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賽賽有傷在身,所以原本準備馬上回中州的計劃也推辭了幾天。確認賽賽的傷沒有惡化跡象,倪強才安排了馬車。
期間孫家的人也找了過來,不過除了一張輸掉的銅山地契,孫家的人也沒找到絲毫的痕跡。只能當孫成賭鬥輸了後,四處遊歷散心去了。
雖然很想把倪強扣下來盤問,但八公主和六公主,以及他的座師王雲,任何一個都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縱然很不情願,但孫家的人只能放倪強和賽賽離開。
鐵鑌兄弟也隨倪強一起去了中州,沿途也沒任何事發生。順順利利的一路回到了中州通縣,在縣城的客棧裡過了一夜。也沒理會那些上門巴結人,就連縣太爺李靜的師爺送來的拜帖,也一併擋了回去。
倪強並非是心情不好,而是心裡有些不安。並非是擔心有人對他不利,只是因爲突然把賽賽帶了回來,實在不知該如何與碧兒和趙婧交代。
感情問題一直是他軟肋。好像住在隔壁客房的賽賽,他甚至都不明白爲何這種好女子會喜歡上他。大把的豪門公子一擲千金爲博美人一笑,但賽賽偏偏要選他這個毫無情趣的人。
原本被迫娶了八公主,就已經很對不起碧兒了。現在又多了個賽賽,倪強頓時覺得頭大如鬥。不只更對不起碧兒,八公主哪裡也不好交代。到底名義上,八公主纔是他的髮妻。
做了一夜的噩夢,第二天一大早上路倪強也沒什麼精神。反而傷處快要痊癒的賽賽顯得精神十足。不停的看着路兩邊的景色,還掏出紙筆在車上畫了幅山水畫。
不知不覺就到了玉石山前,進入山谷的路被修得寬敞平坦。在路兩旁還建了兩個小崗亭,六名手持長棍的莊戶一臉嚴肅的站在崗亭旁。
最讓倪強驚訝的就是新建了一座大牌樓。這座牌樓橫跨整條大路,上面斗大的字寫着“三元及第千古美談”
過崗亭的時候倪強走下車,守門的莊戶也是以前羅仲謙帶來的老人。看到倪強後立刻放下長棍走過來道“公子總算回來了,大夥兒都盼着今天。”
倪強拍了拍莊戶結實的肩膀道“這裡纔是我的根,我一定會回來。”
守門的莊戶留下兩個繼續站在崗亭旁,剩下的四人一路小跑的回去報告。
也沒阻止他們,倪強索性不坐進馬車裡,就和車把式擠一擠坐在一排。順便也好看看玉石山谷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過了大牌樓後,走了幾步就看到谷內遍地都是綠油油的莊稼。原本那些還沒開墾的瀝青地,也都全部被規整的開好,部分地方已經重新填上了土層。
在田間地頭忙碌的莊戶看到倪強回來了,立刻停下了手上的活兒。走到路邊給倪強打招呼,倪強也一一微笑回禮。
這時馬車裡的賽賽也探出頭,看着遠處幾座滿是煙囪的大房子問道“公子,那些房子裡就是生產冰晶糖和焚山烈酒的地方吧?”
倪強點點頭道“是的,只是以前我走的時候酒坊和糖坊還沒這麼大。估計只有現在的四分之一大小
。”
馬車緩緩駛到了一座很大的單懸臂涼棚下,車伕笑道“這位公子,老哥我就只能送到這裡了。一般來玉石谷拉貨接人的外面車,都是停在這兒。”
既然規矩如此,倪強也無意違反,付了車資後就走下車。這時羅仲謙和林澤已經從不遠處的酒坊裡快步走了出來。
倪強也沒站着,也順着方向走過去拉住兩人的手道“這麼久辛苦大家了,今晚就由我做東來宴請大家。”
林澤和羅仲謙掃了旁邊的賽賽一眼,然後裝作不知的說道“不算辛苦,現在老莊戶都有自己的房子。後來的新莊戶,房子也已修好大半。只是這次公主帶來了五千新莊戶,田地怕是不夠分下去。”
原本玉石山谷很大,一直困擾着山谷發展的就是人手不足。這下一口氣來了五千民團,加上後續還有民團的家眷。田地確實顯得有些不夠。
好在之前皇上已經賞賜了百餘頃田地,算下來是剛剛好,還略有盈餘。
這時羅仲謙的兒子羅懷安走過來,看到了賽賽低着頭站在倪強身邊。這小子不知好歹的冒出句“公子爺真行,又找了個女……”
話還沒說完,老羅直接一腳把小羅給踹倒在地。然後賠罪道“公子見諒,犬子一天在酒坊,酒氣吸多了有些上頭。”
林澤轉頭看了看羅懷安,搖搖頭陪着倪強一路朝家走去。
待倪強一行走遠後,羅仲謙扭着兒子的耳朵,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缺心眼的兔崽子?沒看到公子一臉不安,還不知道怎麼去交代?你小子怎麼偏偏就拿壺不開提那壺……”
就如羅仲謙說的一樣,倪強走到了家門口,覺得有些心慌。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碧兒,趙婧交代。
不料這時碧兒突然打開門走出來,看到門口站着的倪強和賽賽。她非常激動的小跑過來拉住兩人手道“都到家了還不回來?是不是太久沒回來記不清了?這位就是賽賽姑娘吧?這次一路上多虧你照顧我家公子了。”
看到碧兒把倪強和賽賽拉進了屋去,林澤非常識趣的轉身離開。不過他的嘴角卻掛着一絲等着看好戲的笑意。
回到了熟悉的大堂,倪強坐下來後總覺得屁股下面有釘子。看着碧兒忙前忙後的斟茶倒水,他心中的罪惡感更大了。
見倪強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碧兒一臉恍然大悟道“差點給忘了,公子每次回來都要沐浴更衣。水現在也燒得差不多了,碧兒這就陪公子過去。這位賽賽姑娘不如也一起過來如何?”
