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站在懸崖頂上的歸芹芍,望着下方目光殘忍的索倫,內心涌起一股不真實的痛苦。
趁着父親不在,她偷來的兵符,加上母親圖靈絲的撐腰,作爲水軍統領的三哥才帶着水軍攻打亂石島,報復索倫。
原本是志在必得的,輕而易舉得手的。誰會想到,索倫會從海面背後出現,而且還帶來了一支幾千人的軍隊。
然後,悲劇發生了。
這支水軍,幾乎是臨海歸氏所有的水面力量了,現在全部在她手中折得乾乾淨淨。父親回來之後,真的不知道有多麼的傷心難過。
而且父親也一直警告過,他不在的時候千萬不要對亂世島輕舉妄動。結果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直接慫恿三哥帶軍來報復,結果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現在她自己也瀕臨絕境。
“你跳下來啊,我保證不接着,我保證讓你摔得粉身碎骨。”索倫又一次在下面喊道。
不知道爲何,他的聲音被海風吹進自己的耳朵內,顯得尤其殘忍。
歸芹芍內心莫名非常難過,她如此的美麗逼人,任何男人對她都是憐惜的,都是神魂顛倒的,就算她蠻橫不講理,就算她做錯了事,那些男人也都會原諒。
而現在的索倫,口氣冰冷,目光更加冰冷,沒有絲毫的憐惜,只有絕對的殘忍和決絕。
她來到懸崖邊上探了探,大約七十幾米高,這個高度直接摔下去,確實是粉身碎骨了。
她真的害怕,倒不完全是害怕死,而是害怕自己粉身碎骨的模樣。
而且,她也真捨不得死,她那麼的美麗,她的年華也剛剛綻放,她還那麼的幸福。
好吧,儘管她的幸福被索倫潑了一盆冷水,已經沒有那麼幸福了。但是有父母兄長的疼愛,她還是非常幸福。
現在,已經都要毀滅了,自己怎麼就走到了死亡的結局了?
她,她真的不捨得死。
“小姐,我護着你殺出去。”邊上的鳴叔道,聲音充滿了決絕。
然後,他揮舞彎刀,猛地從另外一邊衝下懸崖,近乎瘋狂般朝索倫衝去,直接便是同歸於盡。
“唰……”索倫身邊的那個鬚髮全白太監手中的佛塵,輕輕一甩。
瞬間,這柔軟的佛塵長鬚,變成了致命的殺器,將這個鳴叔的高手刺得如同血葫蘆一般,直接倒地斃命。
說來,這還是索倫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佛塵這種兵器,而偏偏這個世界,卻沒有什麼佛家勢力的。
見到鳴叔慘死,歸芹芍一聲驚呼。她倒不是有多麼在乎這個家族高手,而是被他死狀之慘嚇壞了。
她從小受盡寵愛,難免自私自利,在乎的僅僅只有父母家人,最多再加上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凌傲。對於其他人,她也沒有什麼感情的,哪怕是一直保護她的家族高手鳴叔。
“現在你身邊唯一的人也死了。”索倫再一次冷笑道:“歸芹芍,你跳下來啊,我保證不接着你,讓你摔成肉泥。”
而邊上溫柔善良的索寧冰,只是扭過身去不看,沒有半分要求情的意思。
孤身在懸崖上的歸芹芍徹底絕望了,望着臨海城的方向,腦子裡面浮現出父親歸行負溺愛的眼神和麪孔。
“爸爸,我不捨得死,我不願意死!”
