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之後,拿到熱流運行的越來越快,倪強已經舒服得想哼出聲來。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隨着運行速度不斷加快,熱流也越來越少了。
剛開始的時候,那道熱流就行江河般的澎湃。但運行了幾十個周天後,熱流就變成一道涓涓溪流。到了現在這會兒,已經變得幾近於無了。
等到那股熱流徹底的被經脈吸納之後,倪強睜開了眼睛。看到大木桶中的水已經變得漆黑如墨,他被嚇了一跳。
“去蕪存菁,愚叔都沒想到這次會如此順利。之前那團白氣把我嚇壞了,生怕丹藥剛剛發作的那會兒你暈過去,然後經脈就被藥力給固化了。”陳六福遞了一塊毛巾過去,然後扶着倪強泡到另外一個木桶裡。
二個雜役進來把那桶黑水給擡出去,還非常細心的把火盆端了過來。
倪強看着自己身上,感覺皮膚簡直就像嬰兒般的白嫩細膩。仔細一看又像美玉般的透出一種光澤。水珠在皮膚上一點都掛不住,立刻就滑了下來。
“福叔,這樣算正常嗎?怎麼感覺自己像個女的?”如果不是感覺那最關鍵的部位還在,倪強都想跳出水面檢查一下身體了。
陳六福一臉笑意的說道“俗話說天衣無縫,武道其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普通人之所以容易氣短力疲,皆因精華隨汗水流出,身體自然會虛弱。隨着武道境界的不斷提升,皮膚會緊緻得幾乎沒有毛孔,而容顏也不會隨時間產生改變。賢侄的皮膚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爲你踏入玄妙境的年紀還小。”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倪強頗爲好奇的問道“按這麼說的話,武道境界越來越高的話,練到最後的高手豈非沒有毛細孔?”
“踏入玄妙之後,身體就開始改變。隨着修爲越來越高,皮膚就會變成一塊沒有任何孔洞的整體。這樣真氣流轉運行會更加暢順。我之前聽守禦書房的幾個識字的太監說,前朝就出過幾位空前境和無上境的高手。當時爲了剿滅他們,已經調來了大批神臂弩,不料這種可以洞石穿金的勁弩都射不傷這些高手……”說到武學上的事,陳六福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泡在木桶裡,倪強感覺就像在聽武俠版的“終結者”神臂弩他可是見過,六公主趙靈用神臂弩一箭就把偏將才能穿的魚鱗鎖子甲給射得對穿。並且弩箭穿透了鎧甲後去勢不減,差不多近三分之一插進了假山裡。
這種號稱大乾最強的弩箭,居然射不穿人的身體?那空前境和無上境的高手得強成什麼樣子?估計外放的真氣流轉皮膚上,應該不亞於陌刀衛穿的明光重鎧了。
聽到這些,倪強突然覺得自己好弱。剛纔還在爲自己踏入玄妙境而高興,現在覺得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
初入境之後是玄妙境,再後者進入生死境,接着纔到解脫境。還要進入無爲境之後纔能有機會踏入空前境。至於無上境,簡直想都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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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前絕後,無上武念,聽名字都牛得沒邊了。也不知道咱大乾究竟有幾個人能踏入這種境界。”倪強搖頭嘆道。反正他是覺得自己不可能了。因爲他在剛纔已經明白屬於他自己的道是什麼樣的。
“空前絕後境的話,賢侄應該見過吧?據說倪家的現任家主倪嵐,已經踏入空前境多年了。之所以棄武從文,也是爲在諸子經義中尋求踏入無上武唸的方法。”陳六福頗爲驚訝的開口說道。
倪強搖搖頭道“也不滿福叔你,我在倪府之中只是個閒人。別說家主,就算普通的丫鬟家丁也沒誰會正眼看我。至於棄武從文的原因,我也是第一次聽你說起。”
“賢侄,愚叔真是對不住了,一說起武學就停不住,提起了你的傷心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倪強的事,陳六福知道倪強在倪府過得並不如意。
擺擺手表示沒事,倪強點了支菸說道“都過去了,何況我能落戶玉石山,那塊地也是倪家給的。”
把身上洗了洗,倪強換上了衣褲。看着外面太陽不錯,他想去市集逛逛。