賽賽俏臉微紅點點頭,然後起身跟在兩人身後。伺候男人洗澡還是第一次,緊張是在所難免。
來到了浴室中,倪強頗爲意外的看到這間浴室被改得面目全非。完全不像之前那樣就只是一個大木桶,一個衣架,一座八扇的薄紗屏風。
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事一個一丈見方,深約四尺的方形木缸被磚石砌起。四個方向每一面都有一眼竈。
木缸的水已經被燒得冒起了白汽,一股松柏
混合着花香的味道,從熱水裡緩緩的飄散出來。
倪強就像個木頭人一般站着,仍有碧兒和賽賽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然後從臺階走進了木缸中。
舒服的水溫瞬間讓他回過神來,捧起水往臉上潑了幾下。寬大的面積讓人感覺就像個小泳池。似乎覺得不過癮,他又直接憋口氣鑽進水裡。
雖然不識水性,但身懷玄妙境真氣,憋個百息時間只是小意思。並且在水裡看外面的一切,有一種全新的感覺。
這時倪強突然看到一雙白嫩的纖足踩進水裡,緊接着第二雙也出現。碧兒脆生生的聲音傳進水裡“……賽賽姐姐不要害羞,公子很守規矩……”
如此的一幕,讓倪強頓時只覺一股熱氣出現在丹田。他立刻轉過身去,然後閉上眼睛不敢冒出水面。
但避得了一時,卻不能永遠的藏在水裡。因爲他完全不懂水性,完全就靠着一口真氣強撐着而已。此刻已經逐漸變熱的水把他泡得渾身微紅,就像只煮蝦子。肺裡的氣早已耗盡,只覺得胸口如同火燒,腦子也有些暈了。
“呼……”再也憋不住的倪強猛的衝出水面,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這時碧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道“公子,你和賽賽姐姐是在廣陵認識的吧?也給我介紹一下嘛!”
倪強楞了會兒,然後語氣慌張的說道“那次我初到廣陵,被車伕騙了。然後被他拉到青樓,好在媚香樓的賽賽姑娘收留,我纔能有地方過夜……”
“碧兒妹妹,妾身確實出身青樓,不過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如若不信可看我臂上的守宮砂。”賽賽也不打算隱瞞,倪強話還沒說完她就自己說了出來。
看到滿臉緊張的賽賽,碧兒笑了笑抓着對方的手說“姐姐不必在意,其實妹妹也只是被老爺夫人收留的孤女。既然姐姐選擇跟隨公子,往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只是谷內居所有限,只能委屈姐姐暫居妹妹臥室。”
趁着兩女說話的時候,倪強拿起毛巾圍住下半部分準備離開。這種看似綺麗無邊的場面,讓他覺得壓力很大。雖然碧兒從頭到尾一直都沒表示任何不滿。
不料倪強剛剛纔站起來,碧兒的小手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澡都還沒洗,公子你爲什麼要走?莫不是有些害羞?咯咯……”碧兒一邊嬌笑着拿過毛巾給倪強搓背。
這時賽賽也拿着毛巾走了過來,幫着碧兒一起替倪強擦背。
倪強此刻根本不敢轉過去,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因爲陣陣的女兒香,讓他的腦子不由自主的開始聯想,完全不受控制。
“公子,以前不都是一直我替你洗澡?怎麼現在會這麼緊張?”碧兒感覺到倪強身體繃得緊緊的。
“以前都是我躺在木桶……你幫我搓背……現在這樣……不太習慣……”強撐着說出這麼一段不算通順的話,因爲他的腦子已經快要迷糊了。
背也擦好了,看到倪強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碧兒笑了笑,片刻後就拉着賽賽離開了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