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你們想幹什麼!”
沈石很快鎮定下來,站在船頭大聲怒斥,雙目圓瞪,身爲船長,在這個時候必須挺身而出,否則船員門都會因慌張而潰不成軍。
“噗”
轉瞬之間,沈石大口咳血,往後連續倒退了好幾步,低頭一看,他的胸膛衣裳被一個五指掌印所穿透,有肋骨斷裂的脆響聲傳開。
見此一幕,穿着蓑衣帶着斗笠手中抓着一杆魚竿的老翁瞳孔一陣劇烈收縮,顫抖着聲音道:“這……可是凌家的至高攻伐術啊……”
“是凌家從不外傳的掌法,絕空掌!”臉上右臉眼角有着一條深長刀疤的王博眼皮亂跳。
矮胖修士江宏順猜測道:“他們難道是凌家的高層?”
“必然是高層,有登仙強者,這下……完蛋了……”傭兵謝曉峰臉色發白,根本提不起膽子與氣勢洶洶的凌家十餘名修士一戰,要知道那是找死行爲!
一招之下,船長沈石便已負傷,如此的頂級戰力,無法抗衡啊!
天元大陸很繁華與昌盛,但比起三大星域的三大域主宰還是差幾線了,只要能入登仙境,那在天元大陸就是供奉級別的存在。
此刻有供奉級別的登仙強者在凌家隊伍裡,這怎能讓他們不膽怯?
那位以玄奧掌力傷人的修士是一名看起來約莫七十歲的白髮老者,穿着青衣長袍,在天元大陸絕對名聲在外,乃凌家的長老人物,凌祖昆。凌祖昆脊背上亮出了七條晃眼仙脈,縱只是登仙一境修爲,那在天元大陸也是少有敵人。
“布神石防禦陣!”
沈石在受傷的剎那間已經吩咐船員門進行防禦。
屆時,一道透明的屏障將二十米長五米寬的飛船所籠罩,透明的屏障像清澈水幕,有漣漪波動,但與水幕不同的是屏障上烙印很多古老圖紋,正是那些圖紋的力量組成了船體神石防禦陣。
沈家飛船一片騷動,無論傭兵還是訓練有素的沈家修士,他們臉上寫滿緊張,對方可是有登仙強者坐鎮!
登仙與封神之間的差距是天壤之別,剛纔凌祖昆一掌就將沈石擊傷,連防備的機會都沒有,要知道沈石已經在封神十一境,覺醒了六條仙脈,其實就是兩個境界與一條仙脈的差距,就算上相差三個小境界的戰鬥力。
然這三個小境界的差距爲何能造出如此效果?
因爲不在一個層面上,一位在封神,一位在登仙。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越階挑戰,那必須是天才中的天才才能做的事情。普遍比你修爲境界高的修士天賦都比你好……
“你們覺得就這破陣,能擋住我們幾時?”凌祖雲居高臨下看着負傷的沈石發話道,渾濁的眸子透露出犀利光芒,彷彿一眼就可以將這艘沈家商船給看個透徹。
沈石一臉憤怒之色,與凌家修士隔空對話,“沈家與凌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們的商船也從未遭遇過凌家的阻擋,爲何今天這般興師動衆,根本不管青紅皁白就動手傷人?”
“只是一艘沈家的商船,我們當然不會在意,偏偏,你們這艘“商船”暗藏玄機啊!”凌祖昆負手而立,臉上笑意淡淡,一副盡在掌控中的姿態。
“我並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沈石口吻堅定回答道。
這時,凌祖昆身邊的一名修士站了出來,殺伐氣機濃重,看起來四五十歲,聲音低沉,“哼,不必再裝瘋賣傻了,你們這艘商船看似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但這樣做反而畫蛇添足,掩耳盜鈴了!”
不待沈家修士回覆什麼,凌祖昆搶先一步道:“本來凌家和沈家的確能和平共處,但只能怪你們沈家的那位病秧子小姐天賦太驚人了,要是病癒成長起來,那會影響天元大陸局勢的,可不能讓你們沈家獨霸一方!”
無垠星空,古道之上,兩艘飛船當空隔着百米對峙。
沈石神色幻滅不定,事情已經到這樣的地步,再多解釋都無益,對方一口咬定沈家小姐就在此處,完完全全的撕破臉皮,唯有一戰。
但開戰之前,他還抱着一絲希望道:“凌家,你們這樣做,會挑起永無止境的戰爭!”
“哈哈哈哈,你在威脅我們?放心,這場戰爭打不起來的,人都死光了,死無對證,誰能知道此時是我凌家乾的呢?”凌祖昆從容迴應着,早就有着充分的準備。
“他們打算殺人滅口!”
“可惡!”
沈家飛船上,很多沈家修士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立即將那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凌祖昆給抽死,可惜實力低微,只能嘴上心頭罵罵,給不了什麼實質性傷害。
而那艘海盜船的船長同樣臉色大變,立即吩咐船員離開這裡,既然凌家的修士打算殺人滅口,那麼自己一方估計也難以倖免。
不過一切都遲了,海盜船上的幾十名船員一個個皆爆體而亡,包括封神十一境的船長,毫無反抗能力,身體中鑽出諸多讓人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金屬黑色甲殼蟲。
“是凌家的蠱毒之咒,提前已經給那些海盜船船員下了咒語……”
“好狠毒!”
“凌家向來如此,做事不擇手段在天元大陸是出名的,鮮有人敢去招惹。”
沈家飛船的修士親眼目睹着海盜船全軍覆沒,皆心寒無比,連對待爲自己做事的人亦是如此歹毒,那麼對於敵人就會更加狠了!
烏恆白衣獵獵,面容清秀,沉默不語,一直都在靜靜觀望着這一切。
他對沈家那位“病秧子”小姐印象還不錯,如果能出手相救,會盡力而爲。
但現在還不是他出頭的時候,沈家如此看中病秧子小姐,肯定會派強者保護,若不出意外,飛船室內至少有兩位登仙強者守護着。
在此期間,王博、江宏順、謝曉峰、蓑衣老翁等人都注意到了烏恆的神色變化。
他的神色與其他人不同,因爲壓根沒有什麼變化……
“不像是裝的啊,如此從容平淡,就好像見過無數這樣的場面,已經習以爲常,融入生活中的一部分……”蓑衣老翁心中嘀咕着,隱約覺得身邊的白衣少年很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