到宮門的時候拿出了那塊腰牌,侍衛也沒多說就放行了。倪強一走出皇宮之後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快步走到市集,買了一包熱辣辣的“廢片”當零食。雖然都只是些牛身上的心肝脾腎之類的“下水貨”但烹調手藝很好,讓人簡直停不了嘴。
這時碰到有雜耍藝人在街頭賣藝,倪強也走過去湊個熱鬧。雖然之前一直住在離市集不遠的倪府,但根本沒多少機會出去。
雜耍藝人本事不錯,倪強看得出其中的大漢已經具備了玄妙境的修爲。一條小孩腿粗的鋼棍耍得猶如車輪,簡直水潑不進針扎不如。
噴火的小個子也有初入境界修爲,噴出火併非只是一道火柱。而是好像糖葫蘆般的一連串火球,引得圍觀百姓紛紛擲錢叫好。
正當倪強看得來神時,忽然感覺背後有人拍了他一下。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他並不想見的人——倪勇的貼身丫鬟彩雲。
這個丫鬟雖然只是個下人,但仗着是倪勇正室彭繼璋的遠房親戚,在東廂也是稱王稱霸的主。平常那些丫鬟下人見到彩雲,都會點頭哈腰。雖然這個彩雲之前並沒有找過倪強的麻煩,但倪強並不喜歡她。
“你家主子沒教你叫人?解元爺的肩膀是你能拍的?”見到倪強的臉色,陳六福立刻明白這個女的並非是倪強的朋友。
聽到了陳六福的嗓音,女子頗爲不屑道“區區一個閹人,和你這種人說話我還怕掉了身份。區區一個解元又算得了什麼?如果在倪府,我一個小指頭就能……”
“現在我已經不在倪府了,你敢對我怎麼樣?”看到彩雲開口侮辱陳六福,倪強面色一暗沉聲喝道。
蠻橫慣了的彩雲,見到以前就像廢物般倪強竟然如此和她說話。她頓時擡起頭充滿挑釁的瞪着對方。
突然間發
現面前這個倪強已經不像廢物了。並且還散發出一股讓她覺得驚恐的強大氣息。雖然彩雲還看不出倪強到底是什麼武道境界,但她可以肯定,絕對比她的初入境要高!
彩雲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倪強重重的前踏一步道“想走?如果今天你不老老實實的給福叔道歉,就去嚐嚐大乾侮辱命官的律例!”
大乾律例,凡當衆侮辱朝廷命官,輕則杖三十,收監看押半年。重則杖八十,流放八百里!
倪強的氣勢,律例的森嚴,一向蠻橫慣的彩雲也有些怕了。但這時一頂熟悉轎子突然衝她身邊經過,勇氣也隨之而來。
彩雲沒有道歉,反而猛的撲在轎子邊哭訴道“夫人給我做主啊!倪強帶着個官爺來找彩雲麻煩……”
轎子聞聲停了下來,彭繼璋掀開布簾走了出來。她並沒有立刻扶起跪倒在轎邊的彩雲,而是先朝倪強福了一福道“小叔來臨安,怎麼不回家住幾天?”
彭家是豪門大戶,耳目自然衆多。倪強最近甚得皇上歡心,並且還要把八公主趙婧嫁給他。這些都對彭繼璋來說都已經不是秘密。要當街開罪倪強,並且只是爲了個喜歡顛倒黑白的遠房親戚,她還沒那麼傻。
看到彭繼璋的態度,倪強暗道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領。以前哪怕他擺明是被那個張秀柔冤枉,這個彭繼璋也就是各打五十板。
但是這次,竟然理都沒理那個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彩雲。
“皇命在身,雖然心中萬分思念,但也只能如此。待大婚之後,自當回家向舅舅舅母請安問好。”倪強回答得中規中矩一點毛病也挑不出。
彭繼璋笑了笑點點頭,然後轉頭對轎子旁邊的家丁說“你先帶彩雲回去,記得要去思過堂領十鞭子。不能叫外人說咱家沒有規矩。”
“既然小叔皇命在身,妾身也就不便挽留,就此告辭。”說完之後彭繼璋又對倪強福了一福,然後轉身回到了轎裡。
看着轎子遠去,陳六福皺眉說道“這個女人倒是有些手腕。”
“彭家的千金彭繼璋,自然不會是普通人。好一手連消帶打和先下手爲強。原本的三十杖,就變成了十鞭子。”彭繼璋那些小手段倪強一清二楚。
這女人停下來並非真事那麼熱情的來打招呼。而是看到了陳六福掛在衣襬下面的帶刀侍衛腰牌。所以先和倪強打招呼,再用家規處置彩雲。那意思就是你倪強和彩雲鬧了矛盾,算是倪家的家事,家規處置就可以。
所以這樣一來,就算是陳六福也沒辦法再找彩雲的麻煩。
被掃了興致,倪強也沒繼續看雜耍。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找了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飯館坐了進去。
陳六福掃了一眼掛在櫃檯後的菜牌,隨口點了四葷二素一湯。然後取出一個精緻的綢緞小袋,取出一副精美的雕花銀碗筷來。用熱茶水燙洗了一遍之後正正的放在倪強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