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的挑釁
?他擁有本地最熱門的所有夜店,每一間的包裝設計均出自於他的手筆。
他創造各種風格的空間,以空間混淆時問感,現代、古典、迷幻、超現實等等,無奇不有。
到他的場子尋歡,永遠不會有人找不到樂子。
暗魅夜的出身是個謎,但他行事剽悍,無人能敵。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滋事,乖乖排隊、進場開眼界都怕來不及了,哪還敢鬧事?
而他唯一的規矩,就是不準用藥,特別是不準對女人用上手段齷齪的強暴藥丸。
他的主張如此鮮明,立場絕對強硬,要說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若不是自認爲白道勢力強得過他,就是白目到家的觀光客,自以爲違反了規矩,還能腳底抹油,坐上飛機輕鬆溜掉。
其中,又以綜合這兩種想法的人最呆。
暗魅夜既然訂下規矩,自然會百分之百,實踐到底。
當然這個世上還是有人不把暗魅夜放在眼裡的,這大概就是那個坐在電腦前的男人。
“你留下了她?”暗魅夜重新拿起酒杯輕輕地轉動着,掌溫誘發了酒香。“想必你認爲,把這個女人交給她的友人,是最不智的行爲。”
“朋友”是什麼?朋友有時只不過是在暗處偷偷覬覦你的混蛋而已。
“她的藥力已經發作了,送她回去,只是羊入虎口。”李梅梅搖搖頭。
暗魅夜頷首。“送她上樓,給她一個房間,藥力退了再讓她走。”
“是。”李梅梅答應。
“要料理那些人嗎?”徐毅力主動提問。
“不急,我想知道誰那麼有膽敢這樣玩。我記得上回有人犯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是。”徐毅力轉過身,退回他的左後方。
“也許殺雞儆猴的時候又到了。”暗魅夜低喃。
他調回頭,繼續靠回了沙發上,因而錯過了被架着離開的女人,那張紅蘋果般可人的面容。
夜,漸漸地深了。
Redangel烊後,暗魅夜靠在沙發上,望着那合起筆記本電腦的男人,“怎麼樣,看出了什麼端倪?”
“確實是被人下了監視的軟件,而且下的人技術很不錯。”靠在軟皮沙發上,陸南澤看向對面的暗魅夜,“你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能把這樣的人惹來。”
“要說我得罪的人還真不少,想要害我的人自然也不少,誰知道哪個混蛋幹得。”暗魅夜摸了摸自己那張俊美的臉蛋,“也許是我長得太美了,招人嫉妒?”
陸南澤抿着脣,看着自己的好友,“你自己小心點吧,我已經給你裝了反追蹤的軟件。”
“我就知道找你準沒錯,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以身相許也沒問題。”暗魅夜看向陸南澤,挑了挑眉。
“我對你不感興趣。”陸南澤將目光再次投向電腦屏幕上。
“切,真是個沒情趣的傢伙。”暗魅夜瞥了眼陸南澤,掀脣說道。
“老闆。”李梅梅再次進來,走到暗魅夜的身前,說道:“先前看來我們是判斷有誤,那個女人並不是被下迷姦藥。”
暗魅夜一聽,從沙發坐起身,擡了擡眉,“那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下迷藥還好處理,就讓她睡到飽爲止,但現在情況有些棘手。”
“哦?”
“她被下的是最新型的春藥。這種春藥使人當下思緒混淆,卻不會讓人昏迷,主要是讓女人春心大動,而且記憶力異常發達。”
他有些了悟了。“所以,她完全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照理說應該是,但也不盡然。”李梅梅頓了頓。“她看起來很迷惑。”
“迷惑?”暗魅夜挑挑眉。
“我懷疑她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麼”即使稍有經驗的人一看即知。李梅梅點到爲止。
“你說的是這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有意思!暗魅夜的表情變得莫測高深。
“這倒是有趣啊,那個下藥的人還真是毒,不只要霸王硬上弓,還想讓她記住一輩子。”他冷笑。“多麼浪漫的準強暴犯。”
“簡直過分!”李梅梅忿忿不平地說道:“我敢說,那個混帳想讓這女人一生受制於他,任他予取予求。”
把被使強的記憶留在女人腦海裡?這人一定不正常!
“不必生氣,至少,你從狼爪下救走了她。”
“但據我估計,如果不爲她處理,她至少得難受三天三夜。”李梅梅精通藥學,知道這種行徑有多卑鄙。
暗魅夜撐開手掌,摸着自己光潔的下巴,看向陸南澤,眼底拂過一絲笑意。
“徐毅力,你過去問問,看那個女人需不需要協助?如果她不介意,你留下來幫她解決。”
李梅梅一聽,眼角立刻抽了抽。
徐毅力?
她的徐毅力?
人家不介意,但她介意啊!
“我”
徐毅力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在這時,一抹嬌小潔白的人影從走廊底衝了過來。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陶朱朱像烈火焚身般地叫道。
她好渴、她好熱,她的身體漲滿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想到主子要徐毅力替這這個女人處理,李梅梅就滿心不悅。
“我剛剛纔送了一壺冰水進去,不夠喝嗎?”
當然不夠。
看到她白色棉質上衣緊緊貼在胸口,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水澤讓衣料變成半透明,清楚勾勒出那淡緋胸衣,與純屬女性的玲瓏丘壑,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壺冰水究竟“喂”到哪裡去了。
徐毅力一呆,沒想到這個嬌小的女人居然如此有料突然間,他發現自己被狠狠一瞪,老天,李梅梅又在吃醋了!
他帶着歉意回過頭去,卻發現瞪着自己的人,不是她。
是暗魅夜。
竟然是主子暗魅夜!
等等,居然還有一股強烈到讓他沒辦法忽略的視線。
天,那是來自於他們主人那位古怪朋友的視線——
他眼中的慍怒太強烈,彷佛在警告他不要亂看。
等等,從這個女人衝出來到現在,他錯過了什麼嗎?徐毅力雖然不解,但還是識相地低頭研究起自己的皮鞋。
“我還想要水。”陶朱朱難以站立,扶着牆看向室內三個人,她把另外一人漏看了,囧。她眨着眼睛,問道:“你們是誰?我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她現在只想讓魚冰漪送她回去,然後把自己丟進注滿了冷水的浴缸裡,徹底冷卻快要爆炸的身體。
對了,魚冰漪到底去哪裡了?
