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識奴漸漸的接近血色晶珠,猛一擡頭,眼前變得一片血色,血珠詭異的遠了一息。
“孃的,這血珠會逃呀”?禁識奴嘟囔道。
“是的,我抓了數次都未抓到”掛在禁識奴脖子上的“霧化石”打趣的笑着。
“暈,死石頭,你又玩老大”。禁識奴話語間,血色晶珠像離弦的箭,一剎那間,濺出一片血水花兒,滑向更遠的深暗的骨架裡。
禁識奴對着眼,冰臉抽搐着。“死石頭,這怎麼能抓住,破血珠有什麼用,還是找出深澗的路吧”!
“霧化石”見禁識奴有要放棄的意思,嘿嘿嘿的笑了。“我已經告訴主人,主人說必須得到”。
禁識奴樹枝嘴呲起白牙,心裡罵道:“孃的,敢情你們動動嘴,本祖卻跑斷了腿”。
禁識奴雖然罵罵咧咧,還是沿着交錯的骨架爬向遠逃的血珠。
嘶啦,骨鋒割過禁識奴冰晶戰甲,爆起無數冰花。
禁識奴心痛摸着碎裂的冰甲,看着忽遠忽近的血色晶珠,豆眼都起了紅光。“死珠子,我就不信追不上你”。
禁識奴手心冰凌更堪,層層晶白的雪霜沿着褐黑的骨頭漫去,轉眼之間,根根骨頭開起朵朵晶花。
混濁的血煞氣息被凍凝在空域,骨域如同掉進寒窟裡,直落而下的風吼聲也跟着一緊,放開喉嚨狂怒地咆哮着,疲憊地喘着粗氣,光禿禿的骨頭在寒冽的怒吼中戰慄,搖曳着迷幻的影子。夜晶石光都怕冷似的暗了下來。
骨域,寒風肆無忌憚,涼颼颼的直灌骨縫。吹得骨鋒嗚嗚直響,像魔鬼的爪子在狂風中亂舞。
幾息間,褐色的骨域掛滿了冰凌。亮晶晶的起了毛刺。
血色晶珠閃向冰凌骨縫,啪!撞在細尖的冰薦上。一片銀白色的雪霧爆開,血色晶珠遁速慢了下來。珠體上沾滿了霜花,周身亮起血白的冷光。
禁識奴呲起大白板牙,嘿嘿嘿的樂着。“小樣,敢小看本祖”。
攀爬在骨縫間的禁識奴速度快了一息,除了要小心的躲過凝有冰花骨鋒,骨域間的冰凌根本無法擋住肥大的雪軀,雪影撞到冰凌上。冰凌透過雪軀,瞬間在禁識奴身後凝出,比以前更密,更粗,擋得骨縫只留下拳手大的縫隙。
冰結在骨域中的血色晶珠,突然撞向一側的冰花骨鋒。一團雪霧騰起,鋒利的骨鋒被撞出一個小小的缺口,血色晶珠緊緊的鑲入骨鋒內。
擠過冰凌骨縫的禁識奴驚得眼皮直跳,嘴都咧到耳朵邊。禁識奴的冰甲夠有韌性了,被骨鋒劃得一道一道的。血色晶珠竟然能將骨鋒撞缺了。
“老大。你能對付不”。禁識奴雖然能用冰寒之氣封印骨域,對骨鋒卻沒有半點的辦法。
“雷影龍紋匕”金光閃閃的匕鋒上,道道黑色的芒影泛起。刺目的鋒刃晃着耀眼的寒光。
“唰”!一匕斬向身側的凝雪褐骨,輕脆的聲音響過,褐紅的血骨齊刷刷的斷開。
“嘿嘿嘿,老大,你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這骨鋒太慎人”。禁識奴眨眨兩下豆眼,知道“吞雷”來了火氣,忙解釋道。
金光一閃。龍形金芒凝着黑色的韻尾,斬向血色晶珠鑲入的骨鋒。
咔嚓!道道血星飛濺而起。骨鋒陣陣的顫慄,鋒利的鋸齒鋒掉下細尖的小齒。
“哎呀!老大有門”。禁識奴不再懷疑。臉上現出一絲喜色。一股子寒冽的冰風吹向血色晶珠,幾聲冰結的脆音,血色晶珠外凝了厚厚的冰痂。
咔嚓!咔嚓!禁識奴掄起小小的匕影,斬向骨鋒。一陣血星金光漸起,數個時辰後,禁識奴伸着長長的舌頭,喘着大粗氣。嘴裡罵咧着。“孃的,小血珠,還是被本祖剝下來了吧”!
只見,禁識奴手裡捻着小小的冰珠,瞪着小小的豆眼。冰珠內的血色晶珠,血光十分的暗淡,看不出什麼出奇的地方。“霧石,你是不是在玩老大,這破珠子沒什麼了不起的呀”!
