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煜醒來的時候,宿醉的緣故,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不過身子卻很歡愉,像是剛剛放縱過一般。他捂着額頭環顧四周,牀單依稀凌亂,上面勾勒着斑斑可疑的痕跡,房間裡面麝香之味未散,無一不在表示着這裡曾經有個一場怎樣激烈的巫山雲雨。
但房間裡面,只有他一個人,那個跟他共宿一晚的女人,已經離開了。
此時的任景煜十分懊悔,酒能亂性,果然不假,他已經連續兩次栽倒在這上面了。上一次被羅若言坑慘了,只是這一次……爲什麼那個女人跟他上了牀,卻悄無聲息離開了?難道沒有任何目的和要求?
佔了人家便宜,總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寧可金錢交易化,也不要給人留下把柄。要是再有個女人再大着肚子找他,估計父親非得剁了他餵魚不可,而且那時候羅家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麼想着,頭更痛了。
但是昨晚雖然醉了,那銷魂蝕骨的感覺卻沒有忘記,他舔了舔嘴脣,眼中有幽邃之光流過。
昨天他醉倒之前,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了沈裴晗?是她嗎?還是因爲他太過於思念她,所以才產生了幻覺?
不論如何,昨晚跟他共度春宵的女人都必須找出來。
不過決心雖然好下,卻不容易做到,他把酒店的經理服務員挨個都問了,愣是沒人記得那女人的樣子。他不由懊惱:“入住酒店不是要先登記嗎?難道她開房,你們就沒問她要身份證?”
“少爺,”經理苦着一張臉,“任氏名下的酒店誰不認識您啊,這是自家的產業,您過來住我們怎麼敢問您要身份證?何況當時那位小姐低着頭不愛說話,我們也只當您又風流了……”
言下之意也很明顯了,有錢的公子哥兒花心風流並不少見,跟着女伴開房更是司空見慣。他一個小小的酒店經理自然不敢過問總裁的私事,誰知道昨晚那個人,是不是他招的所謂女伴?如果多嘴,說不
得會丟了飯碗,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任景煜無可奈何把人打發走,畢竟之前他的聲名也沒有那麼好。不過這帶他入住酒店的女人究竟是何許人,偏偏她總是低頭,所在房間樓道角度又太過於刁鑽,攝像頭都拍不到任何有用的內容,真叫他苦惱。
任景煜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之後開始着手用心調查這事,再三斟酌篩選,最終目光鎖定在一家規模不算大的小公司上。那天那公司部門舉行聚會,且聚會的地點跟酒店以及酒吧的距離並不遠,時間段也很吻合。最讓他驚喜的是,沈裴晗也在那家公司裡就職。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心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又是歡喜又是忐忑,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猜測和畫面,一時間激動得不能自己。
沈裴晗和陳悅並不知道任景煜已經在調查他們公司了,還是該吃的吃該玩的玩,該上班的上班,日子如常。
沈裴晗自從回國後就只是給沈裴安報了個平安,平時也沒有多少交流,沈裴安又是既是關心也是擔心,打電話道:“裴晗,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哥哥很是想念,找個時間見見面吧?”
沈裴晗此刻養傷已經養得七七八八了,沒道理還躲着讓自家哥哥還操心,遂點點頭:“那就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我明天下午正好有時間,不過哥哥,這段時間我不在,沈氏公司一直由你單獨打理,該是很忙的,你抽得出時間嗎?”
沈裴安笑道:“妹妹邀請,再忙也得抽出空來,那就說好了,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不許放我鴿子。”
沈裴晗覺得他多心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親人之間見面,我吃飽了撐着放你鴿子。好一段時間沒見了,我也挺關心你到底是長胖了還是瘦了。”
沈裴安回道:“到時候你就看到了,不過再醜也是你哥哥,不許嫌棄就是。”
沈裴晗不由得噗嗤一笑,生起了打趣心理。“怕
什麼,就算再嫌棄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是嫂子。”
沈裴安聽得她語調歡快,想着狀態應該不錯,心中懸掛的石頭稍稍放下。對一邊的男人擠擠眼,再跟妹妹說了幾句家常,掛了電話。
沈氏兄妹說的老地方是個比較偏僻的餐廳,沈裴晗把自己收拾得精神許多後就去赴約,想着自己在國外的那些時光,想着小時候長大後的種種,看着沿途已經找不到多少熟悉痕跡的景色,心中感概時光流逝,改變的東西太多。
這家餐廳算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了,門面雖不大,做的家常菜特色菜卻很有味道,往日裡來的客人不多,但大都是回頭客。沈裴晗走進餐館,看見餐館周圍擺了幾盆臘梅,嗅着空氣中那淡淡的茶香,很安靜很舒適,覺得周遭的喧囂一下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沈裴晗很快樂得深呼吸兩口氣,轉頭,看到已經早到的沈裴安,面上的笑容卻是一斂:“哥哥,你……”她沒想到沈裴安不僅自己來了,竟然還帶着喬康南,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不留給她。
當然,估計沈裴安也是料到如果他告訴她喬康南會隨同,她一定不同意,纔會瞞着她先斬後奏。
“裴晗。”喬康南站起身,友好招呼道,面上笑容和煦,眼裡有着溫柔和思念。
看到他的笑容,不知怎麼的,沈裴晗的氣一下子就消了。畢竟喬康南作爲一個追求者和朋友,不但沒有半點對不起她的地方,反而爲她付出了很多,而且她要生氣躲避的對象也不是他,是不該對他遷怒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他一直在等着她也很辛苦,自家哥哥那個臭脾氣她多少知道一些,他求沈裴安帶着前來,一定也是沈裴安被感動了吧。
沈裴安看看喬康南,又看看自家妹妹,哈哈笑着圓場:“不好意思裴晗,你擅自失蹤太長時間,我們都很擔心你,這不怕你忽然又消失了,喬少死乞白賴非要跟着來,我也沒辦法,這男人要是計較起來,比十頭牛都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