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空間轟鳴,兔子嘎嘎怪叫,鎮魔鍾從空間中飛出,撞碎空間壁壘。
血遁五千裡,一閃便是五千裡,可是代價極大,兔子幾乎癱瘓。
“這是何處?”兔子長着大嘴,像個哈巴狗一樣吐着舌頭,急劇喘息。
此處是一片狂野平原,千里無山,遠處渺渺,一眼看過去就是地平線。
即墨臉色微變,道,“糟了,你我竟向太一聖州的方向趕了五千裡。”
“臥槽。”
兔子驚的起身,匆匆跨入鎮魔鍾,再次使用靈動千里,行出千里。
“這又是何處?”兔子看着一條奔騰大江,臉色一變,出口罵道,“怎特碼是這條河?”
他們曾乘坐靈舟經過這條大河,此河數裡寬,滔滔江水東流,奔騰不復返。
“死兔子,看清方向再進行傳送,如此輕率,簡直是玩火自焚。”即墨神色沉重,兔子兩次傳送,皆是向着太一聖州方向。
兔子面懷苦澀,瞪着眼道,“兔爺根本未往這個方向傳送,是這大鐘自行衝破空間,來到此處。”
“莫要再爭執,先離開此處。”即墨看向天邊,感到一種莫名危機。
“兔爺就不信這個邪了,血遁五千裡!”兔子大吼,架着鎮魔鍾穿過一條漆黑甬道。
轉瞬間空間變幻,鎮魔鍾再次出現,已在一座城池上空,城內防守嚴密,修士在天空飛舞值守,氣氛十分緊張。
“這次徹底遭了,這是疾風城,雖不在太一聖州,卻有太一聖地的產業。”兔子認出這座城池,氣得都快要吐血。
傳送三次,全部是趕向太一聖州的方向,鎮魔鍾如同失去方向感,每次傳送都是南轅北轍。
“鎮魔鍾出問題了。”這次兔子終於反應過來,臉色煞白,鎮魔鍾乃是逃命聖器,沒想到居然出了問題,“都怪你小子佈置的寂滅大陣,將鎮魔鍾炸出問題。”
隨即頹然不語,若真是寂滅大陣的問題,鎮魔鍾每次傳送也不可能都是向太一聖州,這很明顯是有大能出手,在鎮魔鐘上做了手腳。
“天上是何人,速速下來。”有衛兵發現即墨與兔子,一隊衛士走上天空。
“是他們,聖子有令,活捉那個陰陽師。”衛兵隊長手拿通緝令,認出即墨與兔子。
太一聖地消息傳送太快,不過幾個時辰,即墨與兔子的畫像已在幽州廣泛傳播。
“幾位兵大哥,你們不是要抓這小子麼,那兔爺便先走一步。”兔子躡着腳,想要開溜。
“妖族禍亂,遇見必斬。”衛兵隊長拔劍,直接殺向兔子,沒有半點猶豫,他道,“爾等抓住那陰陽師,我來斬殺此僚。”
“我擦內,你給兔爺玩真的。”兔子怪叫,舉着鎮魔鍾拍向那衛兵隊長,將各種陰招都使出來,擡腳踢向衛兵隊長褲襠。
“殺!”
即墨提戟橫推,化身陰陽分割線,從衆多衛兵中穿過,殺出一條血路,轉身對大耳兔道,“不要戀戰,速速離開。”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一個道合強者從疾風城中飛出,擡手拍出一個大手印,擋住即墨去路。
“滾!”
即墨怒吼,提戟殺向那道合強者,一旦進入道域,想要離開十分困難。更何況道合強者所能造成的阻礙很難想象。
“找死!”道合強者並不在意,不認爲一個螻蟻可對他造成傷害,不入道合,終爲蟻類,這是如鐵般的定律。
“你未必高估自己了。”即墨突然出現在那道合強者身後,揮戟便斬,擦着那道合強者的頭顱斬下,只差半毫便將那道合斬殺。
轟!
道合強者轉身,揮拳砸中即墨胸口,臉色大變,匆忙後退,只見即墨體表大道流淌,直接將那一拳抵擋,“道合修士。”
“錯,這是將大道鍛進體內。”即墨棲身殺上,戰力不斷增強,終於達到巔峰。
“無傷!”
轟!
即墨走出道域,那道合強者從高空墜落,灑落一串血花。
“道合境也有差別,進入道合未必就不能被逆殺。”即墨說道,他殺入人羣,要解救兔子。
“你們真把兔爺惹火了。”兔子紅着雙眼怒吼,一巴掌拍向衆兵士,如雲朵般的大手掌蓋下,鮮血飛濺。
“既然來了,何必再離開。”有三個道合強者走上天空,衣袍袞袞,長髮獵獵。
即墨臉色微變,這三尊道合強者氣勢極爲強大,他感到極大危機,這其中的任何一尊強者,都能虐殺之前那道合修士。
“殺啊!”上百個修士殺上天空,如一片烏雲,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走!”即墨拉着兔子,欲要殺出一條血路,但只走幾步,就被三尊道合強者包圍。
“道友既然來到此處,何必倉促離開。”道合強者目光如炬,落向即墨,他們揮手,道域打開,如同黑幕上升。
“爾等真以爲能夠擋住兔爺。”兔子叫囂,他突然拿出一個漆黑瓦罐,拋向空中,隨即拉着即墨進入鎮魔鍾。
轟!
