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者,死!”
有天驕讀出那幾個字,身體哆嗦,聲音顫抖,這不是他們膽怯,完全是因這四個字壓力太大,令這些天之驕子無力反抗。
“這是終點了,我不相信跨不過去。”劍未央架着法寶衝向金色大網,不相信這張大網能攔住他的腳步。
轟!
劍未央撞進金色大網中,他的法寶表面涌現出無數禁法,抵擋金網的消融之力,直接衝進法則金網,消失無形。
“他衝過去了。”寂靜空間中,有天驕發問。
那四個古字,字字殺機,沁入骨髓,令人感到無限恐懼,覺得那張金網就像無法逾越的鴻溝。況且金網下遺留無數殘骨,更是述說這種悲慘事實,但是劍未央卻像是輕鬆穿過去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怎麼回事?”即墨感到費解,劍未央似乎真的越過金網,並未被抹殺。
“這張金網雖是法則交織之網,卻不是專對人類,只是爲阻擋神魔,只要抵擋住最初的攻擊,就能穿透過去。”食人魔看了片刻,做出判斷。
金網下方躺的骸骨,全是神魔遺骸,沒有人的殘骨,這道大網真的只是爲阻擋神魔?
轟!
此刻又一個天驕架着法寶衝到金網旁,那天驕略微遲疑,竟然被金網上迸射的法則斬成虛無。
“不能猶豫,這裡的封印極爲薄弱,但也不是你等可以阻擋,只有一鼓作氣衝入,纔有機會離開。”老爺子告誡衆人,催動饕餮鼎,打入金網中。
轟!
饕餮鼎像是撞在一層屏障上,周圍一片金茫,什麼都看不見,等到一切恢復清明,已經重見天日,此處黃沙漫漫,地面全是光滑的石頭,孤寂的寒風掛起石子在天空徘徊。
即墨走出饕餮鼎,呼吸着熟悉空氣,這裡正是在落神谷。一個個天驕架着法寶從高大的城牆中衝出,他們走出法寶,觀看這完全陌生的世界,震撼看着綿延無邊際的城牆。
“這是何等手筆!”一個天驕讚歎。
“就是這樣一道牆壁,隔絕神州與外界的交往。”食人魔感嘆,這是驚天手筆。
即墨再次觀看,也有了別樣感覺,這不知邊際的城牆很有可能就是南嶺大帝修建,與魔亡陵有極大關係。
“告辭!”
那些天驕向即墨道別,沖天飛起,消失在風沙中,欲要去探尋這方未知空間。
太上忘情回頭觀望高大的城牆,她被光暈籠罩,看不出任何表情,最後她緩步離開,帶着對即墨不斷揮舞小粉拳的姬如雪走向遠方。
她將一生奉獻給大道,只爲大道而生,雖然摒棄太多感情,想要放棄執念,卻反而陷入執念中。
“若是有緣再見,願那時可看見你登入道合。”張百忍表現很平靜,他十分平凡,穿着也極爲隨意,不是很長的烏髮披散在肩頭,一言一語,都很樸素,根本不會讓人注意。
“多謝殿下吉言。”
“我在東荒也不過是個普通修士,沒有必要客氣。”張百忍緩步走向遠方,“一直想與悟道的聖胎一戰,願我我會等你悟道那一日。”
“小子,你現在恐怕不會太平。”老爺子拍着即墨肩膀,沒有高人氣質,很像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只是他始終不斷在佛性與魔性中掙扎。
“老爺子也要離開?”即墨問道。
“離開五百年,是該去見些故人,不論是想見我的人,還是不想見我的人,都該見面了。”老爺子擡頭看向被風沙遮蓋的天空,蒼老的雙眼中包含太多。
“這裡有顆佛珠,其中有我一具法身,遇到危險,可救你一命。”老爺子將手伸進從懷裡,掏出一顆黑黝黝的佛珠,烏光暗藏。
“恭送老爺子,老爺子以後要是有時間,可以來趙國忘塵宗一坐,小子擺上好酒好肉招待您。”即墨笑着說道,這可是一尊至聖,他可不會放過這個巴結的機會。
“會有那樣一天。”老爺子緩步走進風沙,佝僂的腰挺拔起來,乾瘦的身影拉的老長,顯得他很高大。
“我也該回去了。”即墨取出老莫當初留給他的面具,小心撫摸,覆蓋在臉上,感到一種親切。
他也走進茫茫嘯風,沿着當初的那條路走回去,現在他的實力在唯我七重天,念神境無敵,完勝半步道合,短短近一年,一切都變了。
“我要領悟大道。”他擡頭看着茫茫風沙,走到天空,一字一頓說道。
他在風沙中走了兩天,一直沿着高大城牆行走,感受着牆體上的大道。他一直飛上五千丈高空,那裡依舊修建的有城牆,在這裡他發現了一絲不尋常,但反常在哪裡,他總是不能言明。
