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逾午時,即墨再戰二十場,有幾場,他被迫得動用全部實力,爆發激烈硬戰,最終才勝出,還有幾場,他是一招敗敵。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十九場時,有個不長眼的啓玄四重天修士,以爲即墨大戰曠久,已經力竭,便不自量力的向他發起挑戰,結果直接被他扔下擂臺。
另一邊,蚩冥大戰十場,便無人再敢挑戰,挑戰他的人全被打成重傷,有些連修爲都被廢了,其他人都被這狠辣手段驚住,豈敢再去招惹他。
那裁判看的眉頭緊皺,卻又無法說蚩冥的不是,因爲連蕭道一都未阻止蚩冥,他自然不好說。
其他擂臺的挑戰也接近尾聲,所有擂臺最終的主人,都經過層層洗牌,角逐出來了。
午時,擂臺挑戰徹底結束。
即墨共戰五十四場,無一敗績。以絕對的黑馬姿態,一騎絕塵,他的名字、實力徹底深入人心,就連那些端坐旁觀席,高高在上的天驕,都不的不對他側目。
殘半缺爲他造勢的目的達成!
有人說他的崛起已勢不可擋,在無名之時,藉助挑擂博得名聲,只要在小秘境中不隕落,來日回到忘塵宗,定能得到悉心培養,甚至成爲親傳弟子,身份水漲船高。
嫡塵遠看即墨,劍眉舒展,滿臉溫和的氣息,他似並不着急,而慕容千尺一去不回,他也毫不過問。
“選兵比賽徹底結束,爾等皆表現優異,我心大慰,此乃人族之幸。”蕭道一站在高空,衣袂飄飄,“擂臺上的二十一位,更是我族精英,對敵尖兵……”
一番高談闊論後,蕭道一對人羣揮袖,道,“此間便就散了,回去各自準備吧!”
而後,他轉向擂臺上的二十一人,道,“爾等且隨我來。”
言罷,他落地向城主府走去,旁觀席上的十數位天驕也紛紛起身,趕向城主府。
即墨跟在最後方,蹙眉不解,揣測蕭道一等人的意圖。
突然,前方的蚩冥頓足,偏頭看向即墨,咧開一嘴利齒,“小子,你我又見面了。”
他對即墨懷恨甚深,那神秘黑珠當日不但奪走千年地母液,更是令他差點神魂消散,這些仇恨自然都算到即墨頭上了。
即墨自知避無可避,便頓步冷聲道,“見到你,小爺表示很不爽。”
蚩冥聞言,低聲大笑,走向遠方,“顫抖吧小螻蟻,珍惜僅剩的時光,你活不了太久了。”
狂妄,赤 裸裸的狂妄!
蚩冥想報昔日之仇,但在永夜城中,他還不敢動手。畢竟他不是曾經的道合強者,此刻的實力也不過是啓玄七重天。
如果他敢在永夜城出手,殘半缺絕不會放過他,以他的現狀,還不敢招惹殘狠人。
即墨蹙眉,“殺我嗎?”
他嘴角揚了揚,道,“蚩冥,你怕死惜命,我對你有何懼之。”
城主府。
蕭道一居座主位,那十數天驕則端坐兩側,即墨等二十一人在堂下一字排開。
“諸位有的是我永夜城的子民,也有第二城的強者,還有來自遠方的客人,但你等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便是擂臺選兵選出的精英,我人族的精英。”
蕭道一站起身,抱拳激動道,“我,蕭道一,代表永夜城的子民,懇求諸位能潛入天狼山,打探消息,爲我人族進攻天狼山做準備。”
“爲了驅逐妖族,爲了永夜城的子民能安生,諸位,拜託了。”言罷,他彎腰鞠躬。
即墨神目微翕,心中暗動,這纔是擂臺選兵的目的麼,那殘半缺的意思,豈不也是要讓他去天狼山,進行生死歷練!
蕭道一高亢的言談,並未落入即墨耳中,他心中沒有激動,反而很沉靜,這是真正的生死歷練,深入妖族腹地天狼山,面對羣妖,不要說打探有用的消息,能保住小命,都是萬幸。
在無數大妖盤踞的天狼山,一旦走錯半步,都立斷生死,這纔是真正的試煉!
