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程海愣了下。
沒禮貌?
他撲哧一笑,舌尖輕輕劃過薄脣,“這位美麗的小姐,我能吻下你誘人的紅脣嗎?”
好好的氣氛就被他的騷話打破了,整個車廂裡都在蔓延着那股揮之不去的曖昧,唐寶兒覺得熱,解開外套釦子讓冷風灌進身體試圖清醒。
她不說話的時候俏臉棱角分明,微翹的眼尾透着狐狸精 光,整個人看起來都像只不好招惹的小狐狸。
藍程海沒繼續說下去,見好就收這個道理他懂,也拿捏得當。
回到家時唐母瞧見這樣的唐寶兒愣是嚇了一跳,她白 皙的臉蛋有幾道劃痕,隱隱泛着紅,神采奕奕的雙眸現在也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蔫氣。
“先喝點水。”
唐寶兒一口氣喝了一大杯,這纔想起來自己也還沒吃飯,難怪肚子開始鬧騰了,“媽,有吃的嗎?”
“有,我這就去做。”
說罷,她無奈嘆氣,起身走進廚房去做飯。
廚房裡只有西紅柿和雞湯,唐母也怕唐寶兒太久等不及,索性做了個最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麪,她速度極快,十分鐘後一碗香氣撲鼻的西紅柿雞蛋麪出爐。
唐寶兒吃的很滿足,連湯汁都不剩多少。
咂咂嘴,意猶未盡。
“等下,我有話要和你說。”見她要離開,唐母趕緊拉着她示意繼續坐着。
心咯噔一下,唐寶兒大概猜得出來她想問什麼,故而也不躲躲藏藏,乖乖坐回位置等待發落。
“你怎麼想的到底。”
她原本是垂眸想事,聽見唐母的問答擡起頭,眨眨那雙水靈靈的眸子,道:“什麼怎麼想的?”
“少裝!”唐母板着臉,“你和藍程海之間的事,不準備和我解釋一下嗎?”
“當初離婚是你一意孤行要離的,不論大家怎麼勸你都不肯聽,到了如今我也認了,藍家那樣的家庭的確是我們高攀不起,但是寶兒……”唐母深深睨一眼她,攥緊她的手語重心長繼續道:“你現在和藍程海之間連續不斷,他到底是男人,不會耽誤點什麼,可是你呢?”
爲人母,她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歸宿。
在唐母如今心裡不是藍程海不好的問題,反之就是他太好了,好到讓人挑不出他身上一丁半點的問題,唐寶兒配不上他。
藍母也瞧不起她的女兒。
既然這樣那她又何必把女兒交到那人手中再受一次委屈呢?
“媽——”
思緒良久,唐寶兒深深喊着她。
唐母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
“我沒有再婚的準備,也知道這個選擇您一時半會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是我希望這次您和參與進來。”
唐母手裡的東西啪地一聲掉地,四分五裂炸的到處都是,她驚愕看着近在咫尺的唐寶兒,不敢置信確認道:“你說什麼?”
唐寶兒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您一時半會不會接受,但是我已經決定了,關於未來……”
啪!
她話未說完白 皙臉頰上便猛然出現一道巴掌印。
唐寶兒生性倔強,越是這樣她越要把話撂清楚才肯罷休,她乾脆甩開唐母的手起身離開,臨走前她丟下話,“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變,你想接受就接受,不想接受這也是定局。”
話落,她輕輕合上房門。
婚姻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半點意義了。
那場婚姻她過的筋疲力盡,藍母處處給她使絆子,做了一樁樁傷害她的事。
孩子和綁架,這兩件事是她一輩子的傷痛,觸碰不得。
這一夜母女倆都沒怎麼睡。
唐母在客廳流了一晚上的眼淚,她幾乎都看不到一點點生活的希望,可她也知道唐寶兒決定好的事情自己再說也無濟於事,最後只能選擇慢慢接受,慢慢妥協。
想了整整一夜,她纔想通。
而唐寶兒也是如此。
客廳裡的動靜她一清二楚,心頭髮軟想用好話和唐母去說,最後還是被她忍下了。
藍程海來接唐寶兒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唐母臉色沉沉,打開門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進臥室,弄得藍程海一頭霧水。
他小心翼翼端詳唐寶兒的臉色,卻見她臉色如常,安安靜靜坐在餐桌前吃完飯。
猶豫了片刻,他問:“出什麼事了?”
唐寶兒喝了口水,輕搖着頭,“和你沒關係,走吧。”
聞言,他不在言語。
——
江家。
早晨起來外面仍舊是一片雪白景象,小區裡有小孩早早起來拉着大人陪同堆雪人,陳靜站在二樓陽臺呆呆看着不遠處的一家三口。
她記得有一年下雪時她也想堆雪人,可是她的父母太忙了,總是敷衍託辭。
以至於她長這麼大都還沒堆過雪人。
有點羨慕。
江祁文從浴室出來就瞧見她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陽臺,他信步上前,長臂自然摟過她的腰肢,“不冷嗎?”
“還好。”陳靜食指朝不遠處空虛點了點,笑道:“你看,那一家三口是不是特別和睦?”
那家是剛剛搬進來的人家,男主人據說是鐵路局的人,女主人是名律師。平時偶爾路過幾次也會打打招呼,當然,多數時候都是陳靜和他們在說話,江祁文極少插嘴。
他對陌生人一貫沒什麼想說的話。
淡漠收回目光,也順帶收回她腰間的手,“還好。”
“要不,我們也去堆個雪人?”
江祁文身子驀然僵了僵。
他印象裡唯一一次堆雪人是爲了博取何薇一笑,那會他也不過才十七歲,卻已經爲了追何薇不惜代價,只要她覺得有趣的事他都願意去試試,哪怕多危險都不放在眼裡。
也就因爲那次的雪人造成一系列不可彌補的後果。
江祁佑這輩子恨透雪人,甚至討厭下雪。
“幼稚。”他聲音忽然冷下,“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存着些小姑娘喜歡的東西?”
陳靜的心在這一刻比空氣還要冷上幾分。
她能感覺到自從訂婚後江祁文整個人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對自己也沒了以往的耐心。
意識到說錯話,剛想補救就聽陳靜包含無奈的口吻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