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來到山上,與幾位師叔回合,趙雪偉依舊是一臉傲氣,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次,連紫陽派的兩位女弟子也看不過眼了,他們對趙雪偉的態度嗤之以鼻,喋喋不休地抱怨。秦洛見狀心中嘆道:“女人生氣,果然非同小可!”
抱怨完了,兩個女弟子問起了秦洛這幾天的去向,秦洛扯謊說道:“師叔有所不知,在距桂花鎮不遠處,有一片樹林,樹林中不知被何人布上了一個困陣,我飛了五天工夫,才突破那個困陣,因而耽誤了行程,讓師叔擔心了。”
胡靜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你的劍是如何折斷的?”秦洛將他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搬出,道:“樹林之中有幾株藤蔓,專食活物,我誤打誤撞來到了他們的領地,招來了他們的攻擊,我試着砍斷那些藤蔓,砍了好一會纔將它們消滅,但那些物件很是堅硬,在垂死之際將我的劍弄折了。”
陳思雅道:“那些食人藤蔓我也有所耳聞,張師弟你要小心了,這次損失一把劍,下次就可能小命不保了。
秦洛點了點頭,向那個早已爲他準備好的寢室走去,一路上,他好好欣賞了一番天華秀景。
天華派的建築可謂瓊樓玉宇,氣宇軒昂,所有的建築,皆是由白玉砌成,散發着盈盈銀光,找不到半點瑕疵,不遠處更是有一處湖泊,碧波盪漾,風景宜人,輕渺的霧氣,宛如絲帶一樣,將這一派秀景,輕輕包裹,朦朧中隱隱透露着尊貴。如果說紫陽派的美是那種經過千年沉澱而形成的古典美的話,那麼天華派的美便是便是朝氣蓬勃,生機盎然的新生美!
秦洛觀賞了會兒天華派的美景,感覺到身困體乏,三日未眠,即便是修真之人,也未眠有些累了,他走到自己的房中,一頭栽在牀上,進入了夢鄉……
入夜,秦洛悠悠醒來,想到已好久未練紫陽派的功法了,於是,他挺起身來,盤膝而坐,一道玄青色的真氣在七經八脈之間運轉,不多時,秦洛驚得睜開了眼睛,只見兩道真氣,一黃一青衝出體外,相互交織碰撞,秦洛大驚,這道黃色真氣正是修煉秦氏劍訣而形成的,若此時有人闖進屋內,秦洛偷學他派功法的罪名就背定了。
過了一會兒,一黃一青兩道真氣又飛回了秦洛體內,秦洛稍稍寬心,沒有發覺有何異樣。
秦洛翻來覆去,徹夜難眠,腦海中盡是那秦氏劍訣的劍招,他起身下牀,想觀賞一番崑崙的夜景,以驅散心中的不快。
秦洛在白玉砌成的大道上慢慢走着,如墨的蒼穹中懸着一輪明月,淡淡的月光灑在白玉路上,路面泛起清冷的微光,不知何時,天空飄落了一襲輕紗般的霧,夜景,更朦朧了!
遠方的山,隱隱約約的在一襲輕紗後展現着自己綽約的風姿,遠方的水,溫溫柔柔的撫弄着這一襲輕紗。月光將道路映得如湖面一般,晶瑩透徹,湖面上樹影斑駁,交織成網,好像要將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網在其中。
月下的崑崙好美,清輝如夢,月下的崑崙好美,朦朧如煙!
秦氏,秦雲傑……秦洛靜靜走在路上,腦海中閃現着這些詞彙,久久無法淡去。
他漫無目的的散步,不多時竟來到了一斷崖處,這處斷崖,,除了後半部與山體相連,大部分都懸在高空之中,在月輝的照耀下仙霧飄渺,置身其中,宛如置身仙境一般。
突然,一抹亮眼的白色吸引了秦洛的目光,遠方,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夜風習習,將她的一身白衣輕輕吹動,她手握一把長劍,以世間最優美的姿態起舞,秦洛遠遠望着,彷彿看到了月亮之上的仙女!