爲什麼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陶朱朱腦中昏沉沉,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以及誘人,輕喘着扶牆前進,一心想離開陌生的地方。
暗魅夜踱過去,握住她的手臂,輕而易舉將她打橫抱起,鎖進懷裡。
“想死,纔會去找你的朋友。”他語氣輕柔,低頭審視懷中女子。
陶朱朱朦朧擡眼,顫巍巍地迎上他,身軀竄過一陣顫慄。
她看到了一個男人,很陽剛的男人,有着古銅色肌膚,深邃的眼眸在濃眉下發亮,宛如火炬。
她咬了咬脣,這個男人是誰?
然而,在她的腦子還沒來得及去想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人又被人一扯,跌進了另外一個胸膛,鼻子被撞得生疼,皺着眉,擡起頭,她不知道這是在做夢,還是
“爲什麼?”沙啞的聲音,從嘴巴里面蹦了出來。
陸南澤看着懷中的女人,臉色冰寒至極,這個笨蛋,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被下藥,爲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暗魅夜張着嘴巴,活見鬼似的看着陸南澤,喲呵,他還以爲自己這個死黨已經成聖人了,沒想到這會兒倒是對這個秀色可餐的小丫頭,有了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確實是佔有慾啊!
暗魅夜頗爲好奇的再次看向窩在陸南澤懷中的女人。
月牙白的肌膚染上薄薄紅暈,額上淺汗一片,讓人聯想到凝着晨露的粉玫瑰。黑白分明的眼眸剔透晶瑩,即便是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仍是掩不住在內的那份靈動。
“給我安排下。”陸南澤抱着陶朱朱,看向暗魅夜。
“沒問題。”暗魅夜點頭,他向着李梅梅點了點頭。
李梅梅來回在兩個出色的男人身上,最後拉着徐毅力離開。
陸南澤扶着陶朱朱的肩頭,望着暗魅夜,“這算是你這次的報酬。”
“看來我很走運。”暗魅夜雙手抱胸道。“不過我很好奇,她是誰?”
“我徒弟。”陸南澤道。
“哦徒弟。”暗魅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可以滾了。”陸南澤冷聲道。
“你這是在過河拆橋。”暗魅夜嘴上抱怨,可這兩條腿還是乖乖的朝外走去。
“魅夜,這件事我接手了。”
“我真的很走運,看來你的徒弟倒是我的幸運女神。”暗魅夜靠在門口,看向陸南澤。
“別打她的主意。”陸南澤的手緊了緊。
陶朱朱低呼:“好疼”
“唉,好吧,誰讓她是你的徒——弟——呢。”暗魅夜說完,攤了攤手,轉身走了出去。
陸南澤直到暗魅夜消失不見,這才低頭,看着靠在他懷中的陶朱朱。
“你說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笨?”
“師師父真的是你麼”陶朱朱喘着氣,擡起頭,看着陸南澤,說道。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人。”陸南澤長吁。
陶朱朱攀附着陸南澤,心中的不安在看到師父的那一刻,奇蹟般的消失了。
只要有師父在,她就不會在不安了。
“師父,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陶朱朱抱着陸南澤,開心的說道。
看着懷中一會兒笑一會兒吼的陶朱朱,陸南澤不覺中笑了。
他的手用着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將陶朱朱抱起。
陶朱朱乖順的依偎在陸南澤的懷中,那鑽入鼻中的
煙味、古龍水、威士忌,融合成麝香般好聞的男人味,她忍不住合眸,深深吸嗅,神情相當陶醉。
師父的味道好好聞,她好喜歡好喜歡。
“還要不要喝水?”
“不要。”陶朱朱恍神地搖搖頭。“師父看起來比水更解渴。”
陸南澤笑了:“我比水更解渴?”
陶朱朱煞有其事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地點點頭。
陸南澤前所未有地朗聲大笑,整個胸膛的震動傳到她的身上,一股奇妙的感覺從與他相觸的每個點漫開來,像是電流竄過似的讓她又酥又麻,果真減輕了口乾舌燥的不適。
爲什麼會這樣?
陶朱朱一臉迷亂,觸動了陸南澤的心。
“陸先生,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李梅梅的聲音傳來。
“好。”陸南澤應了聲,抱着陶朱朱隨着李梅梅離開。
暗魅夜走下樓梯,望着站在樓梯口的徐毅力,他不由再次回頭,看了看上面。
“老闆。”徐毅力上了幾個臺階。
“行了,送我回去。”
“你”徐毅力在後方欲言又止。
暗魅夜停住,側臉挑了挑眉:“怎麼?”
“老闆今晚上回去?”徐毅力鼓起好大的勇氣問。
“你有什麼意見?”
“我記得,老闆是從不會在這個時間回去的。”
“有道理。”暗魅夜作狀思考,“不過我的房間今晚上讓人了,你願意把你的房間讓給我?”
徐毅力怔住。
今晚他另有計畫,是關於香氛蠟燭、雙人泡泡浴,與窈窕浪女在私房各處貪歡的香豔情事
“要是毅力不介意,那我自然也不介意了。”暗魅夜大方的說道。
這回,換成徐毅力在喉間咕噥了幾句。
“好了,我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再不想回去,可畢竟那是我的家啊。”暗魅夜繼續走,下了樓梯,出了密門,直到座駕旁。
徐毅力開了車門,讓他進入後車座。
暗魅夜愜意進入左座。
面無表情的徐毅力握着方向盤,等李梅梅也坐進後,他纔開車駛離了。
“老闆,你那朋友真的沒問題?”李梅梅回過身,看向後座的暗魅夜。
“徐毅力,到了叫我。”暗魅夜好整以暇地吩咐。
徐毅力在李梅梅的瞪視下,按下按鈕,一道透明隔音玻璃立刻升起,阻絕了前後聯繫,但李梅梅仍不時偷眼瞄過去,看不良主子到底是真睡還是
陶朱朱癱在牀上,烈火焚身的感覺重新奔竄。
她難耐地扭動身軀,亂揉頭髮,她現在最爲需要的就是能降下她體溫的東西,只要能有一絲的作用,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靠過去。
她轉過頭,看着噙着淡淡笑意的陸南澤,想起偎在他懷裡的時候,所有的火熱都會離她遠去,彷佛他能駕馭那些怪異的感覺,揮它們走,召它們來。
師父好厲害,豬豬真的是越來越崇拜師父了。
可是,現在的她真的好難受,又渴又熱。
猶如蟻咬的刺麻癢全面發作,小腹間翻騰着陌生的想望。好渴好渴、好熱好熱,她緊緊環擁住自己扭動着雙腿。
老天,她需要水,解渴的冷水。
陶朱朱偷瞄一眼那‘比水更解渴’的陸南澤,雙拳緊握着,剋制不讓自己撲過去。收回眼神,在牀頭櫃上,她看到了一隻裝着透明液體的水晶瓶。
“師父我可不可以喝那瓶水?”她急急地問,手伸向牀頭櫃。
她不想表現得太無禮,但如果讓師父知道,她的手其實是想扯開他的襯衫,撫上他的胸膛,想必他會非常高興見到她成功地說服自己,轉移目標。
陶朱朱不敢胡思亂想下,拿過水晶瓶就拔掉瓶塞,飛快地就口一飲。
“慢着”陸南澤想要阻止,可爲時已晚。
一陣涼意灌入喉嚨,好暢快!
