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末途看着一眼望不到頭的繁多菜品,眼花繚亂,有些發懵,心中總算懂得了‘窮奢極侈’的含義。
而他更看出,這些菜不但做的好看,還都十分珍貴。
他本身便是村落的獵人,雖然桌上的菜餚都經過了精緻的烹飪蒸炒,但依稀還能看出原來的面目,其中就有他曾經獵殺過得山林野獸。而且無不是上佳之物,甚至還有諸多‘空’級野獸。
要知道這個等級,遠不是一般獵人能捕殺的,甚至需要動用一村之力。
現在桌子上,只是這些菜,空末途竟難以算出需要動用多少的人工纔可以辦到,只是因爲捕殺這些野獸所造成的傷害死亡,其數量就絕對是個恐怖數字。
他忽然感覺到了自己以前的渺小,費心費力的穿梭在山林捕獵,雖然表面漠然,但心底還是有些自鳴得意能成爲村中最強的獵手。可是現在看來,簡直愚蠢的可笑,就算再怎麼厲害,捕殺了再多的野獸,莫說在宗族眼中,就算在城中,在城主眼裡,又算什麼?僅僅是個苦力罷了。
這時,旁邊的少女的話將他從沉思中驚醒,卻又讓空末途忍不住露出些苦笑。
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太貧乏了啊。
少女恭聲對肆葉道:“第一番菜品已上,請享用。第二番及第三番正在製作,請稍後。”
微微一頓,又問道:“大人可需要歌舞助興?”
肆葉環顧了下那邊的一排少女,笑道:“又編了什麼好的曲子歌舞?”
少女答道:“新編了一段舞,還沒有名字,靜等大人來了觀賞賜名。”
肆葉擊掌道:“好,舞來。”
少女應了一聲,倒退兩步,衝旁邊之人低聲吩咐了一下然後一起走了出去。
這時一個少女走到空末途身旁端着一個酒壺給斟上酒,又悄然退下。
肆葉遙遙的向他舉杯相邀:“到了這裡不需要客氣,盡情享用。來,喝上一杯。這酒可是泛善老頭用了精心釀製的,在宗族裡可絕對嘗不到。”
說着率先一飲而盡,旁邊伺候的少女忙又給斟滿。
空末途對酒沒什麼概念,年幼時便跟着父親
喝過,但談不上喜歡,後來父親去世了,更沒興趣喝了。轉眼數年沒見過,這時再看,只見杯中泛起琥珀光,晶瑩剔透,悠然飄起一股香氣,遠非以前見到的村中釀造的那些能夠比擬,顯然用料也十分講究。忍不住便也一口而盡,只覺口腔一辣,微有苦澀,但回味過後卻又一陣香軟酥麻,十分舒爽。
放下酒杯,旁邊那些離去的少女再度回來,已然換了一身衣服,胸前一個大肚兜,RuGou清晰可見,下面短裙,露出潔白大腿,除此之外,只有一層粉紅薄紗裹身,肌膚若隱若現,魅惑誘人。
除了少女,又來了七八個青年男子,抱着一些簡單的樂器,恭敬的跪在一旁,行禮後吹彈起來,而少女立即隨之而舞。動作嬌柔,好似風中細柳,渾若無骨,轉動圓潤無間,流暢之餘不乏動感。
空末途哪裡見過這等場面,看着少女們不時走光露出的小蠻腰,白嫩肌膚,以及挺翹的胸脯,心肝兒不自禁的就提了起來,面紅耳赤,忙又自顧的喝了杯酒,當作掩飾。
那邊肆葉卻瞧在了眼裡,嘴角那淡淡的笑意更歡樂了起來。擡眼衝旁邊伺候的少女打了個眼色,那少女點頭會意,走到一旁衝奏樂的青年們說了幾聲。
樂聲驟然一變,從剛纔的涓涓流水,變成了狂濤駭浪。
翩翩而舞的少女們動作微微一頓,臉色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恢復自然,接着手輕動,竟將身上的輕紗揭起,直接扔在了地上。這一下,整個人幾近於赤裸,完全暴露的後背上只有一根紅繩繫着,白皙的皮膚在燭火燈光照耀下隱隱反射着妖魅的光亮,蓮藕般的手臂舞動,連帶着胸前雙ru上下搖晃,讓人目眩神迷,直似要把人勾引過去。
空末途倒吸了口涼氣,胸口猛然騰起一股邪火,忙又喝了口酒想要壓下去,卻覺得那團火反倒更兇猛起來,引動的渾身都一片燥熱。雙眼竟隱隱有些模糊,再也看不清少女們的舞蹈是什麼,眸中只有一具具白嫩的身體在跳動。
肆葉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感覺時候到了,輕輕拍了拍手,便見少女中走出了四人,一擁而上,將空末途包圍起來,環肥燕瘦嬌軀扭,鶯聲細語嗲音糜。只幽幽的聽
到空末途說了一句模糊的話語,似是抗拒,可回答他的卻是其中一個少女背後紅繩被玉手解開,最後的一層屏障也消失了……
“大人,我調查出結果了。”
泛善一溜兒小碎步走到了肆葉跟前,低頭哈腰的說。
“說。”
肆葉看也不看他,眼神在旁邊依舊跳舞的少女們身上打量,慢慢也浮上了一層色yu之光。
泛善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在城中貧民區附近,靠編制些東西維持,那片兒人窮xing子軟,倒是還沒人欺負。我現在便派人過去迎接,請問大人是接到這裡還是直接送到供奉坊?”
肆葉淡淡道:“送到供奉坊,好生照料。”
泛善諂笑道:“老奴對宗族之人,皆是萬分用心的。”
“要比萬分,再加上十分。懂?”
“是,是。”泛善連連點頭,又道:“我去稟告那位大人去,他聽了一定很高興。”
“我讓你去了嗎?”
肆葉忽然冷哼一聲。
泛善嚇得身子一哆嗦,剛擡起的腳匆忙放下,又往後悄悄退了一步,點頭哈腰道:“大人,請您吩咐。”
而他的額頭竟然在這剎那間滲出一層冷汗來,可見對宗族之人的畏懼何其大。
肆葉緩聲道:“你且不要告訴他,由我來說。”
泛善連猶豫都不敢,立即道:“是,是。”
肆葉掃視他一眼,滿意的笑了笑,忽然道:“你那二女兒快滿十四了吧?”
泛善身子再度一顫,低聲道:“還差七天……”
“無妨。”
肆葉舉起酒杯,順手在斟酒的侍女胸上擦過,笑道:“送來。”
泛善的臉色一沉,眼中閃過狠厲之色,但僅是剎那,便又恢復了原先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樣,腰更彎了幾分,點頭道:“我這就去叫二女兒過來侍候大人。”
而聲音已然夾上了一絲壓抑的沙啞。
肆葉察覺,嘴角的笑意卻更開朗了。
“滾開!”
忽然一聲爆喝如晴空炸雷響起,大廳內一震,樂曲舞蹈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