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解石機上火花飛射,吳良辛緊握雙拳,肥肉上汗光漬漬。
“十三斤底石,沒良心想翻盤很難了。”魔一飛搖搖頭,感覺就像一個老學究。
“又是廢石。”有人哀嘆一聲。
“在外層這很正常。那個瞎眼少年贏了。”
吳良辛身體一軟,他竟然輸了,輸給一個殘廢,一個瞎子,這實在不可理喻。
“沒良心,快快將百斤道石交來。”魔一飛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一句話讓吳良辛臉色幾變。
“瞎子,你可敢與我再賭一局?”吳良辛目光微寒,小眼睛直直盯着即墨,恨不得將他吃下。
“還是先將我的百斤中階道石交來,我怕你賴賬。”即墨心中自然喜悅,冤大頭送上來讓他宰,他豈有不宰之理,如果不宰,天怒人怨。
“好,好,好!小子,這是百斤中階道石,你給爺爺接好。”吳良辛命人拿來百斤道石,直接拋給即墨。“小子,我就問你敢不敢再賭。”
魔一飛伸手攬過扔過來的空間法寶,檢查過後,遞給即墨,“這傢伙倒沒賴賬。”
即墨將這些道石扔給虎熾,虎熾呵呵憨笑,滿臉憨厚,他現在可知道這些都是寶貝,儼然變成一個守財奴。
“有何不敢。”
“哼!”吳良辛怒哼一聲,率先走出石棚。
虎熾扶着即墨,魔一飛自然不會放過這場熱鬧,那些賭徒紛紛走出石棚,就連解石師也來了幾個,其中就有那個白髮老人。
“老頭,這裡哪些石頭最好。”吳良辛高聲叫囂。“小子,我們這次只賭一塊石頭。”
古石坊有古石坊的規矩,哪怕是在最外層,也有幾塊用來鎮場的石頭,用來照顧臉面,那些石頭切漲的機率很大,但是每斤石頭卻就貴了許多,一般人買不起一塊石頭。
“跟我來,這裡有十幾塊從內層流出的石頭。”解石老人帶着衆人走過小橋流水,來到一個座紫竹園前。
這裡十分幽靜,十幾丈方圓,幾丈高的紫竹仙珍,林影綽綽,竹園中內有一條石階小徑,十幾塊大小不一的原石散落在竹園內,有石頭大如磨盤,還有石頭不過碗口大小。
“竟然是從內層流出的原石,內層的石頭,幾乎都能切中,不過切出道石的價值就很難說了。”
許多人顯然很震驚,古石坊這算藏私了,他們都不知道外層還有這樣的石頭,如果知道,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賭上一場。
一進紫竹院,即墨便感到一股淡淡的氣息,這是龍脈的氣息,這氣息與當初那條廢脈極其相似。
“這裡共一十三塊石頭,絕對能出道石,至於切漲切跌,全憑運氣。”解石老人指着那些原石道。
“由於這是在外層,所以每斤原石兩斤中階道石。”
“天啊!兩斤中階道石才能買一斤原石,這如果不切出高階道石,絕對會虧本。”
“畢竟是從內層流出的原石,這個價其實很合理。”有人說着公道話。
“內層的石頭,就是切出極品道石,也不是沒有可能。”
極品道石又叫做仙石,與高階道石之間的兌換比率是千分之一,也就是說一枚極品道石,相當於一千枚高階道石,這種兌換比率,高到可怕,哪怕切出半兩極品道石,也是穩賺不賠。
“這次咱們換個賭法。”吳良辛嘿嘿一笑,眼中滿是兇光。
“什麼賭法?”即墨有點打退堂鼓,這些原石百分百切出道石,他想做手腳,就很難了。這與他最初扮豬吃老虎的想法出入太大。
“如果你賭贏了,我便給你五百斤中階道石,但如果你輸了,一斤中階道石一兩肉,我只要你五十斤肉。”吳良辛笑得很殘忍。
五十斤肉,是想要將即墨剃成骨架,實在是狠到極點,顯然吳良辛動了真火。
吳良辛的噁心許多人都知道,早已見怪不怪,都是嘆息幾聲,知道即墨倒了大黴,被吳良辛看中的人,不玩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小子,難道你不敢賭?”吳良辛冷哼。
即墨皺皺眉,突然嘴角一揚,“賭,怎麼不敢賭,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五百斤中階道石。”
吳良辛不屑冷笑幾聲,率先帶着惡僕走進紫竹林。
“我看還是算了,這吳良辛顯然是針對你,他財大業大,你很難玩過他。”魔一飛勸道。
“小夥子,沒有必要逞強,不敢賭不代表沒能力。”也有人勸解。
“多謝各位好意,這一局我與他賭了又何妨。”
即墨想到一個計策,不過這一次他不僅要和吳良辛賭,還要和自己賭,這是一個圈套,就看吳良辛鑽不鑽。
虎熾扶着即墨走進竹林,即墨輕輕敲擊每一塊原石,包括吳良辛看過的石頭,這些石頭不愧是從內層流出來,看了八九塊,即墨只能感覺到其中一片混沌,不能夠確定道石品階。
眉頭不由皺了皺,如果每塊石頭皆是這般,他還真的不好賭了。
當看到第十二塊石頭時,依舊是這種情況,即墨有點不安,想要打退堂鼓。現在還未正式開賭,確實可以中途退場,不過會背上罵名。
吳良辛坐在最後一塊原石上,挑頭望着即墨,“小子,你到底選好沒有。”
吳良辛身下的這塊原石磨盤形狀,三十幾斤,也是即墨唯一沒有探查的原石。
“你還是先起來,讓我看過這塊原石。”
“小子,你要是想退出也行,只要你割下五十斤肉,爺爺絕不和你計較。”
“你還有完沒完?”