但下一秒,陶朱朱就瞪大眼睛,緊緊咬住下脣。
嗆,好嗆,好嗆好嗆!
這瓶裡裝的根本就不是水,是酒,燒辣辣的烈酒!
她用手捂住嘴,可憐兮兮地看着陸南澤。
嗚嗚她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可至少不是在她的地盤,而且光是看那些擺設,就是十分的華麗名貴,她不能貿然吐出來。但吞下去,她沒那個勇氣。
喉間熱辣辣地灼燒,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她掙扎着想要坐起身,到浴室。
陸南澤一把拉過陶朱朱,拉開她的手,湊上她的脣,將她口中的烈酒緩緩嚥下。
陶朱朱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他側着臉,性感的嘴脣施展魔法,輕輕摩弄,讓她更加昏沉。
她看着他雙眸緊閉,柔軟的舌尖挑誘她的舌頭,不一會兒他又側向另一邊,純熟地避開鼻尖相撞的尷尬等等,師父又吻她了?爲什麼?
陶朱朱想抗拒他,又想順從他。他反反覆覆的輕啄,引誘着她的芳心,全身狂亂的細胞替矛盾的心情作了決定,她閉上眼,婉轉承受了陸南澤的侵襲。
他加深了這個吻,溫柔的動作中,潛藏着掠奪的力量。
шшш★тт kΛn★C O
她幾乎是半醉半暈地軟倒在他的懷裡。
陸南澤喜歡她嬌慵的味道
“師父豬豬變得好奇怪”
她的臉頰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
只是這樣的效果,到最後反而讓這份異常,更爲的滋長了。
“豬豬這是怎麼了?”陸南澤單手託頰,斜覷向自己那慾火難耐的小徒弟。
“不知道,師父豬豬好難受難受的快要爆炸了”陶朱朱扭動着身子,撲向了陸南澤,她手緊拽着他的衣領,“豬豬想要”
“想要?”陸南澤挑眉,指尖拂過陶朱朱緋紅的蘋果臉。
“嗯。”陶朱朱吞嚥着所剩不多的唾液,重重地點頭。
“想要什麼?”
陶朱朱咬着脣,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想要什麼,師父怎麼幫你呢?”陸南澤指尖來回撫摸着陶朱朱秀氣的兩道眉。
“師父不知道嗎?”陶朱朱滾動着喉嚨。
“不知道。”
“可是”
“豬豬可要想好,到底要什麼。”陸南澤俯身過來,貼着陶朱朱的耳廓,輕語道。
陶朱朱身子顫抖連連,她看向又縮回身的陸南澤,有那麼瞬間,她的腦袋裡面劃過了什麼。答案躍躍欲試,可該死的她就是怎麼也抓不住,只能任其跑得無影無蹤。
“豬豬想好了麼?”陸南澤看着那滿是糾結與無助的她。
陶朱朱咬脣,仍是搖頭:“想不到。”
“唉”陸南澤嘆氣,這丫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師父豬豬”陶朱朱手揪着陸南澤的領口,她頓了頓,“想要師父”
陸南澤嘴角輕扯,“想要師父?”
“是”陶朱朱用力點頭,這個想法很濃烈,也很唐突,更顯得荒唐。
強烈的想法,讓陶朱朱猛的撲回陸南澤的懷中,擡起頭就想吻她,卻只吻到了他的下巴。
“等一等。”陸南澤他握着陶朱朱的雙肩,又把她提開一些。
“不行豬豬等不了了。”陶朱朱幾乎否決得咬牙切齒。“師父剛剛已經讓我等很久了。”
“真是個笨徒弟。”
陸南澤勾了勾脣,“替我脫衣服。”
“豬豬?”陸南澤低喚。
“用撕的可以嗎?”她一臉期待。
他啄她一記。“我喜歡。”
“你醒了?”真的清醒了。
陸南澤掌握她的每一絲變化。他翻身到牀的另一側,冷靜地看着她。
陶朱朱整個人都癱了,躺在牀上,不願動彈一下。
倦意的襲來,很快又陷入在沉睡中。
陸南澤在陶朱朱再次睡去後,掀開了被子,下牀,走進了浴室。
朦朦朧朧中,陶朱朱依稀見到有個身影不時在眼前晃動,只可惜她無力撐開眼皮。
陸南澤把自己拋入在沙發上,拿起了行動電話,快速的按了幾個鍵,就等對方的迴應。
“梅梅,我贏了。”
陸南澤皺眉,對方傳來的一句話,令他不滿。
“嗨,南澤真是謝謝你了,你幫我贏了一頓不錯的早餐。”暗魅夜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歡快的傳來,“你該不會生我氣吧?”
“把監控影像傳我。”陸南澤揉着額鬢,“別告訴我你沒有。”
“我都沒說什麼,你幹嘛這麼急。”
“我掛了。”
“等等,我還有事。”暗魅夜低呼。
“什麼事?”
“就我所知,這款新型春藥會讓女人心癢難耐,它不會鬧出人命,卻會一陣強過一陣,崩潰女人的意志,幾乎沒有女人抵擋得了它”
陸南澤毫不容情地將電話斷線,房裡重新恢復夜的寧靜。
他看向躺在牀上熟睡的女人,眼底浮動着一層薄薄的冰霜
陶朱朱垂着頭,不停的用手抓着頭髮,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喝個果汁就睡着了呢?
偷偷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在旁邊駕駛車的陸南澤,她又開始抓頭髮,撓耳朵,一臉的茫然跟驚訝。
爲什麼師父會出現嗎?
陸南澤嘴角緊抿,一臉寒氣。
“師師父”陶朱朱鼓起莫大的勇氣,小聲道。
“做什麼?”冰冷的應道。
“師父爲什麼會出現呢?”陶朱朱側着臉頰,滿腹疑惑的望着他。
“去修電腦。”
“修電腦?”陶朱朱張大了嘴巴,臉頰湊近到了陸南澤的身側。
“你做什麼?”陸南澤踩住剎車,看向突然湊近來的陶朱朱。
“師父”陶朱朱扁着嘴巴,盯着陸南澤。
“想說什麼,想問什麼,就說。”陸南澤乾脆把車停在了路旁,他也確實有些事要問她。
“哦?”陶朱朱應了聲,坐了回去。
“說吧。”把引擎關掉,陸南澤側過身,看向她。
陶朱朱點了點頭,小聲問道:“師父,昨晚上我們是不是有做什麼事?”
