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景颯徹底地鎖定某個點時,他合上筆記本,迅速開車前往。
渺無人煙的郊外。
被塞進麪包車裡的吳玥樾覺得自己渾身難受得厲害,她有些乾嘔。
“別動!”夾雜着恨意的女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還有性命活着見楚景颯!”
好熟悉……
吳玥樾頓時覺得這聲音有些小小的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腦子裡的畫面如同走馬觀花,可她硬是找不出一個契合的。
大概是用腦的原因,吳玥樾覺得自己的腦袋刺痛得厲害。她忍不住地痛呼出聲,“痛!”
“痛死你活該!”女人沒有一點同情心,那一雙眼睛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給生吞入腹。
她什麼時候得罪這麼一個煞神了?
吳玥樾不知道也沒這個心情,因爲她的腦子好像要炸掉一樣,各種各樣雜亂的畫面涌進她的腦子裡。
醫院、冰冷得跟面癱一樣的楚景颯、面無表情地讓她架起自己的雙腿……
直到所有的畫面都涌進她的腦子裡時,那種刺痛的感覺終於停止。
原來,是她……
當那些記憶瞬間回到腦海時,吳玥樾終於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也終於明白麪前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曾經被楚景颯送進醫院,也就是那個所謂私生子的母親!
沒想到啊,冤家路窄也不是這樣吧。
吳玥樾在心裡冷呵一聲,她試圖擡手揉自己發脹腫痛的太陽穴,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
看來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爲什麼要綁我?”徹底冷靜下來的吳玥樾低聲地問出聲,“我記得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仇怨。”
就算有,也應該是她好嗎?
“沒有爲什麼。”聽到她的話,木蓮心裡有些猶豫。據她所知吳玥樾已經失憶,不應該記起她纔是。
但現在她怎麼感覺吳玥樾已經知道她是誰?
“敢做不敢當嗎?我可記得你之前可是在醫院裡的呢。”吳玥樾也不避諱,她就是要告訴木蓮,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木蓮變了臉色。
她怎麼會想起來了?
木蓮的臉上頓時變得猙獰不已,她雙手揪着吳玥樾的頭髮,臉上有着不同常人的猙獰,“她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爲什麼她會記得我!”
很顯然,木蓮這句話不是對吳玥樾說的,而是對前面開車的人。
“如果想要你自己的小命,那就閉嘴!”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也就是這個時候,吳玥樾才注意到前面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衫開車的人,而副駕駛座上所坐的那一個人,她看不到他的模樣卻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副駕駛座上男人不輕不淡的一句話讓木蓮顫了顫她自己的身子。
吳玥樾也算是看出來了,身邊的女人和這些男人都是一夥的,抓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還看不出來,不過想來這個女人一定是爲了之前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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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上位,這些事情可是經常有播放的啊。
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她究竟怎麼和這些男人混在一起的了。
吳玥樾低着自己的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擡起頭來,只是因爲對上這些人的眼睛,她的身子會有一定的顫慄。
黑暗的力量。
她能感覺到。
外面的天色是黑的,就算吳玥樾擡頭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周圍也沒有一個路燈,倒是顯得格外的陰森。
彎彎繞繞了好半個小時,一路顛簸的麪包車終於停了下來。
有兩個黑衣人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從麪包車里拉扯下來,然後捂着她的眼睛拖着她往前走。
看不到路面的情況,加上黑衣人力氣過大,穿着高跟鞋的吳玥樾很快受傷。
她沒有做聲只是咬緊自己的脣瓣,直到她整個人被推坐上一個凳子上。
啪的一聲響起。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吳玥樾突然感覺到耀眼的燈光,她下意識地眯了眯自己的雙眼。等她適應過來時,卻看不到另一頭黑暗的人的模樣。
“Boss,看樣子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是那個聲音有些陰森的副駕駛座上的男人!
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吳玥樾卻清楚地聽出了他的聲音。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個人的地位應該不低纔是。可他現在居然對另外一個人卑躬屈膝,而且言語中都是非常尊敬?
那個人是誰?
吳玥樾試圖看清那人的長相,卻好像有一層薄紗擋在她的面前,讓她看不清摸不透,着實讓人着急得慌。
“去,把人找來給她看看。”非常陽剛的聲音,只是聽在吳玥樾的耳裡卻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在噌噌噌地往上冒。
找人?
