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古少陽將半件道兵召回,擋住夫諸殘角,那半件道兵表面出現斑斑裂跡,夫諸殘角也不堪負擔,裂開蛛絲般的小縫。
“乖乖束手就擒,我給你個痛快。”古少陽打出無極神光,光柱馳騁,轟隆隆的碾壓,將大地剷出巨大壕溝。他放聲狂笑,走進漫天濤濤的水影中,“這些東西奈何不了我。”
突然,他臉色一變,匆匆轉身,要走出漫天的水影,“該死,這虛影竟然隱藏大道,可以消磨我的靈氣。”
古少陽太託大了,他小瞧了即墨,認爲一個天乞一重天的修士絕非他的對手,所以才甘願走進美妙陷阱。金甲上冒出白煙,他的神光上出現晦暗,強大的神光被這虛幻水影腐蝕。
“既然來到這裡,就沒有可能再離開。”即墨握着問心戟,衝向古少陽,殺氣滔天,他不知夫諸殘角中隱藏的有夫諸大道,誤打誤撞,再傷古少陽。想法雖南轅北轍,結果卻同出一轍。如此寶貴的機會,他絕對要痛打落水狗。
“轟隆!”
古少陽身上神光百丈,刺眼耀目,猛地積聚爆發,炙熱生輝,於鋪天蓋地的水影中,就像是一盞明燈。
即使有夫諸大道的削減,無極神光衝過,依舊破開即墨身體,無極神光太強大,古少陽實力高強,即墨與其之間還有不可跨越的溝壑。
“破!”
古少陽身邊冒出數十根光柱,每一根都有上百丈的高度,光柱表面呼哧呼哧閃着亮光,像是放大版的燭光,隨風搖曳。“不過是殘碎的大道,不可能真的困住我。”
虛影在晃動,這由夫諸大道構成的空間在搖顫,無極神光更加耀眼,直接成了亮白色,隱去空間顏色,閃爍於瞳孔中,失去本色。
“我絕對不會讓你走出去,寂滅大陣!”即墨兩度被無極神光重傷,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古少陽與他根本不在同一重量級別,想要戰勝,何其艱難。
九十九枚道石飛出,按照規律,只在眨眼間,就落在空中,將古少陽圍住。
“哧!”
神光突然從道石下方刺出,就像憤怒的突刺,直接將半數道石摧毀,馬上就要形成的寂滅大陣被瞬間破開。
“我會上當一次,豈會上當第二次。”古少陽沉吼,他躍上空中,殺向夫諸殘角,上百根光柱炸開,威勢浩蕩,夫諸殘角上裂縫更多。
“既然不能很快破開這大道,我就毀掉這件道兵,看他還如何釋放大道。”古少陽召回自己的半件道兵,提攜在手,碾壓向夫諸殘角。神光轟動,夫諸殘角像風中浮萍,隨意漂泊。
“夫諸殘角,爆!”
即墨怒嘯,他面露決然,飛快的走出夫諸大道形成的道場,與此同時,他直接引爆夫諸殘角,沒有任何猶豫。半件道兵雖然珍貴,但與性命相比,就實在相形見絀。夫諸殘角馬上就要碎裂,與其讓古少陽擊碎它,還不如即墨親自出手,引爆殘角,同古少陽以傷換傷。
“轟隆!”
道兵殘片飛出,激射向地面,將幾丈大的巨石炸成齏粉,爆炸餘波宣泄,帶起無數明豔亮麗的光華,紅雲沸騰,將古少陽掩蓋。
“轟!”
夫諸殘角爆炸,隨後又將古少陽的那半件道兵引爆,兩枚半件道兵先後爆炸,赤黑色的蘑菇雲騰空,華麗的光華閃爍。空間出現塌陷般,凹出透明大坑。
“寂滅大陣!”
即墨再扔出九十九枚道石,將它們佈置在爆炸餘波外圍,同時扔出悍匪殘魂,將大陣引爆。接連三次爆炸,一次不比一次差,每次爆炸都相當於念神巔峰的全力一擊,所有爆炸連起來,可怕到極點。
“落山印!”
即墨再拍出落山印,他感到自己都要瘋掉了,神經處於高度緊張,歇斯底里的祭出強大道法,接連在一起,要一次性將古少陽炸死,永絕後患。
“蓬!”
