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浮動,爲燥熱的空氣帶來一絲絲的涼爽。
飛往國內的飛機每天只有一班,沈裴晗穿着寬大的T恤衫和亞麻長褲清清爽爽的登了機。
隨意梳着的麻花辮,帶上棒球帽和超大的黑色太陽鏡,任誰也認不出她就是名動A城的沈氏千金。
“小姐,請問你是一個人嗎?”
一位長相儒雅的男子正好坐在她的旁邊,出於禮貌主動站起幫她將那只有二十寸的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
她坐的是經濟艙。
自從沈氏破產,她在國外的兩年雖然發展的不錯,也有了自己的一份事業,但是節約的習慣卻就這麼保留了下來。雖然自己一直喜歡清靜,但是兩年來的生活讓她發現,與人們多交流,也會給她很多的收穫,尤其是那些善意的陌生人。
“是的,謝謝你。”聲音清潤甜美卻帶着一份不遠不近的疏離,她似乎不喜歡陌生的男人太過殷勤。
男人好像沒有聽出這份“請勿打擾”的意思,他只覺得雖然戴着墨鏡,穿着普通衣褲,連腳下也踏着不過二十歐一雙的平底布鞋,可身邊的這個女人依舊讓他衣不開眼。
她那從容的神情和超凡的氣質,讓人聞聲便會肖想墨鏡下是怎樣一幅顛倒衆生的紅顏。
“小姐,請問你這是回A市探親嗎?”
“對不起先生,我昨天沒有休息好,想在這次長途飛行中補個覺。”她墨鏡都沒有摘,便將頭轉向一邊,詳裝睡着。
男人不禁覺得有趣,這麼多年來,想靠近他的女人數不勝數。而像如今這位一樣,對自己避若蛇蠍的卻只有這一位。
而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啊。想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實在記不得自己從何處見過。
既然累了,那就休息好了。他感興趣的女人,定是不會逃出他的雙手。
“探親?”沈裴晗聽到男人的問話暗自覺得有趣,她在A市還有哪門子親好探的?自從兩年她跟任景煜離了婚,沈家破產,
父親命喪黃泉,就連一直最疼愛自己的哥哥也出了車禍一命嗚呼。
她當年還真是天真浪漫啊,那麼容易就相信羅若言,纔有了後面的事。
微微勾了勾脣角,她扯出一個自己都意味不明的訕笑。
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啊,之前的天真。並不代表她沈裴晗一輩子都當個傻子和縮頭烏龜,作爲沈家最後的血脈,她一定要爲父親報仇血恨,讓羅家知道什麼叫做血債血償。
兩行清淚順着臉龐,從明亮的大眼滴落。她坐在靠窗的作爲,頭緊貼着飛機窗。散開自己的麻花辮儘量的擋住那姣好的面龐。閉得緊緊的嘴巴和握的緊緊的拳頭顯示着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曾經萬人仰慕無比風光的沈家千金大小姐,如今如此低調的回國。沒人懂得她的委屈她的恨,她的不甘。
“羅若言,我回來了。你給我的,我會一樣不少的還回去。”拳頭已經被她捏的泛白。
一旁的男人正在用ipad處理公司的公務,時不時的往身邊瞄一眼。早在她解頭髮時便發現她似乎哭了。
哭了?還哭的如此無聲無息?難道坐在自己身邊很讓人委屈嗎?男人再一次搖了搖頭,若是被他那一幫損友得知今天的境遇他一定會被人笑話死的。
作爲一名紳士,他默默的抽出一張紙巾提給身邊默默流淚的她。
可誰想到她依舊轉着身子呆着,似乎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遞紙巾的動作。
他的腦海裡頓時出現無數個問號,第一次對自己的男性魅力有所懷疑。平時花癡女見得多了,這種直接無視自己的女人實在是太另自己驚訝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看家教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可不知道A市有那家的千金如此出色並且,不近男色?
他也只能用“不近男色”這種假設來彌補自己心靈的創傷了。
捏着紙巾的左手停在空氣中五秒之後,拐了個彎,抹向他的額頭。假裝擦汗也許纔是個不錯的掩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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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晗並不知道身旁的男子正在上演如此豐富的內心戲,更沒有察覺他細心的給自己遞過紙巾,不然就算不接過來,她至少也會對他說聲謝謝。
因爲雖然不喜歡陌生男人搭訕,但是她對於如此紳士的男士還是很尊敬的。一如她的前夫任景煜。
財閥家的婚姻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她的婚姻便是如此。
任景煜所掌管的任家便是A市首屈一指的財閥,商界的龍頭老大。而他本人帥氣穩重,更是A市名媛爭相肖想的對象。
從小她便知道她長大後的婚姻由不得自己,但卻沒有想到要娶她的竟然會是任景煜。三天三夜的盛大婚禮後她便成了他的新娘。
無數報刊雜誌報道了這次盛世婚禮,沈氏的股票也上漲了一番,她成爲A城女子乃至整個華國女子羨慕的對象,說起她那五克拉的藍色心形鑽戒現在還有多少人羨慕非凡。
她更沒有想到,原本以爲這只是一次政治婚姻。人前甜蜜夫妻,人後各玩各的,這條準則不知道是多少豪門夫妻的相處之道。可自己原本沒有任何希翼的心卻被他一點一點的打動。
外界都傳言任景煜是個心狠手辣放蕩不羈的男人,傳說他睡遍嫩模無數與很多女星關係非比尋常。可是卻沒有一家媒體能夠拍到相關的照片。
以前她也以爲是因爲他用勢利壓下了媒體的報道,直到跟他結了婚,跟他生活在一起,才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多麼清心寡慾的人。
除了去外地出差,他每天都回家。偶爾開董事會或是應酬的晚了就去睡客房,而不打擾到她休息。
他紳士的讓人難以置信。
記得有一次,有一位當紅女藝人在採訪時暗示跟他關係匪淺,他得到消息當即讓人送她去島國拍愛情片。
想到這,她不禁偷笑。任景煜是不會讓任何人在他身上討到便宜的。
她這次回國復仇,除了要讓羅若言得到應有的教訓還要拿回屬於沈家的一切。只靠她一個人還是很吃力的。
(本章完)