“什麼事?”
“就是那個”
“那個是什麼?”
“就是那個嘛。”
“不知道。”
“師父!”陶朱朱擡起頭,詫異的望着陸南澤,“師父真的不知道嗎?”
“你想要我知道什麼?”
陶朱朱被問到了,忙低下了頭,扯着褲子,說:“豬豬也不知道。”
“你說,是誰帶你去Redangel的?”憑他對陶朱朱的瞭解,這丫頭是絕不可能自己去的Redangel。
“Redangel?”陶朱朱滿頭問號,“那是什麼?”
果然是這樣,陸南澤沉下了臉。
“昨天下班後,你爲什麼沒有回家?”
“我跟同事去慶祝了。”
“同事?”
“是啊。她也是繁星的員工。”
“誰?”
“魚冰漪啊。”
“魚冰漪?”陸南澤聽到這個名字,臉色更爲沉鬱了些。
“師父我跟你說,冰漪不但是人漂亮,而且還好厲害。”陶朱朱想到魚冰漪就滿臉的崇拜。
“是麼。”陸南澤冷冷的一哼。
陶朱朱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她昨天去公司應聘,我就跟她認識了,然後我們就相約晚上去慶祝。”
“你是個笨蛋麼?別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陸南澤想到陶朱朱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就來氣。
“師父幹什麼罵我?豬豬做錯什麼了嗎?冰漪是我朋友,師父怎麼可以這麼說我。”陶朱朱很委屈,也很氣憤。
“是嗎?不過是剛認識,你就能跟着她跑夜店,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你”陸南澤看着陶朱朱那雙無辜而委屈的大眼睛,滿腹的話頓時卡主在喉嚨處。
“豬豬又不是小孩子了,師父爲什麼要這麼說我?冰漪又不是壞人,她不單單是我同事也是我朋友。師父沒有權利這麼說我的朋友,我討厭這樣的師父!”陶朱朱想着陸南澤大聲說道,她推開了車門,跑了出去。
陸南澤錯愕的看着跑出去的陶朱朱,狠狠地一拍方向盤,“MD!”
陶朱朱跑到車外,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滾落而下,她實在是太傷心了。
師父怎麼可以這樣說她的朋友!
她再也不要理師父了!
“進來。”
陸南澤的聲音從後傳來。
陶朱朱倔強的直起身,說什麼都不肯回到車裡。
“陶朱朱!”陸南澤低喝。
“師父如果不跟豬豬道歉,豬豬就不回去!”陶朱朱大聲說道。
“那你就不要回繁星了。”陸南澤沉着臉,放下話,開車離開。
陶朱朱聽着後頭車子駛離的聲音,錯愕的轉過身,看到的是揚長而去的陸南澤。
心裡頭難受的就像是被打了蝴蝶結的腸子。
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奔騰而下,頃刻間就打溼了她整張臉。
原本的低泣,一下子就轉爲了嚎啕大哭。
她真的錯了嗎?
爲什麼師父就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肯說,還狠心的不要她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這裡車來車往,陶朱朱站在公路旁哭得稀里嘩啦,大概是由於這裡是公路段,目前又是上班的高峰期,以至於沒有一人會去注意到她。
陶朱朱縮在花壇的一角,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抽咽着。
她擡起頭,望着藍天白雲,看着那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黑暗。
師父不要她了,叫她連繁星都不用回去了。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她被開除了,還被攆出了師門。
她陶朱朱現在徹底的成了一個無業遊民!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看着來往的車輛,陶朱朱呆呆的,完全的失去了方向。
然而這時,行動電話傳來了那首熟悉的豬之歌。
陶朱朱抹了把臉,接了電話,“喂”
“豬豬嗎?”對方的聲音顯得很焦急。
“水野哥哥?”陶朱朱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本是收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淌了下來。
“豬豬,你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去你家裡找你,敏敏說你不住家了?手機也不打開,你現在豬豬?你哭了?你現在在哪裡?”北水野在那頭急切的問道。
“嗚嗚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裡,水野哥哥爲什麼你現在纔打電話?嗚嗚,爲什麼你們都不要豬豬了爲什麼?”
陶朱朱越說越傷心,她想到北水野那日的離開,想着自己等他的電話,等到了手機都兩塊電板都沒電了,他還是沒有給她電話。
“豬豬,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找你。”
“嗚嗚我不知道。”
“你找找看,你邊上有什麼建築物,有什麼公示牌。”
“我看看”陶朱朱擡起頭,看着四周,抽咽道,“我看到好大一個煙囪還有一個烏龍茶的廣告牌”
“還有別的嗎?”
“都是田地,沒有別的了。”
“那你就在原地等我,我馬上來找你。”
“水野哥哥,你真的會來找豬豬嗎?”
“會。”
“嗚嗚”
“豬豬別哭,水野哥哥一定會找到你的,你要乖乖的待在原地,知道嗎?”
“嗯嗯,豬豬知道了。”陶朱朱重重的點頭。
北水野掛斷了電話,拿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衝出了家門,上了自己的車,就將電腦連接上了車充,打開了導航儀,一邊駕車一邊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很快一張A市的地形圖出現在屏幕上,上頭所標示的是最爲詳細的道路狀況,更是標出了每一個地段的標誌性建築物。
撥通了電話。
“小易,取消我今天所有的行程。”
“總監,今天聚源的總裁會過來商談天界的事宜”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有事,不說了。”
“總監,總監?”
北水野掛上了電話,他打着方向盤上了高架,向着北區駛去。
陸南星剛從宣傳部出來,就看到自己那一夜未歸的大哥出現在公司裡面,而那張臉簡直是冰凍三尺,在警告那些妄圖靠近的人,不要靠近,否則後果可想而知。
納悶,大哥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臉的慾求不滿?
又是那頭小笨豬惹到大哥了?
陸南星摸着下巴,他掏出了行動電話,打算打個電話給陶朱朱。
昨晚上他有事沒有回去,也不知道豬豬有沒有想他啊。
可是,電話那頭居然是忙音,這豬豬到底在忙什麼?
陸南星想着,向着陸南澤的辦公室走去。
只是,另一人居然比他的速度更快,搶在他前頭進入了陸南澤的辦公室。
陸南星兩道修眉一擰,這魚冰漪莫非對南澤還不死心?
不明白,像塊冰一樣的大哥到底有什麼吸引那些女人前仆後繼?
陸南澤看着出現在辦公室裡的女人,臉色明顯往下一沉,“你來做什麼?”
