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聯姻對於冥王哈迪斯家族和羅斯柴爾德雙方來說無疑是一招雙贏的妙招。不過對於聯姻德斯凱卻有太多的顧慮了,尤其是對於那個高深莫測的主人和逆天殺伐的少主。所以德斯凱在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
不過德斯凱這種自以爲是的做法並沒有能夠討好到他主人的歡心。因爲荊遠揚有自己的打算,將羅斯柴爾德豎立成自己兒子巔峰生涯中的第一個敵人,只不過是一招試探而已,不過德斯凱的悔婚卻給荊遠揚的佈局帶來了不大不小的麻煩。這個是作爲掌控者的荊遠揚不能夠容忍的。
羅斯柴爾德莊園中,德斯凱正是對這月光靜靜沉思。處於德斯凱這樣的高度雖然不能夠說是算無遺漏,但是對於全局的掌控力還是不可小覷的。忽然德斯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隨即苦笑道:“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錯亦是對,對或許也是錯!”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德斯凱的身後響起。
依然是一襲飄然白衣,帶着笑容的臉上永遠是那麼幹淨。隨意的坐在房間的一角,但是卻讓人怎麼也無法忽略,那份深沉的氣質給如今身爲冥王的德斯凱無形的壓力。
對於這個聲音的主人德斯凱太熟悉了,趕忙收起身上的桀驁和睥睨天下的氣勢,很恭敬的走到男人身邊道:“主人!”
男人一招手,示意德斯凱不用多禮。不過在這個男人面前德斯凱卻始終不敢將繃緊的神經放下來。男人掃視了一下屋子,然後道:“二十年了,羅斯柴爾德居然一點都沒有變,不變通那就只有覆滅而已!”
德斯凱點了點頭:“主人說的是!”比起二十年前君臨天下的氣勢,現在男人身上到處可見的是溫和。笑容中帶着一抹讓人看不透,摸不着的東西。雖然溫和但是卻讓人不敢小覷。
“德斯凱,聽說你向羅斯柴爾德的老傢伙提出退婚了?”男人彷彿若無其事的問道。
德斯凱臉上帶着一絲表功的表情道:“是的!羅斯柴爾德那幫傢伙居然敢打少主女人的主意,這些人全部該死!”
不過德斯凱的表功並沒有得到男人的誇獎,男人面露笑意道:“身爲一個男人,身爲劍神山莊的繼承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要了何用?這件事情讓他孩子們自己處理去吧!我看我們就不要參與了。”
男人雖然沒有直白的批德斯凱,不過德斯凱依然感覺一陣臉紅。德斯凱有些不放心道:“主人,羅斯柴爾德的血盾可不是那樣好相與的,再說了,羅斯柴爾德家裡面還有個老傢伙坐鎮,少主人免不了會吃虧啊!”
一想到那個老變態,連冥王德斯凱都感覺有些戰慄。那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就算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能不能夠和他有一拼之力都不好說!
男人揮手道:“這個你放心好了,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看到男人對自己的兒子如此有信心,德斯凱也不能夠再說些什麼,只是請示道:
“那麼主人,我現在能夠做些什麼呢?難道到了那天真的要讓哈迪斯家族出手對付少主嗎?”
“羅斯柴爾德打得好主意,想拉着你哈迪斯家族成爲炮灰。不過現在的你只要不悔婚,讓這場訂婚典禮內能夠繼續下去就好了!要不然該多沒有意思啊!至於你哈迪斯家族到底是什麼立場我就管不着了!”
男人的話讓德斯凱一怔,考驗,又是考驗。德斯凱立刻道:“我德斯凱始終效忠於主人,到了那天自然不會跟少主人爲敵。這個請主人放心吧!”
男人颯然一笑:“別緊張,別緊張。不過說句實在話,那個臭小子如果連這點實力都沒有的話,那麼就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一個能夠自由來往於羅斯柴爾德山莊,在羅斯柴爾德這些老傢伙眼皮子底下殺掉半個羅斯柴爾德近衛隊的人你說他會這麼簡單嗎?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德斯凱笑道:“那倒是,少主人如今的成就更甚主人當年!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啊!”
