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但你若再這樣搖下去,恐真會死了。”即墨吐出嘴中瘀血,取出裝有仙石的錦袋。
“我們一人一半。”
“我無妨。”
魔一飛託託手,拿出他那裡搶來的仙石,共有半斤左右,即墨也取出所有仙石,不過六兩,一人三十三斤半,三百三十五枚仙石,五彩氤氳,靈氣蒸騰。這算得上一個創世宗門的半數家當,便是許家拿出,也要傷筋動骨。
“我要衝擊境界,並且進行煉體。”即墨說道。
這些仙石數量雖然龐大,卻還是不夠,他從唯我二重天突破至三重天,在源溪村那條廢脈中本就吸取大量靈氣,最後藉助半枚仙石突破。
修煉越到最後,需要的資源便越多,境界提升也越緩慢,即墨需要的資源基數,實在大的難以想象,除非以後去劫掠聖地,但那也只是想想。
揮手收掉星河圖,即墨將仙石布成陣法,盤坐在陣法中,唯我境的修煉法訣自動運轉,他身後有陰陽太極圖,身上有天地人三才。他要演化到第四重天。
連仙石也一枚枚爆炸,直接散爲靈氣,鑽進即墨身體,先修復傷勢,後又淬鍊身體,提升境界。這個過程既不是很快,也並非多麼緩慢。
後來即墨站起身,演化法訣,他收斂氣勢,如同凡人,但是每一招每一式,均有深奧的道理,他演化三才,然後繼續推演,不斷前進,大有推到一切的氣勢。
有仙石做源源不斷的靈氣基礎,即墨不急不緩,他的境界逐步提升,唯我三重天中階,唯我三重天巔峰,在這裡,出現一個瓶頸。
進一步蛻化爲龍,退一步一切無有。
魔一飛不斷後退,將空間劃分爲無數塊,再將數層空間加持在即墨身外,上一次即墨提升境界,他可是記憶猶新。
魔一飛的境界也在提升,他用仙石錘鍊半妖身,目光炯炯有神,一直壓縮境界,然後突然爆發,這是一種與即墨完全不同的提升方式。
即墨緩慢推演,他不泄一絲氣勢,完全如凡人,三才演化到頂點,重新合一,化作混沌,混沌初開,分陰陽兩極。
終於,即墨停止推演,他的氣勢全部收縮,如返璞歸真一般,三才繼續分化,即有東、西、南、北四方,四方者,定乎天地,辯乎方位。
到了這裡,他的境界再次提升,他感到修煉唯我境這種半道,或許有一日能演化出屬於自身的道。
仙石還剩下一半,即墨忽又壓縮境界,重新回到唯我三重天,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他本是一個裝滿空氣的瓶子,現在他要將瓶中空氣壓縮,裝入更多空氣。
瓶子依舊是那個瓶子,但本質變了,這是質的改變,即墨不斷推演,終於在仙石近要毫盡時,再次回到唯我四重天。
即墨起身練拳,又揮戟演連,不斷精簡招式,練到最強,他不會忘記,他現在的首號敵人,便是同境人王。
這一次他沒有氣勢,更不可能攪弄風雨,甚至於他的招式看着很混亂,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很強大。
“對於你這種打法,我還真是無語。”魔一飛走來,他的實力已晉升念神三重天,速度十分迅猛。
“只要能殺敵,並無特殊要求。”即墨已不再演連,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潛移默化,非一時能夠有所的,除非頓悟,“你可否想好參悟何種大道?”
“尚還沒有,或許是繼承姑姑的大道,或者是自行參悟一種大道。”魔一飛有些矛盾,這兩者各有利弊,很難定奪,“你呢?我忘了,你是絕道聖胎。”
“絕道聖胎難道就不可悟道?”即墨微有慍色。
“化龍皇都曾經培養過絕道聖胎,但是失敗了,絕道聖胎哪怕領略到道的氣息,也無作用。”魔一飛記起典故,闡述這種體質的無奈。
“那位先輩最終結果如何?”即墨急問道,他需要有一個參照,畢竟這條路上,他終於遇見一個同道者。
“不知道,古籍中記載的並不齊全,況且這是化龍皇都的辛秘,外人很難得知。”魔一飛斷然搖頭,四大皇朝的秘密,外人無從知曉。
“那寧前輩可知?”
“姑姑嗎?她應該知曉。”魔一飛不確定的道。
“我可有機會進入仙凰山,拜訪寧前輩。”即墨思索他的下一步打算。
魔一飛突然沉默,隱有怒氣,過了片刻,很好控制,“你確定你同易之玄並無聯繫?”
“何意?”
