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長街之上,一棟建築的牆面忽然破開一個大洞,兩個身影飛了出來,撞到了街面另一邊的建築上。
一個泛着紅光的身影隨即從那個破洞中衝出,凌空躍下,紅芒拖拽,宛如飛龍在天,氣勢萬千。
被撞出來的正是烏海烏河兩兄弟。
他們心中對唐玄的力量沒有真正的概念,殊不知唐玄力量達到了恐怖的三千五百斤,再輔以強大的九陽真氣,兩兄弟聯手也被轟了出去,若不是他們習慣了聯手對敵,剛纔這一拳足以讓其中一個粉身碎骨。
饒是如此,烏海烏河兩兄弟也被震得衣裳破爛,手臂發麻,真氣紊亂。
可謂先機盡喪。
唐玄怎麼會放過刻意製造出的機會。
雙拳再次轟出。
恐怖的拳壓扭曲空氣,發出刺耳的咆哮。
烏海烏河兄弟同時色變。
聯手稍慢了一步,同時劈出一劍。
當!當!
兩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沿着青石路面滾出去。
“血元術!”
後退出去的烏海烏河兄弟身上同時燃燒出血光,他們身上的氣勢不斷上揚,幾個呼吸之間就突破了原來全盛的狀態,一腳踩碎青石,止住了退勢。
“小子,算你厲害,竟然能夠逼我們到這一步!”其中一個臉上閃過獰色,低吼不已。
“到此爲止了,哥哥,殺了他!”另一個人冷笑出聲。
兩人雙劍揚起,血色紅光在劍體上噝噝吞吐。
“雙劍合璧!”
咻!
兩道紅光爆射向唐玄,在半途中,紅光逐漸融合成一道三丈長的赤色劍芒,威勢絕倫。
凌冽的劍壓切割得唐玄的皮膚刺痛無比。
他的雙目一縮,眼中有淡淡精光,反手握住劍把。
鏘!
一抹驚豔的刀光斜斬而出,劈在紅光的某一個點上。
三丈長的赤色劍芒,崩潰消散。
露出烏河烏海兩兄弟驚愕的目光,他們的雙劍合璧之術,從來沒有失手,哪怕面對實力遠超他們對手,也只會被正面碾壓,但是今天竟然被人刺中那幾乎不存在的“扭點”,破掉了他們的聯合之勢。
難道是運氣?
烏海烏河兄弟來不及多想,猶如清月般的刀光斬殺過來。
當!當!當!當!當!當!
一連串的火星濺起。
唐玄的刀光,猶如洶涌的巨浪,一波更勝一波。
任憑烏海烏河兄弟如何掙扎,這刀光都漸漸將兩人淹沒,兩個人的雙劍合璧術,幾乎沒有聯合起來的可能,每當兩人劍勢融合到一起,就有一道刀光,無比精準的擊中劍勢融合的那個扭點,破掉兩人的聯合劍勢。
到了這時候,兩人已經明白過來。
這不是什麼運氣,而是眼前這個年紀比他們小上許多的少年是真正能看穿他們的合璧劍勢。
“這怎麼可能!就算北冥朔也看不穿我們的合擊術。”
心中涌起難以置信,烏海烏河兄弟的信心在動搖,劍勢稍亂。
就在這時,唐玄眼神空明,彷彿又回到了瀑布之中,一刀斬出,虛空都彷彿被切開。
噗!
血光迸濺,烏海烏河兄弟死死的盯着唐玄,兩人手中的劍同時斷裂,滋滋的鮮血從他們的腰部涌出,動了動嘴巴,兩個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上半截身體滑落地面。
從合擊之術被迫,烏海烏河兄弟就註定了這個結果。
此時,街道上房子的門窗後面,許多雙眼睛在注視着長街上的戰鬥。
平山鎮是個大鎮,出沒此地的武者並不少。
這樣激烈的戰鬥,怎麼可能不引人注目。
現在塵埃落定,那些注視着戰鬥的人都抽了口冷氣。
“這少年,太可怕了!”
“一刀雙殺,我今天才明白什麼叫做用刀,和他比起來,我的刀法完全是不入流的莊稼把式。”
“此人到底是誰?”
“應該是雲霄派的弟子,看他的衣服!”
站在暗處觀望的人議論紛紛,卻又不敢現在出去,誰知道剛纔的戰鬥是什麼情況。
唐玄來到烏河烏海的屍體旁邊,在他們身上摸出幾個袋子,隨手放進懷裡,沒有在街道上停留,他走回到剛纔住的酒樓中,酒樓裡的人探頭探腦,躲躲閃閃。
“掌櫃,這是三千兩銀子,賠你酒樓的損失!”
唐玄將幾張銀票放到一樓櫃檯內,對躲在櫃檯後的一個黑麪老者說了一聲,就去後院取走黑魘馬,連夜離開平山鎮。
他入住平山鎮,本來就是要引出背後的人,現在目的已經達成,沒必要在這裡繼續引人注目下去。
在唐玄離去後不久,酒樓屋頂上出現了一個瘦小無比的身影,夜色中好像融入黑暗中,十分模糊。
“想不到,烏家兄弟果然死在他手裡了,這小子是個天才。”瘦小的身影發出夜梟般的笑音:“桀桀,不過這纔有點意思,殺天才可比殺普通人有趣多了。”
一陣風吹過,屋頂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
……
清河鎮,坐落在烏龍山腳下,一條彎彎的河流穿過鎮子,如果不是因爲最近幾個月來,連續失蹤了十多個嬰兒,本來這是個風景秀麗,十分安寧的鎮子。
鎮子上,有七成的人口姓朱,唐玄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中午。
他一到清河鎮就找到了鎮長家,誰知道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鎮子裡最大的富戶朱員外請進了宅院中。
此時,在朱家奢華的大廳裡,擺着數桌宴席。
“唐少俠,你大老遠的,爲了清河鎮,從雲霄派趕過來,老朽敬你一杯。”坐在主位上,一位圓滾滾,一臉慈眉善目的朱家家主舉杯道。
“朱家主客氣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唐玄舉杯和朱家家主喝了一杯。
朱家主敬完後,和桌子其他朱家之人道:“你們還不敬唐少俠一杯。”
“唐少俠,我朱輝敬你一杯。”
“唐少俠,我朱高陽敬你一杯。”
在座都是朱家有頭有臉的人物,紛紛起身敬唐玄。
唐玄喝了一輪後,面色略微發紅,他放下酒杯,沉聲道:“朱家主,還是辦正事要緊,酒有的是時間喝,和我說說鎮上嬰兒失蹤的情況吧。”
“好。”朱家家主嘆了口氣,放下酒杯道:“事情是五個月前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