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王宮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裡,打算趕回王宮的婉靈公主一行人被人攔了下來,攔住婉靈公主的人是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身穿黑色緊身衣,手拿兩柄細長匕首,這個女子攔下婉靈一行人之後便緩緩說道:“婉靈公主……對吧!”
這女子雖然說得是疑問句,但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婉靈聽到之後就知道來者不善,不過婉靈也知道女子既然攔住自己等人,那麼肯定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自己即便狡辯也是無用,於是婉靈大方的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婉靈,你是何人?爲何攔住我們?”
“婉靈公主,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窮蟬!”窮蟬微笑着說道,不錯,這個女子就是十年之前與玄幻有過一段恩怨糾纏的窮蟬,只聽窮蟬笑道:“婉靈公主,我無意與你爲敵,我只是想問你借一樣……東西。”
婉靈聽到窮蟬的話之後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那裡掛着一個錦囊,錦囊之中裝着的便是太康給予婉靈的那一枚金色鑰匙,婉靈很清楚自己身上除了這枚鑰匙之外沒有什麼值得窮蟬注意的東西,窮蟬想要借的東西肯定是這枚鑰匙,果然就聽窮蟬淡笑道:“我要借的就是你腰間錦囊之中的那枚金色鑰匙!”
“休想!”婉靈立刻拒絕道,這枚鑰匙乃是大夏王朝王家密庫的鑰匙,關係十分重大,婉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交給窮蟬的,窮蟬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的問話也只是走走形式罷了,窮蟬微微嘆道:“唉,本來想要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是可惜你們自己不會珍惜,那就怨不得我了!”
隨着窮蟬的話音落下,守護在婉靈身旁的天機營弟子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衆人連忙轉頭看去,只見剛剛發出慘叫的天機營弟子如今正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從他的手指縫隙能夠看到鮮豔的紅色,很明顯這是有人在暗中偷襲,衆人立刻加強警惕,但很可惜用處不大,慘叫之上接連響起,大約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十餘位天機營的精銳弟子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太康雖然讓定勇派出天機營的精銳弟子來保護婉靈,但由於婉靈帶着的金色鑰匙十分重要,爲了不被幽都發現目標自然越小越好,所以定勇只是派出了十餘位精銳弟子保護婉靈,不過雖然這些弟子人數不多,但每一位都是久經戰陣的高手,十餘人聯合之下即便遇到十倍、百倍的幽都士兵也可以保護着婉靈全身而退,但是天機營弟子修煉的畢竟是戰場搏殺之術,對於防備刺殺方面遠不如專精此道的魍魎魍魎和感知過人的翎羽弟子,所以在窮蟬帶來的殺手面前,這些天機營弟子根本難以抵擋。
“你要是早點把鑰匙交給我,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窮蟬一邊說着一邊走向婉靈,婉靈看着倒在地上的天機營弟子,雙手將裝有鑰匙的錦囊緊緊的拿在手中,雖然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但是婉靈卻沒有露出絲毫懼色,窮蟬見狀不禁感嘆:“不愧是王朝公主,果然膽識過人,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將鑰匙交給我,我就此離去,如何?”
“不給!”婉靈斬釘截鐵的說道,窮蟬聽到之後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她搖了搖頭之後說道:“我已經給了你兩次機會,你都沒有把握住,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殺了她,把鑰匙奪過來!”
隨着窮蟬一聲輕喝,一柄匕首從婉靈背後的空間之中刺了出來,而婉靈對此毫無所覺,就在婉靈即將遭到毒手的時候,一道金光劃過婉靈的背後,緊接着一個白衣的人影出現在婉靈身側,隨着這個白衣人的出現,婉靈的背後突然顯露出一個窮蟬死士的模樣,這個窮蟬死士手握着匕首做出要刺婉靈的樣子,但他的動作卻已經停滯,因爲他已經死了。
“這麼多年不見,你倒還是老樣子,依舊在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窮蟬!”白衣人看着窮蟬冷笑道,窮蟬看到白衣人瞳孔一縮,緊接着窮蟬也冷笑道:“多年不見,你倒是變化很大呀,玄幻!”