山風,漸漸大了,她的衣裳,開始在風中飄舞!
嗆啷!一聲劍響,一把長劍在月光中綻放,秋水如長天落下,化作無邊銀河,在纖纖素手中婉轉騰挪,在月光中歡唱奔流,時而沖天,時而落地,時而化作銀衣流光,時而散做滿天繁星,閃閃發亮
驀地,她一個回首,冷冷地一瞥,秦洛站在一塊大石後面,驚得長大了嘴巴。
清輝如霜,迎着那美麗容顏熠熠生輝,所有的崑崙秀景,頓時黯然失色,月光,從天空中灑下,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如水波一般……
那無雙的容顏,不似出自凡間,倒象出自仙境,如此絕美,實在是秦洛平生僅見,沉魚落雁不足以形容她的清麗,閉月羞花不足以描繪她的俊美,傾國傾城,不足以形容她的嬌媚……
邂逅如此絕色,就連秦洛這種以風流著稱的人物也不由看癡了……
“誰?”女子秀眉一揚,冷冷道。
秦洛自知失禮,臉一紅,從大石後面走出,躬身道:“在下紫陽秦洛,無意間路過此地,驚擾姑娘,請姑娘原諒。
白衣女子絕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她依舊漠然,道:“嗯,你走吧,夜間山路溼滑,陌生人出來總是有些危險的!“
秦洛躬了躬身子,向後退去,嘴角帶着微笑,道:“敢問姑娘芳名!”
他低着頭,立了半天,也不見回答,擡起頭來,才驚異地發現斷崖之上,除了那悽美月色,便只有他一個人了!
“好快的身法!”秦洛讚歎一聲,向寢室走去。
翌日,豔陽高照,陽光將天空中的雲驅趕的一乾二淨,天華派中央的廣場上,人山人海,廣場中間搭着一個臺子,高臺之上用鮮紅的地毯裝飾着,地毯四周,鋪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今天,便是試劍大會召開的日子。
高臺下的人大多是年輕人,其間偶爾見到幾名老者,皆是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一看便知是門派中長老一輩的人!
臺上放着幾個椅子,包括慕容淵陸天陽在內的天華派的天華派十幾個人分坐在椅上,在他們對面,坐着各大門派前來觀會的長老。
陸天陽看了看天空,感到時辰差不多了,就嚮慕容淵請示了一下,走上臺來,清了清嗓子,原本還喧鬧的臺下弟子登時安靜了下來。
陸天陽高聲道:“感謝諸位光臨,敝派蓬蓽生輝,前些日子,紫陽,蜀山,天華三派共同得到了一把絕世神兵,但是,神兵有靈,只有找到主人才會有神兵之威,我們三派不敢獨享寶物,所以有我們天華派出面,廣邀少年英豪,想在今日,爲神兵尋到主人。下面,請出神兵!
高臺中間陷下了一塊,不多時這塊陷下去的地方帶着一個劍匣升了起來,臺下衆人一片歡呼,陸天陽上前打開劍匣,一個長劍模樣兵刃出現在衆人眼前,漆黑的劍刃宛如一塊廢鐵一樣,毫無生機!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兵?“衆人在臺下議論紛紛,顯然神兵的模樣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陸天陽高聲道:“諸位請安靜,未尋得主人之前的神兵,皆是這副模樣,不知哪位英豪肯來試一下,走上高臺的人,便可試劍!”
“我先來!”一個身影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躍上了高臺,臺下不少人怒目圓瞪,顯然這個人一路衝上臺來的時候,擠到了不少人。
“在下長白山尹坤,前來試劍!”那個男子一身紫衣,站在臺上,自信道。
“原來是天池仙人的公子呀,久仰久仰,尹少俠請便吧!”陸天陽微笑道,閃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尹坤大步走道劍前,暗運了一到真氣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隻手猛的按到了劍柄處。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看着,廣場中鴉雀無聲。
啊!一聲慘叫,在廣場上久久迴盪,只見尹坤的身子像是受了什麼巨大的衝擊一樣,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人羣中,不住地咯血,衆人心中大駭,幾個年輕人上前將受傷的尹坤扶起,然後灰溜溜的退場了。
秦洛和紫陽派三人站在人羣中,面面相覷,臉上盡是驚愕之色!
