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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辰的淡然讓托裡斯塔非常鬱悶,那可是龍啊,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奇景,這傢伙居然當做無所謂一樣,一想到此,他不禁又胡亂思索起來。
“你以前肯定見過龍吧,要不然不可能這麼無所謂的。”
雨辰可是哭笑不得,心想我現在多少正事要解決,你卻抓着我的無所謂不放手,便調笑道:“是嗎?我還以爲你們大城市的人每天都要見到真麼一兩條的樣子,原來那是那麼稀有的東西啊?”
說着還故作驚訝狀。
“你肯定在敷衍我。”托裡斯塔皺着眉說道。
“不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好不好,我的確沒見過,並不是每個人見到龍都會像你那樣跪地求饒的。”
“那是威壓,對了,對於我剛纔那個問題,你現在的實力大概在什麼程度左右。”想起剛纔狼狽的動作,托裡斯塔面上一窒,連忙轉移話題。
“那個啊?”雨辰思索了一下,“洛薩以下,你以上,只能做這個對比。”
“那還是一個很空泛的程度,你這不是和沒說沒什麼區別。”托裡斯塔搖了搖頭,“那麼繼續我們剛纔的話題吧。”
兩人還復走回房間,坐到桌前開始商談起來,時間漸逝,兩人或爭吵,或細談,倒是聊了個不亦樂乎。
良久良久,天邊矇矇亮之時,雨辰才從那會客室中走出,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徹夜長嘆總算是將下一步計劃定了下來。
既然有新的情報,自然要打一個時間差,在泰瑞斯決定人選之前毛遂自薦纔是正理,昨日獲得的情報是最好的突破口,帝國不可能憑着一名俘虜的情報做下草率的決定,鑑於之前情報部門的尷尬表現,泰瑞斯必將會派遣一支精銳的小分隊進入扎姆雷塔探訪,便是自己與托裡斯塔兩人最好的機會。
托裡斯塔要證明自己,卻註定無法再正式戰場上發揮作用,也只能藉此立一些微薄的戰功,一方面也能堵住家族中老傢伙的嘴巴,兩全其美。
雨辰便命托裡斯塔,從今日起,每日覲見,日日請戰,一刻不鬆懈。
托裡斯塔這段時間按雨辰所說安分守己,整個帝都都以爲他放棄了,今日一去,恐怕又是一陣風波,得做好後續準備,鋪墊好一切,待到時機成熟之時,便是自己進言的時候了。
走過長廊,往房間走去,半途碰到拉達,正準備打招呼,只見小妮子哼了一聲,扭過頭,竟是不理自己,蹭蹭蹭就跑開,雨辰不由苦笑兩聲,他明白,拉達在氣自己最近都沒時間陪她,這也難怪,自從泰瑞斯給自己弄了份差使,在家裡的時間也大幅度縮水了,夜晚又要去往羅曼居所研究箴言,自是沒有時間好好說說話兒。
思索一陣,雨辰笑了笑,決定去安撫安撫拉達,不過在之前,還是去看看妹妹的情況。
這段時間,曦兒每日都與杜立德先生學習,雨辰看在眼中自然也是欣慰,一方面杜立德德高望重,學識淵博,另一方面,曦兒的身體,也是越來越結實了,顯然是隨了杜立德所得的好處。
那名精靈大醫者,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關門弟子受到什麼損害,雨辰對此非常放心。只是心中不覺有些失落,這段時間與曦兒只是有時沒時的打打招呼,倒是大部分時間都見不到了,再想想拉達的情況,雨辰只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報應。
再過了一個門庭,來到羅門家的後花園,雨辰一眼便看到站在花園中間那一襲白色的身影。
“喝!”輕巧出拳,每一拳都帶着一股子巧勁,但是卻少了力量,雨辰明白,這樣的拳頭,在那人之前揮出的時候,絕對是崩山碎石的威力,而現在,想要將一名普通人打倒都不可能了。
“賈米爾。”雨辰走上前去,問道,“怎麼樣?”
