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溪見他毫不體恤自己苦處,只問有沒有弄疼自己,淚滴更大顆,滾滾而落。
印辰頓時慌了,手忙腳亂扯了紙巾爲她試淚,卻被她偏頭避開。
“你弄疼我這裡了,”靳小溪推開他的手,又按住自己心口,“你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
印辰愣了,手足無措地望着她,“我沒有啊,我只是……我……”難道吻她就算是欺負她了?
“你明明愛着別的女人,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話問出口,心頭一疼,她一手用力按住,彷彿這樣,就可以減少些疼痛。
印辰皺着眉低喊,“我哪裡有,什麼別的女人?”
“沒有嗎?”靳小溪瞪着他,“你們明明都要結婚了,還說沒有!”
印辰懊惱地揪住短髮,“好,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我回去馬上取消婚約!”
這回,靳小溪被徹底嚇住,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不可以,不可以取消婚約的!我剛剛那樣說,並不是我在吃醋。”
印辰也突然驚醒一般,呆呆望着靳小溪,“可是,我明明已經結婚 ,還要維持另一個婚約,這怎麼可以?”
“拜託!”靳小溪急忙阻地抓住他手臂,“不要再說這種話,她纔是你正確的選擇,你明白嗎?我們之間,不能再繼續了,你明白嗎?”
印辰只覺腦袋混亂,不能思考,越想就越亂,強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廚房,把吃過的碗盤收拾進洗碗池裡,打開水龍頭。
“印先生!”靳小溪懊惱地叫道:“拜託你,現在你一步都不能走錯,你必須聽我的,你津海的婚約必須繼續下去。”
印辰認真細緻地衝洗着盤子,彷彿沒有聽到靳小溪的話,衝了一遍清水,他再把洗潔精擠在洗碗布上,揉出泡沫。
靳小溪心塞地看着他將盤子都洗乾淨,整齊地擺到滴水架子上,一直沉默着不理會自己。
“你有沒有聽我說?”她焦急地追問,“印先生!”
印辰清洗了雙手,扯了紙巾擦乾水珠,這才轉身看她,“除了印先生這個稱呼,你對我還有沒有別的稱呼?”
靳小溪氣極反笑,“你,你居然在想這個問題?”
印辰點頭,走過她身旁,進了客廳,坐到沙發上,仰頭看着跟過來的她,淡淡地笑了笑,“靳小姐,你能如實地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不能!”靳小溪搖頭,堅決地說。那個稱呼,怎麼可以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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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辰點頭,“好,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跟我說,那麼我也不想聽你的擺佈,我的事,我喜歡怎樣就怎樣,用不着你來替我着急。”
“你確定不要離婚是嗎?”靳小溪想再次確認。
印辰脣角一勾,“如果你一直要提這兩個字,那我只能當成是你想要我吻你了。”說着,作勢就要站起身來。
靳小溪一驚,退開幾步,雙手嚴實地捂住了嘴,警惕地瞪着他,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纔不是。”
印辰滿意地點頭,“不管你怎麼說,反正現在我不同意。”
“那你以後也不要再來
找我了!”靳小溪氣鼓鼓地瞪着他,“你來找我也不會再見你。”
“OK,隨便你好了。”印辰攤了攤雙手,站起來,突然伸手,靳小溪腦袋一偏,沒有來得及避開,還是被他輕輕颳了刮鼻子,還調笑道:“乖孩子,剛剛那個吻,感覺很好。”
“呀——”靳小溪捂住耳朵叫道:“不要再說了!”
印辰哈哈一笑,走進房間,“我要洗澡了。”
靳小溪回頭,狠狠瞪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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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藍色奔馳車昂然駛進鳳凰洲,趨近一幢別墅停下。
穿着一身綠色裙裝的齊真真匆匆下車,跑上臺階,按下大門上的呼叫鈴。
她曾問過印辰,要他家的大門鎖的密碼,但印辰總是剛好有事。以至於她每次來,都要按鈴叫門。
還好,她來的次數不算多,在取消婚禮前,都是印辰去她家比較多,她是極少上他家來的。
取消婚禮之後,他卻一次也沒去過她家,她反倒來了他家幾次。
她總感覺有些事情在悄悄地變化着,比如印辰對她一直冷淡的態度。
即使幾天不見,他也不會打電話來找她,那次她去片場探班,見了面,他也因爲忙拍攝把她一個人摞下。
失聯這種事,以前更是從未發生過,但自從取消婚禮後,現在是第二次了。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爲兩人還在冷戰期,她剛好也要找律師處理他離婚的事,那麼這第二次,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他輕易含混過去了。
大門嗒的一聲打開,想必裡面的人已經看到是她了吧。
果然,一進門,田雨濃便站在門裡迎接她,身上還繫着圍裙,想必是正在做晚飯。
“真真呀,”田雨濃招呼道,“這個時候過來,吃過晚飯沒有啊?”