即墨將手貼在這塊磨盤石上,眉頭微鎖,隨即展開,“我就選這塊石頭。”
吳良辛眉頭皺了皺,小眼睛掃過滿臉急切的即墨,道,“小子,這塊石頭可是爺爺先相中的。”
“我出兩斤一兩中階道石。”即墨急聲道,兩斤一兩買一斤原石,這已經算是天價。
吳良辛默默盯着即墨,似乎能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盯了片刻,道,“兩斤五兩。”
即墨微微一笑,鬆開緊握的雙手,“兩斤五兩一錢。”
“三斤!”吳良辛胖手一揮,三斤中階道石購買一斤原石,這就算是在中層,也是天價,如果切不出高階道石,就是虧本買賣。
即墨一陣猶豫,咬咬牙,“三斤一錢,這已經是我的所有本錢,若你還能比我高,那這塊原石就歸你,否則你別想從我手中搶走。”
“三斤兩錢。”吳良辛向即墨得意一笑,似乎對穩壓即墨感到十分開心。
“你個混蛋。”即墨切齒罵了一句,指着三丈外的一塊原石,對虎熾道,“虎熾,將那塊石頭給我搬來。”
那塊石頭不過碗口大小,十幾斤重,其上有一條大大的裂痕,如同大張的嘴巴,不論是質量,還是品相,與那塊磨盤石根本沒有可比性。
“嘖嘖,這不是大名鼎鼎的一張嘴嗎?”難得吳良辛居然認出這石頭的名號。
所謂一張嘴,便是大嘴巴的意思,這樣的原石先天不足,靈氣溢散,雖然白髮老人說這些原石百分百能切中,但這一張嘴,卻是九成九切跌。
“小夥子,你還是換上一塊,你並不知這是一張嘴,換一塊也無關係。”這是另一個解石老人,他顯然處於好意。
“小子,你還是換上一塊,磨盤石號稱穩打穩,你沒有得到那塊石頭,也沒必要自暴自棄,選這一張嘴啊!”
“要不重選一塊。”魔一飛也有點擔心,他認爲即墨有些本事,但畢竟眼瞎,可能是指錯了。
即墨摸着手邊的一張嘴,緩緩搖頭,這是他最看不懂的石頭之一,裡面有一片金色的混沌,濃郁到極點,帶着洪荒古氣,絕對沒有表面上那般簡單。那種洪荒古氣讓即墨震撼,太像那條廢脈深處的氣息,即墨懷疑這塊原石出自礦脈深處。
在礦脈深處產的石頭,有很大機率切出絕品。
“不換了,就這塊。”
交了購買金,依舊由吳良辛先切,解石的還是那位白髮老人,他看了眼磨盤石,微微點頭,道,“這是一塊好料。”
隨着火花四溢,幾乎所有人的心都被吊了起來,這可是內層出的石頭,此處不乏賭石老饕,卻都沒有機會進入內層。
“出來了,出來了,這種色澤……”
果然伴隨着一股淡淡的金光,那塊磨盤石露出冰山一角。
有人咽咽口水,“不愧是磨盤石,果然穩打穩。”
“到底什麼情況。”後面的人看不清,高聲問道。
“擦皮出貨,高階道石。”連許多解石老人都驚訝了。那些出自內層的石頭,他們都精心檢查過,沒有想到放過這樣一塊好料。
“擦皮出石,這塊原石三十三斤,這至少要出二十五斤的高階道石。”
“這樣整塊的高階道石,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完了,要不我們現在跑路。”魔一飛擡眼瞪回吳良辛,趴在即墨耳邊悄聲道。
“瞎子,該你了。別想偷跑。”吳良辛耳朵很敏銳,顯然聽見魔一飛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