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見得,冷麪雷君只是主持法會,各項測試、考驗,還是下面內門弟子們在負責,就算那些大家族不能明目張膽地舞弊,但在小問題上,那些內門弟子肯定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張海平打斷了謝罡的妄想。
“就不怕,不怕我們這些修士將事情鬧到冷麪雷君面前嗎?”害羞的周蝶蘭似乎是習慣了幾位修士的存在,也敢稍稍發表下自己的意見了。
張海平搖頭道:“蝶蘭你太天真了,要是這樣做的話,日後就算進了蓬萊派,那是舉步維艱,指不定哪天就受不了刁難退出門派了。”
謝罡很不服氣:“進了宗門,自有門規戒律在,還怕那些大家族幹什麼。”
張海平用恨鐵不成鋼地眼神看着謝罡:“你不想想,就算不違背門規戒律,那些大家族也有的是辦法收拾你,比如每月指派一個耗時頗多的任務給你,你還修煉不修煉了?石賢弟,你評評理,我說的對不對?”
現在張海平問到自己頭上了,石軒不得不說上兩句:“行的正坐的直,那些上不了檯面的鬼魅伎倆是無法影響到我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沒有具體情況,自然無法具體分析,若是一般規則內小手段,那就只能暫時忍了,若是超過了規則,掌律堂、冷麪雷君這些又不是死的,若是危險到自己生命,那就怨不得自己先下手爲強了。
看到石軒也支持謝罡、周蝶蘭兩人的想法,張海平頗爲鬱悶,正好這時飯菜上齊了,順勢就將情緒發泄到吃飯上去了。
一直害羞的周蝶蘭忽然站了起來,對着門口招手:“餘姐姐,到這邊來!”喊完發現整個大廳的修士都看着自己,頓時羞不可仰,滿臉通紅,恨不得將臉埋到飯碗裡去。
門口進來是一位絳色衣裙女修士,也是二十歲左右,花容月貌,明眸皓齒,雪白的肌膚在大紅色衣物襯托下,更顯粉嫩,整個人如同一團燃燒着的火一般嬌豔,只是神色之間頗爲冷傲,與穿着打扮剛好相反。
“呵呵,蝶蘭,不介紹介紹這位姑娘嗎?”張海平見這位女修士過來,熱情地站了起來打招呼。
“這位是餘若水餘姐姐,正是蝶蘭剛纔提到過的那位。”在石軒等人面前已經能流暢說話的周蝶蘭也站起來對三人介紹道。
餘若水神色冷漠,回了衆人的禮之後,自顧自地對周蝶蘭說道:“你怎麼一個人亂跑,也不怕遇到壞人。”
這話一出口,張海平、謝罡就尷尬了,石軒也覺得這餘若水名字雖然帶有水字,可是性子怕是不太好。
周蝶蘭忙擺手:“張大哥、石大哥、謝大哥都是好人。”然後將張海平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周蝶蘭所說,餘若水臉色才緩和了下來,許是知道剛纔語氣太沖,忙對三人道:“我這蝶蘭妹妹,生性害羞,性子單純,我擔心他被壞人所騙,剛纔語氣有些急了。”雖然算是道歉,可這遣詞用句可以看出這位姑娘是個少有道歉的。
張海平作爲一個男性,也不好在這上面糾纏,只得岔開了話題:“聽聞餘姑娘你是和家人一起來的,怎得沒有一起?”
餘若水臉色又變差了,脫口而出:“那幾個傢伙,就知道招蜂引蝶,這次要是入不了蓬萊派,回去看爺爺不打斷他們的腿。”
大家不敢接話,餘若水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只得扳着一張臉坐在旁邊不說話。還是周蝶蘭叫侍女加了一付碗筷。
“不知道餘姑娘你現在是什麼修爲境界呢?我給你講啊,張大哥二十五歲的時候就突破到出竅期了,真是厲害。”謝罡抓住一切時機拍起張海平的馬屁來。
張海平聽到這話後微微直了直背脊,挺了挺胸膛。
餘若水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回答。倒是旁邊的周蝶蘭細細聲說道:“餘姐姐在去年突破到出竅期的,那時候剛好二十二歲。”
張海平臉上的笑容刷的一下就凝結了,謝罡的笑容也是萬分尷尬,不過他轉念一想,立刻大聲說道:“餘姑娘你是家族子弟出身的,能夠在二十二歲突破到出竅期很正常,張大哥一個散修,能到現在這個地步,不能不說是天才!”
見餘若水只是微笑不說話,張海平臉色緩和了一點,但依然難看,謝罡着急中看到石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問石軒:“石大哥,你也是散修出身的吧?”
