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哭哭鬧鬧地在那裡糾纏着,旁邊已經圍上了一些人,有的似乎義憤填膺地準備上來管管,只是兇狠的目光是看着那少婦的,也有另外一些人似乎想上前,但看看少婦和小丫頭後,又看看身邊的家人,又悄悄退了回去。
石軒有些看不過去,你自己信歸信,殘了死了都是自己的選擇,但不能讓媳婦女兒跟着餓死吧。上前一步,對着這個黃瘦中年漢子後腦輕輕一擊,精確控制的力度讓他沒發出一點聲音就昏迷了過去。周圍準備上前的人也被震住停在了原地。
當黃瘦漢子倒了下去的時候,他媳婦和女兒才發現不對,睜着哭得紅腫的一大一小的兩雙眼睛看着石軒。
“將他扶回去吧……哎。”本來想說自己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自己離開之後,這男人要是還要執意如此,這母女兩該怎麼辦,不過石軒發現前面陰影裡躲着的兩個傢伙時,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少婦將自家男人拖起,剛想向小道長答謝,就看到小道長對着前方角落淡淡地說道:“出來吧,還想看什麼好戲?”心中奇怪,也跟着看了過去。
只見角落出來兩個淡紅色怪異衣服的男子,正是神君廟裡的神僕,其中一個臉上坑坑窪窪,飽經風霜的男子臉色難看地對着石軒:“尤那小道士,可知這是對神君不敬!”
圍觀的那些鎮民也紛紛指着石軒:“這小道士不是個好東西,居然敢不敬神君!”
“人家王家二哥自願奉獻給神君,他居然敢阻攔!”
也有悄悄的聲音:“俺說當家的,這王家老二是不是有些太傻了?”
“人家這叫虔誠,別亂說!”
石軒拿着黑幡上前兩步,輕笑道:“哦,貧道倒想看看對神君不敬是個什麼下場。”
對面兩個神僕臉頓時黑了下來,兩人自從當了神僕還沒遇到過對自家這麼蔑視的傢伙,不過看這小道士這麼淡定的樣子,會不會有什麼依仗,心中稍微有些打鼓。
不過四下打量,周圍人羣都因爲石軒對神君輕蔑的話語憤怒了,包括剛纔有些猶豫的人,也包括那些大嬸大媽,少婦少女,只有小孩子們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躲在邊上看,兩人頓時心下大定,風霜臉上前喊道:“你這妖道,如此猖狂,該死!大家一起將他綁了去神廟,讓神君降下神罰,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石軒舉起迷魂幡只是一刷,一道黑光過後,兩位神僕都暈倒在了地上,四周準備圍上來的人們見此情狀,都嚇得退後兩步,又看看地上兩位神僕,人羣中又衝出來三四位,有漢子,也有大嬸,向石軒撲來,其餘人等都以驚恐的目光看着石軒,不由自主地往邊上退卻。
石軒再次一刷,衝上來的幾位也都躺在地上了,然後轉頭四下看去,被他看到的人,都臉色蒼白地後退,口中喃喃自語:“真是妖道,妖道啊。”差點退到街道兩邊的溝裡,而小孩子們眼睛裡除了恐懼,是亮閃閃的興奮、好玩。
“諸位,你們說,神君要是有靈的話,該怎麼處罰貧道呢?”石軒似笑非笑地開口了。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趕來,沒有見到先前情景的人向之前的人打聽着,有那麼幾個貌似很虔誠的站了出來:“你,你,這,妖道,神君一定會顯靈的,指不定,指不定,你今晚就,就生病死了,也不看看張大戶的下場!”說到後面倒有了些底氣。
這時王家老二也被另外的人搖醒,看着石軒,憤怒地衝了上去:“妖道,受死!”
