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戰,驚天動地之戰突然爆發,在這小山谷中,絕世狂人黑白郎君爲求出谷,正面對上三餘無夢生,雖然眼前之敵前所未見,雖然自身修爲遠遜對方,但正因面臨如此不利局面,狂傲無邊的黑白郎君更是戰意如虹,雙拳宛若天外流星一般,直奔無夢生胸膛而去!
“直來直往,卻是需要足夠的實力才行呀!”無夢生笑意不減,左手成掌迎上黑白郎君霸道雙拳,眨眼間拳掌交會上百次,但卻是沒有絲毫氣勁外泄,只因黑白郎君霸道拳勁無一例外,都被無夢生以相同的力道將之抵消,不多一絲,不少一縷!
“嗯?守得真好,但再堅固的防禦也終有被打破之時!怒馬凌關!”黑白郎君一聲大喝,手中拳勢頓時一變,本就狂暴的拳勢立時暴增百倍,宛若萬馬奔騰一般鋪天蓋地向着無夢生攻去。
面對更加狂暴的拳勢,無夢生面上笑容仍是不變,化掌的左手帶出無盡殘影迎上狂暴之拳,而左手的羽扇卻是微微搖動,表明無夢生此時平靜的心緒,卻見無夢生掌法一出,方纔一幕再次上演,任憑黑白郎君拳勢再猛再烈,無夢生單掌防的仍是滴水不漏,絕不給黑白郎君哪怕瞬間的機會!
忽而無夢生擊出一掌,穿透黑白郎君狂暴雙拳攻勢,直接印在黑白郎君胸膛之上,狂暴的力道頓時將黑白郎君打飛出去,撞在了那峭壁之上,但身後峭壁卻是完好無缺,只因無夢生將自身力道控制到了極致,全部的力道都只會作用在黑白郎君一人身上,根本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外泄!
黑白郎君從峭壁落下,大口鮮血奔涌而出,染紅了翠綠的草地,無夢生見狀微微搖頭笑道:“不夠,不夠,還遠遠不夠,以你如今的實力,根本不是你那本尊的對手,你此時去找他,無異於羊入虎口,你若是就此退場,卻是會讓這齣戲的精彩程度大打折扣,當然了,如果你真想突破我的阻攔,便展現出更強的實力吧,只要你能讓我移動哪怕一步,便算我輸!”
“哼,狂妄會導致你的失敗,勝者,永遠只有黑白郎君!陰陽一氣!”黑白郎君一聲冷哼,大羅金仙境巔峰的法力運轉至極致,自那冥冥虛空之中,無窮無盡的陰陽二氣奔涌而出,在黑白郎君雙掌之間匯聚,陰陽流轉,化爲一氣,威勢之強,震驚萬里!
“哈!離合並流!”黑白郎君雙掌一推,陰陽一氣之招瞬間射出,但就在招式發出瞬間,黑白郎君忽然身上氣息一轉,與那陰陽一氣互成正負二極,前進之勢,牽扯之力,兩者相合,終化爲一,只見陰陽一氣得到離合並流之力加持,竟是當即調轉方向,射入黑白郎君自己體內!
“嗯?這是!”無夢生見狀眉頭一皺,顯然並未料到黑白郎君此招用意,但片刻之後無夢生便已明瞭,口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以陰陽之力,化離合之招,卻是天才般的創意,但若是沒有後手的話,卻會化爲自殘性命的愚蠢之招,但黑白郎君爲戰而生,絕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接下來便應該是……一氣化九百!”
“收化運發!”果然不出無夢生之所料,極招入體黑白郎君當即運功,早已融入血肉骨髓之中的收化運發之招瞬間展開,陰陽之力、離合之招,在黑白郎君體內重新分解爲最最純粹的破壞力,而後……驟然爆發!
“一氣化九百!”極招再現,卻已不可同日而語,九百倍的威能爆發而出,威力之強竟是使得三界震動,驚得萬鬼悲鳴,諸天神佛爲之駭然,無數大能被從修煉中驚醒,只因這一擊卻有天崩地裂之能,日月同崩之威!
隨着黑白郎君極招發出,一道驚鴻直逼無夢生當面而來,威力之強竟令所過之處得空間發出陣陣如水波紋,若非鴻鈞道祖重煉洪荒,使得洪荒世界的空間更加穩固,這一擊甚至可能直接破碎空間!
不過無夢生畢竟是那無夢生,面對黑白郎君威勢逼人之招,無夢生仍是氣定神閒,面上笑意不減,右手羽扇微微搖動,左手成掌擋在身前,任憑黑白郎君極招威勢驚天,卻是不能令無夢生倒退半步!