‘玄幻?他就是父王讓我去找的玄幻?’婉靈看着玄幻驚喜的想道,玄幻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其實說來也巧,玄幻在追殺吳忠賢之後本打算直接前往王宮,但在半路之上玄幻卻感覺到了幾股非常熟悉氣息,倒不是說這些氣息的主人玄幻認識,而是因爲這些人的氣息之中都帶有明顯的窮蟬死士風格,這些人的出現引起了玄幻的注意,所以玄幻暫時放棄了前往王宮的打算,轉而追蹤起這些窮蟬死士。
追蹤不久玄幻就又發現了幾個窮蟬死士的氣息,而這些窮蟬死士前往的位置與自己追蹤的這些窮蟬死士前往的位置完全一樣,玄幻立刻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召集窮蟬死士,對於此人身份很是好奇的玄幻一直暗中跟隨,由於玄幻修爲比這些窮蟬死士高得多,再加上境界極高的玄幻能夠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玄幻全力隱藏之下即便是擅長隱匿的窮蟬死士也沒能發現被人跟蹤,於是玄幻很順利的一路跟蹤,最終見到了方纔那一幕。
通過窮蟬和婉靈的對話,玄幻明白窮蟬的目標是婉靈錦囊中的一把鑰匙,玄幻雖然不知道那把鑰匙有多麼重要,但是看婉靈的表現想來定是非常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一位王朝公主如此守護,而就在此時窮蟬下令埋伏在婉靈身後的窮蟬死士殺掉她,實在看不下去的玄幻一劍斬殺了那個窮蟬死士,出現在兩人面前。
雖然玄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婉靈卻不敢立刻相信她,雖然婉靈也知道玄幻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真的,但她實在是賭不起,而玄幻也知道讓婉靈立刻相信自己有點不太現實,而且當務之急不是讓婉靈相信自己,而是打敗這些窮蟬死士,想到這裡玄幻冷笑道:“看來幽都對於吳忠賢也並沒有多麼信任,連他都不知道你這位窮蟬之主竟然在九黎城中!”
“吳忠賢……哦,你是說那個大胖子吧,他不過就是我們幽都養的一條狗而已,我們這些主人要做什麼,他不要知道!”窮蟬無所謂的說道,聽到窮蟬的話玄幻心中不禁搖頭,看來這個吳忠賢做人確實夠失敗,緊接着玄幻問道:“你要鑰匙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打開王朝密庫,從裡面拿點東西。”窮蟬說道,就在這時一直旁聽的婉靈忍不住說道:“你不要妄想了,王朝密庫只有王室血脈拿着鑰匙才能打開,你即便從我這裡得到了鑰匙,也絕對打不開王朝密庫!”
“王室血脈?好一個王室血脈,哈哈哈……你有王室血脈,你以爲我……就沒有嗎?”窮蟬笑道,婉靈聽到之後面色一變,而玄幻卻突然想起當年在天合關時聽過得一個故事,那個故事就是魍魎和窮蟬這兩個門派的起源,玄幻立刻說道:“據傳窮蟬一脈源自顓頊大帝,而大夏王朝的血脈則傳自玄囂,玄囂和顓頊大帝乃是親叔侄,若是按此算來……”
“我與婉靈公主還是血脈較遠的親戚!”窮蟬淡笑道,玄幻的臉色微微一沉,如果窮蟬一脈的血脈傳承沒有出現過什麼誤差,那麼窮蟬體內當真可以算得上有王室血脈,若是如此的話一旦那枚鑰匙落在窮蟬手中,王室密庫中的東西也就成了窮蟬囊中之物,想明白這一點的玄幻當即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以實力來絕了你搶鑰匙的心了!”