齊真真搖了搖頭,鞋也沒換,直接就衝上二樓,一邊問道:“阿辰呢?我打他電話關機了,他在家吧。”
田雨濃有些着急,她一直知道兒子不允許外人進入他房間,但已經阻止不及,她還沒答話,齊真真已經上到二樓,直奔往印辰房間的方向。
“小辰不在家,”田雨濃揚聲說道:“他房間鎖了呢。”
齊真真扭了扭門把,的確已經鎖上了,她轉身扶着二樓的欄杆,“那麼,你們有他房間的鑰匙吧?”
田雨濃搖頭,“他沒有留備用鑰匙給我們,我和他爸爸也只有他在家的時候才能進去他房裡的。”
齊真真不信,又使勁轉動門把,橡木房門紋絲不動,她氣惱地在門上踢了兩腳,卻把自己的腳踢疼了。
“你們怎麼會沒有他的鑰匙?”她質問着,聲音高亢,“哪有父母不能進兒子房間的道理?”
田雨濃無奈地搖頭,“他就是這性格,能進他房間的,只有他妹妹。但現在田星不在家呀。”
“田星……”齊真真一扭頭,轉身往田星房間走去。
“她的房間也鎖了,”田雨濃趕緊說,“這兩個孩子,互相拿鑰匙,但就是不給我們。”
齊真真握着田星的房門把手使
勁扭動,還是不能打開。
徹底的惱怒,齊真真“啊”一聲尖叫,“印辰!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給我出來!”
她的叫聲,驚動了樓下書房裡的印宏列,走到客左,摘下老花眼鏡,仰頭看着二樓的齊真真,疑惑地問:“真真,怎麼了?小辰不在家。”
“他去哪裡了?”齊真真跑下樓梯,站在印宏列面前問,“他手機一直關機,他到底去哪兒了?”
“關機嗎?”印宏列拿了客廳電話,撥了兒子的號碼,聽到關機的提示,“噢,真的關機了,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他詢問地望向妻子。
“我不知道,別問我,”田雨濃有些生氣,“這孩子,第二次這樣了,只說是要休兩天假,就人影都不見了。”
印宏列攤了攤手,“真真,你看,小辰去哪兒也沒跟我們說過,現在電話也打不通……”
齊真真沒有耐心聽完,插話道:“他會不會去朋友那裡?”
“朋友?”田雨濃搖頭,“我只見他帶過一個朋友來家裡,”她看了一眼丈夫,“是不是,上次跟你下棋的那個,叫順子的。”
“何順子?”齊真真皺眉,“那個司機?”
印宏列點頭,“對,何順子。他是司機嗎?”
齊真真幾乎是立即就在手機上查找何順子的號碼,撥過去,對方一接通,迫不及待就問:“印辰在哪兒?”
“印先生嗎?”何順子聲音顯得不徐不急,“我不知道。他今天沒有用車。”
“今天不是你跟他?那我找葉啓政。”她語氣冷然而堅定,報着一定要找到印辰下落的決心。
“啓政和我在一起,”何順子說,“不如,現在就叫他跟你通電話。”
好象是話真的被另一個人接了過去,傳來葉啓政的聲音,“齊小姐,印先生昨天就沒用車了,我和順子今天也休假。”
齊真真掛斷電話,握緊拳頭,壓下心頭一陣陣翻滾的怒火,目光輪流看向印宏列和田雨濃,咬着牙道:“好吧,如要他回來,請二位勿必轉告,叫他打電話給我。”
高跟鞋篤篤的聲音急急出門而去。
印宏列和田雨濃相視無言,許久之後,印宏列才說:“請二位……是指我們吧?”
“當然,”田雨濃嘲諷地笑笑,“我們二位!到底是什麼身份?幸好小辰沒說婚後要住到家裡來。”
“哎呀,小辰到底去哪兒了?”印宏列坐到沙發裡,苦惱地撫着額頭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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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印辰正安安穩穩地躺在貴妃榻上,閉着眼睛,手上拿着一卷書冊。
電視開着,聲音調到很小。
他久不時睜開眼睛看看書冊,默唸幾遍,又閉上眼睛。
在他讀過大概五六頁之後,終於聽到書房裡有聲音傳出來,靳小溪穿着藍色的家居服走出來,又轉進浴室,一陣水聲之後,拿着一把地拖出來了。
看樣子是要拖地了。
印辰身子一轉,下了沙發,幾大步走到她身邊,伸手就要接過地拖,“我來,這是體力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