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只是一縷分身,可那是一個無上存在的分身,在紫海時大戰四大古王,攪的局面翻天覆地,人人自危。
現在它出現在魔神谷外,無數修士被輪迴之眼照射成雪白枯骨,聖主人物也感到無力,被殺紅了眼,但現在它居然被烏恆所斬!
這個消息,無疑很驚悚,他們剛剛見證過的暴君的可怕,幾乎無法抗衡,難道就真的被一個通天一境的修士給被滅了嗎……人族神體,他又創造了一個奇蹟,先是登頂斬殺古靈屍積分榜,後是觸摸六禁領域,在又大戰八大異族,現在他已經站在遙不可及的山巔,斬殺魔帝一縷分身。
成長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人們目不暇接。
白崇山先是驚疑不定,確定魔帝分身已經不復存在,後面又站出來這樣說道:“魔帝一縷分身精元之力耗盡,終於消散了!”
他明顯是覺得烏恆沒有能力斬殺魔帝分身,點出那一縷分身是自行消散的,與烏恆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孫義清一下被激怒,很難想象這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他怒道:“真是個跳樑小醜,剛纔還明明害怕的要死,現在又站出來放屁了!”
“小娃娃真沒家教。”白崇山沒有與他對罵,做出一副不屑與其計較的模樣,顯現出自己聖主人物的風度,他衝在諸位修士道:“魔帝那樣的蓋世大人物,就算一縷分身也不是一個通天一境修士可以抗衡的,現在烏恆說魔帝是由他斬殺,你們信嗎?”
聞言,一開始將信將疑之人都覺得此言有理,魔帝剛纔展現出來的手段沒人可以抗衡,若說真被烏恆所殺,過於匪夷所思了,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有些東西不是光靠天賦就能做到,沒人否認烏恆不是驚世鬼才,但站在常理上角度看來,他的確沒有能力斬殺魔帝分身。
“不對啊,如果魔帝分身是自行消散,那烏恆剛纔爲什麼說是自己將其斬滅的呢?”一些懵懂的年輕女子出口。
“哼,這還不簡單,斬殺魔帝之事何等威風,烏恆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站出來居功罷了!”緊接着,猿鬼七不屑出言,也認爲烏恆剛纔說的不可信。
有比較公道的荒古世家派人出來道:“烏恆並非居功之人,剛纔活擒南宮塵時,他就沒有大包大攬,將很多功勞歸於他人。“
“恩,人族神體的確不是居功之人,他不會亂放狂言的。”各大勢力紛紛響應起來,爲他說話。
白崇山道:“這就不一定了,人心隔肚皮,就算他不是爲了風光與名聲,那也會爲了保命,而說自己斬殺魔帝,以此免去這次災難的責任!”
雪花白衣飄飄,手持帝兵九轉冰蓮,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剛纔現場唯獨她能從容應對魔帝的輪迴眼,此刻,素來矜持的雪花也不在避嫌,衝白崇山道;“一代聖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把醜陋嘴臉露給天下人看對你又什麼好處?”
白崇山意氣風發,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挺起胸膛,道:“我說的是事實,魔帝自行消散,根本不是烏恆所殺!”
或許報仇對於白崇山來說,還沒有讓烏恆難堪一場更重要,這是一個私心極重眥睚必報者,私人恩怨永遠擺在第一位,剛纔還眸子血紅,看起來恨不得立刻將烏恆挫骨揚灰,但現在掌握了真理,非常得意,臉上神采奕奕。
烏恆最看不慣這種宵小之輩,虛弱的朝人羣走了過去,雪花連忙飛身而起,落在他身邊,一路攙扶住。
他望着眼前衆多世家聖主,最終停留在披頭散髮的白崇山身上,沉聲道:“如果魔帝是我所斬,你他媽敢不敢跪在地上叫我三聲爺爺!”
此言一出,白崇山心中頓時有些發虛,烏恆身上的氣場不同凡人,非常強硬,就算他現在虛弱的說話都有些困難,但也不容小覷。白崇山沉思片刻,眼中閃爍寒光,迴應烏恆道:“如果不是你斬殺的呢?”
“那任憑在場諸位處置!”烏恆胸有成足,毫不猶豫的開口。
雪花靜靜扶着烏恆,沒有開口,她知道烏恆已經必勝,四年相處下來,身邊這個男人創造的奇蹟無數,她已經漸漸習慣了。
“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嗎?賭就賭!”白崇山眉毛一挑,能走到這一步,自然還是有些魄力的。先不說烏恆幾乎不可能斬殺魔帝,就論這賭約他也很佔優勢,輸了大不了磕頭叫三聲爺爺,而如果贏了,烏恆這尊心腹大患就可以除掉,權衡利弊,他很快答應。
見此一幕,在場修士都是拭目以待,烏恆這麼有自信,莫非魔帝真是他所斬?