“你懂什麼,再去找,主人要哪”!“霧化石”數落一句,霧色的環光飛來,一口吞掉了冰珠。
禁識奴嚇得趕緊收了手,臉都變了形。“死石頭,是你要,還是主人,早晚我揭你的底”。
阿嚏!禁識奴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尖尖的紅鼻子。沿着冰花骨域慢慢的爬着,邊爬邊沒好氣的罵着“霧化石”。沒有辦法,主人在石域裡放不開神識,一切都得聽“霧化石”的。
冰結的骨域死氣沉沉,光禿如枝杈骨頭在墜空的寒風裡晃盪着可怖的尖鳴聲。一根根嶙峋的血骨朝像澗空,似經不住冰寒簌簌地抖着,雪芒打着旋兒,不斷地在骨間空縫中盤旋。
禁識奴在冰凌間爬着、擠着,有時被狹小的骨縫擠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每過一縫,冰凌瞬間封印。漸漸的,骨域裡出現一道蛇曲的冰道。
碩大的屁股影擠來擠去,陣陣冰氣從禁識奴鼻子裡噴出,晶手抓住粗大褐血冰骨。嘎的一用力,禁識奴吃力的舉起擋在骨縫前的骨頭。
骨縫四面立着數百根骨鋒,只有這麼一個骨縫可以擠過去。禁識奴咧着樹枝嘴,呲起白牙,搬着數丈長的骨頭。
這骨頭看似不粗,卻比晶鐵重上十倍不止。禁識奴用“雷影龍紋匕”斬了數段,擡起還是如此的吃力。
禁識奴邊罵邊搬,越搬心裡越氣。術靈不光自己,還有幻影,主人怎麼就拿自己當苦力。“死幻影,你也出來搬骨頭”。
罵了數聲,也未見幻影的影子。沒辦法,禁識奴噘着的嘴,能掛數個油瓶子。掄起金光匕影斬向褐血骨頭,碎裂聲響徹骨域。
不知過了多久,碩大的骨縫洞纔開闢出來。禁識奴吃力的擠過骨縫,回腳踹向一根斜斜的骨頭。嘩啦一聲,骨縫無因的塌陷,剛剛鑽過有骨縫沒了影子,兩側的骨鋒封住了縫口。
禁識奴一瞪眼,差點沒哭了。這是什麼骨頭呀!費了半天的勁,一腳就倒了,早知道多踹兩腳,也許能踹出個骨縫出來。
禁識奴伸伸尖尖的舌頭,看向眼前的骨堆。這片骨頭堆有些不同,一路鑽過的骨頭都是又粗又大,支起十餘丈高,像光禿的樹杆。而此處的骨頭雖然顏色沒有什麼變化,卻都是丈長的骨頭棒。
“咔嚓”!一腳踏上,粗大的晶腳下響起碎骨聲。褐黑的骨頭竟然碎掉了。
“我暈......”。禁識奴嚇得一個高跳了起,重重的落到別一處骨頭堆裡。
咔嚓!撲哧!禁識奴兩腿陷入骨頭堆裡,一下沒了膝。
“我的娘呀”!禁識奴驚叫一聲,豆眼都嚇直了。腳下的骨頭堆突然變得十分脆生,噼啪的響着斷裂聲。
“死石頭,快來幫我”。站在骨頭堆裡的禁識奴,不敢再動,生怕動一下,腳下的骨頭碎了,沒了脖子。
“老大,你的寒冰哪”!“霧化石”嘿嘿的笑道。
禁識奴冰臉凝起冰芒。一路爬來,冰結了一路的骨域,禁識奴變得吝嗇起來,不再使用寒冰術,沒發現血色晶珠,封印骨域有些多餘了。
寒冰術消耗的冰晶雖然不多,毫冰之勢,對於禁識奴來說都無價的至寶。
呼!刺骨的寒風吹起,甩鞭似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銀針、落葉般的刮向骨堆。轉眼間,骨域銀裝素裹,冰清玉潔的結起厚厚的冰痂。
禁識奴目光斜向澗空,這才發現此處竟然沒有墜空而落的風。只有暗褐的禿骨頭,灰慘慘的堆徹着。
朵朵潔白的“梨花”,隨着寒風紛紛飄落,濺濺的骨堆不見了影子。
咔嚓!禁識奴拔出碩大的晶腳丫子,骨碌閃過一道雪影。禁識奴滑向骨堆頂。
“死石頭,你是不是在玩本祖,那裡還有血晶珠的影子”。禁識奴坐在冰晶骨堆上,喘着大粗氣罵咧道。
“是沒了,我在找出去的路”。“霧化石”慢聲細語的說道。
“暈,孃的,不早說,讓老子爬了這麼久”。禁識奴氣得豆眼大了圈,嚥了口氣,翻着白眼。
“你沒走偏,我多餘說”。“霧化石”嘿嘿的笑道。
禁識奴氣沒了聲,瞥着眼睛看着灰沉沉的澗頂,不再理“霧化石”。
黑光一閃。“霧化石”遁向一域,閃閃沒了影子。
“我暈”!禁識奴看向“霧化石”飛遁的方向,氣得鼻子冒了煙。
“死石頭,你仗勢欺人,你等着”。禁識奴踏着雪骨追去。
追了數十丈,禁識奴猛的停住腳步,凝眉看向雪花飛舞的澗域。跟着臉皮不停的抽着冰紋,一步步向後退去。
嗵!一聲空洞的鼓音,黑色的光芒從灰色的澗域裡飛來。
禁識奴瞪着眼,猛得捂住嘴,身子一滑,轉過身,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黑光閃過,在數百丈外,雪花紛紛的澗空裡,一股股的冰霧從黑光中泛出。晶光一抖,“霧化石”現出身形,呼!噴出縷縷霧氣。看了眼一個大大的雪堆。
兩隻豆眼從雪裡透出,轉了數圈。“死石頭,別告訴蟲兒,本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