石軒伸了左手出來,一把抓住王老二的衣領,然後往上移到他的脖子,將他輕鬆地制住,提在手中。
“貧道要去神君廟,看看神君怎麼懲罰貧道。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石軒一手拿幡,一手提着王老二,說罷也不等衆人,慢悠悠,散步似地往神君廟走去。小丫頭二妞跌跌撞撞地走上來,拉着石軒的衣角,怯生生地跟着往前走,而她娘則走在一邊,神色很是矛盾。
憤怒但又恐懼的人羣沉默而又壓抑地跟着石軒往神廟走去,有些人偷偷地撿起了石頭,有些人悄悄地退到了最後的位置。
石軒在身後浩浩蕩蕩幾百號人擁護下,走到了位於街西頭的赤霞神君廟。
神君廟是佔了土地廟新修的,外觀上還有些土地廟的特別形狀,和石軒在其他城看得的一樣,不過整座神君廟給刷成了赤紅色,分外奪人眼球。
神廟裡的神僕和神使們早就聽人通風報信,這時二十多個人就聚集在門外,手上拿着鐵棍、大刀。見到石軒過來,在神使帶頭下,呼喊着神君保佑就向石軒衝來。
石軒一搖迷魂幡,黑光當頭一刷,這些只是初具武功的漢子就昏迷了一大半,再一刷,就只剩下一位翻滾得比較快的神使了。
這位神使翻滾中,突然一道火光從他手裡冒出,向石軒射來,石軒早就發現這神使有些道法根底,身上也有符篆,畢竟望氣術一望,這種還不會斂氣術法的初學者,可沒有什麼秘密。
另外一道黑光垂下,輕鬆地就擋住了火光,同時神使也被第一道黑光刷暈了,周圍有幾位剛想爲神使喝彩,見到妖道如此輕鬆,臉立刻又哭喪起來。
“你,你,你……你,還有你,將他們都擡到大殿之中。”石軒指着人羣中比較畏懼的那些人,讓他們幫忙將這些神使神僕給送到大殿去,連之前昏迷的兩位也不放過。
進到大殿,迎面一尊華麗的男性神像就立在那裡,全身赤色,寶相莊嚴的端坐在神臺上,面容似人,但又多了些花紋。
石軒站在一旁,嘴角含笑地看着神使、神僕們都被放到了大殿中央,等到鎮民們都來得差不多了,才站到了神像旁,讓小孩子都出去,接着對着鎮民說道:“既然大家都說神君有靈,那貧道在這裡殺他神僕,他會不會降下神罰呢?”
手一揮,一道淡白色的風刃就直接割斷了一位神僕的脖子,正是之前那位風霜臉,噴起老高的一柱鮮血,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倒退聲、吸氣聲,想不到這妖道說殺就殺了。
石軒神色輕鬆地站在那裡,過了片刻又道:“你們看,貧道都殺了他神僕了,他也沒反應,可大家都說神君真的有靈啊,那貧道都殺掉,他應該憤怒了吧。”
周圍人啞口無聲,石軒手一張,金鐵交鳴聲中,一道青色雷光擊在了大殿中央,轟的一聲,那些個神僕神使,都被劈得焦黑,炸得四分五裂,鎮民中很有幾位直接暈了過去。
“嘖,這神君脾氣真好啊,還沒來懲罰貧道,可貧道等不及啊,你們說怎麼辦?”石軒自己都覺得口氣有些討打了,準備上重頭戲了,“你們說,要是貧道將神君的像給毀了,他總該來神罰貧道了吧?”
也不待衆人答話,將王老二扔到了大殿中央屍體中,轉身一刷,黑光將神君像上隱隱的神光刷掉,石軒早就看出這神有些道行,但望氣看來,實力並不強,尤其是這小鎮上的神廟,神光幾乎沒有,基本靠鎮民的香火願力撐着,剛纔那一刷就是用穢氣腐蝕了香火願力,神光自然就沒了。
而望氣看到的神光最密集的地區,居然是在不遠處,從之前問路的情況,那裡是開陽城,只是看不到神光本體在哪,想來那神會斂氣之術。本來沒打算去開陽城的,這下不得不去了,要做就得做絕。
將神像上的神光刷掉之後,石軒也不動用法術,一拳一拳地將神像打碎,冥冥中石軒感到一陣憤怒的情緒從神像傳來,哼,想隔空傳遞神念,再修煉幾百年,到了元神之上再說吧。
轟的一聲,神像完全的倒塌了,憤怒的情緒也沒了,鎮民們目瞪口呆地看着石軒毀掉神像,有的嘴裡唸叨着:“神君,神君。”有的懷疑地看着神像。更多的是種崩潰的表情,比如王家老二在那裡崩潰般地喊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片嘈雜中,有人大喊:“我的銀子!”然後瘋了般向功德箱衝去,一時打不開,就推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接着蹲下來拿裡面的財物。
很多人恍然大悟,除開幾個還傻在原地的,都跟着衝上來想搶財物,有聰明的,直接往殿後廂房跑去,有不怕噁心的,直接在地上的屍體上翻找。只是因爲石軒站在那,沒人敢於對其他人動手。
石軒這時纔有些懊惱,之前豎形象下手太狠,都沒留下活口,這下靈魂都不知道飄哪去了,怎麼拷問消息,看來只能找鎮民問了。
猛然間,石軒看到一個小小身影走了進來,一路走到石軒身邊,拉了拉石軒的衣角,仰着頭:“道長大叔,你能不能救救我孃親,孃親病得很重,嗚嗚嗚。”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好。”石軒對於這個沒什麼好推辭的,同時轉身對大殿裡的鎮民說道:“貧道覺得,有人肯定認爲神君一定會來懲罰貧道,只是不是現在,不如貧道在鎮子裡多待幾天,讓你們看看神君來還是不來。”
要是神君廟報復,自己在鎮子多待幾天也能阻止,開陽城距這裡只有半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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