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先生離開了休息室,只剩下唐寶兒和藍程海兩個人了,唐寶兒只覺得周身都是不自在的。
阮先生說,他們需要一起合作。
也就是說,未來的這一段時間他們都要在一起的.......
想想那畫面,唐寶兒便覺得有些詭異。
“倒是沒想到,這次的工作夥伴竟然是唐小姐,日後要是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藍程海在一旁合上了文件夾,面無表情的說道。
唐寶兒微蹙了眉,看着藍程海那副冰冷的模樣,她開了口:“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倘若現在要說是奧德賽給她下的套,別說藍程海相信不相信了,就是她自己都覺得這種解釋顯得太過刻意了。
“哦?那唐小姐的意思是我壞了你的好事了?”
藍程海的話中處處帶着諷刺。
原本昨晚他是存着以後再也不見唐寶兒的心了。
他怨恨唐寶兒找了徐曼曼來在他的牀上,甚至已經做好了和唐寶兒一刀兩斷的決心。
可是,在推開門知道他所謂的合作伙伴就是唐寶兒的時候,心中又是酸澀,又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
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實在不能給唐寶兒好臉色,說話之中也就處處帶着鍼芒。
唐寶兒皺了眉,看着藍程海的目光帶着些不悅。
明明是他放了她鴿子在先,儘管前幾日她不該冷落了他。
可是他也放了她鴿子,不道歉也就算了,起碼也算扯平了,可是藍程海此時的模樣,卻只讓她覺得藍程海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斤斤計較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唐寶兒說道。
說罷,趁着藍程海沒開口,她便起身離開了。
藉着上衛生間的由頭,其實只是想從那間屋子裡出來,實在壓抑的難受。
想到了前日的自己,再看看現在的自己,唐寶兒就會覺得,真賤,她自己真賤。
明明前晚被褚航天接走的時候,她心中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忘記藍程海,一定要劃清界限,再也不要心軟了。
可是光是聽藍程海說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她心中便不舒服。
“唐小姐,怎麼在外面?”
不遠處,剛辦完事的阮先生走過來,看着唐寶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
唐寶兒回過神,看着阮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
“只是覺得屋子裡有些悶。”
“這樣啊?那不如我們邊打高爾夫邊談工作怎麼樣?這的風景不錯,今天的天氣也好,實在是個打高爾夫的好天氣。”阮先生笑着說道。
“......”
唐寶兒低頭沉默着。
打高爾夫啊......
打高爾夫的話就意味着和藍程海還要有更多的接觸。
可是想到剛剛藍程海的那番話她便覺得心裡不舒服。
思來想去,決定這個忙實在不能幫了。
“阮先生......”
唐寶兒有些爲難的開了口。
“嗯?”
阮先生耐着性子疑惑的看着唐寶兒。
“是這樣的,我想跟您說,其實我剛搬到澳洲不久,家中的事情也繁忙,父母現在年紀大了,身子也不方便.......”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辦公就選在唐小姐的家中如何?”
唐寶兒原本是想婉拒掉這個項目的。
可是話剛說到了一半,就被一個人打斷了。
回過身來,看到正向他們走來的藍程海。
藍程海笑着走了過來,一臉的溫和看着唐寶兒。
“如果唐小姐實在不方便,那我們可以在你家辦公,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幫把手幫你照顧二老。”
“這倒是個好主意,藍先生倒是想的周到。”阮先生笑着說道。
唐寶兒在一旁凝眉看着藍程海,他到底是想怎樣?
先是在休息室冷嘲熱諷的說着,現在又強硬留下她。
“不用麻煩藍先生了。”唐寶兒拒絕了藍程海的提議。
轉而,看着阮先生繼續說道:“是這樣的阮先生,我實在覺得這次的項目對於我來說有些困難,我想......”
“想打退堂鼓可不行啊,唐小姐,畢竟阮先生這麼信任我們兩個,你要自信一點嘛,憑着你的專業能力可是連奧德賽都對讚賞連連。”藍程海依舊打斷了唐寶兒的話說道。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唐寶兒的話,使得唐寶兒有些不悅的看着藍程海。
阮先生只當他們是還沒熟悉,便說道:“不如我們現在去打高爾夫吧,來到這不打高爾夫可是有些可惜。”
說着,他便獨自先往前走了。
唐寶兒和藍程海緊隨其後跟在阮先生的身後。
唐寶兒有些不悅的看了藍程海一眼,“你到底想做什麼?”
藍程海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唐寶兒,一隻手拉着唐寶兒的胳膊往後撤了撤。
等和阮先生拉開了一些距離,藍程海這才說道:“唐小姐就是這麼不想看見我麼,就生意都不想做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藍程海,前幾日,你話說的清楚明白,嫌我礙眼,我走就是了。如今,你也不想看見我,可是我哪裡知道合作伙伴是你,現在既然知道了是你,好,爲了不讓兩個人尷尬,那我退出就是了,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寶兒索性一股腦的將心中的話都倒了出來,眸中帶着搵怒瞪着藍程海。
不願見她的是藍程海,放她鴿子的是藍程海,剛剛冷嘲熱諷的是藍程海,現在挽留的還是藍程海。
只是因爲她好欺負,所以他就這麼爲所欲爲麼?
“你......”
聽了唐寶兒的這一大段話,藍程海也有些惱了。
只是,想到了昨晚和徐曼曼的那番模樣,他實在覺得有些噁心,便不願多提。
眸子又冷了下來,挑眉看着唐寶兒,眼中滿是戲謔。
“尷尬?”
輕笑了一聲,滿是不屑。
“如今我和唐小姐不過就是剛見面的合作伙伴,說得難聽了,十幾分鍾之前我們還是陌路人,談何尷尬?既然唐小姐擺明了咱們各不相欠,那還有什麼可尷尬的。”
藍程海的話,放佛是臘月的寒冰,刺骨的冷,刺骨的疼。
唐寶兒緊咬着脣,只覺得渾身的涼意竄入了頭頂。
末了,她擡起頭看着藍程海,眸底是波瀾不驚,“好,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