他話裡的“她”是指她吳玥樾嗎?
心裡有着千重奇怪,吳玥樾裝作淡定。
“看來你的小腦袋瓜確實不錯。”陽剛聲音再起,似乎還帶着一絲的戲謔,“難怪當年讓你忘記還費了那麼大的功夫。”
什麼意思?
牛頭不搭馬嘴的一句話,讓吳玥樾覺得奇怪。她覺得自己腦子裡有一個地方是空白的,可究竟缺失了什麼她自己卻說不出來。
“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
心裡有着種種疑問,吳玥樾還是鼓起勇氣問出聲。
她覺得面前的人綁架她不是因爲錢,卻也不是因爲她的小命!
不爲錢不爲命,那綁她前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她是真的不知道。
“閉嘴!誰允許你這麼跟Boss說話的!”站在她身側的木蓮頓時惱了,一個巴掌甩在吳玥樾的臉上。
啪的一聲極其響亮。
木蓮的心裡頓時興奮不已,尤其看到吳玥樾嘴角流出的血跡,她更是高興不已。
她恨吳玥樾!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木蓮,你逾越了。”那個黑暗中的男人開口,似乎天生帶着不怒自威。
被打得兩眼冒着金星的吳玥樾昏昏沉沉中看到自己身側的女人頓時跪了下來,像一個奴隸一樣朝着黑暗中求饒。
原來,她叫木蓮啊。
也是這個時候,吳玥樾才知道這個所謂的私生子母親的真實名字。
但在她的腦海裡,從來沒出現過這個人的名字。
木蓮,究竟是何許人也?
求饒聲依舊不斷,吳玥樾嚥下口中的腥甜,壓下胃裡的翻滾。沒過一會的時間,離開的黑色衣衫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回來了,他的身後還帶着一個穿着白大褂同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
骨子裡的血液頓時倒流,如同沸騰的開水一樣不停地沸騰。
恐懼!
當這個白大褂男人接近她的時候,吳玥樾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開始閉塞。
那種熟悉的氣息瞬間讓她明白來人的身份——他就是那個在手術室對她動手的男人!
“放開!”被綁在凳子上的吳玥樾不停地掙扎着,她恐懼這個男人的接近,又或者說是因爲有之前的先例,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好心好意給你檢查身體,你居然不需要?”
白大褂男人悠悠開口,不同於其他人的是,他的話語格外的溫柔。
這是一條毒蛇。
吳玥樾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般。
只是不管她怎麼掙扎,她的處境擺在這裡,只能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當白大褂男人的手觸碰上她時,吳玥樾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放輕鬆,我不會害你的。”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吳玥樾卻覺得格外得好笑。不會害她?
若不是這個男人她怎麼會失明?若不是這個男人她怎麼會喪失自己的記憶?
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害的!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吳玥樾卻不敢亂動。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她還是有點眼色的。
“Boss,她的記憶確實恢復了,除了身體有些孱弱之外,倒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在男人的一番檢查之下,他終於下了決論。
若是放在之前,她一定會很高興。
因爲記憶未恢復的時候,楚景颯有告訴她,她的身體因爲被人刻意地種入一些藥物,所以壓迫到她的神經,很有可能終生要癱瘓在牀!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她真的沒有一點的喜感可言。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抓她前來的真正原因。
“看起來她的腦袋瓜子還真是不錯,這麼多次的催眠都沒有受到一丁點的損害。”陽剛的聲音再起,只是這一次似乎夾雜着一絲憤憤。
催眠!
已經恢復記憶的吳玥樾頓時想起了在M國的時候嚴擎均對自己的所作所爲。
按理說,她被催眠這件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纔是,爲什麼這個身處黑暗的人會知道?
吳玥樾心裡覺得奇怪極了。她想不出這些人抓她前來的真正目的,但她冷靜下來,不停地在心裡思索着。
“Boss,你該不會要手下留情吧,這個女人一定要廢掉!”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木蓮看不到暗處人的神情,她心裡有些着急。
她擔心那人會就此放過吳玥樾,那她鐵定是不願意的。
“我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掌嘴!”黑暗中人似乎格外的不悅,吳玥樾的腦瓜卻是靈光一閃,“你是嚴擎均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