魚冰漪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擺的走到了辦公桌前,往椅子上一坐,一張美麗的臉上浮上笑容,“這就是你對學妹的態度嗎?南澤學長。”
陸南澤掏出煙,把雙腳往桌上一放,靠在真皮椅子上,斜覷向魚冰漪,“你來做什麼?”
魚冰漪聳了聳肩頭,環顧了一圈陸南澤的辦公室,“我現在可是繁星宣傳部企劃室長。”
“魚冰漪,這小小的一個企劃室長對你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陸南澤抿了抿脣,冷聲道。
“只要是能在學長身邊,就算只是個文秘,我魚冰漪也不在乎。”魚冰漪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向陸南澤。
陸南澤看着走到身前的高挑女子,眯了眯眼,“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學長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你應該知道,我魚冰漪在業內也算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我來繁星學長應該很高興吧。”魚冰漪彎下身,手撫摸上陸南澤的胸口,“學長,我對你怎麼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柔軟的身子,往陸南澤靠去。
陸南澤擡了擡頭,陰鷙拂過眼底,他手一把扣住了魚冰漪纖細的脖頸,往後一甩。
魚冰漪整個人被甩在了桌旁,人頓時矮了一大截,要不是有桌子的支撐,這次她恐怕會摔得很狼狽。
“陸南澤,你不要太過分了。”魚冰漪踉蹌的直起身子,怒眼看着那仍是靠在椅子上的陸南澤。
“Redangel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魚冰漪撩起垂在頰旁的髮絲,直起身,哼了聲,“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你有必要這麼在乎麼?還是說,你對那丫頭心動了?”
“這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陸南澤,你什麼時候在乎過一個人?”魚冰漪緊盯着陸南澤,“該我們這行最忌諱的是什麼,別說我沒提醒你。”
“這不需要你來提醒我。”陸南澤勾脣,睇着魚冰漪,“你該不會不知道Redangel是誰的。”
“暗魅夜的,我知道。”
“知道就好。”
“暗魅夜想要動我,也沒那麼容易,我既然能在Red
angel下藥,就不會去在意一個個區區的暗魅夜。”魚冰漪高傲的看向陸南澤,“別忘了,我魚冰漪也不是善良人士,要是沒有點資本,也不可能在這一行混到現在。”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適可而止對你沒壞處。”
“你怕了麼?也是,要是你不是怕了,也不可能開這家繁星。想要洗乾淨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老底嗎?”魚冰漪掩住笑了,“只要你一天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就別想再有全身而退的一天。”
“如果你已經說完了,門在那裡你請便。”陸南澤說着,雙腿一放,轉動了下椅子,背向了魚冰漪。
魚冰漪望着陸南澤,冷冷的一笑,“陸南澤,別說我沒提醒你。最近有人在找笑忘書,至於爲什麼,你心裡頭清楚。”說完,她就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出了辦公室。
陸南澤透過玻璃窗,眺望着遠處,細眯的眼睛中迸射出森冷的目光。
笑忘書?
一個他都快要遺忘的名字,居然還有人記得。
夜幕逐漸低垂,明亮的燈光一盞盞亮起,照亮了陰暗的城市,四通八達的馬路上,擠滿了夜歸的車輛,形成明珠般璀璨的燈河。
這條與大馬路僅隔着一排房舍的巷弄內,奇蹟似的擁有大都市所沒有的寧靜與悠閒。
北水野將車停靠在一間咖啡屋的停車位上,看向坐在副座上的陶朱朱,這丫頭該是被嚇壞了吧。
一上車就開始睡了,到現在還沒醒來。
伸過手,輕撫上那張粉嫩的臉龐,北水野輕聲喚道:“小懶豬,該醒了。”
陶朱朱撐起了眼皮,眨動了下,仍是處在朦朧狀的她,有些迷糊道:“水野哥哥這裡是哪裡?”
“爽心園。”
“咦?”陶朱朱那片眼皮頓時撐起,撐大,她趴在車窗上,望着前頭霓虹燈閃爍的咖啡屋,開心道:“我們已經到爽心園了啊。”
“是啊,下車麼。”北水野問道。
“嗯嗯,下車。”陶朱朱點着頭,打開了車門就下了車。
北水野在後頭笑着搖了搖頭,同時也下車。
陶朱朱一下車,就做了個深呼吸,她看向前方的咖啡屋,裡頭點着幾盞溫暖的鵝黃色燈光,立即像只被燈光吸引的飛蛾,忍不住走上前去。
她站在咖啡屋前,凝目四望,望着種滿綠色植物的庭院。
這時,北水野也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怎麼不進去?”
“我在等水野哥哥,想跟水野哥哥一起進去。”陶朱朱舉目,看向北水野,她永遠也忘不了,就是在這間咖啡屋,她認識了北水野。
爽心園對於她來說,不是一間普通的咖啡屋,還承載了她的許多記憶。
北水野緩緩擡頭,看着又恢復了朝氣的陶朱朱,“進去吧。”
“嗯。”陶朱朱點着頭,與北水野進入了咖啡屋。
望着在前的北水野,陶朱朱發現自己的視線像被磁鐵吸走一般,情不自禁跟隨他寬大的身影移動。
北水野在進入咖啡屋後,在門口略微停頓幾秒,發現一個滿意的位置,立即轉身走向右方,在窗邊落座。
陶朱朱自然沒有落下,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待得坐定後,她擡起頭,偷偷的看向對面
但是他正低頭看着Menu,沒有擡頭瞧她一眼,她覺得有些失望,也就轉移了目光,拖着腮幫沉默了下來。
北水野點了兩杯藍山咖啡後,看向對面的陶朱朱。
安靜的她顯得更爲的可人,烏黑的眼、高挺的鼻、圓潤白皙的臉、還有那頭俏皮的鍋蓋頭,十分可愛好看。
陶朱朱微微地掀起了眼皮,視線靜靜地停在北水野的臉上。
水野哥哥什麼時候看起來都好吸引她的目光。
他的鼻子很挺,黑眸炯炯有神,微薄的脣十分性格。他不是那種氣質斯文的學者型,也不是肌肉糾結的猛男,若要認真歸類起來,比較像學成歸國的企業精英,帶點自負的冷傲,舉手投足間充滿自信的魅力,有着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他們兩人對視片刻,她被他思索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粉臉也忍不住漲紅。
她羞澀的低下頭,手放在膝蓋上,攪動着。
“豬豬?”
北水野的聲音很好聽,不高不低的中音調,讓人聽了很舒服。
“啊?”陶朱朱擡起頭,略顯慌張的將視線撇向了另外一邊。
越是去看北水野,她越是發慌,總覺得現在的自己,不該在對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這幾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陶朱朱轉過臉,怔怔的望着他。
“爲什麼不回家?”北水野舉目,靜靜地望着她。
“我住在宿舍。”陶朱朱低下頭,小聲的說了句。
“宿舍?你找到工作了?”北水野擡了擡眼,頗顯意外。
“嗯。”
“什麼工作?”