但也有人覺得白崇山很有魄力,沒有被烏恆嚇住。
“你說是自己親自斬殺了魔帝,有什麼可以證明?”白崇山相當自信,口吻咄咄逼人,一副勝利在握的模樣。
對此,烏恆不言不語,以實際行動做出表示,他將身體內最後幾絲精元之力灌注眸子中,將天眼開,瞬時,他眼中閃爍兩束神光,在這漆黑的夜裡,照出一片光幕。天眼有看穿古今未來之力,剛纔斬殺魔帝那一幕,完全可以被放映出來。
光幕一出,所有人都是聚精會神的凝視過來,不少人已經明白,白崇山那幾聲爺爺估計是叫定了。更多的則是關注烏恆究竟是靠着什麼斬殺了魔帝那一縷分身。
光幕內,出現一片黑樹林,烏恆正滿頭大汗,呼吸急促,躲在一顆足足有三十幾米高的大樹背後。
畫面很真實,像是就在眼前發生一般,大家看得有些出神,都被吸引進去。
很快,一道偉岸身影逼進過來,因爲是烏恆的第一視角,所有在場修士只能看到地面上的影子,那黑影高大如山,望着望着就會覺得自己變得渺小下來。
忽然間,躲在參天巨樹後面的烏恆眉心光芒一閃,祭出一本天,正是炎火天,見狀,一些荒古世家的老者恍惚明悟,五本天任何一本都對魔帝有壓制作用,更別說是一縷分身了。
之後一切都出現分曉,烏恆隱匿氣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發動偷襲,一指正中魔帝眉心。與此同時,他也中了魔帝一掌,大口咳出黑血,讓人看的心驚觸目,幸虧是人族神體中他一掌,如果換做自己,在場沒人有底氣說能存活。
紫色天火燒盡魔帝一身,很快消散在樹林中,隨即,光幕消散,回到現實。
沒人不驚訝,額頭滲出豆大汗珠,雖是從光幕看到魔帝被斬畫面,但看着一位蓋世人物分身被滅,還是相當衝擊心靈的。
白崇山臉色陰晴不定,渾身十分不自在,他隱隱想擡起腳步飛快逃離現場,這怎麼可能……烏恆真的親手斬滅了魔帝一縷分身,光幕發生的東西,一切都很真實,在衆目睽睽之下根本不能作假。
看完放映完畢的光幕,嶺山蠻王、軒轅嫣然、孫義清、冷寒霜、歐陽西、等人各自流露出精彩不一的神情,倒想看看這下白崇山該如何收場,連傾城雪也對此津津樂道,笑意迷人。
話已經放出去,誰都收不回來。
連一些剛纔出言說要烏恆承當責任的反對者也幸災樂禍,暗中偷笑看熱鬧。
烏恆嘴角露出玩味笑意,看向站定在十米開外的白崇山道:“怎麼,白閣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鏘!”
此時,一把黃金寶劍照亮天地間,似貫穿了古今未來,霸道無比,帶着凌厲劍氣,軒轅嫣然提着軒轅劍飛到烏恆身邊,這是在震懾白崇山,警告他最好別反悔,更別做出一些出格的傻事情,否則軒轅劍是不長眼睛的。
“白閣主,表個態吧!”孫義清來到烏恆身邊站定,隨時做好出手準備。
白崇山一臉豬肝色,肺部都快要被氣炸了,當着自己伴侶與那麼多風月閣修士的面,叫一名年輕人爺爺,這也太難以齒了把。有的東西想起來好像佔便宜,但做起來就很困難了,但現場那麼多聖主人物,另外軒轅劍鎮壓着,反悔是不可能的,他兩片嘴脣有些發白,模糊不清道:“也……爺爺。”
“哈哈哈哈!”
話剛落,周邊鬨堂大笑,怎麼也忍不住。
連一些風月閣弟子都鼓着腮幫,覺得丟臉的同時,也很想笑。
“笑什麼笑!”白崇山瞪着周圍之人,隨後一甩衣袖,怒喝道:“我們走!”
“慢着。”烏恆緩緩開口,覺得大感解氣,他心中暗爽,但臉上神情卻很嚴肅,正色道:“我剛纔是說跪在地上叫我三聲爺爺,而你不但沒跪,還只是叫了一聲爺爺,這不能算數!”
“你別欺人太甚了!”白崇山氣的咬牙,差點想吐血。
“你剛纔不是很咄咄逼人,意氣風發嗎,怎麼現在反過來說我欺人太甚了?”烏恆分毫不讓,揶揄道。
“好,很好,你很好!”白崇山有些語無倫次,一把跪倒在地,心一橫,厚着臉皮大叫三聲道:“爺爺,爺爺,爺爺。”
“爺爺我的確很好,只是你這孫子有些老了。”烏恆笑意濃濃,彷彿身上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哼,你有種!”白崇山鐵青着臉,隨即站立起身,化爲一束青色霞光飛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