“實力……你以爲我還是十年之前的我嗎?”窮蟬說着兩手從腰間一抹,兩柄匕首出現在窮蟬手中,這兩柄匕首通體烏黑,在陽光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反光,玄幻立刻就看出這兩柄匕首絕非凡品,或許與自己的七殺劍還有些差距,但放在大荒之中卻絕對是頂級的兵器,不反光的匕首配合窮蟬的暗殺術,當真是絕佳的組合,看來窮蟬這十年之中進步不小。
“不管你是不是十年前的你,結果都會是一樣!”玄幻面色淡然的說道,他沒有絲毫拔劍的跡象,彷彿窮蟬的匕首就是兩根牙籤一般,對他造不成絲毫威脅,窮蟬見狀面上一沉,她並沒有動怒,因爲她知道玄幻這是想要激怒她,一旦一個殺手失去了平常心,那麼她也就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窮蟬深吸一口氣之後身形緩緩消失。
玄幻見狀後退兩步護在婉靈身前,他摸不準窮蟬會不會是在聲東擊西,表面上看似要與自己動手,其實是趁機偷襲婉靈搶奪鑰匙,生性謹慎的玄幻不像冒那個風險,還是謹慎一些爲好,窮蟬消失之後大約五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出手,若非玄幻還能夠從周圍隱約感受到窮蟬的氣息,他恐怕會以爲窮蟬已經走了。
突然一道黑影閃現,這道黑影從婉靈的背後直刺她的後心,玄幻突然後撤一步退到婉靈身邊,他一伸手抓住了黑影的手腕,不過緊接着玄幻眉頭一皺,因爲他抓住的之時一個普通的窮蟬死士,而非窮蟬本人,就在這時數十道黑影從四面八方攻了過來,而被玄幻抓住手腕的那個窮蟬死士的另一隻手突然抓住玄幻的右手,然後死死的抱住不放手。
‘糟糕,上當了!’玄幻心頭一驚,他此時終於明白窮蟬的打算,她先是讓一個窮蟬死士偷襲婉靈,但其實她這麼做的目的卻是要限制自己的行動,這個窮蟬死士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右手,他只要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右手,那麼自己就無法抽出七殺劍,而且自己的行動也會大受限制,玄幻心中暗歎:‘這些年窮蟬確實成長不小,至少會玩這些小把戲了。’
‘不過想要對付我玄幻……還是太天真了!’玄幻想道,既然無法抽出七殺劍,那麼玄幻索性就不用七殺劍了,他左手猛地一掌拍在那個窮蟬死士的後背,窮蟬死士立刻斃命,不過他雖然死了卻也依舊沒有放開玄幻的右手,就在此時窮蟬死士們的刺殺到來,玄幻對着婉靈大喝一聲:“蹲下!”之後便將手上的屍體當做兵器揮舞起來。
窮蟬死士的屍體在玄幻的法力灌注之下好似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一般,即便是品質精良的匕首也難以刺透,一時之間玄幻將屍體揮舞的虎虎生風,頗有一番威勢,但其實玄幻心中很清楚這不是個好辦法,畢竟窮蟬死士那上百斤的體重在那裡擺着,玄幻一隻手揮舞會消耗大量體力,時間一長難免會露出破綻。
突然兩道黑芒在玄幻背後閃現,這兩道黑芒正是窮蟬的那兩柄匕首,等待多時的窮蟬終於出手了,她左手的匕首刺向玄幻的後腰,右手的匕首則刺向玄幻的後心,這兩把匕首若是刺中了,玄幻即便不會當場身亡,但是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幸好玄幻靈覺過人,他早就隱約預感到窮蟬的位置,所以在窮蟬出手的瞬間玄幻便將手上的屍體擋在了背後。
窮蟬這一擊是出盡全力,區區一個屍體如何能抵擋住這一擊,瞬間屍體就在窮蟬的匕首面前化爲碎片,玄幻趁機抽出右手,玄幻心知此時拔劍護身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直接一壓劍柄,讓橫在腰間的劍鞘猛然擡高掃偏了窮蟬刺來的匕首,緊接着玄幻拔劍出鞘回手連出三劍逼退了窮蟬。
就在此時窮蟬卻突然揮手示意窮蟬死士停止進攻,她很清楚一旦玄幻長劍出鞘,那麼她的這些手下再上去也不過就是送死罷了,雖然窮蟬死士悍不畏死,但無謂的犧牲還是不要爲好,窮蟬示意窮蟬死士們退下之後深深的看了玄幻一眼,而後她的身影也消失不見,僅留下了一句:“玄幻……我們的帳,改天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