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望舒毫不遮掩看向古蕭蕭的目光,眼中一片炙熱,世人皆知古望舒張有一雙毒眼,可是此眼不僅僅是看原石很毒。
“你若再看一眼,出了東賽場,我保證捥你雙眼,絕不留情。”葉修文素衣獵獵,頭懸破碗,儒雅氣息中平添幾分殺氣。
“古望舒,莫要不知收斂,哪怕有賽場規則存在,我依舊能殺你。”即墨臉色微正,字字殺機,仔細算來,古望舒尚還欠即墨一次暗襲之仇。
古望舒身體微顫,隨即望向即墨,略帶嘲諷道,“殺我,好大的口氣。”
“那你就不妨試試。”即墨大笑,腳踩地氣,一步一個腳印,穩步走向古望舒,走出十步,一條大龍騰殺出地面,撲向古望舒。
“雕蟲小技,老夫會吃虧一次,豈還會再吃虧第二次”古望舒不閃不躲,直接盤膝坐地上,取出一根畫筆拿在手中,他在空中刻畫道蘊,再畫出一隻猛獸幻靈,撲殺向即墨。
以靈器之威,抗奪即墨一條大龍,竟還輕鬆阻擋,隨即古望舒畫出一根箭矢,以空間爲弓,己身爲弦,向即墨急射過來。
轟!
即墨提戟擊碎長箭,幾步走到古望舒身邊,揮掌拍在地上,地面瞬間凸起,從地下躍起十幾根突刺,刺中古望舒。
短暫改變地理形態,不能算是改變地貌。這也是即墨在無量山上得到造化,實力精進一步,纔有的能耐。
噗!
地刺刺中古望舒,頓時鮮血溢出,以古望舒的凡人軀,無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本身防禦力,都不可能阻擋突然出現的地刺。
咔!
古望舒擡手揮筆,在地上簡單畫出一條線,一條丈許寬的裂縫突然出現在即墨腳下。
“合!”
大地顫抖,裂縫瞬間癒合,吞噬即墨。以古望舒弱於即墨的實力,根本無法改變地理,但他卻藉着一杆畫筆將這種情形逆轉。
“小子,你從此便長眠地下,永世不出。”古望舒長笑撫須,也不管被地刺刺中的傷口,而是揮筆直書,畫出一張巨大的陣圖,將裂縫封鎖。
“墨哥兒!”古蕭蕭慟呼,即墨竟被古望舒鎮壓在地底,這任誰也無法想到,陰陽師手段太可怕,哪怕大師境簡單的改變地理,也令人猝防不及。
“交出墨哥兒,否則出了東賽場,便是你的死期。”葉修文緊握雙拳,終究未出手,品石大會的規矩令人無奈憋屈。
“哈哈哈,出了東賽場,以老夫的人脈,豈會懼怕爾等。”古望舒取出一枚丹藥服下,毫無畏懼,看向葉修文等人。
哪怕實力逼近道合,只差一步渡天劫,也要被賽場規則束縛,不可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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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老匹夫,你不覺得得意有些爲時尚早。”
大地崩碎,亂石激射,煙塵迷障天空,即墨緩步走來,青衣獵獵,眼中露出實質性的殺機。
“怎,怎麼可能?”
“以陰陽師手段束縛修士,也要有那個實力纔可,可惜你終究是弱了些。”即墨走到古望舒身邊,手上舉着一塊原石。
蓬!
原石炸開,所有靈氣被即墨束縛在一隅,他擡手做筆,引動那些靈氣,畫出一個巨大的道蘊,那是一座山。
“比鬥規則說不準武鬥,卻未說不可殺人。”即墨冷笑,將大山拍下,真有一座六尺高的山峰出現,砸向古望舒。
即墨臉色白裡泛紅,靈氣不穩,那座大山搖晃,就要崩潰,卻最終被他生生穩住,這種力量即墨使用還有些勉強。
“你敢,我是陰陽大師,你若殺我,今後便等着我身後勢力的無盡追殺。”古望舒終於變色,即墨那種實質性的殺機絕無掩飾,即墨是真的要殺人。
“哪怕你身後是聖地,我也依舊要殺你,莫說你身後只是家族勢力。”
大山懸在古望舒頭頂,渾厚氣息垂成長鏈,從天空墜落,壓的空氣出現幻影,古望舒更是不濟,直接坐在地上。
“想要活命可以,交出你的原石,我便饒你不死。”古蕭蕭上前俯看古望舒,她身段火爆,皮膚白皙,身材高挑不弱男兒,特別是一雙長腿,筆直白皙,不含一絲贅肉,又不瘦弱多骨。
“你?”古望舒緊盯古蕭蕭,目光中帶着毫不遮掩的貪婪,從上看到下,竟不管生死危機,道,“好,我交出原石。”
他收回目光,取出空間袋,遞給古蕭蕭。
轟!
