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人倏然眯起狹長眼眸。
鄧峰來是他特意邀請過來的,只是一時沒留意,就讓那人鑽了空子。
“鄧家鬧的不輕。”
頓了頓,明震文想到前不久剛發生的事,低聲說道:“鄧老不行了,大小兒子一大堆,鄧峰這個身份尷尬不說還沒有任何的優勢,說到底最後一堵就是唐寶兒,他還不努力一把鄧家的家產就沒他的份了。”
這些事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多多少少都門清,和鄧峰關係一般,幾乎沒什麼交集,再者他的身份尷尬,也就這一倆年在鄧家掌握了分公司總裁一職才慢慢被重視。
“去調監控。”
“這樣對唐寶兒影響太大了。”
“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未做猶豫,邊走邊給助手打電話,讓他把全天的視頻都調出來。
——
這邊,唐寶兒費勁力氣纔將人從泳池裡撈上來,奄奄一息的男人筆直躺在草坪上,水珠順着黑色短髮淌到臉頰上,他薄脣發黑,整個人都陷入了死亡一樣的狀態。
怎麼辦?
人會不會直接給死在這裡?
唐寶兒慌了神,腦子異常混亂。
沒想過這人會給掉進泳池裡,更沒想過他會怕水,指尖試着輕觸男人的肌膚,才發覺他身體冰涼,唐寶兒跪在草坪裡,雙手交叉按在男人胸膛,一下一下的使勁。
而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醒醒啊……”唐寶兒聲音哽咽,手腕處的力道已經開始減弱,她額角淌着汗,脣瓣輕顫着述說:“好好的你非要湊這個熱鬧,現在好了吧,我又要揹負着殺人的罪名了——”
越說她越委屈。
明明就是這人自個要湊上來,鬧到最後她又成了罪魁禍首。
女人細膩的皮膚因爲心急而泛起桃紅,一雙嚶脣輕咬着,汗水打溼了散在臉頰兩側的黑髮,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
鄧峰掀開眼皮子,入目的就是這一個畫面。
一時間他甚至不忍打破這種和諧,偏生唐寶兒以爲他積水嚴重,喘了氣後,手中力道微微加重,一下一下按在胸膛。
起先還能忍忍,他繃着俊臉,直到最後實在疼的受不了,悶哼出聲。
他感到胸膛上的力道沒了,緊接着是女人睜大的雙眸,她倏然盯緊他的臉,冷不丁問了句:“你贏了,對不對?”
繼續假裝下去也沒意思,索性大大方方承認。
“剛醒。”
積水之後的人身體最爲虛弱,這會人雖然是醒了,說話卻還是有氣無力,鄧峰試着一手撐在身後欲要起身,無奈渾身乏力,根本不行。
頗有些自嘲抿脣笑了笑,搖頭,“連累到你了。”
“你怕水?”
人沒事,緊提的心倏然一鬆,如重釋放癱了身子,想到他在水裡撲騰呼救的樣子,多嘴問一句。
問完她就後悔了。
這不明擺着的事情嗎?
要不一個一米八的大漢怎麼會一碰見水就嚇得連腿都抽了筋呢?
“嗯,小的時候溺過水,之後就一直很怕水。”
“爲什麼會溺水?”唐寶兒順勢坐在他身側,取過地上的浴巾遞給人,垂眸思緒小一會,然後擡首笑了笑,“沒別的意思,純屬好奇,如果覺得難以言喻那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麼。”
不等她把話說完,鄧峰打斷她的話。
男人俊逸的面容輕擡,目光落在湛藍地天空,捋輕了渾濁不堪過去,冷淡開口,“九歲那年,她爲了得到那個男人的注意力和我說只要我跳進池子裡幾分鐘時間我們就能得到爸爸的寵愛,所以我信了。”
說到這,他眼裡迸發濃濃的嘲諷,薄脣不經意勾了一下,“挺傻的,就試着在池子裡憋死,險些喪命於那兒。”
也就從時候開始,他身體落下了毛病。
體弱多病的他在龐大的兒子軍隊里根本沒有任何優勢,而那個女人,也就是他的母親就因爲這個錯過被趕出鄧家。
弄巧成拙,從此之後他也再也沒見過那個女人。
至於長什麼樣?
印象快模糊了,也沒有任何的念想。
唐寶兒是第一個讓他有了想要試着接觸的女人,然而命運每次都喜歡跟人開玩笑,他想試着接觸的女人不僅瞧不上他,心裡還住了個人。
挫敗。
提起往事,鄧峰臉上難得浮現幾分愁容,他一貫冷言冷語,也就對上唐寶兒的時候纔會笑一笑,做些無聊的事。
“我初次碰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唐寶兒俏臉微怔,“初次?”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
漸漸恢復過來的人連說話都開始帶着一股子誘人的邪魅,他偏頭攫着她不放,半晌後,補充了句:“那個時候你獨自一人去找供應商,當時我站在你轉身就能觸及到的地,可你性子倔,愣是沒扭頭。”
倆人在這兒說着話,倒也沒發覺身後有人湊近,靜靜聽完他倆的談話,繼而端着一把冰涼的嗓音,直接上去將人摟進懷裡。
“在這兒敘舊啊。”
他說着話,順手就人拉進懷裡,唐寶兒身體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都撲進他懷裡,腦袋撞在他堅毅的下巴上,她悶哼出聲。
“磕到了?”他將人給拉開,伸手在人的腦袋上揉了兩下,輕笑一聲,“急急忙忙撲進來做什麼呢?”
這人——
唐寶兒張了張嘴,一下子便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她不說話,卻垂下眼簾,視線落在將人貼緊的腿部上。
看着看着,俏臉一紅。
旁人不明白個種原因,只知道她是被藍程海給說中了,才紅了臉。
女人雙頰緋紅,低垂含笑,明知道藍程海剛剛那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可她就是不解釋。
至少這在她看來很正常一件事。
夫妻之間的情 趣。
“你怎麼來了?”
得空從他懷裡爬起來,整好自己身上的衣着,勾着腦袋問他。
藍程海心裡多少有氣,費了好一會才從這裡找到她,可你聽聽這話說的,好像是他在故意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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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頭對上那雙水意含笑的眸子,心軟的不像話,什麼氣啊火啊,早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