“繁星科技有限公司,實習。”陶朱朱說着,她現在只是不想讓水野哥哥擔心,就算是已經被師父拋棄了,她還是不想說,就讓水野哥哥當她在繁星上班吧。
“你去繁星了?”北水野竟有些激動,聲音都不在平緩,而是帶上了幾分的尖銳。
“嗯。”陶朱朱點着頭。
“爲什麼不告訴我?”北水野問道。
陶朱朱詫異的望着北水野,“水野哥哥爲什麼生氣?”
“……”北水野被問得頓時語塞,所幸服務生送上了咖啡,倒是讓他有了短暫的空間去整理心情。
陶朱朱眨着眼睛,看向對面的北水野,“水野哥哥?”
北水野攪動了下咖啡杯裡面的咖啡,這才擡眼,看向她,“我只是太過意外了,豬豬會去繁星。”
“我沒跟水野哥哥說過嗎?”陶朱朱歪着腦袋,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
“豬豬,爲什麼這件事都不是先跟我商量下呢?你每次有什麼決定,都會跟我說,這次我以爲你也會說”北水野對此有些失望失落,將視線調向了窗外。
陶朱朱看向他
他凝視窗外的表情,讓她覺得好孤單,甚至有種鼻酸的感覺,她好想爲他撫平他眉心的皺摺。
討厭這樣的感覺,陶朱朱急了,“水野哥哥真的生豬豬的氣了嗎?”
北水野轉過臉,揚起一道眉,淡淡地說:“沒有,只是覺得有些意外。”
“對不起”陶朱朱歉意道。
“算了,反正也不過是實習。”北水野揚脣一笑,伸過手,揉了揉陶朱朱的頭髮,“下次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商量知道嗎?”
“嗯。”陶朱朱點點頭。
“你不是最喜歡這裡的藍山咖啡麼。怎麼不喝?”北水野望着她身前,動都沒動過的咖啡,笑問道。
陶朱朱一聽,端起咖啡杯就喝了一口,那滿溢在空腔內的苦澀,與那股香醇的味道,是她最爲喜歡的。
可不知爲什麼,這次喝起來,除了苦澀外,她居然感受不到那股香醇。
“豬豬,我並不想要干涉你的私事,可你這樣子,讓我很擔心。”北水野站起身,走到了對面,在陶朱朱的旁邊坐下。
陶朱朱感受着北水野的靠近,那原本的武裝一下子就被瓦解了,她撲向北水野,哭訴道:“水野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傻豬豬,哭什麼?哥哥沒生氣,真的沒生氣。”北水野輕撫着陶朱朱的後背。
“水野哥哥,豬豬對不起你。”陶朱朱擡起頭,眼睛裡面盛滿了淚水,她吸着鼻子。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哥哥也不問了,只要豬豬沒事,就好。”北水野輕柔的爲她拭淚。
北水野的溫柔,陶朱朱更爲難受了,她真的好喜歡水野哥哥,喜歡哥哥的溫柔,喜歡他對着她笑,喜歡他擔心自己的樣子。
“水野哥哥,豬豬對不起你”陶朱朱推開北水野,就跑出了咖啡屋。
北水野有片刻的呆滯,旋即站起身,付了錢,跑出了咖啡屋。
可咖啡屋外早就已經失去了陶朱朱的身影,他立刻撥了她的電話,可電話不通。
他實在是不明白,陶朱朱到底是怎麼了?
一個勁的跟他說對不起,還有那樣子,就像是滿腹心事。
這不過才短短的兩天,到底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這實在是不像他的豬豬,豬豬的性格一直是活潑開朗,雖然迷迷糊糊,可也正因爲她這份純真,才讓他格外的珍惜。
繁星科技有限公司。
看來他想要答案,是必須要去見見那人了。
北水野擡起頭,望着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嘴角輕抿了下,邁開步伐,向着自己的車走去。
陸南星停好車,哼着小曲跑向電梯口,這人還沒走進電梯,就在一側樓梯口聽到了低泣的聲音。
眉頭頓時擰成了一線,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不對了,居然也管起這種閒事起來了。
他推開了小門,這兩條腿都還沒有跨進去,就看到那坐在臺階的某人,哭得那叫一個悽慘。
天啊,這不是陶朱朱嗎?
陸南星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過去,他蹲下身,看着哭泣中的陶朱朱,問道:“豬豬?”
陶朱朱仰起頭,眼睛很疼很澀,視線也相當的模糊,可她還是看清楚了來人,她抽咽,道:“花花蝴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南星望着陶朱朱那張佈滿淚水的臉蛋,心一陣抽痛。
“師父師父不要我了”陶朱朱抽泣道。
“什麼?——”陸南星驚呼,“你說我大哥不要你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師父爲什麼不要我了”陶朱朱含淚的望着陸南星,“花蝴蝶,我好難過”
“好了,先別哭,跟我回家。”陸南星伸手,拉起陶朱朱。
陶朱朱搖着頭,說道:“不要,我不要回去。”
“豬豬?”陸南星狐疑的望着一臉堅定的她。
“麻煩你把我的東西收拾下,我就在這裡等你。”陶朱朱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
“你要離開?”陸南星驚訝道。
“嗯。”點頭,“師父都已經不要我了,而且也讓我不用再回去繁星了,我現在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我可不管這麼多,你是我看中的人,我說你可以留在繁星,你就可以留下。”陸南星牙咬切齒道。
他現在只想要衝去找陸南澤,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陶朱朱那黯然的臉上瞬息間亮了起來,可轉念一想,她又搖頭了,“不行,我必須要聽師父的話。”
“陶朱朱,你進繁星到底是爲什麼?”陸南星怒了。
“爲了師父”陶朱朱想都沒想開口道。
陸南星一聽,更怒了,“那你讀這麼多年的計算機又是爲什麼?”
“爲了玩遊戲。”陶朱朱脫口道。
陸南星猛拍了下額頭,“玩遊戲跟陸南澤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聯,我第一次玩的遊戲,就是師父設計的。”陶朱朱大聲說道,“我那時候就對師父好崇拜好崇拜,我發誓,一定要跟師父一樣,成爲一個遊戲設計師。”說着,她無力的垂下頭,“可我很笨,不像師父那樣聰明,我讀了四年計算機,可我到現在連一臺小小的筆記本都搞不定。”
陸南星嘆氣道:“對此,我不發表任何的意見。”關於這個話題,陸南星選擇沉默。
“花蝴蝶,你就幫我把東西送下來吧。”陶朱朱楚楚可憐的望着陸南星。
陸南星皺眉,他一把握住了陶朱朱的手臂,強行把她拽起,說道:“要收拾你自己回去收拾,我可沒空給你收拾東西。”
“爲什麼連你都欺負我?”陶朱朱看着變了臉色陸南星,她覺得好委屈,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每個人都對她這麼兇?
