卻見到潘景玉陪一個男子過來,那男子衣着華麗,和他一起低着頭,兩人邊走邊說話,進了豔景飯莊。
柳翠香覺得那個人的影子有點眼熟,但是離得太遠,看不清面貌,一時想不起來。
她站在窗邊狐疑道:“咦,那是誰呢,好像在哪裡見過,感覺這人不應該和潘景玉有關係的樣子……”
週六紅聽她說話也過來到窗邊向那邊看,但是潘景玉和那人已經進屋去了,她連個影子也沒看見,只好問道:“翠香,你看到誰了?”
劉翠香站在窗邊琢磨,說道:“你等我想一想,真的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呢……”
半天之後她忽然眼睛一亮,說道:“終於想起來了,他是陸俊祺!”
“陸俊祺?陸俊祺是誰?我怎麼好像也聽說過?”週六紅一時也沒想起來。
柳翠香道:“就是這酒樓原來老闆陸大叔的兒子陸俊祺呀!月兒租酒樓的那段時間,他曾經來過,後來我和月兒去交錢買酒樓的時候,他還耍賴來着,是熙存幫月兒擺平的,這些你都知道的。”
週六紅頓時也想起來了,說道:“原來是他呀,他怎麼會和潘景玉在一起?他到五牛莊來,也應該先到這裡吧。”
柳翠香道:“纔不會呢,上次我們交錢的時候已經把他得罪了,他不知多討厭月兒,哪還會再到這兒來。”
那邊的張熙存聽了也說道:“是啊,我也覺得那個陸俊祺不是好東西,那小子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上次的事他不只恨姜姑娘,連我也記恨上了,嘴裡不說心裡卻裝着呢,我現在也不和他來往了,犯不着看那種人的臉色。”
週六紅說道:“那完了,他和潘景玉勾結在一起肯定沒好事,我們得立刻告訴月兒,讓她早做準備。”
柳翠香點頭說道:“嗯,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跟她說。”
晚上回到家裡,柳翠香便把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姜採月,姜採月聽完也很意外,說道:“潘景玉竟然認識陸俊祺?這兩個東西簡直是一路貨色,簡直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湊到一起真是絕配。”
柳翠香說道:“不管他們怎麼認識的,反正現在是在一起了,你還是想想要怎麼辦吧,現在酒樓的客人都知道姜大娘得肺病的事,這兩天咱們店裡的客人明顯見少,再這樣下去,酒樓可真要賠錢了。”
現在孔氏的病好了,晚上又總和姜採月在一起,柳翠香見躲她不方便沒沒避着,結果孔氏聽完氣炸了,拍着炕叫道:“潘景玉這個王八羔子!簡直太不是東西了,竟然拿我的病說事,我的病都好了,他還拿這個嚇唬人,他特孃的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