那人扭過頭來,便是賈米爾無疑,只見他哭喪着一張臉,說道:“別提了,一點都提不上來,魔法,鬥氣,什麼都感覺不到,我想我大概是沒希望了。”
“別這麼灰心。”
“我沒怪你,雨辰,都是我自找的。”賈米爾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待到扎姆雷塔戰爭打響,我想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一直待在這邊,只會給曦兒你們帶來危險,我會負責將長老會的刺客引開的,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賈米爾乾笑了一聲,“你救我是因爲我還有利用價值,如果我死了,那麼拉達自然也會暴露在長老會的視線以內,捉拿的議程自然會被提上臺面,你知道,長老會的人手一向是有那麼點不足,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進行抓捕,至於我的話,既然背叛,自然也會受到追殺,更讓長老會無暇顧及你們這邊的動作,畢竟,你和曦兒,拉達你們也只不過是他們的一時之策而已,終究不是正題,現在精靈內部已經開始浮躁起來,人人都感覺到生命能量在流逝,上次我得到的情報……”
“你告訴我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要利用你的意思,別把我和你那卑鄙的老師,亦或是那兩面三刀的女王陛下混爲一談。”雨辰笑了笑,說道,“讓你待在帝都,也是爲了方便保護你而已,不要給我平添太多困擾,就待在這裡慢慢恢復力量吧,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也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雨辰轉身便離開,留下獨自呆立在地上思索的賈米爾,久久不做聲。
“朋友嗎?真是一個……‘新鮮’的詞彙啊。”一想着,賈米爾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該死的,眼睛進了沙子。”
而雨辰……
走過轉角,面色忽然陰了下來:“你還沒到該死的時候,怎麼能讓你死呢?你可是重要的棋子。”
再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碰到曦兒走出,遠遠的,曦兒便甜甜笑了起來:“哥哥,今天你倒是起的很早嘛。”
這段時間,曦兒已經學會了自己走路,不用別人攙扶,在她的強烈要求之下,雨辰等人也只得順着她的意思,眼見曦兒一蹦一跳走了過來,雨辰還是揪緊了一顆心,不過他知道,有的時候,給她一點空間,纔是對她最好的保護,過度的保護,反而是傷害了。
“曦兒,今天感覺怎麼樣?”雨辰對上曦兒,自然而然的便變得溫柔了許多,他單膝半跪下來,俯身幫曦兒捋了捋髮絲,輕輕捏了捏曦兒小巧的鼻子,隨即笑道:“今天還要到你杜立德爺爺那裡去嗎?
“恩,一會兒安博瑞拉伯伯會送我過去。”曦兒說道,“不過呢,我想哥哥你晚上來接我呢。”
“定當效命。”雨辰比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節,微微笑道。
………………
………………
定計以後,托裡斯塔每日賣力的請戰,關於托裡斯塔不懈請戰的動作倒成了帝都的一道獨特風景,漸漸的,不屑者有之,支持者有之,保持中立者有之,輿論評論不一。
連續請戰,將泰瑞斯都惹得煩躁,最後甚至下了命令,禁制托裡斯塔進入內廷,才阻住了一些勢頭,倒是托裡斯塔獨自一人扛了一面請戰的大旗端坐在宮殿外,惹得衆人圍觀。
禁衛軍也不得不拉起一道隔離帶,雖然惹得陛下不開心,但眼前的人畢竟還是帝國赫赫威名的圓桌騎士之一,不能有什麼閃失。
一直過了十天時間。
雨辰直到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要進入皇宮,必須是部長級以上的授權,不過雨辰這段時間讓督議院院長艾卓非常稱心,至於雨辰所說的授權自然也是一口應下,他可沒忘記,眼前的少年還是泰瑞斯身前的紅人之一,自然不會怠慢。
順利進入皇宮,特別挑選了自由議政日,今日泰瑞斯會提前下朝,會見有急報上奏的外臣們。
雨辰遞交奏章之後便在偏廳等候召見,憑他的身份自然無法上殿議政,只能靜靜等待,不過他相信,如果泰瑞斯今日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物,必定會召見自己。
他突然有個想法,這位縱橫天下的剛多帝皇,恐怕早就等着自己的覲見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內務官員便找到雨辰,宣了泰瑞斯的詔,便讓雨辰隨他而入。
穿過長長的輝煌迴廊,折到了宮殿上層,在往內,便是泰瑞斯平日裡用來接見外臣的儀事殿,此時一入內,雨辰便看到泰瑞斯笑盈盈坐在正中那樸素的黑椅上,整個人顯得高大一截。
上前問安,泰瑞斯示退左右,隨即對雨辰道:“我一直在等你。”
“微臣惶恐。”雨辰低頭示意,便擡頭道,“我這次來,便是向陛下請戰來了。”
“將你安排在督議院,便是讓你熟悉一下帝都各部的政務,待到戰爭末了,自然會交給你更重要的職位,你何必求這一時之功,而誤了遠圖呢?”泰瑞斯笑道。
“但求心安理得。”雨辰挺直了身子,語氣不卑不亢,“陛下應該得到了消息,獸人情況撲朔迷離,此戰形勢不容樂觀。”
“軍部間的情報我也握着一些,陛下應該知道我的產業,此戰,臣懇請陛下將臣名下武力編入前鋒,以爲陛下效勞。”
先拋出自己的誠意,叫泰瑞斯無法打斷,泰瑞斯自然也知道雨辰的想法,哈哈一笑,便說道:“我知你才幹,才決定重用你,你倒好,先和我談起條件來了,既然你這麼誠意,我自然不能辜了你的意思,便出兩千,不日歸入加拉哈德部,以待命吧。”
“兩千……看來泰瑞斯對我的底細摸得很清楚嘛,正好不傷到元氣,在我的底線之內,在向我宣示自己的情報來源廣泛嗎?”
雨辰捏了捏手心,發現已經汗水淋淋,與泰瑞斯每句話都需要斟酌,雖然之前已經有了計劃,但真正面對起來,還是感覺有些氣勢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