“我欺負你?”陸南星倒抽了一口涼氣,“真是沒心沒肺的笨豬。”
“我知道我是笨等等好疼”陶朱朱想要再爲自己辯解下,卻被陸南星硬是扯出了樓道口。
他的力道好大,大得她都沒有時間去反抗,就被他這麼拖着進入了電梯。
陶朱朱揉着發疼的手腕,瞪着陸南星,她真的恨死他了。
“陶朱朱,我現在是以繁星的副總告訴你,繁星不是說進就進,說走就走的地方,你要走就必須要通過正規的手續。”陸南星寒着臉,沉聲道。
“什麼意思?”陶朱朱扁着嘴巴,問道。
“反正要離開繁星,就必須把實習期做滿。”
“什麼?——”陶朱朱呆了。
“要是不做滿就離開,你這是違約,可是要支付違約金的。”陸南星摸着下巴,睇着她。
陶朱朱急了,“是師父不要我回去繁星了,又不是我自己想要走的。”
“那就留下,跟着我!”
“不要。”
“到現在你還不肯?”陸南星眯起了眼睛。
“不是不肯,是我覺得這樣就是跟師父作對,師父已經討厭我了,我不想再做讓他更討厭的事了。”
“你就這麼在乎我大哥?”
“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問題,是尊重!”陶朱朱強調。
陸南星輕扯了下嘴角,突然伸起手,揉了揉陶朱朱那頭可愛的鍋蓋頭。
“做什麼?”陶朱朱往後一跳,戒備的看着陸南星,用力抓了抓頭髮。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陸南星氣餒。
陶朱朱張合了下嘴巴,與此同時,電梯門也開了。
“走吧。”陸南星率先走出了電梯。
陶朱朱閉了嘴巴,看着陸南星的背影,總覺得這隻花蝴蝶很奇怪,就是說不上來什麼地方奇怪。
想了想,也只能邁出了電梯,跟着陸南星走到了門口。
陸南星望了眼身後的陶朱朱,打開了家門,走進。
陶朱朱在門口躊躇了腳步,探身張望着。
“進來吧,南澤還沒回來。”
陸南星的聲音,讓陶朱朱嘆了口氣,腳步跨前,走進了大門。
陸南星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放,雙手懷抱胸前,看着站在大廳中的她,笑了:“你是第一次來麼?”
“我我去收拾東西。”陶朱朱扁了扁嘴巴,走向房間。
陸南星看着陶朱朱離去背影,細長的眼眸微微地眯了眯,他朝着陽臺走去。
來到陽臺上,他掏出了行動電話,撥通了陸南澤的電話。
一通,他不等對方開口,說道:“大哥,限你十分鐘內回家。”
“什麼事?”
“我只能說,要是你十分鐘之內不出現,那頭豬就歸我了。”說完,陸南星掛斷了電話。
他緊握着行動電話,目光眺望向遠處。
他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做什麼?
真TM煩躁!
用力爬了爬頭髮,陸南星大力的喘着氣。
陶朱朱把才整理好的當家一股腦兒的掃蕩進了大包包,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這間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熟悉的房間,難過的又要哭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合起了筆記本電腦,把它小心翼翼的裝入了袋子裡,再次環顧了房間一次,這才拖着那隻大包包,走出了房間。
來到大廳,她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陸南星,她站直了身子,向着陸南星,說道:“花蝴蝶,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我還是要謝謝你。”
“你真有心謝我,就不會這麼傷我的心了。”陸南星哼氣道。
“花蝴蝶,不管怎麼樣,這幾天我過的很開心。”陶朱朱擡起頭,給了陸南星一個甜美的微笑。
看着陶朱朱那可人的笑容,陸南星氣短了,他受不了自己的沉吟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豬豬,你要是真的覺得跟我在一起開心,那就不要走。”
“不行。”陶朱朱搖着頭。
“我可以讓南澤不要回來,這裡除了你跟我”
“花蝴蝶,我知道你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不行的。”陶朱朱用力晃着腦袋。
“爲什麼不行?到底我有什麼及不上南澤?”陸南星緊握住陶朱朱的肩頭,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跟南澤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
“你是你,師父是師父,你們沒有什麼可比較的。”陶朱朱看着陸南星,“花蝴蝶,你永遠都是我陶朱朱最好的朋友。”
陸南星無奈的望着那雙清澈的黑眼睛,這頭小笨豬,真的很可愛,也很誠實,誠實的都有些殘忍了。
她就非要劃分的這麼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嗎?
“豬豬”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該走了,不然我就真的要睡大馬路了。”陶朱朱笑着搖搖頭。
陸南星握住她肩頭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下力道,“豬豬,我真的希望你在考慮一下。”
“我走了。”陶朱朱皺了皺眉,彎身拖起了自己的大包包,從陸南星的身前走離。
陸南星手緊握了下,就在他打算要抓住陶朱朱時,大門打開了。
陶朱朱詫異的擡起頭,看着出現在門口的陸南澤,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卻又很快的低下了頭。
陸南澤眯着眼,看着那個鼓起的大包包,又看了眼低下頭的女人,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陸南星看到陸南澤的那一刻,目光沉了沉,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攤了攤手,“看來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去玩遊戲。”說着,就轉身,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陶朱朱怔怔地望着陸南澤,半天都沒有動靜。
陸南澤邁開腳步,從陶朱朱的身邊走過。
陶朱朱在陸南澤走過的瞬間,心高高的擡起,卻又在他走過後,心重重地摔到了谷底。
這鮮明的兩極反應,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的心情糟糕的程度是她從來沒有遇上過的。
比那天北水野被個陌生女人帶走,還要來得讓她難過。
也許,這次她又會生病了,而且病的一定不清,雖然沒有任何的根據,可她就是這麼肯定的想着。
看來師父真的是很討厭她,討厭到已經不想要跟她說話了。
好吧,豬豬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她走就是了。
再度拖着自己的大包包,陶朱朱邁着宛如綁縛了千斤重石的雙腿,朝着大門前進。
陸南澤看着那個拖着大包正在艱難前進的女人,眯起的眼睛,倏然撐開,出聲道:“你去哪裡?”
