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麼做。”
任江南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個俊美妖異的男子。擋住了蕭何的攻勢。並且現在正一隻手掐住蕭何的脖子。
他是誰?他是怎麼出現的?
男子手上的蕭何毫無反抗之力。此刻臉紅脖子粗。已經到了窒息的邊沿。
“我不殺你。”男子鬆開了那隻白皙的手。蕭何驚恐的後退了一大步。
任江南看着這個自己從未見過的男子。
“謝謝你。”他俯下身體。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男子扶住了他。並且同樣的一禮還給他。
“我從未見過你。你爲何要謝我。”任江南疑惑。
“你的確從未見過我。可你卻對我那不爭氣的小子百般照顧。甚至不惜以命相保。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男子對任江南彬彬有禮。
“你說的是小師弟?”任江南迴頭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項雲。
“嗯。他是你的小師弟。也是我的孩兒。”
“那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現在安全了。把項雲和這姑娘帶到旁邊去。”
眼前男人的一言一語彷彿有着無窮的魔力。竟然三言兩語就讓邢堂大弟子生不起任何違背之心。
“既然這樣。那晚輩就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前輩了。”
“嗯。去吧。”男子滿懷讚賞的看了看任江南。
李悠悠扶着踉踉蹌蹌的蕭何。看向男子所在的方向。滿臉不可思議。
他是誰?他跟項雲什麼關係?怎麼如此恐怖。
蕭何老臉通紅。半天。終於緩過氣。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男子。
“你是何人?難道也想與我聖武學院爲敵?”他修行數百年。如今被人這樣一招擒住。別人居然不殺他。還將他放回去。這對於修行之人來說。是一種恥辱。
“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並且聖武學院這種東西。我從來都不放在眼裡。我來。是爲了帶項雲走。你們若要留。那我只能動手了。”
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這場大戰。已經吸引到了學院的每個在院弟子。不論內門還是外門。
沒有人敢接下男子的這句話。能一招擒住蕭何。就算是宗主何文遠也未必有這麼恐怖的修爲。
男子直接無視眼前還剩下的公孫烏龍。白玉堂。以及兩個少女。
“現在。我要帶我的孩子走。你們有意見嗎?”
沒人回答。
“那就是默認了?小劍。我們走吧。”男子看向了天空中的夕劍虹。
“握草。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劍。你是不是要本公子揍你一頓。”夕劍虹破口大罵。儘管現在正一個人面對着三大長老加一個何文遠。仍然有說話的空隙。
這本來略帶戲劇性的對話卻無人敢笑。魔門夕劍虹。響徹修行界的名字。今天被一個從未聽說過名號的男子叫小劍。而且看起來居然不是真的生氣。那眼前這個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們把雲兒帶回去就行了。至於他們。暫且先放着吧。”
“這幾個老匹夫真不要臉。四個人圍攻我一個。幸虧本公子神通廣大。不然今天還真得栽跟頭。”夕劍虹聊天之餘還不忘嘲諷一下四人。
何文遠氣的幾乎要吐血。
“你這個魔頭。我今日就算是拼了命都要留下你。”四人的攻勢更加猛烈了。
“小劍。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那些傢伙該出來了。”男子一口一個小劍。絲毫不覺得衆人的眼神有異。
而夕劍虹一改往日孤傲神秘的形象突然變成一個動不動就暴粗口的暴躁男。
“幾個老傢伙。今天就暫且放過你們。乖乖把脖子洗乾淨。等我不久之後來取。哈哈。”夕劍虹就要退出戰鬥。可眼前幾個人並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反而越粘越緊。
男子看向了身後的晴兒和任江南。
“姑娘。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過你對雲兒這麼好。甚至不怕爲他而死。我要帶你走。你願意嗎?”
“我……”晴兒把目光看向了對面的李悠悠和榕兒。她很彷徨無助。如果今天走了。以後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姐妹。自己的宗門。她不敢想象那樣的日子。可是如果不走。她必然會承受重重的懲罰。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那項雲怎麼辦?他經歷了今天的事情。註定從此跟宗門劃上句號。他一定很難受很難受。也許會生不如死。少女的想象力總是很豐富的。
“前輩。我跟你們走。”
晴兒終於下了莫大的決定。
“嗯。”男子滿意的點點頭。
他又看向任江南。
“經此一役你在這裡肯定呆不下去了。要不要跟我們走。”他真的欣賞任江南。
“前輩。恐怕我不能了。”任江南婉言拒絕。
“爲什麼?”
