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有人故意爲之?
一個激靈,愣是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
誰會那麼無聊去做這種事?
總不可能是藍母,亦或者是宋姍姍?
這倆人,一個和她並無什麼深仇大恨,另一個呢先前雖然做過威脅到她生命危險的事,後來被藍程海死死威脅過也就沒再動過這樣的心思。
不覺得這人會冒這份險呀——
“有眉目了,是嗎?”
給助理微信留了言,爾後收回手機就見這人垂着腦袋在想事情,依照藍程海對她的瞭解來看八成是在排除什麼人,他沒忍住,打斷了她的思緒。
昨天的事情他找了不少人去調監控,巧的又是那個地方居然是死角,監控錄不到,再然後他只能一個個去排除,哪知道會看到兩道熟悉的背影,和唐寶兒都在同一個戲劇廳裡。
回去時她們倆沒走正廳,而是選擇了人少的側門。
以至於藍程海即使心有懷疑也不能直接點破。
他抿緊脣瓣,一條手握拳撐着下巴,“我不覺得那是一場普通的事故。”
“你在懷疑誰。”
“目前還不能確定,得等時間。”
聞言,唐寶兒瞭然於心,未把話說透。
她心裡明白藍程海肯定是查到那天同一戲劇廳內的人都有誰,但他一個字也沒說,應該是想等最後結果出來再確定。
下午時分藍程海的助理送來衣服,他換好衣服纔出門。
唐母在削蘋果,聽見‘吧嗒’一聲的關門聲,停下動作,“你們倆不準備領個證什麼的嗎?”
其實她是想說不重新補辦婚禮那也應該領個證,想到當初那場特殊的婚禮,她知趣改了口,硬生生問出一句毫無營養的話來。
唐寶兒正在啃蘋果,冷不丁聽到從頭頂傳來的話,鬱悶了好一會,悶聲悶氣吞下蘋果,含糊道:“最近忙,等那天挑個好的時間再去。”
“既然都確定復婚了,那就好好過。”
“我知道,是想着要好好過。”
“可你看看你這個態度——”頗爲不滿意地蹙眉,蘋果削到一半也硬生生停下,唐母嘆息看着這個女兒,“也就程海受得了你這不冷不熱的脾氣了,你說說這要換誰誰受得了?”
在外人面前她不說這些話,現在就她們倆了,有些話藏的久了就沒意思,唐母語重心長地說給她聽,偏偏人家不樂意聽,丟掉蘋果核,搬來電腦就開始工作。
唐母氣的想罵人。
算了,不說了。
女兒大了不由娘,事事都得自己做主才行。
——
彼此,另一個病房裡也不得消停,這倆人傷勢差不多,只不過四樓沒有病房才把蕭雅安排到五樓,蕭家父母是下午才知道這件事的,也沒顧得上吃午飯了,就近拿了東西直奔醫院,爾後就看到這麼個場景。
蕭雅整個人趴在明震寒身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引得他情緒低落,大掌一下下撫着女人的後背安撫。
蕭父是個火爆的性子,一聽說女兒無緣無故受了傷,那個脾氣頓時止不住了,怒氣衝衝破門而入,生生打破這份和諧。
“把女兒交給你,你就這麼替我們看着?”
“爸——”蕭雅連忙從明震寒身上爬起來,擡手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心虛一笑,“你們怎麼來了呀?”
呦,還敢問?
她打小就是這性子,出了事死活不會告訴家裡人,也就等到最後怎麼都瞞不住了纔會說出來,這次也一樣,能聯繫到明震寒她堅決不會給自家父母添堵,瞞的死死的,也不知道他們倆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蕭太太擠開蕭父,快步走到女兒身邊,“渾身上下都是傷,你啊你——”
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了。
明震寒身上的白襯衫釦子被人解開兩顆,蜜色肌膚上還露出兩枚暗紅色痕跡,很明顯,這倆人方纔——
老臉一紅,狠狠瞪眼蕭雅,爾後挪開兩步步子站到另一邊,“行了,兩個孩子難得有時間想說說話,你非要拉着我來湊這個熱鬧做什麼?”
“湊熱鬧比身體重要?”
蕭母:“......”
說這人沒點眼力勁他還不服氣,一根筋,看不出來人家小兩口近期感情好的跟什麼一樣嗎?
蕭父沒湊近打量人,遠遠看着都知道這次傷的不輕,不過他也沒問是怎麼傷着,這個女兒一年到頭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這只是衆多之中的一角。
也就在女婿面前想呈呈威風,偏偏蕭太太不樂意,聽聞他開始訓人,直接拽出病房。
“哈哈,還是我媽比較能治服我爸。”
門被反手拉上,蕭雅躺在牀上笑的眼眸彎彎。
“咳咳——”
明震寒緊繃的臉終於得到釋放,男人抿着薄脣,視線微偏落在她臉上,一眼看去就被迷住了。
心思被牽動,想了好一會,這才問:“明天辦理了出院,要不要去家裡坐坐?”
蕭雅一時半刻沒反應過來,仰頭直勾勾盯着人發愣看了看,‘啊’了聲,小聲應道:“你的意思還是你父母的意思呀?”
“很重要麼?”
“當然了——”
薄涼的手掌覆在她手腕處,男人溫潤的眼眸含笑,輕聲打斷她的話,“我的意思。”
“那,那你一會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現在?”
蕭雅抿脣淺笑,“這也算是你第一次邀請我去你家呀,怎麼也得認認真真準備準備。”
聞言,明震寒失笑,“你又不是第一過去了,家裡統共也就那麼幾個人,還有誰是你沒見過的?”
說完話,他就沉默了。
蕭雅的確去了好幾趟明家,但大多數都是他不在,即使在也都是冰冰冷冷配合着人演出戲,再然後等時間差不多將她送出明家大院。
一來二去,這也就成了他們倆的默契。
冷不丁聽到他突然邀請自個去明家,這感覺不賴呀。
蕭雅想着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的弧度。
現在就盼着時間趕緊過,好像身上的疼痛都沒那麼強烈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她都沒辦法安安靜靜躺在牀上睡覺。
最後明震寒實在也忍不住了,起身去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