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本仙用七殺仙陣將十兇納入陣中,化爲陣樞?”
大黃狗一身汗毛都炸起來了,這事情可非同小可,畢竟那是荒古十兇,任何一尊都有幾乎與大帝比肩的戰力,豈是它一人能夠掌控的?雪花道:“目前被召出的十兇,都不在鼎盛狀態,加上老仙主爲天道化身,凝聚兩千萬聯軍的精華修爲,又有烏恆的破曉之光輔助,未必就不能借助七殺仙陣召出十兇
陣來,眼下也唯有十兇陣能擋下七大界王與七界聯軍的攻勢了。”
“迫在眉睫,沒空做選擇了。”
烏恆神色一凜,他也清晰感覺到老仙主的天道化身在變弱……
並非是沒有足夠多的仙力支撐,而是其本體已經頂不住了。
縱然是天神,被獻祭爲天道化身,能保持天道化身的狀態也很難超過半個時辰。
老仙主又經歷如此高強度的大戰,自然加劇了化身的消融時間。
慕珊聽了雪花的計劃後,亦是鄭重點頭道:“此法可行,斷崖關已然不可能守住,目前能夠保證聯軍撤退纔是最關鍵點。”
需知,百大域的天道法則本就殘破,被七大界王聯手給擊穿了。
後來又有老仙主以身獻祭天道,釋放出籠罩萬域的天道神輝,這直接導致百大域的法則之力再度被消耗。
所以說,百大域戰場對於十盟來說,已經不佔據任何主場優勢。
在這裡繼續戰鬥下去,實屬不智。
“嗡!”
另外一邊,老仙主還是以強勢手段與七大界王對決,鬥得天昏地暗,乾坤倒轉,每一擊打出,都是萬重道法夾雜其中,玄乎其行,變化詭異。
然而七大界王的手段,也着實逆天,能成爲誅天之人,豈是如此簡單!
縱然老仙主手握斷崖關兩千萬聯軍的力量,也只是把七大界王逼退,難以將其重創。
“老頭,撐不住多久了吧?”
修羅王此刻長髮散亂,被打的皮青臉腫,但臉上的笑容卻很冷厲,他眼睛裡冒着火氣,一忍再忍,終於發現老仙主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
千大域的修士,終歸是愚蠢的。
如果一開始大家就聯手,加上三大域門的力量,或許他們七大界王都得受到重創,導致戰鬥無法繼續。然而幻塵、七星海棠與楚心芸、煉獄殞神四大域門兩敗俱傷,烏恆的地獄之門力量也受損一半後,七界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千大域失去了最佳絕地反擊的機會,
葬送了百大域景秀江山!
“本爲天神,誅天之人,最後卻作爲天道走狗,何其悲哀。”
審判主宰略感惋惜的搖了搖頭,說實話,就目前的斷崖關,碧雲山老仙主是第一個讓他願意用正眼瞧上一眼的修士,其修爲底蘊很深,道法造詣也超越了普通天神。
但也只能惋惜……
惋惜十盟的愚蠢,居然把這樣一位頂級戰力拿出來給世人一個合理交代。
如果大家都願意共同承擔一些責任,又何必犧牲一位十盟級別的盟主人物呢?
所以說,絕對的統治,才能擁有絕對的團結,目前的千大域一盤散沙,昔日輝煌不復,戰火不斷,生靈塗炭。
審判主宰認爲,神族該站出來了,統治這個世界,唯有神族,才能帶給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未來。
至於其餘六界?
或許在這位神族主宰的心裡面,他們只是墊腳石罷了……
當然,這樣的想法,審判主宰是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來的,畢竟他嘴裡面喊出的口號是七皇治世!
簡言駭意,七大皇族共同治理世間,恢復到初始世紀末的局面。
可每一位界王都清楚一個道理!
只要有派系分立,就有爭鬥!
誰都想一統,要完成這個目標,終究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轟!
虛空中的打戰大在繼續,老仙主以一敵七,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強大戰力。
赤霄劍轟鳴,銀河翻滾、血氣沸騰、邪冥瞳綻放極光、無情天道殺伐擴散、八鋼噬魂旗羣魔亂舞,審判之光遮天蔽日。
這七大極道之力,與斷崖關的萬靈之輝對拼。
看似老仙主的手段更強大一點,七大界王都被壓制了,但換一個角度思考,亦是體現出了七大界王的強大。
畢竟他們對抗的不止是一具天道化身,還有斷崖關兩千萬聯軍的集結之力。
也就是說,七大界王現在正在以七敵兩千萬!
斷崖關的修士,都認爲在老仙主身上,看到了荒古末世時期無敵戰神柳鎮元的無敵風姿。
然而真正眼尖的高層,卻是在七大界王的身上看到了柳鎮元風采。
十萬年前的荒城一戰,柳鎮元帶領千大域的數千萬軍隊與七界聯軍血拼數年之久……
最終戰至最後一人……只剩下柳鎮元!
而七界也只剩下最精銳的八十萬軍隊,其中天神境強者不下百人,最後血戰三天三夜,全被蓋世無敵柳鎮元屠盡!
沒人知道柳鎮元爲何那麼強……
人們只知道,最後七界不得不花出巨大代價,請來天國喪鐘開路,引十三桅黑血古川破滅荒城。
“不對……”
“老仙主身上的氣息怎麼越來越弱了?”
“天道化身似乎在消逝……”
斷崖關聯軍並非瞎子,在老仙主與七大界王對拼數千招後,終於發現了端倪。
“爲何十兇不出手了?”
“那些在星空中的十兇,似乎也在消逝……”
終於聯軍炸裂,人聲鼎沸,陷入一片慌亂之中。
“還是失敗了嗎?”
滕王臉色煞白,他這一生向來謹慎,步步爲營,如今卻在斷崖關折戟沉沙,他不甘啊。
“爲何要這樣?”
守城派的星主門都在內心悲呼,心中悔恨自己,爲何不早點離開。那時候他們尚有機會逃出生天,可現在仙力都被老仙主所牽引着,根本抽身不了。
他們恨啊,既恨手底下聯軍的不爭氣,把自己拖入泥潭,也痛恨烏恆與雪花的詭計多端。
人們經受了巨大代價與失敗後,往往很容易將原因都甩鍋到外在因素身上。
可事實上,他們思考的是經歷失敗的原因。卻沒有想到,他們的利益出發點,本身註定了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