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鬆眼神變幻不定,絲絲陰森光芒不時的閃爍,一股冰冷的恨意透體而出。
“已經到了這一刻,你認爲呢?”
笑滄海讚賞的看着他,佩服道:“好,夠狠,到了現在都還不露聲色,不愧是心機深沉之人。”
雲一不解,追問道:“笑大俠,究竟你有什麼發現,快告訴大家啊。”
笑滄海微微搖頭,眼神複雜的看了衆人一遍,最終輕嘆一聲,低吟道:“其實這發現還沒有什麼,可雲鬆真正讓人驚異的是他的身份。”
雲雷、雲一、雲真、雲影四人聞言一楞,詫異道:“身份?什麼身份啊。”
笑滄海沉沉一笑,神情有些苦澀,雲鬆與雲雁則臉色大變,一股難以置信的表情浮現在二人眼底。
這一刻,在場之人鴉雀無聲,都陷入了沉默,似乎大家都感受到了笑滄海的話中含着震撼之力。
沉悶中,柳雲陽打破了壓抑,沉聲道:“這就是你之前告訴我說,讓你擔憂的那件複雜事情?”
笑滄海沉重的點了點頭,感觸道:“是啊,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面臨。”
一旁,雲雷等四人見二人自顧自的說話,自己又聽不明白,不由急聲道:“笑大俠,究竟是什麼發現,爲什麼你一直不肯說?”
笑滄海神色複雜的看着他,語氣低落的道:“我一直不說是因爲我在猶豫,我怕這件事情對流雲仙境有太大的打擊。”
苦澀一笑,雲雷有些滄桑的道:“現在的事情已經夠讓我們傷心了,笑大俠認爲還有什麼是我們無法接受,或是承受不起的事情嗎?”
四周,雲真、雲影、雲一都一臉的沉痛,眼神憂傷的看着笑滄海。
感受到了四人那悲痛的決心,笑滄海臉色一正,嚴肅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我在爲雲鬆療傷時發現,他的傷勢很古怪,的確是受傷不輕,但卻絕對不至於昏迷。這種現象有幾種解釋,但最合理的一種就是他故意裝的。爲什麼要故意裝成這樣,大家都已經明白,可我認爲除了僞裝以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可能。”
雲影驚異道:“還有可能?什麼可能啊!”
笑滄海看這沉默不言的雲鬆,一字一句的道:“那就是他所吞噬的雲剛大俠的元嬰並沒有來得及融合,正與他體內的真元在彼此抗拒,以造成外力入侵的假相,讓你們都認爲他是被人偷襲。此外,雲雁女俠從出了虛無大殿外就一直扶着雲鬆,暗中以自己的真元協助他,想幫助他早一點融合雲剛的元嬰之力。”
雲雷冷冷的看着雲鬆,沉聲道:“如此說來,你之前的傷勢要都是假的,你現在也一直在僞裝自己。”
雲鬆眼神閃爍不定,平靜道:“大師兄,你就僅聽他的片面之詞?”
雲雷沉吟了一下,目光移到笑滄海身上,嚴肅的問道:“笑大俠,還有其他證據證明嗎?”
笑滄海沉聲道:“當然有,只是我說出來之後,雲雷大俠你們四人有把握留下他二人嗎?”
雙眼微眯,雲雷看了看其餘三人,信心十足的道:“笑大俠放心,只要你能證明他的確是兇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笑滄海點頭道:“那好,我現在就告訴大家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雲鬆與雲雁的秘密。我敢肯定,他們二人在拜入柳天道前輩門下以前,就已經另有師門。”
“什麼,會有這事!”驚呼之聲從雲雷等四人口中傳出,而云鬆與雲雁一直鎮定的臉上也勃然大變。
顯然笑滄海的這句話,狠狠的擊中了二人隱藏最深的秘密。
看着這對昔日的師弟師妹,雲雷的眼神由沉痛轉爲憤怒,厲聲道:“快說,是誰派你們來偷學我恩師的絕技的。”
雲鬆看了他一眼,隨即移開目光,陰森的看着笑滄海,冰冷的問道:“你憑什麼如此推斷,你又由何證據。”
笑滄海坦然的看着他,冷漠道:“證據很簡單,第一是那兩枚毒針,第二是你身上的一個印記。‘七煞絕神針’在幾百年前的確很少有人知道,可如今它卻是天下揚名。更重要的一點是,你身上的那個印記正好就爲我所知。”
雲鬆臉色一變,有些不甘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偏頭看着雲雁,低聲道:“想不到最終還是遇上認識的人了。”
雲雁悽苦一笑,嘆息道:“或許這就是註定吧,不然爲什麼花了兩百多年都沒有解開的幻雲大殿之謎,到他們二人一來就什麼都解開了呢?”
