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玥樾能這麼快反應過來,甚至用這種方式作爲迴應,是誰都不曾預料到的。
“主編,我們已經堅持到現在了,您也清楚,我的消息給我們雜誌社創造了多少的經濟效益。”
一個身穿剪裁得宜工裝的女人有些焦急地開口。
反觀主編卻擰緊了眉頭,不悅地看着對方。
“哼,是創造了很多經濟效益,可是你知道你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也就在剛剛,他接到了上面的電話,要他之後選材注意一點,尤其點名,如果不想看到雜誌社直接倒閉關門,自己鬧得妻離子散,他也可以堅持。
有這句話,他還能做什麼?敢做什麼?
“可是,主編,老闆是老闆,我們是我們。對於這些事情,我們不堅持的話,難道就放任這樣的機會從指縫溜走嗎?”
一雙大大的杏眸滿是興奮和激動,雙手攥得緊緊地,目光灼灼。
男人的心跳陡然亂了一拍,對於女人的話,他心中也有這個打算,可是……
“你先走吧!等我想想。”
“主編,想想又能怎麼樣?您不要忘記,雜誌社並不是您的,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大不了辭職。”
這句話成了男人的主心骨。
狠狠地一拍大腿,咬牙看着女人,深吸一口氣,頗有些破釜沉舟的以爲。
“好,我答應你,今天的報紙和雜誌全部加印。你那邊也要給我弄點猛料。”
女人開心的點頭如搗蒜。
在出了門之後,眼中才快速劃過一抹陰霾之色。
吳玥樾,我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而吳玥樾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這樣頂風作案。
尤其在下午的時候,事情已經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開來。
吳覃鈺的幼兒園被人發現,甚至連早上發生的事情,都被人栩栩如生地寫了出來。
直接既往吳覃鈺描述成一個刁蠻任性,不服管教,不懂禮貌的臭丫頭。
其中某些詞彙,更是隱含對於母女兩個的抨擊。
“這是誹謗,赤/裸裸的誹謗。玥樾,你難道就打算真的這樣坐視不理嗎?”
吳玥樾還沒有動作,反觀李嬌甜直接衝她喊道。
“甜甜,有些時候,需要以不變應萬變。”
而她,自然沒有想要放過那些人。自己也就算了,覃鈺還只是一個孩子,他們竟然都不放過,竟然真的這麼喪心病狂。
與此同時,楚景颯狠狠地將手中的報紙給摔到桌面上,一張俊美的臉卻分外/陰沉恐怖。
“既然做不了,馬上給我滾!”
他們公司不會接受什麼酒囊飯袋。
對面站着的員工羞慚地低頭,卻是無奈開口。
“楚總,這件事情我明明辦妥了,對方也答應的好好地,卻沒想到,給我來了這麼一招。”
說起來,自己纔是最冤枉的一個。
楚景颯點頭,銳利的鷹眸狠狠眯起,屈起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見,冷哼一聲。
“那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給你三天時間,我要這個雜誌社消失,有沒有意見?”
這是明目張膽
地保下那一對母子嗎?
男人倒抽一口冷氣,可想到自家總裁之前辦的事情,頓時點頭如搗蒜。
“好的,沒問題。”
楚景颯擰緊眉頭,將人打發離開,卻接到爺爺的電話。
“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爺爺,當年……”
楚景颯還想要爭辯,當年的事情,他雖然沒有找到,可根據自己之前的律師說過,他們之間是有簽署一份文件。
他要求吳玥樾爲他生下一個孩子,而不是自然生產,而是試管嬰兒。
這個發現,讓他對那個女人更加堅持。
“當年什麼當年?難道你還沒有發現,你們的介入,只能讓玥樾更爲難嗎?我看那丫頭已經今非昔比,這種事情她自己會擺平的。”
擺平,她怎麼擺平?
就算克羅地亞在國外成績多好,在國內也不過是個外來戶,更何況她纔回來沒多長時間。
“爺爺,可是我並不想要袖手旁觀。”
楚景颯依舊堅持。
手指不由自主地抹上自己的胸口。
也就是在那天金爵的晚上,他發現,從來平靜的心,在看到那個女人之後才起了波瀾。
“景颯,你是我看重的人,我希望你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憑藉自己的想法過活,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對方身上。難道,當年的悲劇還要重演嗎?”