對於德斯凱這種恭維的話,男人只是付之一笑而已,慢慢站起身來,男人感嘆道:“二十多年沒有來這裡了,也該去會會老朋友了。德斯凱記得按照我說得做,一切原樣發展,千萬不要試圖改變什麼!對於破壞遊戲規則的人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最後一句話男人雖然說得很輕鬆,不過德斯凱卻是嚇得滿頭冷汗。當男人從容的離開之後,德斯凱雙腿不做主的癱軟了下來。口中不斷的喘着粗氣,身後冷汗直流,他明白這次主人對於自己的擅作主張很不高興。他知道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等待着自己的就不會是如此輕鬆的談話了。
優雅的身影不斷的在羅斯柴爾德的山莊內飄蕩着,自從無名大鬧羅斯柴爾德之後山莊的人手加了一倍多。不過這些土雞木狗在男人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就算當年羅斯柴爾德鼎盛的時期男人依然是來去自如。
羅斯柴爾德極東的一座小樓內,一中年美婦對這月光是侍弄着手邊上的一株丁香花。時而臉上興奮,時而臉上露出一絲淡然哀傷,這種哀傷來自於心底,心底的一種悲涼和寂寥。
“想不到知道今天你還養着他!”男人悄然無息的站在美婦身後。
美婦並沒有有任何驚詫的舉動,只是很小心的放下手中的丁香花,然後緩緩回頭道:“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出來了。是放不下你那個屠夫兒子嗎?”
對於美婦的不屑和諷刺男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走到她的牀頭隨手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輕珉一口道:“屠夫?屠夫!呵呵,不錯的稱呼,三十年前的羅斯柴爾德也當得上屠夫這個稱號,不是嗎?”
美婦笑了笑:“不愧是父子,你們兩個真的是太像了。同樣的話那個時候他也說過,而且說得是那麼義正言辭的。真不知道羅斯柴爾德是造了什麼孽,居然引來了你們父子兩個!”
“不是羅斯柴爾德造孽,而是人的慾望在造孽。要不是羅斯柴爾德
想吞併滅世又怎麼可能會招來這樣的後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主角,那些硬要留在歷史舞臺上的最終還是會無情的掃下去的!”
“你永遠是那樣自信!”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道:“你是想說我永遠是那樣自負吧!當年的事情到現在你還一直耿耿於懷啊!有時候放開心胸總比活在記憶裡好,畢竟過去的事情那就是永遠的過去了!”
美婦原本平靜的臉上忽然風起雲涌,歇斯底里道:“放開,你說得好聽,二十年,我過了整整二十年不見天日的日子。你讓我等你,這一等就是二十年。是我當時太傻太傻,居然被你一句話欺騙了我二十年!”
淚光隨着憤恨一起傾瀉出來,當年的荊遠揚是多麼的意氣風發。一劍西來,幾乎橫掃了整個羅斯柴爾德家族,最終還是前任教皇,那個妖怪級別的老傢伙出手才堪堪擋住那凌厲的一劍。
二十年前正是少年思春的年紀,美婦不禁被那一襲白衣,飄然出塵的東方男子吸引了。很快兩人就墜入愛河,常常是羅斯柴爾德禁地幽會。不過好景不長,很快荊遠揚就回東方去了,一去就杳無音訊,只留下了一句話:“等我回來!”
當年的妙齡少女如今已經嫁爲人婦,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再也沒有意義了。男人帶着些愧疚的望着捂着臉痛哭的美婦:“艾麗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些年了,你和我也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難道你就真的不能夠原諒我年輕時候的錯誤嗎?”
那個被稱之爲艾麗莎的美婦慢慢站起身子,瘋狂大笑道:“哈哈哈,原諒你!原諒你!你是什麼人?你是劍神山莊的主人,你是天下局勢的掌控者,你是君臨天下的王者,你會需要別人的原諒嗎?我想當年你詐死不僅僅是爲了你的兒子,還是爲了讓我早點嫁人吧!可憐我那個時候還傻傻的爲你流眼淚。我真的是個蠢女人!”
“艾麗莎!”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住嘴,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美婦喝道。
男人一愣,沒有再說什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女人忽然伸手想阻止,但是已經晚了。男人羞愧的眼中多出了一些些溼潤,微微顫抖的大手慢慢放下杯子道:“艾麗莎,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以後要下毒的話千萬不要不忍,要不然會功虧一簣的!”
說完了這話,男人嘴角流下了一絲鮮紅的血液。美婦看後心頭一動,大哭道:“你明明知道有毒爲什麼要喝下去,爲什麼?”
男人摸去嘴角的血液,臉上依然是那麼幹淨的笑容:“這一生我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唯獨愧對的只有你而已。這些是我應得的報應,喝完了這杯我們就一刀兩斷了!此生再悟牽掛!”
男人的身影慢慢的離開了美婦的視線。
“不!不要!”看着男人完完全全的離去了,美婦大聲叫喊道。整個身子直直的癱軟在了地上,嘴裡喃喃道:“你不要走,不要走。不是這樣子的,怎麼會是這樣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