臺上,慕容淵露出了少有的震驚之色,對着身邊的陸天陽小聲道:“果然是神兵,竟能給予冒認主人的人這麼重的反擊,真是世間罕有啊!”
陸天陽點了點頭,走上臺來,問道:“誰還來試?”
臺下一片沉寂,無人響應,都怕再被劍氣所傷。
“誰還來試?”陸天陽一連問了三聲,臺下還是一片沉默,這時,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一根美麗的身影出現在臺上,臺下衆人頓時炸開了鍋,**起來。
秦洛繼昨晚以後,有一次看呆了,來人正是那個昨夜在月下舞劍的女子。
“太美了!”臺下所有的男弟子眼神熾熱,望着這個冰一樣美人,不由得讚歎道,女第子們則是一臉嫉妒之色。
白衣女子對着陸天陽淡淡一笑,道:“爹,我來試試!”
儘管聲音不大,衆人聽到耳中,還是如那夏日炸響的驚雷一般,這個女子,竟然是陸天陽的女兒!
秦洛心中吃驚,暗道:“怪不得如此美麗,原來是大家閨秀,想必陸天陽的妻子,也是這仙女一樣的人物吧!”
陸天陽拍拍女兒的肩膀,點了點頭,退了回去,擔憂之色溢於言表,站在臺下的劉璃吩咐身邊的弟子,讓他們去帶來天華派最好的傷藥。
秦洛找到了一位天華派的弟子,詢問女子的姓名,那個弟子愣了半天,纔會答出了一個名字:陸詩嫣
秦洛反覆唸叨着這個名字,品味了半天,惹得他身邊的兩個女弟子一臉不滿!
陸詩嫣蓮步輕移,走道劍前,深吸一口氣,素手輕握住了劍柄,臺下衆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簡直比自己上去試劍還擔心。
突然,劍身閃過一道綠光,甚是耀眼,將陸詩嫣罩在了其中,臺下一片驚呼,陸天陽急忙上前,卻被身邊的慕容淵一把攔住了,道:“再等等看!”
就在這時,陸詩嫣銀鈴般的聲音傳來,“爹爹,我沒事!”
陸天陽鬆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椅子上,環繞在陸詩嫣身邊的光芒,越發耀眼,將那熾熱的太陽光線,逼退了下去。
臺下衆人,屏住呼吸,靜靜地看着,有些人更是做好了準備,準備着在陸詩嫣首創跌下高臺的時候來個英雄救美,但陸詩嫣依舊在綠色光芒的籠罩下,臉色淡定,看不出有絲毫異樣,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綠光散去,陸詩嫣走到天華派衆長老前,面露遺憾之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無法控制神劍!”
但此時,陸詩嫣發現,包括自己的父親在內天華所有人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陸詩嫣吃驚問道:“怎麼了?”
陸天陽如夢方向,怔怔問道:“嫣兒……你什麼時候達到破空境界了?”
“破空境界,爹爹你說我達到了破空境界?!不可能啊,我昨晚練劍的時候,還是虛空頂級呢”陸詩嫣秀美上彎,一臉迷惑之色。天華派衆人也是滿腹疑問,但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弟子達到了破空境界,確實是千年難得一遇,所以,他們臉上的喜悅之情大於疑惑。
他們的對話在人羣中迅速傳來,人羣中又是一陣沸騰,衆人地三五成羣低聲商議,但問題大概都一樣:兩人試劍,爲何一人被劍氣所傷,而另一個人卻提升功力了?
秦洛對着身後的紫陽派兩個女,呵呵一笑,道:“兩位師叔,我看這是一把好色之劍,與美女有緣,不如兩位上去試試吧!”
兩個女弟子嗔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沒個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