石軒點了點頭:“正是。”
謝罡接着問道:“那散修修煉比家族子弟艱難許多,這話沒錯,對吧?”邊問邊拿眼看其他人。
有些明白謝罡想問什麼,石軒心裡暗暗好笑,這算不算搬着石頭砸了自己腳,臉上一本正經地回答:“確實如此。”
搞不懂狀況的周蝶蘭也附和着說道:“確實,我和我爹爹修行的也很艱苦。”
謝罡見兩人都同意自己的話,臉色笑容重新自然起來:“既然如此,那張大哥二十五歲就能突破到出竅期,是不是很厲害?石大哥,不知你是什麼時候突破到出竅期的呢?一定也是吃夠了散修的苦吧。”
石軒也不打算成就別人的臉面,因爲招收法會上,修爲境界都是會被別人知曉的,這個時候撒謊,到時候反而會讓別人以爲石軒心機深沉呢,所以石軒很乾脆利落地回答:“不到二十一歲就突破了。”
謝罡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張海平想露出微笑,可怎麼擠都擠不出來一丁點兒笑意。
只有周蝶蘭真誠地驚歎道:“石大哥,你這麼年紀就到出竅期了,真真厲害,想來蓬萊派一定會收你爲弟子的。”
一直沒說話的餘若水也有點驚訝了,散修中這個年紀就突破的可不多見。
之後謝罡和張海平兩人都只顧埋頭吃飯,很少講話,倒是石軒和餘若水、周蝶蘭間或着交談幾句,逐漸熟悉了起來。
接下來這兩天,張海平和謝罡又結識了很多修士,在船上呼朋引伴,很是逍遙。
對於石軒,張海平還是很客氣地打招呼,偶爾攀談幾句,只是不如之前那麼熱情了。而謝罡見到石軒則是萬分尷尬,基本都是低頭擦身而過。
因爲周蝶蘭就住在旁邊,餘若水也常常下來找她,石軒和她們偶遇了好幾回,算是普通朋友了。
這日傍晚,海船前方出現了一個鬱鬱蔥蔥的小島,小島上有一座玉樓,足有百丈高,深入雲端。
諸位修士一陣歡呼,因爲這小島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蓬萊島的迎客島。
石軒和周蝶蘭正巧在去甲板的路上遇到。石軒見周蝶蘭在那裡來回走動,好奇地問題:“蝶蘭姑娘,怎麼不去甲板,已經到迎客島了。”
“石大哥好,我在這裡等餘姐姐,她馬上就下來。”周蝶蘭很有禮貌地回答。
“呃,餘姑娘不和她家裡幾位親戚一起前去嗎?”石軒記得餘若水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周蝶蘭略微有些尷尬地道:“餘姐姐和她幾位堂弟鬧翻了,因此叫我在這裡等她,和她一起前去。”
話音剛落,就見三層下來一位火紅色衣裙的女修士,正是餘若水。
“蝶蘭,我們走吧。恩,石道友也在啊,不如一起?”因爲在樓層間有壓制聲音的陣法,所以餘若水下來的時候並未聽見兩人說話,看到石軒的時候還微微驚訝了一下。
三人很快就從船上走到了小島之上,前面是好幾百號的修士,再前面則是一位藍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其身後是八位玄色統一道袍的年輕修士。
見船上的人都差不多下來了,那藍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對衆人說道:“在下是蓬萊派外門執事李真,請各位跟隨這幾位外門弟子前往玉樓。”聲音不大,但在場每個修士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跟隨着幾位外門弟子,衆多修士在林間緩慢穿行,足足走了一刻鐘,纔來到了玉樓之下。
這玉樓美輪美奐,光彩照人,上半段在白雲之間若隱若現,看起來彷彿仙家所在,氣派不凡。
進了玉樓,只見白玉鋪成的臺階彎彎繞繞,盤旋往上,一直到肉眼看不見的盡頭,青玉鑄成的樓身垂下一道又一道濛濛清光,將整座玉樓襯托得好像仙境一般。光影晃動間,還能依稀看到白玉臺階上升騰起來的玉煙,衆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就連見過諸多現代特效制住的石軒都是讚歎不已。
“好美啊。”餘若水和周蝶蘭喃喃自語道。
石軒見已經有人在沿着臺階往上行去,咳嗽了一聲,驚醒了身旁兩女:“兩位姑娘,想來玉樓之頂纔是我們的目的所在,快點前去吧。”
餘若水和周蝶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大步往前上了臺階。
這玉樓看起來只有百丈高,可石軒他們行走在臺階上,卻是覺得遠遠不止如此,因爲他們已經走了足足半個時辰了,可這臺階看起來還有很長。
“石大哥,你說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周蝶蘭已經有些喘氣了。
石軒這個時候卻是在想,難道考驗從現在就開始了嗎,聽到周蝶蘭的問話,忙鼓勵她道:“應該沒多遠了,餘姑娘你說對吧。”
餘若水明白石軒是在安慰周蝶蘭,畢竟從鍛體的效果來說,出竅期修士可比養氣期修士要有耐力的多,點頭肯定了石軒的話:“石道友說得對,應該快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想事成,沒一會兒,眼前就出現了一道閃着清光的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