然後,她猛地一咬玉齒,真的就從七十幾米的懸崖縱身躍下,而且沒有用任何龍力。
僅僅幾秒之後。
“砰……”她的嬌軀,摔在地上,塵土四濺。
索倫說到做到,果然沒有伸手去接。
……
海面上的戰鬥,已經全部結束了。
歸氏水軍的船隻,已經被燒得乾乾淨淨。兩千多名水軍,也被居高臨下,射殺乾淨。
不僅如此,爲了防止有漏網之魚,索氏家族武士,還有卮亭公爵武士,還登上亂石島四處捕殺。
如果在其他地方,這些人還能逃得一兩個。但這是一個島嶼,海邊都是沙灘,一踩下去都是腳印,根本掩蓋不了蹤跡。
於是,就算游水逃到島上的漏網之魚,也被殺得乾乾淨淨。
從此,歸氏水軍就徹底全軍覆沒,短時間內,無力再對亂石島造成威脅了,而作爲水軍統領的歸秦仲,此時也成爲了索倫的俘虜,關在了城堡之中。
歸行負回家後,聽到這消息後,一定會氣得吐血三升的。
……
索倫再一次來到卮亭公爵面前,彎腰九十度拜下道:“多謝公爵大人救命之恩,否則我亂石島已遭遇滅頂之災了。”
卮亭公爵道:“你我利益一致,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接着,他輕輕嘆息一聲,道:“不過索倫,我們這次的事情大了,後果嚴重了。”
索倫點了點頭,諸侯和王室公爵的軍隊混戰,並且諸侯一方軍隊被殺得乾乾淨淨。
接下來,這件事情一定會在整個王國都會造成可怕的轟動。然後,整個內閣和王室,都要徹底結面對這場風暴的洗禮了。
卮亭公爵雖然受到國王恩寵,但處於風暴中心,只怕要難受了。
“如果不是有天大的利益,我真不會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卮亭公爵道:“我真擔心,我這個身板能不能扛下這個風暴。”
索倫道:“一定能的。”
“但願如此。”卮亭公爵道:“不過,這件事情對外口徑一定要統一,就說我正在東海遊玩,忽然歸氏水軍忽然對我發動攻擊,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以爲是海盜,所以立刻反擊,失手將歸氏水軍斬盡殺絕。”
索倫點頭道:“是。”
卮亭道:“千萬不要提亂石島,也不要說歸氏水軍來攻打你的亂石島,甚至你的名字都不能出現。你現在才脆弱了,是不可能經得起這樣的風暴的。”
“是。”索倫道。
現在的索倫,最好被所有人淡忘,他唯一的目標,就是賺到一筆天文數字的金幣,然後召集一支強大的軍隊,在三個月內奪回天水城。
如果,他牽扯進這個風暴,那他面臨的就不僅僅是麻煩,而是災難了。
卮亭公爵望了一眼索倫道:“跟聰明人說話,實在太輕鬆了。不過,你小子夠狠啊,殺死這兩千多名歸氏水軍,眼皮都不眨一下。”
索倫不好意思道:“這個,主要不是我殺的。”
“你這混蛋,真是臉皮厚心黑,我看好你。”卮亭公爵道:“走,去看看我們的鹽田,看看我們的奇蹟,是否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逆天,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可活生生被你坑死了。”
索倫道:“請跟我來。”
……
此時,天色已經黎明。
戰場已經完全收拾完畢,卮亭公爵的大部隊甚至都沒有登上亂石島,而是依舊在海上的樓船隊中。只有幾名高手,緊緊跟在卮亭公爵身後。
索倫先帶着卮亭公爵看鹽田,一邊看,一邊講解。
他在前面講解帶路,卮亭公爵將手背在後面,不住點頭。
這個畫面,看上去彷彿有些熟悉啊。彷彿來到了二十一世紀ccav的某套新聞節目。
而與此同時,無數的糧食,蔬菜瓜果,酒肉從樓船上用小船運下來,源源不斷擡着送入城堡之中。
儘管不能歡呼,但是亂石島鹽民們,還有索氏的武士們心中無比雀躍。
這麼多糧食,起碼有幾十萬斤吧,足夠他們吃半年多了,而且可以吃飯,而不僅僅是喝粥了。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更別說有魚有肉了,接下來亂石島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麼紅火。
這一切,都是主人索倫帶來了。
在最最危險的時候,他帶着軍隊彷彿從天而降,拯救了亂石島所有人。還帶來了天文數字的糧食,他,他真是無所不能的啊。
不管是鹽民,還是索氏的武士,遠遠望着索倫的身影充滿了火熱和崇敬。
主人索倫,真是無所不能的!
……
索倫的講解很仔細,卮亭也聽得很仔細。
忽然卮亭公爵道:“索倫,儘管我還不沒有看到所謂曬鹽法的成果。但你口口聲聲說這是鹽業的革命,產量和效率能夠提升十倍不止。你說得這麼仔細,就不怕我學了去,然後另起爐竈嗎?”