山峰落下,塵埃飛揚,即墨緩緩收手,那座大山慢慢消散無形,地面凹陷三寸,空餘一灘膿血,“蕭蕭說要放過你,我卻未說要放過你。”
“墨哥兒,未想你看着老實,竟也會耍詐。”古蕭蕭一笑,擡手將空間袋遞給即墨。雪臂纖長,白皙無暇。
“老實也要看是對什麼人。”即墨笑笑道,“這些東西我們平分即可。”
即墨打開空間袋,其中珍寶頗多,古望舒作爲陰陽大師,身份尊崇,收斂的寶物更不在少數,着實令幾人震驚。
“這些是陰陽師刻畫大陣的陣石,我便收下,其他寶物你們分了即可。”即墨取出十數枚玉質石料,它們碧綠似水,一片透明,其中一塊陣石有臉盆大小。
“這些陣石品階很高,價值不菲。”即墨收下陣石,又拾來那根畫筆,拿在手上仔細觀看,“這根畫筆的材料十分罕見,可惜明珠蒙塵,被製成粗糙靈器。”
“這是七寶玲瓏樹枝。”葉修文拿起一根七彩樹枝,那樹枝上有七種顏色,長有七片樹葉,每片樹葉有一種顏色。
“竟然是七寶玲瓏樹枝,這種樹據說是天生道兵,蘊含七種大道,十分強悍,成熟的七寶玲瓏樹堪比聖兵,只是這種古樹早已滅絕,沒想到這古望舒竟還有一根樹枝。”
“應該是從異種原石中切出。”即墨做出推測,七寶玲瓏樹在近古便未再出現過,真的是絕株。
“這根樹枝竟然還有生機,這是新生的芽孢。”古蕭蕭驚異的指着樹枝上的一個七彩小點,有淡淡的生機從那小點上吐出。
“果然還活着。”
衆人驚喜萬分,這是當世僅存的七寶玲瓏樹枝,尚還帶有生機,實在不可思議。
“仙凰山有一汪生機靈泉,我等可將其移栽那裡,或許數百年後,它能重新恢復生機,生根發芽。”魔一飛激動說道。
天生道兵,七種大道,成熟古樹堪比聖兵,不經人爲修飾,憑此樹枝,便可獨立道統,成爲一方聖地。
“若是這根樹枝繼續拿在古望舒手上,不出四年,就會生機渙散殆盡。”
衆人感嘆,魔一飛小心收下七寶玲瓏樹枝,要將它栽到生機靈泉中,重續生機。
“我這裡有一株生命之樹,請你也將其移栽入生機靈泉。”即墨取出已經略帶枯黃的生命之樹,遞給魔一飛。
這根生命之樹還未成熟,可惜被即墨吸取太多生機,若是不能再續生機,恐怕將會慢慢枯死。
“生命之樹!”
衆人再驚,這種古樹在世上很少見,有人以爲它也滅絕,成熟的生命之樹價值很難估測,傳說可以爲大帝療傷,其價值不弱於七寶玲瓏樹。
衆人讚歎之後,再次搜刮寶物。當世無天師,帝師不出,整個神州只剩三十幾位聖師,大師的份量炙手可熱,一個古望舒的財富,便堪比某些頂級宗門,至於七寶玲瓏樹,那是無價之寶。
“這是聖兵殘片。”葉修文拿起一塊青銅碎片,那碎片已看不出出自何物,無法再還原,只是其上的紋路依舊清晰,還有淡淡的大道氣息。
“這是何物?”魔一飛拾起一塊玉片,半指厚,半掌大小,玉片上充滿如霧般的花紋,其上還沾有一些泥土。
“看不出,或許是某件法寶的殘片,只可惜已被腐蝕。”葉修文看着雨片上被腐蝕的痕跡,緩緩搖頭,無論這玉片曾經如何不凡,但被腐蝕成這樣,道蘊皆毀,道痕斷裂,註定只能是一塊廢料。
“我看看。”即墨接過碎片,眉頭微鎖。
“墨哥兒莫非識得這碎片?”
即墨搖頭,頓了少頃道,“這或許是一件靈器殘片,我便收下,以後再做研究。”
衆人再次分刮古望舒的原石,即墨一塊未收,古望舒手上不差高階原石,便是極品原石也有三枚。
此後半日,即墨尋到一塊極品原石,超越千花石,令人喜悅,魔一飛等人也各有所獲。
轟隆!
大地顫抖,灰塵四揚,高山移走,溪流橫斷,整個東賽場地貌大變,等到衆人睜眼時,發現已經到了賽場外圍,衆多修士皆聚集在此處,人聲鼎沸。
“初賽到此算是告以段落,只等切石結果。”
大地再變,高山變平原,一望無垠,看不到邊際,放眼茫茫一片,數萬人竟每人各佔一方空地,已被人劃分好區域,聖師手段太神秘莫測,這東賽場幾乎便是他的玩具,任他施爲。
三個老者從天空走來,正是魔無釗、徐觀道、端木拓三人,地上升起一座高臺,鑄有大陣,三個老者緩步登臺階,走上高臺頂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