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宋姍姍訂婚了
唐寶兒皺皺眉,沒接話。
她想知道外面下那麼大雪,他是怎麼來的。
但這問題她也沒問出來,反正與自己無關。
“吃飯了嗎?”
她搖搖頭,又想到搖頭他是看不到的,便說道:“還沒,外面下雪了,我出不去。”
藍程海不會告訴她自己是專門過來帶她去吃飯,他伸手拉住唐寶兒,薄脣不自覺彎起道淺淺的弧度,“走,我帶你去吃飯。”
他掌心依舊乾燥溫熱,很虧就把唐寶兒冰冷的手暖熱。
這會應該是真餓了,也沒計較被他拉着手的事,乖的跟只貓似的跟在他身後,一起下樓。
一場小雪很快就將路鋪滿銀裝素裹,站在公司樓下遠遠瞧去一片雪白,唐寶兒特別喜歡踩雪,說什麼都不肯坐車,她指着眼前蜿蜒而下的道路,驕傲說道:“這條路今天都是我的,我要把這兒踩滿腳印。”
她難得任性,藍程海也不掃她的興,順從跟着她踩滿一條小路的腳印子。
藍程海真 覺得自己夠幼稚,活了三十載第一次踩雪。
陪她瘋玩了好一會兒,藍程海帶她進了一家西餐廳。
餐廳裡燈光昏暗,對門的中間放着一架鋼琴,女人嬌小玲瓏的身體被一盞淺紫色的燈火籠罩着,她似乎察覺到有人進來,回頭看了一眼又繼續彈琴。
藍程海給自己點了七分熟的牛排,又給唐寶兒點了全熟牛排和菌菇湯。
琴聲悠悠傳來,入耳像被絲絲柔情籠罩似的,唐寶兒莞爾一笑,“找我來只是吃個飯?”
“什麼都瞞不住你。”藍程海笑道,劍眉染上漫不經心,“我聽蕭雅提過你這幾天失眠了?”
唐寶兒:“......”
這個蕭雅,真是什麼話都藏不住。
蕭雅早上給她打電話,她性格機靈,聽出唐寶兒的疲憊,便試探性問了句,“寶兒姐,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唐寶兒一時沒忍住向她吐槽唐家輝幼稚的行爲,導致自己一連好幾天都在做噩夢和失眠中度過,蕭雅把話聽進去了,也多存了個心思。
轉眼她就告訴藍程海。
“哥,寶兒姐這幾天情緒很差,需要溫暖!”蕭雅是這麼說的。
藍程海什麼人啊,一個字他都能拆開分成好幾個意思理解,何況蕭雅給了這麼大的信息量。
他坐在辦公室裡認真想了想那丫頭的話,爾後去了唐寶兒公司接她下班。
“唐家輝身邊那女人要我幫你查查底細嗎?”
“不用,我知道她。”
“是司家的人?”
唐寶兒的目光從男人那張猶如精心雕刻出來的臉龐掠過,她知道什麼也瞞不住他,索性承認,“是。”
“呵。”
“你笑什麼?”
“唐家輝膽子倒是不小,還敢把司瓊放在身邊?不怕被人一刀劈開。”他臉色平靜,眼底卻含着狠戾,“司家仇家太多,你離他們遠點。”
低頭抿了口紅酒,嫣 紅的液體划進她的脣瓣與夜色融爲一體,像只深夜精靈。
藍程海知道她美,那種美是十分有攻擊性的美,不論她處境如何都無法阻擋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美感。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旁人怎麼刻意效仿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昏暗的燈光忽然閃爍,唐寶兒本能拿手擋住眼睛,等她適應下來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名服務員抱着一束滿天星緩緩走來。
她神色微頓,回頭看了看身後,空無一人。
這花,是給我的?
服務員抱着花,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唐寶兒後知後覺抱過滿天星放在身側,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藍程海安排的。
女人天生都愛花,唐寶兒承認看到花的時候她的心很悸動。
“喜歡嗎?”
“謝謝,你費心了。”
“我要和宋姍姍訂婚了。”
一道清脆的碰撞聲驀然敲擊在餐廳,周邊用餐的人不明所以看過來,唐寶兒臉色慘白,修長的手緊握在桌沿,她艱難擡頭對上他,勉強笑笑,“真的嗎?那很好,恭喜你。”
藍程海眉頭緊鎖,她的表情始終出賣了她。
嚥下那句到嘴的‘謝謝’,轉而解釋,“她不是真正的宋姍姍。”
唐寶兒吃驚,“那她是誰?”
“你相信我,只是假訂婚。”現在只不過是懷疑,他不能斷定告訴唐寶兒,“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再次出現。”
藍程海心裡清楚,這個宋姍姍是藍母安排的。
她不喜歡唐寶兒,也怕有一天藍程海和唐寶兒舊情復燃,所以她找了個陌生女人過來插足。
很多時候藍程海也不明白他母親爲什麼不喜歡唐寶兒,因爲唐家那些事?
男人眼裡的落寞被薄涼的夜色籠罩的清清楚楚,他轉頭看着唐寶兒,“處理好宋姍姍,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結果。”
“不,不用。”
她下意識拒絕,心卻漸漸明白,那天在化妝室裡蕭雅隨口說說那句整容,宋姍姍臉色頓然大變,當時唐寶兒只以爲宋姍姍是覺得侮辱,眼下她才明白過來,她的臉是整容了。
她是誰?
這個問題一直伴着唐寶兒入睡。
翌日清晨,陽光懶羊羊打在被褥,泛着一層金光。
叮——
一道響鈴劃破靜謐的房間,驚醒牀上的人,唐寶兒眯着眼睛接通電話,女人喜悅的聲音頓時讓她清醒不少。
“寶兒,今天有時間嗎?”
是宋姍姍。
“她不是真正的宋姍姍。”唐寶兒想起昨晚藍程海篤定的話,心尖不禁微微一顫。
如果這人真不是宋姍姍,那她肯定是自己熟悉的人僞裝進來得,那個口頭上的表哥也是假的?!
想到這,唐寶兒一陣惡寒。
“寶兒姐?”
唐寶兒回過神,“有。”
似乎沒想到她這麼直接,讓準備好說辭的宋姍姍愣了下,繼而她也沒猶豫,說了自己的用意,“a城我沒你熟悉,很多地方都還沒去過呢,寶兒姐今天能陪我去逛逛嗎?”
“好,一會商業街見。”
宋姍姍心裡總覺得這件事奇怪,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畢竟那天唐寶兒答應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