爆炸的餘波撞中即墨,把他撞落地面,滑出數十丈,摔得七葷八素,震耳轟鳴依舊在耳邊響徹,天空爆炸的光華久久不散,實在太豔麗華美,不過這代價就大的可怕。
“這次還不能炸死你,只能算我倒黴。”即墨翻身從地上爬起,腳步踉蹌,就像喝醉酒,大着腳步,差點又滑倒。
丹田見底,靈氣空涸,此戰他丟出三百多枚道石,差點把存貨用完,又扔出三塊封印悍匪神魂的玉牌,拍出兩記落山印,爆碎夫諸殘角,即墨已把底牌全部祭出,爲了殺古少陽,他下了血本。
至於棄長歌,是否身隕,還在未知。
即墨提戟掃蕩,寂滅大陣爆炸,數百名修士,死了大半,傷了小半,即墨沒有任何憐憫,將沒有死去的修士全部斬殺,他一路殺過去,殺到棄長歌身邊,發現這位修羅聖子重傷在地,陷入昏迷中,出氣多於進氣,離死已經不遠,即墨沒有思索,直接提戟將他削首。
棄長歌號稱修羅聖子,第一次出關,領命來擒即墨,卻先交代在即墨手中,死的窩里窩囊,天乞巔峰的強大實力,連半成都未發揮出。
天空宣泄的餘波終於消停,古少陽連渣都沒剩下,徹徹底底的消失。
即墨踉蹌幾步,拾起棄長歌的鐮刀道兵,向落神谷走去,他取出兩枚中階道石,很快就將道石吸空,終於恢復了些靈氣。
他必須要離開這裡,此番大戰,雖不能說驚天動地,但大戰引發空間震動,在龍冢的強大修士定能有所感應,相信很快就會有修士趕到這裡。
有了古少陽與棄長歌的教訓,即墨更加小心了,他要防微杜漸,將任何細小的危機都要排除在外,他現在‘人見人愛’,必須要躲着人走。
他不敢再走大道,而是穿越在荒原中,經過萬千溝壑,向落神谷走去,現在離南嶺越來越近,只要過了落神谷,就進入南嶺地界,到了那裡,將是一方全新世界。
從龍冢到落神谷七千裡之遙,加上即墨不走正道,走了太多彎路,他摸索在萬山中,行走在峽谷內,一直走了一天多,還沒能走到落神谷。
“我必須小心,哪怕繞開落神谷,只要能走到南嶺。”
可惜即墨想多了,從龍淵至南嶺,最近的路線就是穿越落神谷,走其他的路,不知要繞行到猴年馬月。
又走了一天,即墨終於知道自己想錯,在這裡,他步履受阻。穿天城牆直上雲間,沒入霄漢,看不出這城牆到底由何物修建,褐色的牆體溝壑累累,可以看出那是昔日留下的刀割斧銷。
“這到底是誰的大手筆,用這樣一面牆徹底將東荒與南嶺隔絕,阻礙兩邊交通,這些刻痕,都是絕世強者留在此處的印記,讓人無法目視。”即墨震撼無比,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奇觀。縱布在城牆上的溝壑都是道痕,這城牆不腐不朽,一直延伸入冥冥,不知盡頭在何處。
“從未聽過有關這城牆的傳言,到底是誰出手,在這裡修建了驚世城牆,卻未在史冊中,留下記載此事的筆墨。”即墨承認自己‘目光短淺’,忘塵宗的藏書中,沒有關於這城牆的記載。
他只有遠遠望着城牆,沒有機會靠近,城牆上有強大威壓,大道痕跡讓蒼穹變色,規則之鏈封鎖乾坤。他可以想象,自己邁出一步,就會被轟成碎片。
越看越心驚,即墨從這裡看去,一望無際的綿延城牆,數不盡的溝壑,就像帶有魔力的詭異筆記,吸引着他。可以看出,在無盡遠處,薄霧冥冥的青霧中,只有落神谷沒有被這城牆阻隔,直直貫穿城牆,通向南嶺。
“難怪師父和師伯說無法進入南嶺,憑藉這堵城牆,就能封鎖大部分修士的腳步,或許只有至聖,才能翻越這道天塹。”即墨沒有忘記莫天說的話,南嶺只有念神以下才能進入,現在一想,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面城牆。
即墨順着城牆,一路向落神谷飛奔去,他走了太多冤枉路,現在只有再走回去。馬不停蹄奔走一天,那落神谷依舊遙遙在望,想要趕去,實在太難了,這其中有着幾千裡的距離。
這一路上均是石質地面,多是深溝深澗,典型的戈壁地貌,寸草不生,荒涼到極點。
走了三天,即墨風塵僕僕,青衣碎裂,神色憔悴,他順着城牆前行,又走了一天,離落神谷很近了,只有十幾裡,在這裡,他心生悸動,看見上百名修士,皆披掛持兵,氣勢洶洶,顯然是在等他。
此外還有修士從遠方趕來,停留在落神谷外,他們眼中暗藏精芒,狠厲內斂。
“這些人欺人太甚,爲了《藏帝經》,要將我逼上絕路。”即墨駐足不再前行,想要通過落神谷,着實太難,上百名修士,氣勢冠虹,磨刀霍霍,就是爲了等他。
“兄弟,我敢打賭,你這風塵僕僕的從遠方趕來,肯定也是爲了那即墨。”有修士上前主動和他搭訕,卻不知道他就是即墨。
“好眼力,我就是爲了那即墨,不知兄弟有無他的消息。”即墨輕摸臉上的絡腮鬍,心中暗懷戒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