“我自幼被師父帶大。從小生活在這個地方。這兒。是我和師父的家。人沒有了家。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你不怕他們殺了你?”男子似乎對任江南的回答並不意外。
“他們也許會懲罰我和師父。但絕對不會殺了我們。就算有那個時候。我和師父也死而無憾。”
“我不勉強你。但你今天救雲兒一命我就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人情只要我還活着那就作數。”男子深知任江南絕對勸不動。只得留下這個承諾。
“晚輩謝過前輩。”
“嗯。接下來。你自己保重。”談話告一段落。
“小劍。我走了。”
男子說完。帶着晴兒和項雲就準備離去。已經離開地面的身體卻突然又緩緩回到地面。
“堂堂妖獸山脈一代妖王。今天無端闖入我聖武學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以後我聖武學院如何在這片天地中立足。”
轟。在場的每個人都頭皮一麻。他們不關心這個聲音從哪裡來。只聽到兩個字。妖王。妖獸一族的王。今天居然闖進人族至高無上的聖武學院。只爲了帶走一個少年。
“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恐怖的背景。”李悠悠喃喃自語。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一片蒼白。
“師弟啊師弟。你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任江南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怪。難怪當年殺了這個少年會帶來那麼強大的報復。原來。是因爲你。”蕭何終於明白過來了。
可是狼王並沒有理會他。
“我以爲你們不會現身。修行到了你們這個地步。應該躲起來好好準備隨時可能到來的天劫。”
“我們若不出面。這座傳承幾千年的宗門還能保得住嗎?”
“可你們知道我來只是爲了帶人走。並不想與你們發生衝突。”
“人族和妖獸一脈數千年來一直保持着和平。你今天無端闖入我宗門。怎麼能讓你就此離開。”
起風了,衆人絲毫沒有感覺到。天空中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巨大的一片片烏雲正向這邊匯聚。烏雲之中還有雷鳴電閃之音。
路的盡頭。走來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起來那麼蒼老。
天空中的大戰已經停下。夕劍虹落到了男子旁邊。何文遠以及三大長老看見來人。連忙下跪。
“弟子參加老祖。”
“你們這幾個不成器的。居然給宗門招來如此大的禍患。若不是今天有外人在場。我們定不擾你們。”一個老者緩緩開口。天空上的烏雲已經已極快的速度會集到了一起。遮蔽了整個天聖山。原本晴朗的天變得漸漸黑了下來。
“老祖請勿動怒。只怪弟子無能。今日被這兩人破壞誅仙陣闖進宗門。造成如此大的破壞。”何文遠在老者面前絲毫沒有宗主的威風。
“我們出來的時間有限。不想聽你的解釋。拿下了這兩人。再慢慢收拾你。”兩人對何文遠的話只是輕描淡寫而過。眼前這個人。纔是最大的敵人。
“這兩個傢伙是什麼?怎麼修爲如此恐怖。居然能帶動天劫。”夕劍虹看向狼王。
“他們是這座宗門活的最久的兩個人。也是留下來保護這座宗門的兩個人。咱們今天拆了他的誅仙陣。他們怎麼能就這麼放我們離開。”狼王對這兩個老者並無畏懼之意。
“你就是魔門那小子?沒想到短短一百多年。居然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我宗門後人要是有一個人有你這般天資。今天又怎麼會被人找上門來打臉?”一個老者看向夕劍虹。
“哈哈。你應該怪他們爲什麼執迷不悟。死不悔改。”夕劍虹何其狂傲。在這隨便走動一個就能給人世間帶來巨大震撼的兩個人面前。還能如此輕鬆。
“不過。你們兩人鬧的太大了。今日。必須將你們拿下。否則我等如何面對昔年五聖。”
“哦?沒做到之前何苦要先說出來。萬一沒留住我們豈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丟大了臉?”夕劍虹不鹹不淡。
“那我今日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文蒼江。文滄海。今日。我就看你們這兩兄弟怎麼樣讓我付出代價。”狼王盯着眼前這兩個老者。
“那就讓你們看看。”文蒼海話音陡畢。原本毫無真元波動的身體突然爆發出了驚天的氣息。壓抑。普通一點的弟子哪裡禁得住這等氣勢。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如蕭何一般的幾個堂主都險些承受不住。慌忙帶着李悠悠退出了這片中心地。任江南和晴兒因爲受到狼王的保護。並無大恙。
天上的雷鳴閃電似乎感應到了他身上發出的滔天的氣息。這一刻也活躍到了極致。彷彿下一刻就會有一條雷龍從雲中呼嘯而下。正對這片區域。
“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這兩個老傢伙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