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別,你輕點,你說你祖傳醫學是不是騙人的,手腳這麼粗糙。”
蘇晗雪雪呼痛,被蕭逸一點點的解開頭上的繃帶,疼的淚花直冒。
以前在陰界的戰場中,蕭逸沒少受傷,纏繃帶的技術在陽界估計無人能出其左右,如今居然被蘇晗給鄙視了。
太守夫人瞅了蘇晗一眼,埋怨道:“你這不省心的丫頭,讓你不老老實實的在家待着,非要在外面野,現在好了,落下一身傷,治了整整一個月纔好,看你這次長記性了吧。”
蘇晗撅着嘴道:“這不公平,爲什麼蕭逸沒事,兩三天就好了,而我卻躺了整整一個月。”
“說什麼呢?”
太守夫人戳了一下蘇晗的腦袋道:“你自己這樣子就罷了,還希望小逸和你一樣啊?”
察覺到蘇晗敵視的目光,蕭逸苦笑着搖搖頭,自己躺着也中槍。
蘇晗想到什麼,詢問道:“李青風那小子呢,回去了?好久都不見他了。”
蕭逸聳聳肩,道:“那傢伙如今也是炎州城太守府的一名官差了,現在正被曹衛拉着當下手,忙的很,黑叔說是打算要培養他成爲衙門捕快。”
聽見蕭逸的話後,蘇晗一扶額:“就他那模樣,還當緝捕的捕快?天呢,這下子是攆都攆不走了,兩個飯桶在咱們家蹭吃蹭喝,以後發餉銀的時候只發一半呵,剩下一半當房租和伙食費。”
蕭逸臉黑了。
……
炎家大院裡。
蘇晗,蕭逸和李青風三人,再次相聚在一起,前來看望炎峰。
“幾位是來看望家父的吧,真是多謝三位了,現在家父雖然身患殘疾,但怎麼說也是把命給保住了,這些天吃飯時胃口也好了不少。”炎峰對三人禮貌說道,心境也有着明顯變化。
當時,道人明顯對炎白山留手了,那一掌翻天印,雖然聲勢駭人,但並不致命。真正讓炎白山收到傷害,是在那次風暴中,一雙腿被倒塌的牆壁砸中,人被救出來後,雙腿壞死,已經齊齊的切斷。
蘇晗對炎白山的殘疾沒有多少同情,她爹是太守,所以她清楚這麼多年來,這商盟的盟主,到底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炎白山老奸巨猾,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不然以他做的罪孽,早就被架上斷頭臺了。
爲了金錢,炎白山幾乎無所不用,像陰害太守夫人類似的事件也不在少數,不過丟掉一雙腿,又怎麼能夠彌補的了他的罪過。
蕭逸道:“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令尊能重新振作起來,炎家必能更進一步。”
“呵呵,更進一步不好說了,如今父親對經商已經沒了原來的慾望,炎家上下都交給我這迂腐的書生接手,我能保證不衰落就算不錯的了。”炎峰強笑着說道。
花天酒地糜爛了近二十年,炎峰直接接手炎家的產業,的確讓他有些焦頭爛額,神色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天呢,也就是說,炎兄,現在你已經是炎家家主了?”李青風激動的問道。
這可是純種的富二代,而且已經成功登位,有了呼風喚雨的能力。如果結交好了,以後還不是財源廣進!
“呵呵,不知閣下是?”炎峰對李青風友好一笑,疑問道。
李青風面色直接石化了。
炎峰遇到小妙起的那段記憶,已經被紫邪消除的一乾二淨,李青風正是那個時段認識的,所以如今自然不知道他是誰。
“那個,你真的什麼不記得了?”
蘇晗小心而又充滿好奇的問道,但接着就被蕭逸皺着眉,悄悄踢了一腳。
紫邪的那些伎倆,蕭逸一直都是很擔心的,生怕給炎峰一些提示,他會想起來什麼。
“記得什麼?”
炎峰很迷茫的問道,他醒過來後,對所有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父親雙腿齊斷,自己的後院也被風暴給肆虐席捲。
對於這件事,外人解釋是大風災害。
炎州城在這個季節,時常有大風,這種天災,每年都有。而炎峰的後院的地理位置也確實比較容易受風摧殘。
雖然炎峰覺得疑點重重,但也沒有仔細詢問,就那麼馬馬虎虎的掩蓋下去了。
炎峰看着手臂還扎着繃帶的蘇晗,笑了笑道:“你倒是要注意一下身體了,怎麼回事,傷得這麼厲害,居然還躺了一個月。”
“她不過是因爲一些小小的風寒,沒事。”蕭逸睜眼說瞎話道,讓蘇晗憤憤的伸手偷偷扭他的腰。
誰家風寒需要包紮!
炎峰聽後乾笑了幾聲,就沒有再問下去。
“炎兄,感覺你變了好多,呃,怎麼說呢,沒了那種紈絝子弟的浮誇,多了一份穩重。”
李青風摸着頭說道,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炎峰和以前已經判若兩人。
“有嗎?”
炎峰笑了笑道,對李青風的話有些好笑,在他印象中,他根本就不認識李青風。
看向園中的百花,炎峰眉宇間透着一股惆悵,淡淡說道:“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每天夜裡,我發瘋的去回憶,也想不起絲毫。”
蘇晗瞪了李青風一眼,李青風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
“別想太多,可能是因爲你這些天接手家中產業,有些忙碌了,平時多走動走動散散心,就好了,別多想。”蘇晗笑的有些勉強道。
這是小妙的遺願,忘卻或許能減少痛苦吧。
炎峰謙和的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蘇晗這曾經讓他朝思暮想的女孩,現在竟然已經在他心裡泛不起一絲波瀾。
彷彿突然之間失去了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這讓炎峰百思不得解。
而他的腦海中,卻時常不自覺的浮現另一個女孩的美麗輪廓。
她是誰?炎峰時常的詢問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現在的炎峰仿若洗盡鉛華,竟看不到絲毫以前的浮誇紈絝模樣,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
“以前做錯了好多事,如今父親殘疾才恍然覺醒,從今以後我也要學習經商,振興家業,該和過去的自己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