那瓦罐炸開,火焰噴吐,很多兵士變成火人,熊熊燃燒,從天空墜落,像是一場流星雨。那三個道合強者的道域也被強行破開,吐血後退,有一個道合強者半片身軀被點燃,但那火焰根本無法撲滅,最終那道合強者化成一個火球從天空墜落。
“真以爲兔爺好欺負。”兔子得意大笑,架着鎮魔鍾衝入高空,沒入雲霄中,留下一串狂笑。
“如今我們的身份已暴露,必須喬裝打扮,好在太一聖地還不知你我盜了悟道果。”即墨神態認真,仔細思索下一步打算。
如今他與兔子皆已成爲太一聖地通緝要犯,能不能躲避過追殺還是問題,而要進入亙古矢荒深處,沒有虛空臺,就是天方夜譚。
“實在猜不透薛白衣爲何要放過你我。”兔子也慎重考慮,薛白衣知道真相,但是太一聖地其他人卻並不知道,很明顯薛白衣掩蓋了這些消息。
“算了,想多了傷腦筋,兔爺這裡還有幾張面具,乃是老頭子在嗝屁前留下的,能不能逃出去,就全靠它了。”兔子緩慢取出兩張面具,失神拿在手中。
兔神通當初便是一段傳奇,他的傳說只是聽起來都感到有些不真實。出入各大聖地如無物,一生盜寶無數,被無數大勢力追殺,但從未被追上過,江洋大盜如他那般,確實已經走上人生巔峰。
“老頭嗝屁的時候,就留了幾張破面具。”兔子嘆了一聲,搖頭不多想。
即墨失神,那一瞬間他想到老莫,可如今老莫已失蹤,不知蹤跡。片刻後,他定神道,“必須先找出鎮魔鐘的問題,否則你我縱使如何喬裝打扮,也無濟於事。”
他們在一座山脈中停下,雙雙走出鎮魔鍾,即墨打開天眼,仔細檢察鎮魔鍾,但即使認真檢查三次,也未能發現任何問題。
“難道真的被炸壞了。”即墨有些不確定,天眼連帝道也能看見,若是真被做有標記,他應該早發現纔對。
“你這樣檢查下去,註定永遠也得不到結果,那大能根本未將任何印記刻在鎮魔鍾內。”聖靈冷酷道,“問題的根源在鎮魔鍾本身,其內有一條紋路被斬斷,還有三條紋路被篡改。”
即墨一怔,匆匆按照聖靈的指點檢查,果然如聖靈所言,鎮魔鍾內銘刻的陣法被以大手段篡改,而這種篡改他根本無能爲力。
鎮魔鍾乃是半件聖兵,那大能也只能改變幾道紋路而已,以他的能力就更無法改變。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放棄鎮魔鍾。”即墨凝重看向兔子,說出實情。
“不可能,兔爺絕對不會捨棄鎮魔鍾。”兔子堅定起身,道,“特碼滴,兔爺去引開那些修士,小子你獨自逃吧。”
“要走一起走,我們撿荒郊野嶺前行,只要走到亙古矢荒,太一聖地也沒辦法再爲難我們。”即墨搖頭。
太一聖地雖然勢力龐大,但其最大的影響範圍也就是在太一聖州方圓,離太一聖州越遠,影響力便越小,只要沿着背離太一聖州的方向前行,未必就不能躲過追擊。
“你們誰也別想離開。”
五尊道合強者從天邊走來,眨眼就來到身前,並不多言,直接出手,靈氣轟動。
“這些跟屁蟲還真是沒完沒了。”兔子憤怒,雙手各拿一個小型瓦罐,向那些強者扔過去。
轟隆!
天地間只剩下爆炸轟鳴,赤黑色蘑菇雲升向高空,那幾尊道合強者從爆炸餘波中走出,略顯狼狽,但並未受傷。
“同樣的技倆用一次就夠了。”一個道合強者出手,他雙手張開,靈氣匯聚,形成一堵透明的靈氣大牆,將即墨與兔子擋住。
那修士看向即墨,道,“小子,如今你已然沒有退路,只要你願效忠我太一聖地,我可饒你不死。”
“我倒想效忠,就是怕你太一聖地容不下我。”即墨凝重,想要找機會突圍。
“口氣挺大,就是不知你骨頭可否也這般硬。”道合強者輕蔑冷哼,提着道兵殺過來,一刀斬下,空間碎裂,出現裂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