這天,即墨已經灰頭土臉,風塵僕僕,看着很狼狽,他快要走出颶風,接近龍冢。
“小娘皮,就算深愛你家兔爺,也不用每天都跟着我,莫非你對你家兔爺有意思。”遠處傳來一道輕佻聲音,隨即便是劇烈轟鳴,石屑飛濺,甚至有大道氣息。
那聲音頓了少許,似是在思考,“小娘皮長的有幾分姿色,真要鐘意兔爺,兔爺便勉爲其難答應了。”
即墨臉色古怪,他向那道聲音的源頭走去,遮蔽氣息,並未讓那兩個修士發現。
“混蛋,你屬狗的。”夢若溪揮動玉手,拍飛兔子,她怒容滿面,身着紫紗,遮蔽婀娜嬌軀,一頭秀髮如瀑,傾灑在肩頭,柳腰盈盈一握,纖細到極點。
她釋放神魂,分出三尊神祇,拿着強大道兵,將兔子包圍,殺機凜凜。
那兔子滿臉欠奉,拱手看着三尊神祇,像只賴皮猴,一對半耳朵甩來甩去,賊溜溜的小眼在那四道窈窕身影上掃來掃去,最後停在一對高峰上。
“說實話,兔爺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是粉色,再說都解釋過多少次,那完全是誤手,誤手。”
“你再說一句,我便剁你雙手,剜你雙眼,割你舌頭。”修羅聖女玉面煞容,涌上怒火,揮起素手,推出一掌。
那兔子怪叫,根本不予抵抗,他匆匆跳入一隻大鐘內,轉身就走。
轟!
大鐘轟鳴,震耳欲聾,響聲不絕於耳,那大鐘掀起陣陣聲浪,突然撕破空間,一閃消失。
“靈動千里。”即墨淺笑,昔日他看不穿,今日他修得尋龍術,幾乎輕易判斷出兔子去向,他扔出星河圖,追擊兩道殘影而去。
千里外,那隻大鐘撞碎半座山峰,墜落在地,兔子甩着耳朵走出,在地上扔出上百枚陣石,嘴中仍在呢喃,“小娘皮,兔爺爺不和你見識。”
即墨從星河圖中走出,看着兔子佈置完一切,突然狂笑。
那兔子頂着大鐘從即墨身後走出,提着大鐘就拍過來,大喝道,“小子,兔爺等你很久了,真以爲兔爺沒發現你。”
嗡!
即墨揮動雙拳,拍向鎮魔鍾,大鐘轟鳴,聲浪一圈圈掀起,在空中形成實質浪波,捲到遠方,撞在那道窈窕身影上。
“混蛋小子,你特碼還知道回來。”兔子舉着大鐘,一陣狂拍,“兔爺要不是等你,特碼能讓這小娘皮追着打了一年。”
“看來你不歡迎我,那我便走了。”即墨大笑,一腳踹中兔子屁股,將其踢向夢若溪,而他則真的轉身離開。
“我擦,小子,你給兔爺玩真的。”兔子大叫,舉着大鐘扣向夢若溪的分尊神祇,嘴上依舊罵罵咧咧,“看我不打死你個混蛋玩意。”
即墨提戟走來,從那尊神祇身後殺出,直接打出六種半道異象,太極、三才、四方、五行、六甲、七宿,六種異象融合在一起,念神境幾乎攻不破。
哧!
大戟斬破那尊神祇打來的道法,即墨根本不躲避,直接殺到那尊神祇身前,一戟洞穿神祇。
“真有你的,比我玩的還狠,連神祇都給滅了。”大耳兔撓着頭,一臉憨笑,但不知道還有什麼壞心思。
即墨早就看出兔子現今的境界,也不知這兔子吃了什麼補藥,實力晉升半步道合,即將領悟大道,不比夢若溪弱。
即墨直接引動龍脈,在地上布了一個大陣,阻擋夢若溪,他回來的消息暫時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畢竟他的敵人是中州葉家,北原三大家族。
雖只有葉家是頂級聖地,而北原三大世家只是普通聖地,但也不是即墨能夠抵擋。
一人一兔向龍冢緩緩行去,即墨好奇問道,“你到底幹了何事,令修羅聖女追殺你一年?”
兔子得意大笑,道,“不值一提,也就是去修羅聖地走了幾趟,拿了些東西罷了,沒想到那小娘皮這麼捨不得兔爺。”
即墨哭笑不得,他竟然忘了兔子的老本行,“還有一事,你說的那粉紅色,是何意思。”
兔子賊眯眯看着即墨,看的即墨發毛,才道,“你真想知道?”
“說不說隨你。”即墨無所謂,他知道兔子肯定要顯擺。
果不其然,兔子拉着即墨躲進一個無人空巷,賊眉鼠眼的掏出一個疊的極爲整齊的粉紅色小布片放在即墨手心。
即墨感到好奇,那布片柔順絲滑,手感極佳,還充滿一種迷人體香,他迷惑拆開那布片,頓時臉色一變,古怪看向兔子,道“你還有什麼東西能不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