索倫道:“當然,而且公爵大人另起爐竈,我也沒有意見吧。”
卮亭公爵望着索倫,嘆息道:“真tm是聰明人啊,知道要什麼,知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他的話沒有說明白,他和索倫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利益之合了。
只不過,這裡面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如今亂石島的鹽田,已經足足有六七千畝了,卮亭公爵都走得氣喘吁吁,纔來到了最後一排結晶池上。
儘管昨夜經歷激戰,但是一早鹽民還是要在結晶池收鹽。
茫茫一片結晶池上,排去滷水後,整個池子蒙着厚厚的一層鹽。鹽民們用木推子,將這些鹽推到了一起,頓時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入目之處,足足有幾十上百個池子不止。每一個池子上,都堆着新結晶出來的鹽。
在卮亭公爵眼中,這可不是鹽,而是黃燦燦的金幣啊,頓時他興奮問道:“這些鹽加起來,有兩三萬斤吧。”
“大概是八萬斤。”索倫道。
“八萬?”卮亭驚道:“那,那這是多久的產量?”
“不到兩天。”索倫道。
頓時,卮亭完全驚呆了,這還僅僅是不到一萬畝鹽田的產量。
那,如果被開闢出幾萬畝,十萬畝。那……那一年會有多少鹽,一億斤?甚至更多。
而且,比起煮鹽這曬鹽幾乎完全沒有成本,只要他願意,可以將整個怒浪王國的鹽業完全壟斷。
到那個時候,可以賺多少錢?
頓時,卮亭公爵眼睛都綠了,一年足足十幾二十萬金幣啊,分到他手中一半,也有十萬。
這,這tm的兩年內賺的錢,夠他撈一輩子了。
過去十幾年,他不要臉的撈,也就是撈了二十幾萬金幣而已啊,而且名聲已經爛大街了。
自從認識索倫之後,他纔算是真正發了大財了啊。而且,一筆比一筆大,他真的要富可敵國,在財富上可以和卮離姐妹抗衡了。
接着,索倫帶着他來到了大倉庫內。
頓時,堆得如同山一般的鹽猛地撲面而來,衝入卮亭公爵的眼簾。
幾百萬斤的鹽,堆在一起,如同雪白的大山一般,真的很有視覺震撼力。
“這,這有多少斤?”卮亭公爵顫聲道。
“三百多萬斤。”索倫道:“這還是過去的實驗型產量,僅僅是九牛一毛。”
卮亭公爵望向索倫,不可思議道:“你,你還真天才,天才中的天才,真正點石成金啊,我們要發大財了。”
是啊,索倫要發大財了。
儘管,眼前的鹽只有三百萬斤,只值幾千金幣。
但是這片鹽田,還有未來的產量,都使得金幣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數字。
……
索倫和夜驚羽走進了小城堡的地牢中。昏迷不醒的歸芹芍,就躺在牢中的木板牀上,依舊不省人事。
她跳下來,索倫確實沒有去接,任由她摔在地上。不過,他身邊的那個宦官高手,用佛塵飛快一託,避免了歸芹芍粉身碎骨的命運。
歸芹芍肯定是不能死的,否則歸行負發瘋起來,一定會魚死網破了。
每一個男人都有逆鱗,索倫的逆鱗是索寧冰,而歸行負的逆鱗就是妻子圖靈絲和女兒歸芹芍了。
“現在,她完全昏迷,而且全身筋脈都被鎖住了對嗎?”索倫問道。
“對,被餵了藥,昏迷不醒,但是隱隱又有感覺,全身沒有任何力氣。”夜驚羽道:“所以,您完全可以報仇了,完全可以對她爲所欲爲了。”
夜驚羽的聲音有些古怪,彷彿希望索倫去爲所欲爲,又彷彿不希望。
望着歸芹芍豔麗得勾魂攝魄的面孔,還有魔鬼曲線的身材,索倫目光一縮,這是一個美麗得連王室子弟都不敢娶的女人。
這個女人,曾經給索倫帶來何等的羞辱?現在,終於落在了他的手中了。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索倫冷笑道:“落在我的手中,算你倒黴了,歸芹芍!”
……
注:第一更送上,早上從酒店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碼字。然後,我就要坐高鐵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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