“一月前我回到仙凰山,突然來了一人,身材高大,手持大斧,實力強大,我竟不是對手,那人拿着姑姑先年的遺蛻,似於易之玄有關。”
“我告訴姑姑,莫要輕信他,卻不想惹惱了姑姑,我也一氣之下離開仙凰山。”魔一飛牙關緊咬,顯然事實比他說的複雜。
魔一飛性格開朗,更莫說生他姑姑的悶氣,這其中或許別有原因,他並未言明。
即墨眉頭微鎖,他隱約感到一種不安,“那人姓甚名誰?”
“那人喚做爛海枯,出現的極爲詭異,天賦絕佳,然而此人卻從未聽說過,我懷疑是姑姑的仇家,卻反而惹得姑姑不高興。”
“姑姑昔年遺蛻皆已被涅槃火焚燒,唯獨剩下一根火羽,被易之玄帶走,那是姑姑的貼身之物。”魔一飛惆悵起身,憤懣至極。
即墨一振,竟然是爛海枯,他竟也來到南嶺,那楚荊軻是否也來到此處,那兩人天賦絕佳,實力強大,即使現在,即墨也無必勝把握,勝負不過三七,這三還是屬於自身。
而那根火羽,不用質疑,便是在落神谷外丟是的羽毛,品階爲聖材,出自易玄宮朱雀殿。
“那根火羽是否九尺長,泛有金屬光澤,沉重無比,堪比道兵,本身更是煉器聖材。”即墨幾乎不經思考,話方說出來,始覺得不該這樣問。
“不錯,那確是姑姑當年遺蛻。”魔一飛先是一驚,後臉色變幻,長嘆一聲。
即墨即已說出,索性不再隱瞞,道,“那根火羽乃是爛海枯從我手中搶走,我進過易之玄前輩的易玄宮,在其朱雀殿中,曾看見一株浴火梧桐樹,還有那根火羽。”
“果然。”魔一飛仰天長嘆,苦笑道,“你果然與易之玄有些關係,那個負心人。”
“易前輩與寧前輩之間的恩怨,我並不知曉,我也只是得到易前輩少量傳承。”即墨索性說完,這種關於上一輩的恩怨,還是不要攪進去爲妙。
“不行,既然得到易之玄傳承的是你,那你便與我回仙凰山,揭穿那個冒牌貨。正好你也欲要前往仙凰山。”
“我……”
“難道你不願意?”魔一飛大急,聲音提高几分,“那爛海枯不知說了些甚麼,竟擾亂姑姑心神,我實在恨極,莫非你連此忙也不幫我?”
“誰說我不助你?”即墨淡淡一笑,偏頭道,“不過易前輩之事,我並不知曉,我只是得到他的部分傳承。”
“我只需你作證而已。對於易之玄,哪怕他還活在世間,我也要誅殺,負姑姑千年,我與他不共戴天。”
魔一飛收掉青光古鏡,直接走出來,他氣息不定,氣憤未消,此刻正在憤懣之間。
“殺!”
二人方出現,便有強者殺來,是許家之人,許家大能力者推斷出即墨二人的逃竄方向,一路追殺下來。
青光古鏡解封,爆發半招之威,只有那名道合強者勉強活下,不過也已經廢掉,許家家主身亡,許晏隕落,三龍衛珠地勢毀壞,龍脈不存。
許家損失不可違不大,驚的許家老祖宗出關,親自坐鎮,誓要斬殺即墨二人。連道合強者也已出動。
“小爺心情正不爽,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魔一飛殺上天空,如切瓜剁菜般,強者如雨般隕落,鮮血橫空。
“莫要戀戰,以防道合強者。”即墨殺入人羣,他更加強大。
斬殺數十人,二人匆匆架着星河圖逃走,青光古鏡速度不及星河圖,二人方離開,便有道合強者走來,身後大道貫空,蒸蒸如日。
他向着即墨二人逃離的方向追去,一步跨出,便是半里。
還有上百名念神境以下的強者殺來,許家下了必殺令,無數修士響應,其中不乏大能力者。
“特乃乃的,還有完沒完。”
星河圖旋轉,如一柄鋒利的刀殺入人羣,血光飛濺,肉末橫飛,斬殺強者如切菜般。
“我們要離開江左,只要進入其他勢力範圍,許家便不敢明目張膽對付我等。”
“橫跨汨羅江,進入江右,輾轉入仙凰山。”
“轟!”
突然星河圖被阻,速度變得緩慢,幾乎停止下來,有強者出手。法寶在天空飛行,不宜受到干擾。
“此圖中可是絕道聖胎,敢與我一戰否?”一人跨江橫立,揹着一柄古樸黑劍,氣勢如龍,在他頭頂,氣息噴吐。
那未死的道合強者,將即墨是絕道聖胎的消息帶回許家,現在幾乎整個江左,皆知聖胎名。
“你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