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倒也沒多纏着父母非要一起回去,她懂事順從父母的安排,當天就跟江祁文回a城。
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在高速路上,麗山那座小城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視線裡。
“你媽之所以答應我們的婚事是你允諾她我能乖乖順從你們家的規律,是嗎?”
這句話她從家裡憋到現在才說,可見她氣的不輕。
江祁文騰出一條手去拉攏她的小手,陳靜本想躲開,擔心他開車分神忍下了,她任由男人揉 捏,別開小臉看向車窗外的景色。
車速很慢,窗外的樹木一點點劃過瞳孔,然後在消失不見。
a城江家,她終於還是要踏進哪裡。
“對不起,是我不好。”江祁文捏了捏她的手心,覺得軟軟的像棉花糖似的柔和,他捨不得放開這隻手,索性一直握着不放。
陳靜搖搖頭,“你瞭解我的,即使你答應了你媽也沒用,我不會順從你們所想的去做。”
她比江祁文大四歲,即使這麼些年她沒經歷過大風大浪,卻也比他成熟穩重。
江傢什麼門第她最清楚,想要在這樣的家庭裡有話語權那經濟一定要獨立,這點她深信不疑。
嘎吱——
他停下車。
陳靜皮膚白 皙,今天日子特殊她又特意挑了件豆沙紅的外套當陪襯,比例完美的身材在修身的外套下被勾勒的別提有盾好看,江祁文不想和她探討那些個門第規矩,索性停車,一把把人提到身上。
“你做什麼!”她大驚失色,“這兒可是高速公路,瘋了嗎?”
“噓——”
拍掉他的手,陳靜臉色沉沉,“別想用這招逃避,告訴你沒用的。”
“……”
得,老婆是自己的,她多鬼靈江祁文能不知道嗎?
在她微張的紅脣上輕啄了口,繼而滿足笑了笑,“什麼都躲不過你這雙眼睛。”
江祁文也沒瞞着她,把自己允諾江太太的事都說給她聽,陳靜的臉色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細小的驚喜,可想而知這過程有多曲折。
她抿起紅脣,小臉貼在男人胸膛上,低聲道:“那……既然這樣就依你了。”
聞言,江祁文捧着她的臉親下去。
……
下班時唐寶兒給蕭雅打了電話,簡單問下宋姍姍的情況,蕭雅也如實告訴她,緊繃的情緒最終可算是鬆懈下來。
蕭雅擔心死了,萬一宋姍姍有個三長兩短她不得乖乖承認她是自己的嫂子這層身份嗎?
“我再也不敢這麼懟人了,禍從口出。”
“讓你長長記性也挺好,要不然太無法無天了。”唐寶兒失笑打趣她。
二人簡單說了幾句話就掛掉電話。
默契一般的誰也沒提過早上那茬,好像就跟不存在的一樣。
當然,這裡面一個人刻意逃避,一個是無心提起。
也許,宋姍姍真的要嫁給他了。
想到這,唐寶兒眼角不禁淌下滴眼淚,她慌亂擡手抹去,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滾下架,她單手按在桌沿處,身體微拱而起。
白蓉提着明天酒會的禮服進來並沒看到唐寶兒,她也習以爲常,把東西丟在沙發上就要離開,猛然間她好像聽到一聲極其虛弱的聲音是從辦公桌後面傳來的。
有,有鬼?
她嚇地臉色煞白。
唐寶兒能看到白蓉因爲害怕而發抖的身子,她無耐卯足力氣喊道:“白蓉……”
“唐總?”白蓉猛然走到辦公桌後腳,果然看到唐寶兒扭曲成團的身體,白蓉立馬把人扶起來,“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瞧瞧看。”
唐寶兒揮揮手,“不必了,你先下班。”
白蓉哪能放心,也不管她是否同意,直接架着人下樓開車去醫院。
醫生給她掛了蛋白質,又衝白蓉招了招手,示意着她出來。
“醫生,我老闆她……”白蓉緊張的不行,她雖然不是學醫但也知道醫生不當着患者的面直接把病情說出來,這是起碼的尊重。
“小姑娘,你去通知急診部6樓的藍程海先生過來。”
白蓉咯噔一聲,透過未關緊的門她看到唐寶兒那張蒼白的臉,嘴角泛着白色,整個人看起來病態十足,她歪着腦袋也正在看門外。
四目相望,那種情緒彼此都清楚,無需隱瞞。
六樓。
藍程海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就和迎面跑來的人一撞了個滿懷,男人劍眉緊蹙,後退兩步,看清來人是白蓉也吃了一驚,“是不是寶兒她,她出什麼事了?”
白蓉重重點頭,也把醫生和她說的話如實告訴藍程海。
“走,帶我去。”鞋尖反轉,他又回到電梯裡,,“什麼時候開始的毛病?”
“我不是很清楚。”
說話間電梯已經抵達唐寶兒所在的城樓了,白蓉率先走在前頭帶路,看到那名醫生仍舊站在比病房門口等她們,白蓉略略詫異,這人也是奇怪了,萍水相逢卻還要替她守在門口。
“醫生,人帶來了。”
“你好,我是她的……”
醫生打斷藍程海,“你是她的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替她做決定簽字嗎?”
藍程海黝黑的瞳孔倏然眯起,他一直都比外人敏銳,三言兩語就能嗅出不一樣的味道來,他一把揪起醫生,“說,她人怎麼了?”
咳咳咳——
醫生面容漲紅,被藍程海揪的。
白蓉急忙把人分開,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意氣用事?她氣得不想搭理藍程海,但又不得不眷顧他的情緒。
“唐小姐是闌尾炎,需要立馬安排手術。”醫生撫平胸口上的褶皺,“我讓這位姑娘去喊你下來就是知道你們倆之間的關係,現在姑娘動彈不得,你想個法子讓她簽名了我才能準備手氣王。”
說完這話醫生就走了。
他一分鐘都不像和藍程海這人多待了。
藍程海推門進去。
牀上的人剛剛入睡,聽到開門聲她以爲是白蓉,有氣無力的吩咐她把明天需要的文案拿過來她看看。
“你就這麼離不開工作?”
唐寶兒猛然擡頭,呼吸一下頓住了,“你,你怎麼過來了?”
說完這話她就恨不得咬斷舌頭,宋姍姍也在這個醫院,所以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