聽聞此言,一切的事情都已經明白,雲雷等四人無不神色複雜的看着二人,仇恨與幾百年的手足之情彼此交錯,令四人很是矛盾。
外圍,柳雲陽看了六人一眼,不解的問笑滄海:“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二人是來偷藝的,還有,他們究竟來自哪一派,竟然隱藏了數百年之久,真是令人震驚。”
笑滄海神色沉重,低吟道:“怎麼知道此事,那屬於我的個人私秘。至於他們的來路,說出來恐怕會影響流雲仙境與某些人的關係。”
柳雲陽臉色微變,笑滄海一直的隱藏,究竟雲鬆與雲雁出自何處,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思索中,雲雷與雲一同時開口,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到了這一刻,笑大俠就請明說吧。不管是誰,只要危害到了流雲仙境的利益,我們都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默默的看了二人好一會,笑滄海長長一嘆,一邊揮手招呼柳雲陽離開,一邊沉重的道:“雲雷大俠既然非要追問,那笑某就告訴你們,他二人出自傲月一脈,應該與傳說中的傲月天尊有極爲密切的關係。”
“什麼!怎麼會這樣!不,這怎麼可能——”驚駭之聲從衆人口中傳出,這一刻,包括柳雲陽在內,在場七人無不臉色大變,駭然的看着笑滄海。
對雲雷等四人而言,這消息太令人驚異,而對於雲鬆與雲雁則完全不敢相信,他二人怎麼也想不明白,笑滄海爲什麼如此準確的猜出他們的身份,僅僅因爲雲鬆身上那印記?
這似乎不足以證明。
笑滄海背對着衆人,語氣怪異的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各位有何必在意。至於我所言真假,相信雲鬆與雲雁的表情已經說明,接下來的事情就與我二人無關,雲雷大俠你們自己處理。走之前我提醒大家一句,‘七煞絕神針’霸道非常,各位多多小心。另外飛天二寶都在雲鬆手裡,放走他各位應該明白後果的嚴重性。”
雲雷沉聲道:“多謝笑大俠提醒,今日之情我流雲仙境先記着,待我們收拾了這兇殘無恥的惡徒以後,再報答笑大俠的恩情。”
笑滄海不語,只是帶着柳雲陽離開,很快就消失了人影。
雲雷、雲一、雲真、雲影四人則各守一方,意識牢牢的鎖定雲鬆與雲雁。
沉默中,昔日有着幾百年情意的師兄弟,此刻卻行同路人,彼此仇恨中帶着複雜之情,令人說不出那其中的感受。
憤怒的等着二人,雲雷怒吼道:“你們二人還不束手就擒,等候發落?”
雲雁臉色一變,低音道:“師兄,我——”
羞愧之色溢於言表,顯然在雲雁的心中,愧疚之情佔據的比例很重。
雲雷氣呼呼的不理會她,雲影則嘆道:“師姐,爲什麼要這樣呢?要是你們一直不行動,我們一直不知道,大家永遠留在這裡和睦相處,那該多好啊。”
雲雁苦澀搖頭,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她身旁的雲鬆則低吼一聲,陰森道:“閉嘴,事已致此何用多說,你們有本事就留下我雲鬆。”說完全身氣勢外放,一股強大的氣息充斥在四周。
怒吼一聲,雲一喝道:“休要猖狂,今日你不留下命來,豈能對得起死去的兩位師兄。”
雲雷冷烈道:“雲一所言不錯,今天我們一定要將他擒下,以告慰死去的靈魂。動手。”
一聲令下,雲一、雲真、雲影同時進攻,其中雲影對陣雲雁,雲雷三人則主要將目標放在雲鬆身上,一場大戰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