“陰陽一氣、離合並流、收化運發、一氣化九百……能將這一系列招式化爲這驚天動地的一擊,卻是不負黑白郎君之名!但……若是如此便想離去,卻是妄想!”無夢生一聲輕喝,伸出的左掌猛然握拳,黑白郎君驚天極招,卻是被無夢生單掌生生捏破!
不過很顯然,無夢生高估了黑白郎君的戰意,也低估了他的冷靜程度,既然那代表着冷靜的超我化身神蠱溫皇都能夠因爲一時興趣而攪動封神量劫,那麼代表着慾望的本我化身黑白郎君能夠壓制自己的戰鬥之心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雖然表面上看黑白郎君狂傲依舊,但事實上早在開打之時,黑白郎君便已經在思索脫身之策!
“幽靈馬車!”就在黑白郎君極招發出瞬間,黑白郎君口中一聲低喝,幽靈馬車轉瞬既至,黑白郎君直接化爲一道光華飛入幽靈馬車之中,而後幽靈馬車奔馳入那無盡的虛空之中消失無蹤,當無夢生捏破黑白郎君的極招之時,卻是已經找不到黑白郎君的蹤跡了。
“誒呀,一時不慎,被他跑了!”無夢生羽扇微搖,面上卻自始至終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完全沒有一絲被人戲耍的憤怒,忽而無夢生側頭說道:“戲已經演完了,你還不現身嗎?鷇音子呀!”
玄歌浪蹈,幻中道真,太遊方外睨紅塵。
一聲詩號響起,鷇音子身形憑空而現,冷峻的面容滿是肅殺之色,他眼睛餘光掃了一下黑白郎君離去的方向,而後對無夢生冷笑道:“便是方纔轟鳴震天,但以你的威能,難道還聽不到黑白郎君呼喊幽靈馬車的聲音嗎?”
聽聞鷇音子這毫不留情的指責,無夢生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誒呀,我與人交戰之時,總是習慣將自身修爲限制在與對方同一水準,修爲一次下降這麼多,有所疏漏也是難免的,這你應該理解纔是呀!”
顯然鷇音子對於無夢生的回答並不滿意,他直接面無表情說道:“你應該知道,對於你我而言,狡辯根本毫無意義,你並未按照原本的約定,自作主張放黑白郎君離開,難道不知此時若是讓黑白郎君與玄幻想見,將會使一切產生無法預知的變故嗎!”
“哦?是麼……”與鷇音子的嚴肅不同,無夢生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濃郁,口中頗爲玩味的說道:“那麼在質問我之前,你是否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在未與我商議之時,便自行接觸本我、自我和超我,難道就不是自作主張嗎?既然你做了初一,又何必怪我做那十五,而且無法預知……也不一定會是壞事,畢竟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呀!”
“……哼,強詞奪理!”雖然發出一聲冷哼,但鷇音子卻並沒有繼續與無夢生糾纏下去,而是直接轉身瀟灑離去。
無夢生見狀不禁笑道:“神蠱溫皇開始追求刺激,黑白郎君可以放棄戰心,他們都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本我和超我,那麼面臨同樣情況的我們……是否仍舊純粹呢?兇皇,靈皇……呵呵,蒼天呀,你難道不知道,嘴硬……往往是心軟的表現嗎?”
……
由於九曲黃河陣被破,黃河之上再無阻攔反商聯軍之物,西周丞相姜尚當即下令繼續渡河,雖然船隻較爲稀少,但由於姜尚選擇的渡河口兩岸較近,加上船隻日夜不停承載大軍渡河,最終用了整整七日時間,反商聯軍終於盡數渡過黃河,與此同時其他反商勢力也是捷報頻傳。
南疆,由於三山關總兵鄧九公戰死澠池,朝歌自顧不暇,根本派不出大將前往鎮守,南伯侯鄂順見機順勢再起大軍,勢如破竹攻破三山關,而後一路北上直奔朝歌而來。
東方,由於有姜尚所派之金吒、木吒兄弟之助,東伯侯姜文煥終於攻破了阻擋他十餘年的幽魂關,斬幽魂關總兵竇融,並應姜尚之邀,親帥十萬大軍一路西進,不日也將抵達朝歌城下。
北地,自北伯侯崇黑虎戰死澠池之後,得到姜尚授意的冀州侯蘇護順勢而起,接管了北地軍政大權,由於鎮守朝歌北方的關隘乃是陳塘關,而李靖在陳塘關經營十餘載,雖然如今舉家搬遷至西岐,但在陳塘關的影響力絕非臨時提拔的新任總兵可以相提並論,在李靖的授意之下,蘇護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陳塘關,十餘萬北地雄兵長驅直入,直奔朝歌。
就在這時,丞相姜尚以武王姬發之名發出詔書,號召天下諸侯孟津一會,而後再行兵進朝歌,一時間東伯侯姜文煥、南伯侯鄂順、冀州侯蘇護齊聲相應,正是八百諸侯會孟津,周室奠基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