即墨心中泛起漣漪,有些許畏懼,但更多的,竟是一種濃濃的渴望,似乎血液都燃燒起來,這種下一步就有可能死亡的感覺,讓他熱血沸騰。
“諸位現在可各自散了,回去做好準備,一定要在子時前到達天狼山。永夜城的未來,便交到諸位手上,拜託了。”蕭道一高亢的聲音將即墨拉回現實。
“等等!”
即墨微怔,心中劃過一道不安,轉頭看向那出聲之人,眼中劃過一道寒光。
“嫡塵公子還有何交代。”蕭道一轉向紫袍少年道。
嫡塵溫文爾雅,道,“此次擂臺選兵,我墨師弟表現優異,大家有目共瞻……”
即墨心中一滯,認真看向嫡塵,不知他又要耍何種花樣。
“如此優異的表現,怎能不好生賞賜?”
“憑什麼,我等表現並不比即墨差,爲何獨賞即墨。”有人不滿的小聲道,隨即他嘴角微揚,垂目隱藏住眼中的精光。
頓時有人迴應道,“難道僅因他是忘塵宗的弟子,便可享此殊遇?”
“太偏心了,即墨就算是忘塵宗的弟子,但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偏待吧!”
嫡塵斜倪那些憤憤不平的修士,依舊滿臉溫和,自顧道,“師弟此去天狼山,身肩我人族大任,步步欲履危機,我這裡有件紫金鎖子甲,可保你安全,便賞賜給你。”
說着,嫡塵手中光暈閃爍,一件紫色的鎖子甲便出現在手中,他雙手托住那鎖子甲,緩步走向即墨。
“墨師弟,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師兄在此等你早日歸來。”嫡塵含笑,手指輕輕摩擦着紫金鎖子甲,抵到即墨眼前,“收下吧!墨師弟。”
即墨低頭臉色變幻,賞賜?臨近離開,嫡塵都要擺他一道,先不說這暗含高高在上的語氣,便是獨‘賞’他一人,都足夠讓其他人對他產生牴觸、排擠,關鍵時刻,這都是致命危機。
並且,有一件法器在身,難免會有人落井下石,伺機對他出手,讓他時刻處在危險境地中,好一招借刀殺人,明諭暗諷,真是兵不血刃。
即墨藏下眼中的寒光,擡頭面帶笑容,道,“多謝師兄賞賜,但我忘塵宗之人,都知曉謙讓公平。
此去天狼山,危機重重,還有二十位道友同時身肩大任,我又怎敢獨私,若師兄執意要賞,我願將這紫金鎖子甲轉贈給其他道友。”
嫡塵臉色緊變,微笑僵住,即墨這句話聽起來毫無威力,全是謙讓合理,但實則是在諷刺他不配當忘塵宗的弟子,並且將他招拉的仇恨,又全部拋了回來。
有意思!
嫡塵正神輕笑,道,“墨師弟想多了,這紫金鎖子甲師兄必然是要賞賜給你,除此之外,我願再拿出一件法器,饋贈給其他道友。”
二十人,一件法器?
即墨若有所思,偏頭看向那二十人,發現除了蚩冥外,其他人皆面露喜色。
很漂亮的反擊!
思瑤掩脣巧笑,道,“嫡塵師弟如此大方,真讓我這個做師姐不好意思呢。”
她咧開玉脣,貝齒閃爍晶光,“這樣吧,我便拿出兩件法器,贈給各位道友,代表我與小殘殘的一點心意。”
說着,她向冰塊般的殘半缺俏皮眨眼,揚手彈出兩團光華,祭出一刀、一劍,共兩件法器,抹掉印記。這兩件品性都絕佳,穩壓嫡塵。
嫡塵臉色再變,看着思瑤,眼中藏下一道兇光,道,“師姐有心了。”
那些修士面露喜色,交頭接耳。法器,對於幾乎所有啓玄境的修士而言,都是至寶,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嫡塵、思瑤這般富有。
“三件法器,卻有二十人,不如殺掉十七人,好作分配!”蚩冥抱臂冷笑道。
所有人臉色都僵住,喜悅徹底凝固。
蚩冥雖然說的不客氣,但道理很對,二十個人,只有三件法器,該如何分,以什麼標準分,難道真的要再打一場,死上十七個人?
衆人臉色陰沉,看向其他人,眼中閃帶隱晦的貪婪與殺機。
蕭道一臉色稍變,局勢似要失控,若還沒摸進天狼山,這些人便互生瑕隙,恐怕不用進天狼山,這些人便要生死對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