陶朱朱背脊一挺,轉過身,看向陸南澤,支吾了半天,最後只能低下頭,小聲道:“師父不要我了,豬豬也沒理由再留在這裡。”
“我不要你了?”陸南澤挑眉。
“師父不是說,讓我別再回繁星了嗎?”陶朱朱想起這事,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過來。”陸南澤揉了揉額鬢,坐在了沙發上。
陶朱朱掀起嘴巴,放下了包包,她知道自己很沒用,師父的一句話,她就乖乖的過去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雙腿完全不聽使喚。
“師父”來到陸南澤的跟前,陶朱朱仍是低着頭,小聲喚道。
“坐下。”陸南澤靠在沙發上,以着命令的口吻說道。
陶朱朱‘哦’了聲,在陸南澤的邊上坐下,可這人卻是挺的直直,半點不敢鬆懈。
“師父對你不好?”陸南澤側起臉,看向在旁始終低着頭的陶朱朱。
“不是。”陶朱朱忙擡起頭,揮着手說道:“師父對豬豬很好。”
“那你爲什麼要走?還不跟我說一聲?”陸南澤皺眉,要不是陸南星的電話,恐怕他還不知道,這頭小豬居然想要瞞着他落跑。
“呃”陶朱朱眨眨眼,一頭的霧水。“不是師父讓我別回去繁星了嗎?”
“氣話能當真嗎?”陸南澤暗歎。
“氣話?”陶朱朱驚詫道。
“是。”陸南澤生硬的點頭。
“可是師父”陶朱朱慌了。
“對不起。”
“咦?”陶朱朱瞪大了眼睛,看着陸南澤。
師父居然跟她說對不起?
這
陸南澤摁着額鬢,他這輩子還從沒有對別人說過這三個字,哎!
簡直是自作孽啊!
“師父,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陶朱朱懵了。
“上午是我不對。”陸南澤聲音軟了下來,“不該那樣說你。”
“不是,師父沒錯,都是豬豬惹師父生氣了,豬豬”陶朱朱結結巴巴的說道。
陸南澤伸手,一把將陶朱朱拉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豬豬,別走。”
“師父”陶朱朱窩在陸南澤的懷裡,鼻中充斥的是師父特有的味道,她的眼眶又紅了,還溼了,她雙手侷促的伸起落下,可還是選擇抱住了他,“師父豬豬不想走。豬豬想要跟師父在一起”
“傻瓜。”陸南澤捧住了她的臉頰,“真是頭小笨豬,讓師父怎麼放心你離開?”
“師父你對豬豬太好了”陶朱朱望着陸南澤,眼淚如一顆顆瑩潔的珍珠,從眼眶裡面滾落而下,“師父,豬豬好喜歡師父,我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
“嗯。”陸南澤抿了抿脣,放開了手,站起身。
陶朱朱睜着一雙淚眼,茫然的望着陸南澤。
“把你的家當重新放回去,我先回房了。”說完,陸南澤就離開了大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陶朱朱吸着鼻子,抹了把眼淚,看向自己那隻確實顯得過分臃腫的包包,破涕笑了。
看來,她並沒有被師父拋棄,她還是繁星的員工,她還可以住在這裡。
真的太好,太好了。
陸南星倚着房門,輕敲了下。
陸南澤轉過身,看向出現在房門口的陸南星,“什麼事?”
陸南星邁開步伐,走進了房間,來到了陸南澤的身前,他從上到下,在從下到上,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陸南澤,到底大哥有什麼地方跟自己不同?
自己那麼苦求那隻可惡的豬,都沒能成功。
大哥回來也不過十來分鐘,那頭豬居然就眉開眼笑的拖着大包包回房間了。
他都快被氣死了。
“你看夠了沒?”陸南澤擰緊眉頭。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吸引那些女人?特別是那頭又笨又呆的豬?”陸南星託着下巴,他實在是看不出來南澤跟他有什麼地方不同。
“你的女人還少?”陸南澤回過身,繼續看着電腦屏幕。
“我的女人確實不少,我陸南星自認爲自己也是個百裡挑一的大帥哥,怎麼就沒辦法讓豬豬多看我一眼呢?”陸南星自嘲的說道。
“別打豬豬的主意。”陸南澤沉聲道。
“老哥,你真的對豬豬動心了?”陸南星低頭,看着陸南澤。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老哥,別說我沒提醒你,琳娜姐很快就回國了。”
“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是我的事。”
陸南星臉色一沉,“南澤,我老實跟你說,我喜歡豬豬,你要是不能給她想要的,就放手。”
“豬豬想要什麼,你知道?”陸南澤舉目,看向陸南星。
“豬豬很單純。”
“這我知道。”
“南澤,你對豬豬到底”
“我很忙。”陸南澤並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他收回了目光。
“要是再讓我看到豬豬爲你掉眼淚,我絕對會把她帶走。”陸南星放下話,轉身,走出了房間。
陸南澤望着電腦屏幕半天,他的手指輕輕地彎曲了下,很快又飛快的敲擊起鍵盤來。
陶朱朱把東西又一樣樣的放好,這才鬆了口氣。
她望着這件溫馨的房間,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找出了睡衣,向着浴室走去。
在門口遇上了正走出浴室的陸南星,笑眯着雙眼,“花蝴蝶。”
“別跟我說話,沒良心的笨豬。”陸南星瞪了眼陶朱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陶朱朱抓抓頭髮,耷拉着腦袋,看着陸南星的房門,她剛纔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也難怪花蝴蝶會這麼的生氣。
不過現在她真的好累,眼睛也是澀澀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天裡,到底哭了多少次。
只想洗去一身的疲勞,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也只能對花蝴蝶抱歉了。
想着,她走入了浴室。
陸南星負氣的拿起啤酒罐猛灌了一口,坐在沙發上,甩了甩仍是滴水的頭髮,想到陶朱朱他就覺得心口很悶很疼。
又往嘴巴里面灌入了一口啤酒,猛的眼前一黑,他即刻皺了眉,看向電腦屏幕。
嘴裡面的啤酒差點沒有直接從嘴巴里面噴出口,他放下啤酒罐,臉幾乎貼着屏幕,看着那頭華麗麗挺屍的遊戲角色,快速的瀏覽下了公告。
上頭的名字,讓他一張臉都黑了下來,捧起筆記本電腦就奪門而出。
陸南澤看着又出現在自己房中的陸南星,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
陸南星把筆記本電腦往陸南澤的面前一放,說道:“你看看我截下的公告。”
陸南澤眉緊了緊,看着屏幕上的公告。
當他看到那則被陸南星截取的公告,雙眉更爲一擰緊。
公告:玩家雁北歸被玩家笑忘書殺死在海天一角。
“老哥,別告訴我,這是你對我的報復。”
“怎麼可能,我還沒幼稚到這份上。”
“那可有趣了,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