老人那沉重的聲音像是鼓聲一樣,狠狠地敲擊在楚景颯的心上,讓他一陣心煩意亂。
手指緊了又鬆,最後肯定地答應下來,不再插手。
當年,當年,當年……
那個悲劇究竟又是什麼?
想到吳玥樾當年養父母的哥哥,他眉頭一皺,按了公司內線,找來胡靜,邀請林氏經理晚上一起用餐。
林宇飛好笑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恍如隔世。
微微扯扯脣角,臉上的譏諷和嘲弄更加明顯。
“不知道楚總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楚景颯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對對方這種吊耳狼當,甚至一點客氣都沒有的態度感覺惱怒。
“你對吳玥樾有什麼瞭解?”
吳玥樾?他是爲玥樾來的?
林宇飛當年懼怕楚景颯,現在已經發展起來的林氏可今非昔比,楚景颯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個大點的boss而已。
冷哼一聲。
“怎麼?現在看到玥樾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的世界裡,你又不高興了?怎麼?還想要用那種噁心的手段,讓我們屈服嗎?楚景颯,不得不說,你夠狠。”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他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讓玥樾懷孕只是爲了楚菲菲。
呵呵,多麼偉大的哥哥,多麼偉大的親情。
楚景颯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複雜和晦澀,薄脣緩緩開啓。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湊,這是什麼情況?
林宇飛涼涼的扯扯脣角。
“事情已經發生了,錯誤也已經造成了,你現在說這些,你覺得還有用嗎?楚景颯,你特麼不是人,就是一個畜生,畜生!”
指着對方的鼻子直接破口大罵,林宇飛一點都不像表面衣冠楚楚的樣子。
“我……失憶了。”
男人皺皺眉頭,壓下想要將那根手指掰斷的想法,冷冷開口。
此話一出,又換來林宇飛仰頭哈哈大笑。
“哈哈,失憶?你竟然會失憶?上天真特麼不公,當年做出那樣的事情,你竟然用失憶兩個字就完美地遮掩過去了,其他的人這五年都在懺悔和痛苦中度過,而你,過的悠閒自在。”
甚至楚氏在這五年中快速地發展和壯大……
“所以,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伸手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面,深吸一口氣,惱恨地看着一臉恨意的男人。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林宇飛從椅子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男人。
楚景颯鄭重其事地頷首。
卻見男人直接一拳頭揮上來,臉色陰沉的甚至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楚景颯正要伸手擋住,卻被男人接下來的話給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你特麼不是最牛嗎?怎麼不記得了?當初用卑鄙的手段讓林氏無法運營,之後又用各種手段逼迫我就範,讓我親手將妹妹送給你代孕。”
狠狠地打了兩拳,林宇飛雙目通紅一片,面上潮紅,呼哧呼哧喘着氣。
只要想到自己妹妹在他們楚家遭遇的一切不公平待遇,如今想想,都痛苦的要死。
恨不得自殺以謝天下,當年的自己是有多麼混蛋!竟然將妹妹送給這樣的禽獸?
“你簡直是天底下最最卑鄙無恥的禽獸!不,特麼禽獸都比你行。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特麼倒好,玥樾肚子裡是你的孩子,你竟然想要用孩子的心臟給你妹妹換上。那是一個生命,你特麼還是人嗎?”
手腳冰涼,整個人似乎墜入一片冰天雪地當中,整個人懵懵懂懂的,只有林宇飛剛剛的話,不斷在腦海當中盤旋,一幅幅畫面從眼前劃過,卻全然是吳玥樾傷心流淚的畫面。
還有一副讓她的心臟狠狠地揪在一起,就是她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他屏住呼吸,心痛如刀絞。
林宇飛的力度並不小,而楚景颯卻半點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新仇舊恨,林宇飛越想越生氣,拳頭一拳一拳地朝男人打過去,像是人肉型沙包一樣。
等到自己終於累了,對方也總算回神,他才冷冷一笑。
“怎麼?你現在後悔了?可晚了,在你打着這個主意的時候,你怎麼不照顧一點她的感受?他麼當年她還只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孩子。”
從來父母親將吳玥樾從孤兒院帶回來,不說是千嬌百寵,也算是呵護有加。
可在楚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果不是玥樾離開之後遇到她的好友李嬌甜,甚至他倒如今還不能幡然悔悟,當年自己做的,究竟有多麼過分!
特麼這男人就是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狠狠地在男人身上啐了一口,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開口。
“想要玥樾原諒你,除非你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