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恆利用天眼,將七界的整個戰陣佈局烙印刻畫在了心中,形成一副立體的地圖。
不得不說,把七界的攻堅戰佈局一覽無餘後,他內心已是一片沸騰,受到了極大震動,星空王的佈局太具考究了,每一支軍隊的安放,都可以說是恰當好處,形成一條首尾呼應的長龍,互相依附,一致對外,後背都沒有留下任何的弱點。
看來無垠星空的修士,不止項末擅長陣地戰,星空王更是這個領域上的高手。
甚至可能,項末那一手戰陣之法,就是從星空王手裡學會的。
這將是一個強大而極度難纏的對手。
烏恆感受到了壓力,任重道遠啊。
“啊!”
驀然間,第一戰區中的慘叫聲更爲劇烈了,此起彼伏,因爲審判軍的殺入,那裡化爲一片金色火海,溫度極高,連登仙境的修士用仙氣護體都難以承受。
一時間,碧雲星的錢家家主與郭家家主臉上都是露出絕望的神情,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族人陷入審判軍的無情烈焰中,活生生被燒死……在末世戰爭面前,大仙王巔峰的修爲境界,也是顯得渺小若塵埃,根本無力迴天,改變不了什麼。
而另外的兩大家族情況還稍微好一點,因爲家主都擁有聖王境的實力,勉強帶領着幾萬人死守住了戰線,但也完全是靠着族人的性命去強行支撐的,情況一樣很糟糕,處在被動挨打的情況中。
審判軍太強勢了,二十萬金色鎧甲的古神族鐵血殺伐,實力強橫,最可怕的是,斷崖關內城聚集的火力網,對其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因爲他們防禦戰陣嚴實,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的慌亂,一些井然有序。
這就是七界一線軍的實力,嚴格來說,這是接近七界超一線的軍隊了,乃是一線精銳中的精銳。
而千大域的超一線,與之還是差了那麼一個檔次,當然天網軍除外。
就在第一戰區被金色烈焰灼燒,碧雲星修士難以爲繼之時,一名白衣飄飄的女子走上了城頭,她腳踏白色藍紋長靴,步伐輕盈,調和大道,每一步走出,都彷彿在牽動着天地法則的變化,步步生蓮,神秘無盡。
這名女子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身姿婀娜,容貌絕美,五官精緻,瓜子臉,紅脣清淡,明眸皓齒,眉如遠山,一身肌體玲瓏剔透,如白玉般無暇,泛着瑩瑩光澤,吹彈可破,精美無雙。
她遙望着一片火海的東城外城,美眸中似韻着一泓盈盈秋水,清麗動人,目光淡淡,彷彿這塵世間,已沒有太多的東西能夠觸動其本心,這時候,外城的烈焰氣浪吹拂而來,女子那一頭烏黑秀髮也隨之飄揚而起,紛紛揚揚,美豔不可方物,似畫卷中的仙子,空靈恬靜。
“雪花姑娘?”
“她爲何來這前線……不應該在大後方,療傷醫人嗎?”
“那位書院的仙子,是打算參戰嗎?這不符合規矩啊,百大域可是立下軍令狀,要獨自擋住七界大軍三天時間的,如今才第二天,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因爲白衣女子太奪目了,內城城頭上的不少修士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頓時激起一片熱議。
當然了,雪花在書院的身份太高了,天下無雙的頂級煉藥師,平日裡深居簡出,鮮少露面在人前,在人們的印象中,她應該只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者,這前線主戰場上的畫面,可是與她的氣質格格不入啊。
“呵呵,你們估計忘記了吧,雪花姑娘可是早早就邁入大仙王境的強者了,她的戰鬥力之恐怖,估計翼柳君、花無月等人聯手也未必可敵!”
“這般強大?”
“那無敵滅難道還不能與其一戰?”
“無敵滅就算了吧……估計被揍了還不敢還手,你們難道不知道雪花姑娘就是無敵滅的妻子嗎?”
“不過雪花姑娘雖然是九天書院的人,但她也出自中州,中州應該是屬於百大域的一部分吧,她參戰也並未算破壞了規矩。”
“無所謂了,如今百大域聯軍,很難撐住第二天,加上一個大仙王,或者少上一個仙王,也無濟於事,這只是亡羊補牢罷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城頭上,古族、妖界、翼界的修士都彷彿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基本上表露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們都受到了鱷祖、翼擎蒼、妖王等堅定守成派理念的影響,對於這羣主戰派非常看不慣。
既然你主戰派要逞能,那就逞吧!
我們自冷眼旁觀就好,也好讓你們主戰派明白,什麼叫愚蠢,什麼叫不自量力。
不過當下一刻寒流來襲,那些輕視的目光,也因此凝滯,現場一陣寒風呼嘯,溫度驟降,讓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像是瞬間掉進了冰窟窿中。
“天帝法,萬靈仙典!”
只見雪花擡手,修長的五指張開,掌心中古老咒印閃爍,面朝星空,剎那間,一股荒古時代的氣息鋪面,壓塌虛空,強勢絕倫。
那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力量,彷彿跨越時空而來,歲月滄桑感十足。
那一瞬,所有人都看的發呆,整個斷崖關的時間都彷彿停止了下來。
天帝法,而且僅限於天帝才能施展的術,今天居然在斷崖關現世。
“那女人,什麼來歷?”星空王站在主戰場的大後方,雙眼微眯,眸光中閃過一抹諱莫如深,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刻星空王的身軀正在微微的發顫,是一種激動的情緒,其中又帶着幾分敬畏。
項末如實答道:“據說是以爲曾經證道登帝的女人,現在散道重修了一世,但這個女人,很少出現在世人視野之中,所以很神秘,她的能力,也鮮爲人知。”
“曾經證道登帝過嗎?怎麼可能,這個時代沒人能夠真正的證道,畢竟道都是殘缺的,又如何證道?”星空王還是不太願意相信。
“當然那都是傳說,無從證實。”項末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眼觀鼻鼻觀心,低着頭顱,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